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他也配说这个词?
现在他激情昂扬地打字嘲讽她,而他又躲在哪个女人的怀里做吸血鬼呢?
宁柠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直接拨通了一个电话,“贺公子,可不可以再请你帮一个忙?”
胜隆酒店。
宁柠坐在酒店最高层的餐厅中,耳边回旋着轻音乐,但是她却半点都听不进去。
她又主动找了贺泽翊。
有的时候,宁柠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需要人家的时候,巴着人家不放,不需要的时候,随随便便将人家丢在一边不闻不问。
是个人大概都不乐意搭理自己了。
但是好在,贺泽翊是个好人,起码他还约了自己见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贺泽翊悠哉悠哉出现在餐厅的时候,宁柠困得直打瞌睡。
还是贺泽翊敲了敲桌子,她才清醒过来。
“贺公子。”
“先吃饭吧。”贺泽翊有些饿了,主要是今日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到要吃饭的点又接到了宁柠的电话,原本是不想见面的,但嘴巴比脑子快,先应了下来。
他只好驱车赶了过来,谁知道路上还遇到了车祸,等待的时间最为灼人,他险些弃车直接走过来。
一顿饭,贺泽翊吃得怎么样,宁柠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吃得不是滋味儿。
“又需要我帮什么忙?”贺泽翊擦了擦嘴,斜靠在椅背上,看了眼手机上躺着的几条信息,连回复都没回复,直接从锁屏界面上划过、删除。
宁柠咬了咬唇,手指慢慢握住刀叉,又不安分地摩挲着,良久,才道:“贺公子,你能不能派人帮我查查,我父亲现在跟着的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
“怎么?你要约她聊天?”贺泽翊拿起手机,直接将电话号码放在了宁柠的手机上,“只不过我得劝你,像你这样单纯没什么心机的,过去只会落一个被人吃了的下场。”
想要搞到联系方式,并非是什么难事,况且,早在宁柠第一次因为这件事开口让他帮忙的时候,贺泽翊就已经有了这些联系方式。
只是原先,宁柠没有开口要,他也就没想着给。
况且,他和宁柠之间的关系微妙,说是地下情人,但宁柠做的也不到位,他更是没想着全心全意帮她。
“谢谢贺公子,只是我会不会被人吃掉,这个面都要见,起码,她身上有我要的东西,我再怎么样都要争取一下。”宁柠勉强地扯了扯嘴角,“贺公子,这次你帮我的条件是什么?”
每次都这样......
贺泽翊觉得,宁柠太讲究“还人情”这三个字了,但他却不想那么快划清界限。
太没意思了。
“没想好,等你手上的事情办好了再谈吧。”顿了顿,贺泽翊想起今天早上自己派人调查到的消息,“你母亲的医药费,需不需要我帮忙?”
宁柠诧异,不意外贺泽翊知道昨天的事情,意外的是贺泽翊居然主动要帮她。
她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谢谢贺公子。”
贺泽翊将宁柠送到了繁星医院后便离开了,他的手机从方才到现在已经不知道震动多少下了,不用看也知道,陈令风那帮人又在催着自己去玩。
谁让他的夜生活总是和这帮人一起过的?难得一天不接电话,他们不担心就怪了。
宁柠进了医院,坐在icu外的椅子上,看着那串电话号码微微出神。
思索片刻,她鼓足勇气拨了出去。
......
第二日,宁柠先是回了趟出租屋,将自己收拾妥当后,打车去了市中心的九雀咖啡屋。
等了不多久,一个身材微胖,穿得富贵的女人便推门走了进来,然后冲她径直走了过去。
女人一头短发,坐下后毫无形象地抓了两下,“你就是宁柠吧?找我什么事?”
“你好,王女士。我是宁宫博的女儿。”宁柠自报家门,“这次约您出来,也是因为我父亲的事情,想请您帮帮忙。”
王乐乐闻言笑了笑,“宁小姐,我现在和你的父亲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若是以阿博女儿的身份来请求我帮忙,我没有答应的必要,毕竟,我不太喜欢阿博和他前妻的女儿。”
“前妻?”宁柠敏感地抓住了王乐乐话中的关键,她随即追问,“我父亲和你说他离婚了?”
王乐乐点点头,将杯中的咖啡一口气喝了一小半,“对吧,若非如此,我为何要和阿博在一起?况且......”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满脸都是不合年纪的娇俏和羞涩,“我和阿博有自己的孩子了,对你,阿博没什么感情,希望你以后也别打扰我们的生活。”
“你已经成年了。”王乐乐请拍着自己的肚子,“还有个拖油瓶妈,就别打扰阿博的生活了。”
宁柠抿唇,盯着王乐乐的肚子,心中一阵发笑。
宁宫博这人一向会骗,只怕王乐乐自己心里也清楚宁宮博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出于所谓的爱,现在才会在这里给他遮遮掩掩。
想起贺泽翊昨晚的话,自己的确套不出来对方的话,不过,王乐乐应该不会想到,自己已经录音了。
“那你们领证结婚了吗?”宁柠翘起二郎腿,似是寻常地聊天和关怀,“你现在怀孕了,多喝咖啡不好,还是别喝了。”
“领证结婚?”王乐乐愣了愣,“现在的人在一起,谁还在乎那个小本本?自然是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了。”
没有结婚......
宁柠虽然不理解王乐乐的思维,但是选择尊重,“既然这样,王女士,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正如你所说的那般,我已经成年了,没有理由赖着我爸,况且你现在还怀孕了,我寻思我爸应该很喜欢这个孩子,那么以后,我希望我爸也别来找我了,就此断绝关系,也挺好的。”
她指的是什么,王乐乐心知肚明,当即冷笑,“你管好你自己就好了,如今你母亲病重,只怕是要吸光你的血,今后你的日子能不能过下去还是个问题,至于阿博,就算他老了,我们家也有的是钱给他养老。”
宁柠笑了笑,不置可否。
回了出租屋,宁柠直接去了她母亲的房间,思绪回到了一个多星期前,她母亲就是在这里昏迷了过去。
*
一周前,宁柠如同往常一般下班回家。
她今儿没带钥匙,但想着宁母在家中,索性敲了敲门,只是良久,都没人开门。
宁柠又打了电话,但直至机械的女声响起,都没人接听电话。
她蹙了蹙眉,因着出租屋的隔音不好,她就算在门外,也能听到宁母的手机在响,只是并没有人接听电话,屋内静得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
她的心头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想也不想就敲了敲隔壁邻居的门。
“宁柠回来啦。”隔壁的老太太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对门的方向,“是没带钥匙吧?你妈妈在家的,今天一天都没有出门。”
宁柠点头,“我听到她的手机在响,可是没人接电话,我敲门也没人开门,阿婆,我妈之前给了你一把钥匙的,你能拿给我吗?”
因着宁母和老太太自很多年前就是邻居了,因此,宁母特地在老太太那里留了一把家里的钥匙,怕的就是哪天回家忘带钥匙了,也好有一把备用的。
“诶,你等等,我给你去拿。”老太太将宁柠迎进了屋子,又给她倒了杯茶,随即走进了卧室,边走边说:“今天你父亲回来了,只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男人,居然和你妈妈大吵一架,我原以为啊,他会和之前一样破门而出,可这次他走的时候静悄悄的,安静的不像话。”
宁柠心中“咯噔”一下,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阿婆,我爸是什么时候走的?”
老太太将钥匙递到了宁柠的手中,想了想,不过记得有些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个小时前吧?诶哟,老太婆我见了他就发怵,本来打算出去买点菜的,从猫眼里面看到他离开,我就不敢出去了。”
她叹了口气,“相由心生,这男人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妈妈前两天还和我说,要和这个男人离婚,我是举双手赞成的,这种男人,不适合当丈夫。”
宁柠拿着钥匙的手有些发颤。
宁宫博自从和她妈妈彻底闹掰之后,就将他们的房子卖了,拿着钱跑路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居然还追了过来。
她连忙转身去开门,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客厅冲。
茶几上放着宁母的手机,但是人却不在。
宁柠又跑进了宁母的卧室,里面的宁母,整个人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一下子就慌了,拿出手机拨打120,然后又不断地晃着宁母,但宁母始终没有反应。
隔壁的老太太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看到这情形也是吓得不轻,拄着拐杖去了楼下。
巧的是,他们楼下一层住的是一位医生,今天刚好在家里休息,听到说有人晕倒,穿了件睡衣就上来了。
做了简单的急救,他拍了拍宁柠的肩膀,“阿姨只是昏迷了,现在看来没有生命危险,具体的情况还得去医院检查。”
不多时,救护车便来了。
一行人生怕宁柠忙不过来,便自发跟着去了医院。
好一番检查后,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只需要等宁母醒了便没事了。
但整整一晚上,宁母都没有醒,甚至因为仪器发出的急促声音,被推入了抢救室,最终躺在了icu里。
*
宁柠知道,宁母这些年的身体算不上多好,但是无缘无故昏迷,甚至出现生命危险,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那天,定然是宁宫博说了或是做了什么,才会导致宁母如此。
可惜的是,现在她无从下手,也根本不可能从宁宫博那里得到什么消息。
宁母进入icu后,宁柠问过医生到底是什么原因。
陆医生说:“阿姨如今的情况,一是可能与心情有关系,二是可能与误食过多的药物有关系,具体的原因,我们没办法确定。”
宁柠是知道宁母这些年一直在吃药的,但是从来都不会吃过量的药。
所以陆医生口中的两点原因,都与宁宫博有关系。
她转头看向了放在床头柜上的药物,是她母亲一直在吃的,而且里面的药物她也确认过了,没有被掉包。
所以......一切都还要找到宁宫博才能知道真相。
可这就像是一个死胡同,并非那么好走。
沈愿的电话突兀地打了进来,宁柠收起思绪,摁了接听。
“你那边有消息了吗?”沈愿懒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
宁柠摇了摇头,“今天我约了我父亲现在的情人聊天,录了一段音,应该能算作是他婚内出轨的证据,但至于他害我母亲的证据,我还没有找到,而且......怕是很难。”
那头,沈愿顿了顿,似是在沉思,良久后才迟疑着说道:“或许有个人可以帮忙。”
“谁?”宁柠一下子来了精神,才熄灭的希望又一次复燃。
“贺泽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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