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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婚之夜(一)

“她是皇后的亲妹妹,你若只是将人娶回来当摆设,那岂不是白白磋磨人家小姑娘的岁月。谢珩!”

谢朝之见谢珩嘴角仍旧是浑不在意的笑,便更气。

这孩子打小就聪明,三岁便能背出诗经里的百篇诗词,还总跟在他身后喊哥哥。那时让他改口喊叔父,死活不肯。

却是在十三岁那年第一次喊了他一声叔父。

礼是有了,辈分是对了,情分却越发疏远了。

谢朝之不懂,怎能一夜之间变化如此大,那个原本顽皮的孩童,不知不觉中似与谁都隔了一座化不开的雪山。雪山冰封至此时年月,都不曾消融过。

被吼了一声,谢珩反倒是更不知死活起来:“叔父,侄儿的耳朵还没聋,小点声也听得见,您老人家还能省点力气。”

谢朝之被气得喉头一噎,拿出长辈的最后一招惯用话语:“......我今日就是多来这趟,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但万万不能给谢家生事。”

“叔父当然管不了那么多,连我爹懒得管我,叔父你也清楚。”谢珩平静地陈述事实:“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都在炝国,剩下的六十五天里,六十天不归家,于城中各个谢家铺子里视察理账。最终从指缝里挤出的五天,四天半都守着一堆账本闭门不见,剩下过年那夜里才出来与一大家子人吃顿团圆饭。整个大墘寻不到第二个如此忙活的人。”

说的时候他的眼底还带着嘲弄。等一说完,便瞬间黯淡下去,连嘴角都忍不住隐隐颤动。

闻言,谢朝之喉头又是一噎,却不是生气,而是心疼。

谢家无人不知谢珩与他爹二人父子不和。这大哥不在的日子里,谢朝之是又当叔父又当爹的,若不是被谢珩这么一提,他几乎都忘记自己还有个大哥。

况且,不单单是谢珩与父不和,谢朝之也一样与这大哥不和。

若是提别的他还能规劝两句,可说起这个满脑子只有生意的大忙人大哥,谢朝之也不愿多劝。

于是,这场叔侄间的品茗,也到此为止了。

谢朝之走之前还是耐不住心中诸多疑惑,在回廊一侧回头提醒谢珩一句:“我们是一家人,其实有何想法,都可告诉我。莫要擅自行动,宫中一切,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婚事绝非是皇后自己突然起意,背后应当有人在推波助澜。你说,这人会是谁?”说罢,谢朝之淡然一笑,转身离去。

谢珩眸子一颤,目送叔父离开的背影。等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后,他扫了一眼脚下密密麻麻的蚁群,正整齐地朝一个方向涌去。

良久,谢珩乌睫一抬微眯眼眸,曲指在掌心滑动,心道:“看样子叔父还是知道了那夜我在宫中的事。”

其实自谢珩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进宫后,皇太后便总是召见他,他也不知道原由。

曾几何时,谢珩也以为是皇太后喜欢他这个后生,毕竟太后的孙儿也是相仿年纪。后来多次召见后,他从太后的眼中看到了越发明显的......冷淡。

若起初只是冷淡,而之后便是带着淡淡的恨意。

从那之后,既要召见他,又不说话,太后只沉默地望着他一会儿,然后便独留他在落英宫中跪半盏茶。跪完已是夜深之时,再派马车送他出宫。

次次如此。

这已够奇怪。

加上这些年谢家一直被帝王处处针对,谢珩自然不敢展露锋芒。能护谢家最好的盔甲,不是一个惊才绝绝的谢家公子,而是......纨绔的谢家公子。

而说起那夜,正是一月前皇太后召他进宫。偶然间知道皇后要将江揽月许配给李世子,他也从叔父口中知道皇上有意将长公主许配给他。

两事叠加在一处,活像上苍开的玩笑,若是命运弄人,弄了命运又如何呢?

李世子哪里入得了江揽月的眼,谢珩见过太多被她青睐的男子,都是面相颇好之人,深知她对于男子的外形是多么的挑剔。

反观他自己,对妻子的人选倒是无所谓,只要能让谢家平安度日的女子,便是上乘人选。

这妻子是长公主还是江揽月,都相差无几,可长公主隐患太大,听闻是个性子刚烈之人,若真随了帝王心愿娶了长公主,保不齐就是帝王下的圈套,万一长公主嫁过来不久便自戕,谢家哪里说得清。

赐婚只得换人,将皇后的亲妹妹江揽月调换过来,是最佳之策。

谢珩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赐婚。连那被他买通的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也因到了年纪出宫了。在偌大的宫中,再无人能将此事抖出来。

“嫁谁不是嫁呢,江揽月,你说对吗?我们好歹是青梅竹马,与李世子,还有茶肆的元公子,总是不同的吧。”谢珩对着空气小声问了一句,而后眼中充满希冀的目光,须臾间又黯淡下去。

江谢两家离得近,婚事操办起来也快,全套下来只花费了半月。这半月中,江揽月曾两次约酒局,谢珩一次都没赴约,只有范有鱼前来。

她还问范有鱼谢珩为何不来,他说谢珩为了婚事定是很繁忙,谢珩的叔父比亲爹还操心,也不会让他这个节骨眼上还到处乱跑。

而且说这话时,范有鱼的神情怪异,旁敲侧击地多次问她:“你真不记得了?”

喝点酒,她便分不清今夕何夕梦里梦外的,稀里糊涂的,根本没将这些放心上,只记得谢珩要成婚了。还幸灾乐祸说谢珩日后有人管,再也没法出来祸害城中未出阁的小姑娘了。

只是此时那百来箱金灿灿丰厚的聘礼落到后院时,江揽月才终于知道自己也要嫁人了。那个被遗忘了多日的噩梦,突然重新滋生出来,在脑海里快速地过了一遍。

她真以为那只是个梦中梦,醒酒后府中的人也没提过赐婚,好似都守口如瓶故意不许她知道。

两只手臂分别拽住爹跟娘,江揽月神色恍惚地看着下人忙碌的身影:“爹,娘,女儿是不是跟你们说过自己做了一个被赐婚的梦?”

“这...”江父面露难色,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看来你们真是有意瞒我,想用我口中的梦顺水推舟。”江揽月看了一眼抱着青瓷花瓶路过的春雪。

春雪面色尴尬,停住脚步:“小姐,我早说了,你没信啊。那时你倒头便又睡了,我,我以为你醒酒后对这婚事颇为满意。”

“哪里满意了?”江揽月急得踏出半步,就要去追春雪。

春雪脖子一缩,一张嘴便显得缺心眼:“这几天看小姐你满面红光,还夜夜笙歌的,我以为是你知道要嫁给谢公子后高兴的。”

江揽月自幼心大,便是天塌下来了,也是照常吃喝玩乐。事总会发生,但她决不能亏待自己。

这春雪向来心思迟钝,跟在她身边伺候也才一年,对江揽月的事情大致掌握,又不太熟稔。

江揽月脸上茫然了一刻,很快便睁圆了眸子:“你跟着我也那么久了,看过我哪天不高兴?”

春雪也不辜负江揽月心中的那番腹诽,将缺心眼一缺到底,“此时...此时你便不高兴。”

春雪是江母从老家带来的,是江母一远方亲戚家的孩子,自然是要多护着。

江母挥手让春雪走,然后接过了话茬;“唉,都这样了,还说那些干什么。其实谢珩那孩子人还不错。”

“娘啊。”江揽月无奈地看着她,“他哪里不错了?”

说起为人不错,那还是谢珩十二岁之前,确实称得上不错。那时他有什么稀奇好东西都紧着她,两人是最好的玩伴。

也因关系好,有次她特意买了一对喜人的小不倒翁送给他。两只不倒翁一男一女,都画着笑颜,穿着大红的衣袍,模样乖巧可喜。

只隔着一扇门,她反复拍门,他却没给她开门,只躲在房门中不说话,也没收下那份礼物。

“我挺喜欢你的,想和你一直做朋友,我听摊主说送这个,就能永远在一起呢,我也想跟你一直在一起。我娘亲说,你将来一定很适合做夫君,我还想问问你,你爹给你定了亲事吗?”她的话无人回应,石沉大海到如今。

后来,她也没再提起过此事,直到十岁生辰日谢珩送来一坛酒为生辰礼,她还来不及问清楚上头是什么字,谢珩便与外祖母回了老家。也就耽搁下来。

不过江揽月这些年早想明白了,她儿时天真,想拉拢关系做一辈子知心密友,甚至是更亲密的夫妻关系,可谢珩却不是这般想,这些只是她曾经一厢情愿的可笑想法罢了。

......

“他三岁的时候,我还抱过他,可乖啦。还还还...”江母的眼睛转悠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还背了一首诗给我听,背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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