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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古人当真聪慧

时光流转

晨曦尚未刺破夜幕,四周一片静谧。

苏玄染睁开双眸,眸色澄澈,不见丝毫倦意,他动作从容,指尖灵巧地系好衣襟盘扣,墨发规整高束。

洗漱完毕,收拾妥当,他轻推开院门,款步朝着镇上行去,抵达周府门口,轻轻叩击那扇朱红色的门环。

不多时,只听得“吱呀”一声轻响,朱红大门开启。

门房探出身子,他睡眼惺忪,却满含恭敬:“苏公子早!快请进!”

苏玄染缓步踏入府中庭院,静静伫立,微垂眉眼,似沉浸在对昨日所学知识的回味中。

就在这时,回廊转角传来脚步轻响,周老夫子负手转出,银白长须在晨雾中轻轻晃动。

苏玄染眼眸轻抬,见是老师,款步迎上前,躬身行礼,声音清朗:“老师晨安。”

周老夫子含笑抚须,眼中满是赞许:“玄染,早。今日便教你新的功法。”

老夫子率先舒展身形,演示崭新的强身健体之法。

苏玄染全神贯注,身影紧随其后。

他的动作刚柔并济,一招一式皆暗合天地韵律,身姿轻盈似白鹤掠水,行云流水的招式间,透着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气。

夜幕如墨

周府在月色中悄然静谧,透着浓浓书卷气息。大堂中,周老夫子与他的夫人相对而坐。

周老夫子轻捋胡须,眼中满是欣慰:“玄染在府中学习整日,这孩子勤勉好学,悟性极高。依我看,假以时日,他必定大有作为。”

周夫人连连点头,称许应和:“是啊,老爷,玄染确实是个可造之材。我瞧着他认真专注的模样,心里亦是喜欢得紧。且待人接物进退有度,请教问题时谦逊有礼,着实讨喜。”

稍作停顿,周夫人微蹙眉,神色间流露出犹豫,她轻抿唇,似在斟酌言辞。

片刻后,方才说道:“我今日外出,与几位夫人闲谈时,无意间听到些关于玄染之事。”

带着忧虑之色,周夫人继续言道:“听闻玄染有个童养媳,此女姓温。据说行事有些不太靠谱,也不知会不会给他添麻烦,影响了他的学业,此事着实令人忧心。”

周老夫子闻言,眉头微皱,轻抚胡须,沉思片刻,缓声道:“此事不可仅凭传闻论断。若真有此事,确需留意,莫让旁事扰了玄染求学之心。他勤奋刻苦,一心向学,我们当为其创有利之境。”

周夫人轻叹一气,满怀忧虑:“我也如此担忧。且他每日镇上村里往返奔波,风里雨里,着实辛苦,长此以往,恐身体吃不消。”

周老夫子颔首示意,神色凝重:“这孩子坚韧有毅力,虽处境艰难,却无半分懈怠,然长此以往,非良策。”

言罢,周老夫子摆了摆手,眼眸微闭,陷入沉思。

时光流转

温曲儿来到这个异世已过去一个多月。

平日里,逢市集开张,她便一头扎进糕点制作与售卖的忙碌中。

若无摆摊时,她便在小院里悠闲休息,捣鼓一下家务,偶尔会为自己烹制一些精致小食。

待到晚上,她便给苏玄染送些尝尝,日子就在这般平淡又温馨的节奏里,悠悠流过。

又逢赶集日,镇上北边处。

温曲儿坐在摊前,集市上摆摊采买之人已寥寥无几。

她眉头微蹙,神情中带着焦虑与无奈,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显得颇为黯淡。

目光时不时落在剩下的二十多个青菉酥馃饼上,她轻叹一气,思忖片刻,终究还是起身收拾摊位。

她动作迟缓,将未售出去的酥饼放入背篓,朝着镇上热闹的街道行去,踱步来到糕点铺所在处,街道上连着几家糕点铺子,都有一些顾客。

迈进其中一家店铺,刚一踏入,浓郁的糕点甜香便扑面而来,定睛细看,店内正中间摆放着的,正是煎得金黄酥脆的青菉酥馃饼。

此时,店里的顾客们,所购买的大多也都是这馃饼。

温曲儿不禁泛起一抹苦笑,心中暗叹,古人当真聪慧。

自己才摆摊不久,这街上就有好几家售卖同款酥饼的店铺。

这些店铺装修精美,酥饼不仅包装精致上了档次,价格还和自己的一样。

相较之下,自己简陋粗鄙的小摊子,与它们实是有着云泥之别,也无怪乎自己那摊子难以售出。

想来,要在这竞争激烈的市场中立足,自己还需付出加倍努力,想出更多新奇的法子才行。

温曲儿走出糕点铺,在古街道上慢慢走着。

忽然,一抹笑意跃上唇角,驱散脸上阴霾,黯淡的眸光重新闪烁起明亮光彩,微蹙的眉头舒展,焕发出自信与豁达的神采。

她转身大步朝着粮铺方向走去,途经布庄时,脚步一顿,鬼使神差地跨进门槛。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踏入这类店铺,陌生的绸缎香混着樟木气息扑面而来。

她内心涌起几分新奇与期待,脚步逐渐靠近店内那面大且锃亮的铜镜。

当温曲儿站定在镜前,呼吸不由自主一滞。

镜中的女子,容貌虽非美艳,肌肤也非那般白皙,却细腻莹润有光泽,泛着充满健康活力的红晕,未施粉黛却难掩天然娇俏。

弯弯柳眉下,一双眼眸清澈如水,灵动似星,虽不勾魂,却透着纯净光亮。

鼻子秀挺精致,樱桃般的小口,唇色粉嫩如霞,饱满盈润泛着柔和光泽,似含着一抹欲说还休的笑意。

如云青丝,只是用一根布条简单束起,几缕碎发散落下来,更添几分自在随性的美感。

温曲儿抬手,轻触摸着自己的脸庞,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似在触碰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灵魂。

这般模样,自然算不上令人惊艳的美人,却自有一番独特风华。

镇上南边周府

苏玄染神态自若,跨出周府朱漆大门,款步行至书店。

书店老板正忙碌整理着,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抬首望去,见是苏玄染,脸上笑意顿生。

他忙放下手中活计,疾步迎上前来,行了一礼,言辞间满是热忱:“苏公子,可把您盼来了!”

苏玄染也行了一个文士礼,双手将抄好的新书递上。

老板接过新书,迫不及待翻阅起来,眼中满是赞赏:“苏公子这字迹愈发精妙,此书必能大卖!”

苏玄染神色安然,谦逊地拱手致意:“掌柜谬赞,在下不过尽心而为罢了。”

老板自柜台中取出早已备好的酬金,递至苏玄染面前:“苏公子,这是此次的酬劳,您且收好。”

苏玄染双手接过,郑重致谢,正要告辞。

掌柜急忙唤住:“苏公子留步!小店新近得了一部孤本古籍,不知公子可愿费心抄录?”

苏玄染眸光微亮,难掩欣喜,即刻应道:“求之不得,多谢掌柜抬爱。”

老板笑呵呵取出古籍,小心交到他手中,苏玄染郑重接过,再次揖谢,款步迈出书店。

苏家院子内

温曲儿回到院子,将物品在厨房放妥,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扎进床铺,很快便沉沉睡去。

醒来时,接近傍晚时分,她无精打采起身,着手准备简单晚餐,踱步来到厨房,开始淘米,眼神却有些游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恰在此时,院子门传来声响,她下意识又抓了把米放进去淘洗。很快,米香袅袅四溢,她呆呆望着灶火,火光在脸上摇曳闪烁。

苏玄染回房里收拾妥当,缓步走向厨房。

温曲儿听到脚步声,抬眸,嘴角勾起浅笑,声音轻柔:“苏玄染,你回来啦。”

苏玄染神色淡然,颔首回应,他目光扫过煮着米饭的锅,又看了看菜篮子里的蔬菜与瘦肉,开始默默处理起来。

温曲儿呆坐在烧火处,双眸看似望向他忙碌的背影,却又似透过那身影落在虚无处。

直至苏玄染将热腾腾的饭菜摆上木桌,为她盛好喷香的米饭,她才如梦初醒般挪至桌前。

二人相对而坐,唯有碗筷轻碰的细碎声响,在静谧的厨房里轻轻流淌。

这是两人第五次,一同用餐。

苏玄染垂眸敛目,执箸的动作优雅从容,食至一半,他忽而抬眼,目光轻掠过对面人黯淡的眉眼,旋即不着痕迹地低敛眸光,继续慢条斯理地进食。

餐毕,苏玄染手脚麻利地收拾碗碟,在灶台前烧起热水。

待木桶盛满氤氲热气,他稳稳提起,将木桶送至温曲儿门前,未发一言,悄然离去。

温曲儿沐浴罢,大大咧咧躺倒在床上。

念及今日青菉酥馃饼遭人仿制的事,她眉头微蹙,面上难掩沮丧,在床上辗转反侧。

良久,她方才想起今日余下的那些酥饼,起身下榻,取来一只盘子,装上几个,朝着苏玄染的屋子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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