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知道,此刻的吉良吉影,因为对空条承太郎那深入骨髓的恐惧,以及矢安宫重清在临死前泄露了他身份的危机感,已经在他那病态而扭曲的求生欲驱使下,意外地被吉良吉广带来的箭头刺中,觉醒了替身“杀手皇后”的第三炸弹——“败者食尘(Bites the Dust)”!
这是一个极其恐怖和诡谲的能力。
吉良吉影可以将“杀手皇后”变成一个微型炸弹,附着在非替身使者(比如川尻早人)的身上。
一旦有任何人试图从被附身者口中探查吉良吉影的真实身份,或者被附身者因为任何原因主动泄露了关于吉良吉影的信息,那么所有听到或看到这些信息的人,都会在瞬间被炸死,并且时间会倒流回大约一小时前。
所有被炸死的人依旧会死,但他们的死亡会以“意外”的形式在同样的时间点再次发生。吉良吉影可以借此不断地重复时间,排除掉所有对他构成威胁的人,直到他认为自己安全为止。
就在悠和仗助商议着要将关于川尻早人的猜测告诉承太郎的这个夜晚,回到川尻家的吉良吉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知道,承太郎那些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他那个早熟得不像话的“儿子”川尻早人,似乎也对他产生了怀疑。
他假借要和“儿子”一起洗澡,增进父子感情的借口,试图在浴室里从早人手中拿到那些可能存在的监控数据。
在水汽氤氲的浴室里,当他发现无法从早人口中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时,他那张伪装出来的温和面具终于剥落,露出了其下狰狞而残忍的真面目。
在无意之间扼住早人脖颈后,他在极度的绝望下,主动触发了败者食尘!
时间,倒流回了一个小时之前!
这次,他没有再次直接对早人动手,因为他还需要早人这个“宿主”来发动“败者食尘”。他只是将“杀手皇后”,悄无声息地寄宿在了早人惊恐万状的左眼中。
从这一刻起,川尻早人就不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不幸的小学生了。他变成了一个移动的、随时可能引爆的“时间炸弹”。
更让早人感到绝望的是,在给他眼中植入那个可怕的东西之后,吉良吉影竟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带着威胁的语气,命令他从明天开始,必须刻意去接近那个“白发大姐姐”——望月悠!
“早人君,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明白爸爸的意思吧?”
吉良吉影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般冰冷而黏腻,“那个叫望月悠的女孩子,爸爸对她很‘感兴趣’。从明天开始,你要多和她‘交流交流’,了解一下她的兴趣爱好,平时喜欢去哪里……当然,最重要的是,让她对‘爸爸’也产生一些‘好感’。如果她能主动来我们家做客,那就更好了……你明白吗?”
早人的心沉入了谷底。
他终于明白了,那个男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他不仅要杀了自己,还要利用自己去接近那个无辜的白发大姐姐!
不!绝对不行!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他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学生,而对方,则很有可能是一个拥有可怕力量的杀人魔!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将早人淹没。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将川尻早人的房间染上了一层淡金色。
他几乎一夜没睡,昨晚在浴室里发生的一切,像一块巨石般压在他的心头。
他走到镜子前,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左眼,表面上看起来和右眼似乎没有任何区别。
当他走出房间时,“父亲”川尻浩作(吉良吉影)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脸上依旧带着那种温和得近乎虚伪的笑容。
餐桌上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早人默默地吃着面包,一句话也不想说。
他能感觉到,“父亲”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期待,那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今天,吉良吉影并没有在校门口就放早人下车,而是坚持要“送儿子到教学楼门口”。
早人知道,他只是想看看那个“白发大姐姐”会不会出现。
果然,就在他们快走到教学楼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望月悠今天看起来气色比昨天好了不少,她依旧穿着葡萄丘高中的夏季校服,怀里抱着几本厚厚的漫画书,正和她的好朋友山岸由花子有说有笑地朝着教学楼走来。
早人的心猛地一紧。
他下意识地想躲开,但知道自己不能。
在吉良吉影那带着“鼓励”的期待目光注视下,早人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朝着望月悠的方向走了过去。
“望月……姐姐。”当悠和由花子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早人鼓起全身的勇气,主动开口打了招呼。
悠和由花子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招呼而愣了一下。
悠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脸上立刻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啊!是川尻君!早上好!我的脚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之前的帮忙!”
由花子也礼貌地向早人点了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早上好,望月姐姐,山岸姐姐。”早人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一些,但紧握的拳头和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
“川尻君,你今天看起来……精神不太好呢?是昨晚没睡好吗?”悠敏锐地察觉到了早人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疲惫和不安,关切地问道。
早人的心脏猛地一跳,那些准备好的谎言,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他知道,如果他现在表现得太过反常,或者试图向她暗示什么,按照吉良吉影的阴谋……一定会立刻触发那个潜伏在他眼中的可怕东西。
他不能冒险。于是,他只能低下头,避开悠的目光,用一种尽量平淡的语气说:“……嗯,还好。只是……昨晚看书看得有点晚。”
就在悠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早人却突然抬起头,打断了她的话:“望月姐姐,我要去教室了,再见。”
说完,他甚至没有等悠回应,就立刻转过身,朝着小学部的教学楼快步走去,小小的背影带着一种近乎逃离的仓促。
她下意识地想追上去,但就在她刚要迈开脚步的时候,一个温和又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呵呵,早人这孩子,还是这么害羞啊。”
悠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休闲便服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看着早人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带着“慈父”般的无奈和宠溺。
他看到悠和由花子望向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你们好啊,是早人的朋友吧?我是早人的父亲,川尻浩作。这孩子平时比较内向,不太会和人说话,给你们添麻烦了。”他的语气是那么的真诚,表情是那么的友善。
悠那颗单纯而善良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对方那温和的笑容和话语所迷惑,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
毕竟,在她过去的认知里,成年人,尤其是像“父亲”这样身份的人,是不会轻易撒谎的。
让她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之前的那些猜测,会不会只是因为太过紧张而产生的胡思乱想?
于是,在吉良吉影那双看似温和实则充满了算计的眼睛注视下,望月悠深吸一口气,脸上也挤出一个略显僵硬但还算礼貌的笑容,回应道:“啊…叔叔您好!我叫望月悠,是川尻君的朋友!川尻君很可爱,也很乐于助人!”
她并没有察觉到,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对面那个笑容可掬的“川尻叔叔”,眼神深处闪过的那一丝更加浓烈、更加病态的兴奋与贪婪。猎物……上钩了。
她试探性地问道:“川尻叔叔,早人君今天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开心,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他平时在家里也是这样吗?”
然而,吉良吉影的伪装是如此完美,他的话术又是如此高明。他听了悠的问话,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作为父亲的担忧和一丝无奈,叹了口气说道:“唉,悠酱你真是个细心的好孩子。早人这孩子啊,最近确实有点……嗯,可能是青春期吧,心思比较重,也有些叛逆。在家里有时候也会闷闷不乐的,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挺为他操心的。”
他微笑着,带着长辈对晚辈的关怀的语气说道:“不过呢,看到早人能交到像悠酱你这样善良又漂亮的朋友,我真的很高兴。他平时没什么朋友,总是独来独往的,如果你们能多陪陪他,多开导开导他,我这个做父亲的,就太感谢你们了。”
他的话听起来是那么的合情合理,那么的充满父爱,让悠一时间都有些动摇了。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就在悠的内心因为对方的话术而产生一丝迷惑,警惕性稍微有些下降的时候,吉良吉影又用一种更加轻松愉快的语气,笑着说道:“说起来,早人这孩子,昨天回家后可是把你送他的那辆玩具车宝贝得不得了呢!还一直偷偷地跟我炫耀,说是一位非常可爱、像天使一样的大姐姐送给他的。呵呵,看来我们家早人,眼光还真不错嘛!”
“川尻叔叔您太客气了!”悠的脸颊因为对方的夸奖而微微泛红,刚才那点因为怀疑而产生的紧张感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悠完全被吉良吉影这番滴水不漏的“慈父”表演所打动,甚至开始觉得,自己之前的那些猜测,是不是真的太草木皆兵了。
她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甜美的笑容,语气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早人君是个很棒的孩子!我们是好朋友!”
由花子站在一旁,下意识地想拉住悠,但看着悠那副因为被夸奖而眉开眼笑的开心模样,她又有些不忍心打断。
“呵呵,好朋友就好,好朋友就好。”吉良吉影笑着点了点头,目光“慈爱”地注视着悠,“悠酱,有空的话,不如来我们家玩吧?早人一定会很高兴的。我太太的手艺也很不错哦,可以给你们做好吃的点心。”
望月悠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去……去川尻君家里玩吗?
这……这会不会太突然了?
她的社恐属性在这一刻再次占据了上风。
“去、去您家玩吗?”悠的手指下意识地绞着校服裙的衣角,眼神也有些闪躲,不敢直视吉良吉影的眼睛,“这、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
山岸由花子站在一旁,敏锐地察觉到了好友的窘迫和不安。
“呵呵,怎么会打扰呢?”吉良吉影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亲切了,“悠酱是早人的好朋友,早人平时在家里没什么玩伴,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如果悠酱能来家里陪他玩,他一定会非常开心的!而且,我太太也一直很想见见早人的朋友呢,她做的草莓蛋糕可是我们家的招牌。”
他巧妙地利用了早人的“孤独”和“太太的手艺”作为诱饵,试图进一步瓦解悠的心理防线。
他知道,像悠这样善良而又有些内向的女孩子,往往很难拒绝这种看似充满善意和温情的邀请,尤其是当这种邀请还关系到“帮助一个孤独的朋友”时。
果然,听到吉良吉影这么说,悠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和动摇。
早人君……平时在家里很孤独吗?
她想起昨天在公园里,早人那副孤零零地坐在长椅上、低头摆弄着玩具车的落寞模样。
如果……如果自己去他家里玩,真的能让他开心一点的话……
而且,草莓蛋糕……听起来好像也很好吃……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