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哥哥你就借我点钱嘛,我手机在教室呢,等会回去就还你!”
香迷糊的郑筱柒扯拽着全贯的袖口,撒着不符合他一拳干死十个男A霸气人设的娇!
全贯罕见的能在郑筱柒面前摆起架子,alpha冷淡不屑的“哼”了声,避开她八头牛劲的拉扯,眉头几不可见的一挑,对栅栏外翻炸烤肠的阿姨道:
“阿姨来两根,我马上把钱转您。”
“好嘞小伙子!”
阿姨手上动作利索,眼睛一眯漾起淡淡细纹慈。
“全贯,当我求你了,嘤嘤嘤。”
郑筱柒低声下气到了极点,双手合十一个劲的拜托。
“别嘤,我不吃这套!”
全贯两臂交叉格挡,煞有介事的幽怨讥诮:
“有事好哥哥,没事滚远点,我再也不要当你和贺知心召即之来挥之即去的小奴隶了!”
郑筱柒悄无声息的翻了个白眼,顶着张装乖到委屈兮兮的圆脸,楚楚可怜的又转头看向另一旁的alpha:
“路遥——”
“姐姐,你别说话,我叫你姐姐!”
路大班长叫苦不迭,诚惶诚恐的露出自己个位数的存款余额:
“我真没钱——”
随后也不顾郑筱柒库库乱刮的眼刀子,一扫阿姨的二维码,轻咳两声恢复神色,朗声伸出两根手指对栅栏外道:
“阿姨给我也来两根,钱已经过去了。”
郑筱柒:“……”
“嘤嘤嘤——!”
她两颗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呼噜呼噜”含着泪花闪成了泡泡,喻辞默然许久,两眼压成一条线茫然的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从口袋掏出手机给她:
“密码我生日。”
“还是我们家词儿好!”
郑筱柒感激涕零的吸着面条泪,在群狼环饲的包围圈下,大喇喇一拳攘开了等候出餐的几个惹人厌烦的alpha。
其中就包括刚啃到热乎乎淀粉肠的全贯和路遥,两人一个踉跄摔出人群,凭借高大的个子瞅到最前面的郑筱柒豪迈的掏出手机,指点江山般一齐把菜单点了个遍:
“谢谢阿姨我就要这些,辛苦您啦!”
“不是吧?她胃真能装得下,中午不是刚解决了一大碗大盘鸡拌面吗?”
全贯吞吞口水,对某个姑娘的饭量连连咋舌。
乔溪乘抽出纸巾,半笑不笑的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不可言喻硬是憋了几句话:
“小姑娘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是福能吃是福哈哈哈。”
郑筱柒心满意足的抱着她的炸串烤肠回来时,某俩alpha为了逃避秋后算账,早早的滚回了教学楼。
她把手机往喻辞衣兜里一揣,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咀嚼,含含糊糊半晌才说:
“词儿,乘乘,你俩要吃吗?”
喻辞和乔溪乘难得不约而同的蹙着眉心用力摇头。
“我哥说我敢吃这些他打断我的腿。”
乔溪乘半眼不敢多瞧,嘴角抽抽几下晃开视线。
“那他明天下午还陪你一块去聚会——”
郑筱柒忍不住犯嘀咕:
“乘乘你也太哥控了点吧!”
“不是,他去也确实是因为和权哥他们关系好。”
提到林少休,乔溪乘眉宇轻垂,唇角含笑:
“再者我吃饭上面也确实得注意点,他能记得起我所有过敏的东西,我自己反倒老是忘。”
“嗷~”
郑筱柒不轻不重的哼哼:
“你俩没谈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他是我哥哈,别开玩笑了。”
乔溪乘轻嗔一声弹了弹郑筱柒的额头,小姑娘吃痛不服气,单手稳着自己的宝贝炸串,气鼓鼓的风一般追着他跑进教学楼:
“站住乔溪乘,今天不弹回来我就不姓郑!”
单留低血糖犯晕的喻辞唇色发白的长叹一口气,无言倚着扶手独上西楼。
下午最后一节是边序的课,喻辞趴在桌上睡了半节课,醒来时他旁边权释胳膊底下已经压了小半沓做完的卷子。
他神情自若的和面似无状实则早已七窍生烟的边序视线无意空中触碰,摁在地上磋磨了他三年多刻骨铭心的威压瞬间让一股寒意触电似的窜上边序头顶。
他心虚惶恐到在全班四十号人八十只眼睛的“盯”——下,默默用书挡住了脸才不至于讲课嘴瓢:
“…嗯…大家将书翻到第23页,把本单元的知识检测先做完,下课前十分钟左右咱们对答案。”
喻辞不紧不慢打了个哈欠,伸手去扯权释做完的卷子,没等到alpha向往常在沉默半晌闷声不吭然后默默抬臂,突然只听一声不轻不重的“啪”,喻辞手背顿时泛起火辣辣的刺疼。
“自己做。”
权释淡淡吐了三个字,一张棱角清晰的侧脸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他趁着空档翻了页卷子,连个眼神也不愿施舍给喻辞。
喻辞意味不明,手指埋入黑发里半撑着脑袋狐疑:
“权黛玉,冒昧的问一句,我是又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和我不知情的情况下——”
“不小心梅开三度砸晕你了吗?”
权释笔尖微顿,一双沉黑的眸子轻轻斜睨克制住撩猫逗狗的beta对视他的浅棕色双眼:
“昨晚上你干什么了?”
喻辞一挑眉,语气恬淡平和的激不起半点波澜:
“还能干嘛,去你房间洗了个澡呀,我看你睡着了就自己走了。”
权释继续:“走了?然后呢。”
“走了就走了,还然后什么啊?”
喻辞疑惑,使劲回忆出的场景片段里,他除了关门时被大开窗户呼呼乱刮的风带的大了点,似乎没别的能惹到这位少爷不满了吧?
“现在挂号,约脑科,记性不好也是病——”
权释停了笔,意图用后半句话来解释他并没有骂喻辞的意思:
“喻词,我房间淋浴开了一个晚上,你想扔我进太平洋漂流其实不用友好提示的。”
一平米价值上万的进口地毯和檀木制成的家具全被泡费不说,地上积到没过权释脚踝的水猝然淹垮了小C的兔窝。
要不是alpha敏锐的第六感驱使混沌意识撑开眼睛,顺手抄起游泳的落汤兔从决堤的窝里提溜出来,怕是一觉醒来真如了喻辞的意——
字面意思上的兔死狐悲。
喻辞劲瘦的腰猛地触电似的绷直,他向来转速超高的脑袋凝滞,仔细压着眸子,试图从alpha遇鬼不变的脸上瞧出点心虚和开玩笑的假意,半晌倒抽一口气迟疑不定:
“不会吧,你诓我呢?我早上找全贯打扫图书馆之前不是还没…事…吗?”
偶尔卡壳的大脑却很理性的告诉喻辞,一旦他在某件事的结果上纠结导致果的因,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会是他自己的问题。
果然——
“手机打狗了?”
权释懒得多搭腔,一手快速往习题卷画勾,薄薄的眼皮上下一碰,飙刀子的话能把喻辞捅成筛子。
beta这才半信半疑的掏出手机,顶着99 的红色泡泡一点一点往下滑屏幕,等到不断刷屏的群聊天消失后,一个昵称叫“花花”、头像框是个躺在草坪上三瓣嘴红鼻子、竖着两只浅褐色触角,戴着草绿色绣花围兜的小羊玩偶旁边,赫然出现了数字为3的红点——
喻辞点开,消息很简单。
花花:。。。
花花:我就不该放你进来。
花花:【视频】
受害alpha手持摄像头完完整整记录犯罪现场,一只被泡成湿抹布的兔子被提着耳朵扔到了床上,覆盖脚掌的积水随着行走的动作激起朵朵水花,“哗哗”的流水声越来越近,权释青筋微突的手拧开门把手,干湿隔离的玻璃门内,热腾腾的雾气赫然铺天盖地的迎面袭来。
喻辞:“……”
他错了。
他悔不当初。
眼见为实。
他悔的肝肠寸断,心甘情愿的自我谴责。
他承认闹水荒的时候喜欢把淋浴头打开等水来的习惯是个毛病——
更何况,这个坏毛病现在让他有露宿街头的风险!
喻辞小心翼翼的把雾气蒸腾恍若仙境的视频倒回去再看了遍,忽的如临大敌般细若蚊呐的开口:
“权少爷,你不会让我照价赔偿的对吗?”
放在以前,以他多年积攒下来的不菲工资和高额奖金还能与眼前这位资本家培养出来的小资本尚且一博。
可现在,“死人”的账户已经被冻结了……
只有权释才能懂得从“权黛玉”到“权少爷”飞跃阶级般的称呼烧了多少张红花花的钞票!
“买身还债,天经地义。”
权释一字一顿的不留情面不像是吓他的。
但喻辞也不是被吓大的。
他果断弹开秦知节的聊天框,弯腰避开用书遮着半张脸的边序幽幽又好奇打量过来的目光,轻啧了声瞪回去某个omega把吃瓜写到额头的光明正大,哐哐哐盲打一行字。
Goodbye:给你一个从我嘴里套林潜消息的机会!
秦知节:?
Goodbye:其实吧秦知节,一个亿追妻挺值的。
秦知节(忽略讨价还价版):您欠高利贷了?
Goodbye:废话少说,要还不要干脆点!
秦知节:我顿时感觉在寻找林潜的路上充满了无限乐趣。
Goodbye:嘶——?
秦知节:也祝您也能在看起来并不怎么能还完的还债途中找到同样的乐趣,Good luck。
得,吓跑一个。
算了,靠不住,通通靠不住!求人不如求己!
喻辞一撇嘴挤眉弄眼摆弄不听话的五官,尝试拼凑出郑筱柒梨花带雨的神情,但很可惜,他还没琢磨到门路,当天晚上,喻辞切身实际的体会到了“卖身”两字的深刻含义!
“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喻辞抱着枕头被子瑟瑟发抖的缩在床角,欲哭无泪的面容下藏着鄙夷不屑,宁死不屈的瞪着不到一米外浑身淡淡雪松香的alpha。
床头床尾之隔的权释只觉得智商受辱,他冷漠淡然的摘掉beta快掉下鼻尖的眼镜,连同自己被某人一番壮士赴死的壮举震慑到没看几页的书一齐放到柜子上,拉开被子躺的板正,声音略哑道:
“别演了,不想和我睡你现在去隔壁把房间清理干净。”
所有水渍干掉后,光是揭掉地上那层价格昂贵的地毯也得一两个周,加上拆除搬离屋内原本古色天香此刻却受潮面临发霉的木制家具,重新置换一批同等材质的,两个月的时间都算估的少。
大概是许久没人给平淡无奇的生活添上几分让人既无语又好笑的乐趣,上官澜惜和权岫中午连午觉也没了睡意,干劲十足的让司机载着去和定制家具的公司约谈去了。
“客厅不能睡吗?客房不能睡吗?为什么非要和我挤,还带着你那只死兔子!”
喻辞完全没有初来乍到之时寄人篱下的谨慎小心,他抱着枕头,从床尾的被角“库拥库拥”的钻到床头,浅棕色的眼睛凝视已经面朝天花板平躺在半边床上闭上眼睛呼吸清浅的权释,毫不客气的愤然谴责。
“再多话就还钱——”
权释掩在睡衣下的手臂伸长,似是不耐烦的越过以喻诗寄给喻辞的毛绒玩具堆积起来的三八线,两指错开一弹喻辞脑壳,声音懒散低沉:
“睡你的觉。”
喻辞当即皱着脸吃疼,蜷成一团背对某人捂着二次被痛击的额头,咬牙切齿冷声道:
“你小子你最好晚上留一只眼睛放哨,我不烤你兔子就闷死你!”
权释不语,“啪”的关了灯视作回应。
深夜。
空调嗡嗡吹动还是有点热。
喻辞意识朦胧的透过正对窗户倾洒的皎白纱织月光,隐约将摆放在梨木桌上的清雅茉莉影子合进沉重的眼皮里。
他抱紧怀里软乎乎的长条毛毛虫翻了个身,再次沉睡过去的前一秒,额头抵上了面挺阔厚实的东西。
他寻着安全感往里再靠了几分,没来的及睁开困倦的眸子看清,鼻子比宕机的大脑还要快上几秒,下意识的拱拱嗅了嗅——
一股来自极致寒冷的冰天雪地里的苍松混合着微妙浓重的酒香肆霎时间无忌惮的充斥着喻辞的鼻腔,刺激着他脆弱不堪的大脑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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