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城市上的黑色阴影——龙头战争结束了,寂静的城市又恢复了喧闹。
松居正一眺望着城市中央的巨大深坑,无家可归的人们在上面建立居所,密密麻麻地挨在一起,俨然形成了另一个城市。
似乎每个糟糕的城市都有个类似于贫民窟的地方,他的脑海中划过了许多影视和文学作品。
游戏采用这样的设定,他可以理解,但还是很不爽,毕竟这所城市马上就要变成他的了,不是吗?
松居正一对站在他身边的森鸥外说:“每次路过镭钵街的时候,我的心中都一个疑惑,他们的人生是结束了吗?或者在进入镭钵街之后,他们的生命就已经被外面的人宣告死亡了。”
森鸥外没有他这样的感慨,他估量着问题的答案:“大概是:不能带来价值的人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你也这么认为?”松居正一问他。
森鸥外凝视着他的眼睛反问道:“我的想法重要吗?对你来说我的想法重要吗?”
他在衡量自己在松居正一心中的重量,也是在衡量自己的话语权。
“如果我说重要呢?如果我说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你呢?已经站在权力巅峰的你还会为了利益考虑吗?那么,你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松居正一完全陷入了自己的假设中,他加重了语气:“利益之心太重不是件好事,它会一点点腐蚀你的原则,将你推离原本的轨迹。”
“这是首领对我的告诫吗?”
“不,你可以理解为建议,从一个朋友……或者说是恋人角度给予的建议。”
焦灼的气氛缓和了,森鸥外放松地微笑道:“看来我的形象很糟糕啊,仅仅是假设就能让正一君这么焦虑了。”
松居正一也笑了,他轻飘飘地说:“不,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可能,一个你成为政客的可能。”
“正一君,”森鸥外是真实的无奈,没有伪装的迹象:“假设的事情再真实都是假的,人不该因此投入情感。”
松居正一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只是说:“你不是说要看电影吗?”
“呀,差点忘记了。”森鸥外拍了下脑袋,简要给他介绍了电影的内容:“是近来备受欢迎的爱情电影,也是少有的圆满结局。”
松居正一听见他的话笑了一下:“物哀才是霓虹的主流审美,要找到这部电影肯定不容易吧。你难道不想要体会一下‘失去后才懂得珍惜’的爱情之美?”
森鸥外思考了一会说:“正一君愿意给我第二次机会吗?”
“你说呢?”
“那这就是我的答案了。”
松居正一不吃他的套路,追问道:“如果我说可以给你第二次机会,你是不是要尝试?”
“那我肯定是要尝试的,”松居正一笑而不语,森鸥外继续说道:“能够有和正一君两次恋爱的经历,为什么只要一次呢?”
“说的再好听也掩饰不了你想背刺我的心,”松居正一笑着看了他一眼:“还看不看电影。”
无边无际的蓝色中点缀或浅或深的白云,女主角穿着美丽的裙子动情地向男主角表达心意……
森鸥外的眼睛越过唯美富有禅意的电影画面,他的耳朵无视了电影女主良子感动人心的内心独白,他的心神完全落在了坐在他身边认真看电影的人身上。
要是正一君像良子一样好懂就好了,不对,正一君要是跟良子一样直白简单,那自己也就不会这么想要了解他了。
所以说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最好了。
森鸥外侧过身子对贴在他耳边说:“不要老是质疑我的真心啊。”
松居正一的眼睛从电影中移开,落在了对自己撒娇的森鸥外身上,恍然大悟道:“原来林太郎和良子一样多愁善感啊。”
森鸥外不敢置信: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嗯,有点可爱。”松居正一把森鸥外拉到自己的怀里给了他一个由心的、不夹杂任何**、安抚性质的吻。
森鸥外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似真似假地抱怨道:“正一君也太犯规了,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啊。”
“之前林太郎不是要叫嚣着要让我负责,怎么现在改变想法了?”
“那正一可不要反悔啊。”
……
回去的路上,松居正一和森鸥外说起来正事,“夏目先生对这件事情的看法怎么样。”
“老师说要跟正一君当面讨论一下关于增建学校的详细事宜。”
松居正一调笑了森鸥外一句:“看来夏目先生已经有所怀疑了,林太郎,你这双面间谍做得不怎么样啊。”
双面间谍?不,我只忠于我的理想。
森鸥外注视着眼前黑发黑眸的青年,微笑着说:“我可不是什么双面间谍,从始至终我都只为正一君一人效力。”
“这是你应做的本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松居正一和森鸥外到达晚香堂的时,屋子里已经有一个时髦的老人在等着了。
“久仰大名,夏目先生。”松居正一率先打起了招呼。
森鸥外稍稍落在他身后,朝夏目漱石点头:“老师。”
“谈不上,只不过是一个将要退休的老头子罢了,”夏目漱石审视着面前这个让横滨里世界陷入腥风血雨的男人,余光略过站在他旁边的森鸥外,“年轻人就是了不得啊。”
“鸥外已经跟我说了你的来意,你想要政/府出资建学校?”
“是的,横滨的孤儿实在太多了,孤儿院的实际情况夏目先生比我更了解。我想要建立可以容纳这些孤儿的学校,当然此事还是要政/府批准,我们也会提供人手保护学校的安全。”
“是建立学校还是为mafia培养人才?”夏目漱石的脸色沉下来了:“你现在已经掌握了横滨的里世界,还满足不了你的胃口吗?年轻人太贪心可是会被撑死的。”
松居正一也不生气,他从容不迫地说:“是不是mafia的学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群孩子可以有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你们这群所谓的横滨救世者从来都不想做点实事出来,总是高高在上地指点江山。
“夏目先生对横滨不了解吗?你只要稍稍动动嘴,横滨就会有很多人的生活得到改善,可你从来都不想要这么做。
“因为你看不上这些事吧,在你的心中只有横滨的未来,却从不把横滨的现在放在心上。”
夏目漱石对松居正一的话有些惊讶,他严肃地问:“孩子,你想要改变横滨?”
“没错,我想要改变横滨的现在。想必你已经有过猜测了,林太郎骗不过你,只是你对我不信任罢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三刻构想。我并不认为它可以给横滨带来更好的发展,三个互相防备、互相制衡的组织真的能改变横滨的现状吗?
“一个任务三个拥有共同目标却互相防备的人来共同完成,你怎么保证他们不会陷入敌人的离间计,互相残杀。在他们杀红眼时,你又该如何阻止?凭借你的面子?”
夏目漱石沉默一会说:“你是怎么想的,孩子?”
“集权。我知道这样说是十分荒谬的,可天底下还有比横滨更荒谬的城市吗?作为应该保护人民、维护正义的政/府,竟然连自己最基本的职能都保证不了。正义的人不敢发声,邪恶的人执掌政权,这样的组织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夏目先生,我想你提出三刻构想的最初目的就是为了建立真正可以拯救横滨的政权吧。我可是肯定地告诉你,政/府没有救了。
“唯一的方法是改/革,是自上而下彻彻底底的改/革,可如今的横滨却找不来一个敢做这种事的上位者。
“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有这么大的权能,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知道你们害怕流血,害怕改变,我想要的也不多,只希望夏目先生可以给我行个方便。
“就算我失败了,夏目先生也可以继续追求你的三刻构想。你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夏目漱石叹了一口气:“给我说的好像什么贪生怕死之辈似的,也罢,我就再等几年。总不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
“现在该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夏目漱石说完这句话就拄着拐杖离开了。
“走吧,林太郎。我们也离开吧,组织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去处理呢。”
松居正一轻快地对森鸥外说:“做什么都需要钱,在龙头战争中抢的五千亿也不够用啊。幸好还可以从政/府那敲点,给组织多报销几条街,省得落入蛀虫手里。
“还有派外交官去跟他们谈,学校建好了,怎不能没有老师吧。就横滨的情况,高薪去招都见不得有人来。反正政/府那些人闲着也是闲着,全都拉来学校义务劳动。”
森鸥外笑着说:“横滨的孤儿院也顺便整修一下吧。之前去看,都破得不成样子了。”
松居正一点点头:“之前那些组织俘虏的人全都拉去劳改,多派点人过去监督,记得按人头收费。”
“学生那边是交给谁来办呢?”森鸥外思索着:“镭钵街生存的孩子对大人的警惕心太强,要不让爱丽丝过去?”
“让太宰也跟着一起去吧,先让他跟那些孩子多相处一下。”
“正一君的意思是,让太宰君也一起进学校学习。”
“林太郎一点都不关注太宰的教育问题,好好的孩子都能被你养成文盲。”
“这我可冤枉啊,明明是太宰君自己不想去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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