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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德国军官在恋爱》

“哥,我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

“什么故事?你第一次出海有什么特别见闻吗?”

正对面的男人有着和卡尔相似的五官,领章罗马柱中的白色细线和肩章上的两颗星则表明了他步兵上尉的身份。那双月白色的眼睛温和地望着我*,一如卡尔记忆中的过往。

鲁道夫·冯·韦斯特海姆。

卡尔一母同胞的兄长。

思及此处,我压制住泼对面人一脸咖啡的冲动,放下杯子,缓缓舒了一口气:“与那无关。倒不如说,是一个有点讽刺意味的笑话。”

“嗯?”

“德国人占领了巴黎,一名军官要求巴黎最有名的画家给他画一幅他和他心爱的法国姑娘在一起的画像。那画家并不愿意,但迫于压力,终于还是画了。于是军官收到了一幅轴心国聚餐的画像:画作中,众多侵略者们在享用美餐,有些还谈论自己可耻的行径——但画作中没有那名德**官。”

鲁道夫皱起眉,面容严肃一瞬又舒展开来,还是接上了我的话:“那么,那名德**官在哪里呢?”

“那军官也是这么问的,鲁道夫。”我勾出一个笑容,“你知道画家怎么说的吗?‘请看画的题目,长官。’于是军官看了题目:《德**官在恋爱》。”

他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恍然,最终忍不住笑了,却又摇摇头:“卡尔,我知道是父亲让你来劝我……可感情是不能控制的……”

“我爱她,”他说,脸上甚至出现了提及心上人特有的一点害羞,“你不明白……她简直是世界一切美好的化身,春日的繁花在她面前黯然失色,她的笑容胜过冬日的暖阳……”

“但是——”

“不,卡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是个寡妇,还带着一个孩子——我不在乎。我会将那孩子视若己出的,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们结婚——不论是父亲还是你。”

“不,我是想说……”

“她是法国人没错,但她不是犹/太/人——其实是也没关系,我会想办法遮掩过去,绝不会触碰到‘纽伦堡法案’。”

“重点不是这个!”我简直要拍桌子了,“哥,我亲哥!你在这说了这么多有什么用啊,关键是她喜欢你吗?!”

端起杯子咽下一大口咖啡,我用余光扫视周围的几桌军官,庆幸自己选了这个偏僻的位置,再一次压低声音道:“你哪怕分析下情况呢?!你——一名陆军军官,在侵略她祖国的战争中因为作战勇猛获得了骑士铁十字勋章,现在住在她家里——她可能,不,肯定,她肯定不是自愿招待你的——甚至说不定她的丈夫也死于这场战事……”

“她丈夫已经死了四年了!”

“那又怎么样呢?!她丈夫就是死了十年——她就一定会喜欢你吗?!你问过她吗?”

在我姐离婚三年后,我久违地感觉到了当年她还恋爱脑时,我和她聊天的痛苦——而卡尔他哥的问题显然比我姐当时大得多:

“退一万步来讲,哪怕她真的也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虽然我觉得这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你有想过你们的未来吗?法国是战败了,可抵抗组织……有不少法国人响应戴高乐将军的号召呢。”我又一次将声音放低缓,“她和她的孩子要是因为你遭到报复怎么办呢?”

“我可以带她们回德国……”

“你带个头!”我真想掀桌子,“鲁道夫你今年二十九岁不是九岁!别怪我这个当弟弟的说话难听,我看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爱她!你们——轻松地征服了法国男人还不尽兴,还想通过夺取女人的爱慕以彰显魅力——自我感觉良好的混蛋!你要是爱她就不会让她置身险境!”

喘了口气我继续骂:“亡国已经够惨了你还要将她带离故土,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让小朋友和一堆未来的纳——国/社/党/人一起上学吗?!”

“你可真是惊世智慧啊哥!”

又灌下一大口咖啡,稍感冷静,我对上鲁道夫被一连串话语打击到茫然无措的面孔,终于感觉心中的郁气微微舒缓了一些。

长舒一口气,靠上椅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我开始复盘今早的经历。

把时间往前倒一个多小时。

那时,我才从火车站出来,根据老韦斯特海姆给的地址找到了一栋民居——卡尔他哥被分配住进的房子——然后礼貌地敲开门,刚凭借同外企打交道的经历与卡尔的法语基础向开门的年轻女士问了好——天可怜见!我甚至没来得及问一问鲁道夫是否在屋子里——毕竟今天是休息日——就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这家伙连拖带拽,给一路拎进了咖啡馆!

我,不,卡尔的胳膊,都他差点被拽脱臼!

天知道我废了多大劲才忍住条件反射,没当场和他打起来!

想到这里,心中恼怒的小火苗又颤巍巍燃了起来,我不由得阴阳怪气出声:“怎么,你没认真想过吗?瞧你今早那个激动的架势……我说,哥,你和人统共说过几句话啊?不会每天的交流就是‘早上好’和‘晚安’吧?”

“不止……有时候,还有‘谢谢’。”

“哇哦。”我几乎想给他鼓掌了,“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绅士的长官啊,请问您急匆匆把我拽走的原因是什么呢?”

细细从卡尔记忆里扒拉出他哥的全名,这也没有“沃纳”或“布鲁诺”的字节啊**——这套做派难道是所谓“二战背景虐恋情深”的德军标配吗?

可别!

如果“爱情”的结局一定是悲剧,还是不要开始为好。

“因为她不喜欢德国人,”鲁道夫的话语中仍然含着一点提及心上人的甜蜜,“也不喜欢家里面有外人。”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可能,她不喜欢的两个点,你全占了?”

沉默单方面蔓延开来——毕竟我被气笑了,根本停不住“呵呵”的嘲讽。

“我也不想阻止你……如果现在是和平时期,我会为你们送上祝福的——当然,前提是她也喜欢你——可战争还在继续……更何况你们身份的差别注定了不会有好结果……”杯子里的咖啡只剩下一点残渣,我摩挲了一下杯口,“哥……你再想想吧……爱情有时候也是剧毒啊……”

好一会儿过去,鲁道夫那被爱情冲昏了的头脑仿佛终于冷却下来,重新拥有了思考的能力。他以一种愧疚懊恼又带着点委屈的语气悲伤地说:“天哪……她……我不是……唉……”

他又沉默了,像被暴雨兜头浇了个透心凉的犬类,不得不考虑环境强大的影响力。看他的样子我就知道,这家伙绝对没有放弃——这恋爱脑晚期的表情我可太熟悉了。

“算了。我有点饿了。”摸摸肚子,火车上吃的那点早餐早就消耗殆尽,我决定提前自己的午饭,“哥,我走了。”

“你去哪里?”

“去一家真正的法国餐馆,而不是大巴黎指挥部管辖的咖啡店。”

我环视一圈周围喝咖啡的德军——在巴黎,不仅有专为德国人的咖啡馆,还有专为士兵与军官服务的妓//院——战败国的人民,尤其是女性,在国家投降的一瞬就已失去人的尊严与地位,成为胜利者可以随意把玩的“物件”,会受到怎样的对待只能祈祷胜利者的人品——法国是这样,波兰是这样,未来的德国也一样。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可惜罪魁祸首早在清算前就一死了之,还留下一大摊烂摊子。

在这一瞬间,我几乎想向他坦白,以求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然而仅仅是在脑中过了一下这个念头,心脏就骤然刺痛,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卡尔……卡尔?!”

“怎么了?”

“你脸色很不好——”

“大约是想了想现状,被气到了。”

一个呼吸的时间,疼痛便全然褪去。我将还颤抖的双手搭在腿上,借桌子挡住对方视线,又做出调侃夹杂冷嘲的表情。

竟然,不允许透露来历吗……

啧。得找机会试探一下能说出的范围,万一所有来自于之前历史知识的“未来”都不能出口就麻烦了,我会失去一部分优势的。

“卡尔……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吗……你似乎变了。”

不是变了。

我本来就不是他。

而且……

在这件事上面,我也不打算成为他——那个一定会只笑笑,表示支持哥哥决定并送上祝福的,对家人有点疏离又充满真诚的——真正的卡尔。

“……可能是,我发现艇长的工作实际上没有那么‘荣誉’了吧。”

“我很抱歉。”他的声音中有歉疚和遗憾,“如果当年我没有和父亲作对,坚持加入陆军,或许……”

“不。结果不会有区别的。”

卡尔记忆中的老韦斯特海姆是个非常典型的军人,以及,小胡子的支持者。他将两个儿子都送入军队,小女儿艾米莉亚也受他影响成为了纳/粹支持者——至少,孩子们表面如此。

从回忆中挖出卡尔母亲的隐藏身份,我一阵头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人真有点“间谍过家家”的意味。

“总之,我想说的就是这些。我乘今天下午的火车回去,先走了。”身体已彻底从刺痛中恢复,我拎起小皮箱,理了下外罩的长款大衣,“哥,保重。”

鲁道夫站起来拥抱我:“卡尔……你的性格是我们仨中最像母亲的……我知道你对……没什么好感,但……卡尔,在言辞上,小心一点没有坏处——尤其是在柏林。”

“……嗯。”我拍拍他的胳膊,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或许我真的应该改改自己的用词,让自己“听起来”像这时期平常的德国人——可,我不愿就这样那个抹去二十一世纪的自己——言语是思维的反映,也将反作用于思维。

我是近百年后船舶制造领域的工程师,不是德三时期的U艇艇长。我一定要,也必须,在“成为”卡尔前成功完成投降。

本以为用完午餐就将踏上前往柏林的路途,却没想到先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凯瑟琳夫人……?”本就不善于辨别人脸,换了个人种就更不擅长了,我只能祈祷自己没有认错人。

牵着孩子的年轻女性转过脸来,焦糖色的眼睛受帽檐遮挡,有种深沉的温润感,阳光将她深褐色的碎发染出金边。

有点像……以前的姐姐。

我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我不敢想象,如果她与他真的相爱了,五年后她将遭遇什么——这样一头漂亮的头发,也会被剃光吗?

总有人认为“战争让女人走开”,可被迫承担战争恶果的总是女性。敌人侮辱她们,同胞也中伤她们——上一次看到同样的故事,还是南宋时期呢——一些人打不过强者,就向弱者发泄不满,以满足他们可笑的自尊心。

“啊。您是今早那位……”

温柔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急忙答话:“是的!中午好,夫人。我是鲁道夫——”

我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我不确定她是否知道鲁道夫的名字,也许我应该用“那名暂住您家的陆军上尉”代替?不,她或许不同意“暂住”这个词。直接用“强行入侵”?像在人伤口上撒盐,也不合适……

我从未觉得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如此差劲过。

好在,她好像看出了我的纠结:“您是他的家人,对吗?你们的长相很相似。”

“对,对,他是我的哥哥。”看到她身边那小姑娘好奇又警惕的目光,我摸了摸口袋,成功掏出两颗仅剩的水果糖,蹲下递了过去, “您叫我卡尔就好。”

“卡尔。”她似乎轻轻笑了一声,“您的法语说得很好。”

“谢谢。”嘿嘿,被夸了欸。

然而,那和我小外甥女差不多大的女孩依旧拉着母亲的裙角,抬头看看母亲又看看我,没接过那两块糖,反倒露出要哭的表情,有点害怕地藏到了母亲身后。

……好嘛,换了时空,甚至换了身体,这被小孩子害怕的体质还是没有丝毫变化呢捏。

“抱歉,珍妮是个怕生的孩子。”

“没事没事,我本来也不讨孩子们喜欢。”

起身站直,不再给小朋友增加心理压力,我开始没话找话地和凯瑟琳聊天。

“今天天气真好啊。”

她点点头。

“您带孩子出来玩吗?”

她点点头。

“您……”我思来想去还是决定问,“您怎么看我哥哥呢?我无意冒犯……您也完全可以不回答。”

如果她是一位聪明人,那么在我问出这个问题后,她就会意识到鲁道夫的心绪——她会获得先手优势,在可能的感情中占据主动权——希望这能帮到她一些。

“他……他是个正派的人。”她垂下眼帘,遮住眼中情绪,“我以为……他,应当是个好人。”

“这样啊……”懂了,好人卡。

“您也是军人吗?”

“是。我在潜艇部队服役。”

“您没有穿军装。”

“我不喜欢那个。”

她的面上闪过一抹惊讶,笑容也真诚了几分。

恍惚间我又看见了从前的姐姐。其实我一直很后悔当时没有劝住她,是的,她现在过得很好,称得上“成功人士”,可我一直记得她当年因爱情破裂而生的泪水。

我忽然生出一股冲动,我想要告诉她,请她远离与德国人的爱情,那会在未来成为伤害她的利刃:“夫人……您……不要……未来……”

再一次。

再一次的尖锐刺痛从心脏蔓延开来,如同千万根细针穿梭于神经血管中,附于灵魂的剧痛疼得我两眼发黑,终于一个单词也吐不出来。

“卡尔!”

我不说了——我放弃行吗?!

疼痛一瞬间如潮水般褪去,我跪在地上大口喘气,生理性的泪水不自觉从眼角滚落。

“你得去医院……”

“不用。”感受到肌肉从麻木中恢复了一点,我撑着地摇摇晃晃站起来,“药品的戒断反应而已。”

这当然是假话,药品确实一直有配发,但我疯了才会真的去吃。倒不如说,我一直苦恼怎么处理积攒的药品——在知道其主要成分的情况下,我根本不可能送给别人或随意扔掉——那是犯法的!

“有时候,爱情是掺杂了玻璃渣的糖果,味道是甜,却也会把口腔划得鲜血淋漓。您要小心。”

凯瑟琳不解又有点恍然地看着我。

很抱歉,这已经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大限度的提醒了。

等坐上火车不算柔软的座椅,因疼痛而僵硬麻木的肌肉终于完全恢复,我按上胸口,相信自己这时候一定笑得异常扭曲——

不让我说是吧……嘿,我还偏偏要试试……

都多少年了,真没想到,我还能被激出反骨啊。

*月白,一种浅蓝色。

**《沉静如海》与《法兰西组曲》的男主名。

今天是大肥章(确信)

下一章写写卡尔的现代生活。

#奇怪的联动小剧场#

阿讼:不谈恋爱会si吗你们?!明明谈了才会出大问题好吧!

【隔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的“因爱而死”的男女主:

小卿&老贝:阿啾!

老贝:怎么感觉有人念叨我们?

小卿:?错觉吧。】

阿讼(思索):要不然,卡尔你把你哥带到隔壁找其他人聊聊?吸取一下教训?

卡尔:???!!!

卡尔:……你确定,他和弗里德里希他们聊完,恋爱脑不会加重吗……

【改了个小细节:设定鲁道夫参加过西班牙内战,在波兰战役中也表现出众,已经获得了EK1和EK2。

(话说以德三国防军的升职速度来说,1940年时29岁的上尉可以说是开了挂的(。)而海军在战争前期要求必须年满25岁才能担任艇长(设定中卡尔本身的能力相当优秀,因此才能刚达标就被任职,但当然,也有其他原因),艇长一般是上尉或少校,因此卡尔的军衔与他哥相同)

或许有看过我另一本《玫瑰》的读者有印象,老贝28岁就是少校了——这是因为他是武/装/党/卫/队 NSDAP早期成员,如果他在国防军就不是这个晋升速度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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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德**官在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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