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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离开

富江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旁边的枕被被整齐叠好收进衣柜。她赤脚走到走廊,从窗边望过去,街道两边已然人头攒动,都等着花街难得的盛事。

她没有兴趣和一堆人挤来挤去,索性现在的位置没有遮挡,正好能看到幸子从置屋走出到置屋的前半段。

一只手搭在富江肩上。

宇智波斑好笑地看到女儿像一只被黄瓜吓到的猫跳起来,瞳孔紧缩,双手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铁块指着他。

“你那小女朋友什么时候出来?”

反应过来是她热爱吓人的老父亲,富江放松下来,嘲讽他:“哇哦,跟不上时代的老年人终于从深山老林里出来了?”

见宇智波斑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握着团扇柄的手逐渐用力,她识趣地换了个话题:”我也不清楚,大概还要一会?“

听完她的废话,宇智波斑也倚在窗框上,看着底下热闹的人群。

“她倒是杀人搞政治的好料子,那样的语言天赋不是谁都有的。”他没点明,但在场的两人都明白在指谁。

“我倒不这么认为,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呵,”宇智波玩味地歪头瞥她,“你不也被迷得三魂五道么。一点也看不出之前孤僻的样子啊。”

“你一个没朋友的懂什么,老头。”

老父亲一把薅上她的狗头,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狠狠揉搓富江的头发,几下就变得乱七八糟。“你老子我交朋友的时候你还在地上爬呢。”

“那现在呢,怎么一个人?是朋友死了吗?”

在他们俩有一句没一句地人身攻击的时候,被期待着的花魁终于在众人瞩目中缓缓踱出。

富江没看过艺妓表演,自然不觉得她们把脸涂得煞白除了让客人提神醒脑外有任何作用。

或许是幸子本身就比常人白皙,夏日灼目的阳光描了一层碎金的轮廓,在金襕缎子上熠熠流动着,脸孔溢在虚幻的光里模糊不清,也不觉得有突兀之处了。

富江转头,宇智波斑的右眼被黑发遮挡,夏风拂动间仍能看出眼睑下不正常的干瘪。

“打算食言了么?”她突然问。

身旁的人没有回答,或许又一次当成自言自语的奇怪话。

两人静默地站着,戴着红狐狸面具和河童面具的角色先行用力摇晃手里的铃铛扇子,随着敲鼓的人舞动。

队列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前行,梳着古式大发髻的花魁手扶在随从垫着绢帕的肩上,沉重黑色的木屐在地上流畅划过。

“她为了现在这一刻练习了三四年,足跟被挤压出茧子就要割掉,循环往复。”富江望着烈日下裹着厚重华服的人,“可是这种痛苦毫无意义,哪怕她的表演已经是最好的,仍旧会有许多人觉得如同蜗牛一般滑稽毫无观赏性。”

“到这一步,别人的赞美谩骂已经无关重要,好坏与否只有走到尽头才会明白。”

斑揽着双臂看向她的眼睛,他身上有一种沉重又一往无前的气势。或许他清楚富江对他计划的猜测,但他没有因此停下,宇智波斑这种人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富江不再说话了,她再一次体会到深深的、手脚都被束缚的无力感。命运不可阻挡地向前驶去,她的出现改变了一些东西,但那些更深层次、隐于时间长河中的,仍然如同平静海面下的湍急水流,非人力所能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列车更加失控地撞向原来的剧情。她没看过漫画,不清楚他的计划如何达成,如何失败,也不清楚他想要什么,只知道他在地底老死,在唾骂中身魂俱灭。

她甚至不知道能做什么,仿佛无论做什么都会把命运推向更糟糕的结局。

她感到委屈,鼻头和眼眶发酸。她理应感到委屈,因为可以依赖的人正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失去的,同时一种更加冰冷的情感在骨血里游荡,让她毫无波动地审视这个站在旁边的人,急切地渴望做出普理意义上危险扭曲的举动。现在宇智波斑毫无防备地……

良久无人开口,富江不愿意影响欣赏幸子花魁道中的心情,全当旁边站了个空气。而宇智波斑难得对这种与忍术无关的活动有兴趣,全程没有发现富江的不对劲。

直至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扬屋,最后一个随从的影子也消失在门口,他沉思片刻道:“你……”

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富江粗暴地打断:“从这里滚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话,看到你的脸就觉得恶心。”

未竟的话语卡在喉咙里。

这小兔崽子发什么疯?宇智波斑眉头拧起,正要上手“修正”一下她和长辈说话的态度,才注意到她手中明明灭灭的火光和不正常的情绪。

富江神情冷淡地直视他,突然爆发的情绪后是一片平静,这时候理智又重新占领大脑了。

“你答应过听我的话。”

她在搞什么?

宇智波斑攥紧握着的手,闭了闭眼,强忍住不悦,面前富江的状态还是让他更为熟练地选择了退让。

他深深地望了富江一眼,瞬身发动消失在空气中。

见宇智波斑真的走了,富江的心情却愈发糟糕,指节咔哒响了两声,阴沉着脸从置屋离开。

此时观赏游行的人已经散去,只有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新任花魁的容貌。

富江站在扬屋门口,门外守着两个穿蓝白条纹褂的打手,此时他们虽然因为钱还尽职地守在原地,两双眼睛几乎快黏到富江的脸上去了。

在她说要进去后,两个人下意识让开一条路,左边的打手还贴心地帮她把门拉开。直到富江进去一段时间,再也看不到背影后,他们才回过神,后悔于之前鬼迷心窍的行为,这份钱多活少的职位可不好找啊。

不过想起富江的姿容,他们又被迷住似的,觉得放这么一个无害的少女进去无伤大雅。

扬屋二楼,富江按侍从的说法找到放着两盆矮樱的房间,推开门,幸子头发披散地坐在里面。

看到好友,幸子眼睛瞬间亮起来,身体不自觉前倾,一副坐不住的架势。要不是旁边帮她解衣服的侍女,她估计会立刻起身奔向富江。

她想问富江有没有看她的表演,她有没有出丑,但在看到富江面无表情的样子,这些话被咽了回去。她拍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富江坐过来。

侍女们帮她脱下繁复的衣饰,就被幸子以不习惯别人帮她梳头发的托词请离了房间。

“怎么了,富江?”

富江看着少女担忧的神情,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幸子知道她需要时间整理想法,不想让好友觉得有压力,侧过脸用梳子慢慢打理解开一半的发髻。

看着幸子线条美好的侧脸,富江忽然问起她为什么要再梳一遍头发,妆也要再化一遍。

“因为原来的发型都是用胶固定好了的,妆容要更秾丽,远处看当然没问题,但是客人会觉得很假,粉也要再打薄一点。”

顾虑到好友的心情,幸子的嗓音更加柔和,语速也比平时要慢些,听上去有一种被包容的感觉。

哪知富江皱起眉,不悦地对她说:“不要把我当你的客人。”

“因为我想让富江开心一点,富江看上去很难过的样子。”子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

富江刚想反驳,又想到确实被宇智波斑伤了心,呐呐闭口不言。

过了半晌,她问道:“如果有一个很亲密的长辈要做一件事,你知道他最后会因此死去,你会怎么做呢?”

“一定会阻止的吧。”

“如果是他一生都在追逐的东西呢?感觉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没有理由劝阻。”

幸子想了想说:“还是活着最重要吧,活下去才会有希望,才有机会看到出路。况且这件事最后是对两个人的伤害吧。我姑且是个自私的人,不论如何还是希望富江按照自己的心意做出选择。”

听到少女的话,富江陷入沉思。她的确不希望宇智波斑为一个谎言奔波至死,但她根本没有理由让他停手。一个秘密总是牵扯着另一个秘密,以宇智波斑在那个计划上的敏锐程度,想要编出一个完全的谎言解释她为什么知道计划背后的东西,以及他的结局,简直难如登天。

况且她完全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啊,好烦,为什么那东西不能自己跳出来哪。

她“呜”了一声,倒在少女柔软的大腿上。幸子瞧她难得愁眉不展的神色,放下手中的银梳,伸手揽了揽富江不让她从膝盖上掉下去。

“不管怎么说还是太奇怪了,”富江枕在少女腿上,脸贴着月白色的寝衣大声咕哝,“感觉幸子突然变了一个人,有一种,就是那种,嗯,妈妈的感觉。”她说着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幸子脸上温柔的神色被她这么说也有点绷不住,作势要把她从腿上推下来,富江一边笑一边死死缠住她的腰。

“真的很像妈妈啊,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太夫大人,一点也看不出笑起来就会不停打嗝的笨蛋本质呢。”

几番努力后,幸子终于放弃把面前这块黑色年糕从腿上摘下来,瞪着好友道:“我这样是为了谁?要不是富江一脸‘好难过快来安慰我’的表情,才不会装出这副模样呢。”

她盯着富江打闹中露出的光洁额头,还是放弃了从上至下给她一个头槌的想法,总感觉这样做倒霉的会是自己……

她稍稍叹了口气,手向后撑在地上,也不管拆到一半的头发,细细瞧着膝上好友线条精致的五官。

“是要走了吗?”

富江沉默住,她不太想说是还是不是,也不太想和幸子分别,毕竟这几个月可以算是她在这个世界最放松最平和的时光。

鉴于她要做的事情,以后源源不断涌出的敌人,她有外挂倒是能保自身无虞,但是,她垂下眼,只是普通人的幸子真能跟她一起走吗?

“幸子喜欢这样的生活吗?”富江仰头问少女,“幸子真的喜欢这种被当作货物在不同人之间转手的生活吗?真的全然接受二十岁就永远凋零的未来吗?”

幸子被问得愣住,那张永远带着笑容的脸好像破裂一瞬,有什么东西要从层层华服包裹住的躯体中冲出。她的手死死攥住,指节用力得发白才拾起原来的表情。

“富江在说什么呀?这是我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怎么可能不喜欢,不接受呢?”她说,嗓音带着些许轻微的颤抖。

回答完好友,她随即聊起今天的游行,讲她第一次被那么多人围观,紧张得差点不知道迈那一只脚了,还有花魁的衣服,从来没觉得有今天这么厚重,又厚又热,虽然后面有撑伞的人,汗水差点流出来,不过出风头的感觉还是很爽的。

富江静静地听她说着,直到少女说得有些口渴,准备喝点水润嗓。

“幸子想跟我走——”她的话语被粗暴打断。一双手几乎是下意识捂住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茶碗“咕咚”掉在地上。

幸子保持着那张笑脸,但她的嘴唇紧紧抿着,眉毛拧在一块,好像这样才能阻挡什么可怖的事物来临。

“不要说了,好不容易才当上泷太夫呢。”她用上扬的语调说:“真像做梦一样啊,和富江在一起的时间可真快乐。”

“虽然一直以来都被当做花魁备选,六岁之前我和其他女孩没什么不一样,都是花街最普通最多的那类人,每天要很辛苦地干活才能填勉强饱肚子,幻想着初潮之后成为游女,赚的钱能自己留下一小部分攒起来。”幸子表情似哭似笑:“这就是我的生活,已经比花街外饿死的人好很多了。富江能理解吗?遇到富江之前只有这张脸和这副身体还算值钱,浑浑噩噩地活着,拼命训练只是为了不会成为替代品,沦落为巷子里什么都接的最下层的游女。遇到富江才知道人原来可以这么肆意地活着,原来每一个明天都可以期待着。只有和富江在一起,被富江注视着,这颗心才真正活过来。”

温热的手臂从背后抱住她,富江坐起来,冰凉的发丝落在幸子锁骨上,黑色的眼眸认真地盯着她:“我一直都知道幸子很优秀,和普通人无关,和脸和身体无关。我想妈妈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会一眼挑中幸子不是吗?”

她搂住转过身的幸子,感受到少女塌下来的身体,继续说:“很抱歉啊,今天应该是最应该庆祝的一天,却被弄得乱七八糟了。”

她把幸子脸颊的发丝捋到耳后,温柔得几乎不像富江这种生物。

“本来想今天经历这么多事,晚上还要忙着晚宴,离开也不会让幸子太难过。”

她看着少女微红的眼眶:“我们小猪又要被骂了。”

幸子故作粗鲁地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水,嘟囔着:“骂就骂吧,我都这么难受了。”

富江轻笑一声,手里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白色的雪人。

幸子露出惊讶的表情,问她:“不会被发现吗?”

“……”

“会融化的。”

于是少女摘下雪人的头,敷在眼睛上,那颗橙红色的胡萝卜鼻子还□□地插在雪球里。

“……”

“真的没事吗?”

“说过没事就没事,笨蛋不要管了。”

听到好友嘴硬的话,幸子终于笑出来,她指着富江鼻子道:“你呀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什么都不想直接做出来了,哪怕面对重要的人也要留住一分警惕心。”

“哪怕是幸子?”

“哪怕是幸子。”

“是经验之谈么?”

对话停下来,她们看着彼此,扑哧一声同时笑出来。

“真是的,都没有离别气氛了。”两个人躺在一块,幸子望着天花板说。

临近离开,富江说起人来毫不留情:“你是指两个白痴抱头痛哭吗?”

“喂,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幸子这么说着,转了个身面朝富江。她的眼睛圆润线条柔和,眸子不是富江生冷的纯黑,带着棕色,此时蒙了层水雾,看人的时候自然有一种含蓄的痴情。

“我从晚宴回来还会看到你吗?”她没问以后这种话,只是不说话地看着富江。

富江停了一下,说:“今晚我会一直在的。”

闻言,少女忧郁的神色散去,露出花朵舒展般的笑颜,她搂住旁边人的手臂:“这是今天听过最好的消息。”

————————————

幸子仪态优美地跪坐在台上,如同一个精致的人偶,一举一动在不经意间展示自己的体态容貌。她口中说着廓词,感谢各位大人前来,然后是舞蹈。她从秃捧过来的盘子里接过扇子,掩面缓缓打开。每一个步骤、每一个动作,数十年如一日的反复练习已经形成身体记忆,她不需要思考就知道怎么让自己看起来更好。

在座的每一位都是有钱有权的大人物,置屋老板一瞬不眨地望着台上的幸子,生怕她有一个错漏,又怕自己的目光让她分心。

幸子没有太多紧张的情绪,她只是想着富江,想富江还会在房间等她吗?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回来太晚要离开了?这么想着连黑压压的人头都没有什么。

她像十年来做的那样,做到最好——

幸子拎着不便行动的和服下摆在后台狂奔,身旁或赞美或惊诧于新任太夫如此不得体行为的声音如潮水般掠过。

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前,看着那扇薄薄的木门,竟然不敢伸出手。

终于她推开门,黑色长发的少女坐在已经铺好的床铺上,手里捧着书,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转过脸,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这么早吗?我还以为要再晚些呢。”她如同往常一样地说:“洗个澡吧,先把外衣和木屐脱下来,当然我不太会弄那个。”

一瞬间幸子几乎眼泪夺眶而出,太差劲了,富江!走得时候要这样伤害她!

她浑浑噩噩地被推进浴室,散开发髻,水不知道被谁打开,哗啦啦流进木桶里。

她恍惚地清洗完身体,头发用毛巾擦干。

矮几上的冰块散发着凉意。幸子躺进暖和的被窝,一个人从背后搂住她,下额熟练地在她肩窝里蹭了蹭。

“睡吧。”那人轻轻说,把吹灭的蜡烛放进铜质托盘里。

置屋老板因为昨天的劳累没有让人上来敲门,幸子醒来的时候旁边的位置已经变得冰冷,她急忙爬起来。

“富江?”她试探着喊道,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声音。

原先摆放冰块的矮几已经擦干,上面被放了一本书。

是一本崭新的《木叶风华》续集。

门口传来吱呀一声,幸子下意识转头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

置屋老板站在门后,满脸笑容地拎着一个木制饭盒。

“恭喜你啊!昨天一个客人为幸子你花了这个数!”她右手划拉两下,“能买下半个泷之国的钱啊!我敢说从来没有一个艺妓初夜拍卖能值这个数!还是个女客人。现在都在传这任泷太夫漂亮得连女人都能迷倒。这下你要成为最出名的泷太夫,不,是太夫了!”

见幸子愣愣地站在那里,两辈子养老钱到手的老板没有计较她‘不符合太夫’的举动,看到怀里的书问道:“这是你朋友给你的啊?”

“哎幸子,你怎么了?”

老板看到新任泷太夫跪在地上,紧紧抱住怀里的书,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起来。

宇智波斑(摸下巴):这就是叛逆期吗?算了先让她冷静一会(小江脏话ing)

富江:md老头怎么突然就叛逆了

唉,听说一段感情中主动分手的人不会伤得太深(bushi)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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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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