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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贰

乔溪乘无语的瞥了眼把好话抛之脑后的喻辞,气不过攥拳怼了下他弱不禁风的肩膀,未几又轻叹一声,推心置腹道:

“我知道喻叔和阿辞的事情你一时半会肯定放不下了,但这不是还有大家呢嘛,TBT也一直在联系M国大使馆寻找喻叔的踪迹,至于阿辞——”

omega倏然一顿,话音温和语意沉郁的劝道:

“词词,他那样的天之骄子已经去了,没有人不悲痛惋惜的,去过了N国也找过他,应该知道那种战火纷飞的地方不把人当人,更何况,阿辞他是无国界医生,说句难听的,当初为了避免这种风险,你和喻叔就不该同意他去乌拉尔那个常年打仗的地方!”

“这次遭逢巨变,词词你也该收心回来上学了,至少这里很安全,你还有朋友,还有妹妹,你得打起精神来,就当是为了江之鲤,为了我,为了诗诗好吗?”

他口中的这位“阿辞”,是喻词五岁那年喻父突然收养的一个性格孤僻、寡言少语的孤儿——

或者换句更准确的话来说,阿辞更像是个披着小孩外貌却比喻词的父亲,一个二十几岁便留学深造的博士喻谧智商还要高到可怕的人!

他九岁被M国享誉世界的克鲁弗莱大学录取,一路踩着无数金光闪闪的学术荣誉到达了迄今为止很难有人再突破的高度!

乔溪乘所知晓的,他在十五岁便成功申博留任克鲁弗莱做了最年轻的教授,虽然可怕到变态,天马行空写进小说里也会被笑掉大牙的设定,但事实正是如此,困扰N国多年堪比见血封喉毒药的诺曼尔病毒,他只身带队埋头研究了不到一年,到现在已经获得了国际执法组织TBT的监管审批!

乔溪乘没见过他,但看过阿辞发给喻词他硕士毕业典礼的照片。

说来也怪,没有血缘的俩人从小一起长大竟然意外的相似,若不是喻词脸部线条柔和,不同于阿辞天生面庞紧绷唇角下垂,同他多年好友的乔溪乘可能也会犯迷糊。

一谈及喻谧和喻词,喻辞瞳眸中凝聚的阴云苍冷沉凉。

清醒过来的那阵子他始终处于迷离。

那场灾难之后,他能得知有关N国研究院的信息只有国际新闻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

克鲁弗莱生科所二十九个研究员以及参与诺曼尔病毒研究的六十三位病人,全部命丧于战乱地带的一颗“飞来横祸”的导弹!

喻父离奇失踪,喻词前往国外找他却被牵连进这场爆炸当中丧失了生命,而他在Z国组织的撤侨中,因为当天身上带错了喻词身份证的缘故,被国际执法组织TBT从废墟里刨出带回了国!

比天的火舌蔓延蚕食了整个乌拉尔小镇,埋没在那场大火里的,不只是那九十三个人鲜活明朗的生命,还有一场尚不被人知但诡谲叵测的罪恶密谋!

喻辞哂笑。

他从小被喻谧所救,当做亲生儿子扶养长大,喻词为了父亲去国外找他商议对策,却被他意外顶替了身份活了下来,当真是讽刺又可笑!

乔溪乘见他久久不言,以为他又在因为喻谧的事情忧思伤神,眼底不免多了几分伤感:

“你才大病初愈,医生说切莫劳神伤感,喻叔或许是被什么绊住了脚,他肯定会没事的!”

omega搀扶着他打开房门,喻辞盯着他的侧脸,神色阴郁抿唇不语。

他眉宇下垂悲喜不辩,只有一双敏锐眨动的眼睛顺着乔溪乘的颈侧往下——

那只垂着耳朵该死的野兔子正靠在门框窸窸窣窣,自顾自砸吧着粉红三瓣嘴温吞的一点点啃着根青草,似乎是感受到了喻辞来意不善的狠劣审视,兔子和乔溪乘一块狐疑的回头。

“你看什么呢…?”

乔溪乘锁眉随之望去,只见一只受了惊的毛绒圆球正甩着耳朵撒开后腿像看到吃人怪兽般逃命狂奔!

乔溪乘:“?”

但他身边人更快,喻辞猝不及防的拔脚猛追,短短一息就将乔溪乘甩在身后,甚至omega还没反应过来,鬓边碎发略过的一道风才能证明他刚刚不是在和鬼说话!

“不是,你又想往哪跑?!”

乔溪乘赶在楼梯“哒哒哒”愈来愈远的下冲脚步消失前,从缭绕在嘴里卡壳的话硬邦邦扯出几句!

“你别管了,砍柴烧火,今晚加餐!”

楼道幽幽飘荡来一句喻辞意味不明的话。

“正好你来了,快管管他吧,我要被气炸了!”

电话一端,头疼的乔溪乘气笑的声线尽力压平,仔细分辨,除了电流乱窜的杂音,omega后槽牙厮磨的咯嘣声仿佛在发泄啃噬当事人的头盖骨。

江之鲤单手持着手机哑然失笑,他臂弯夹着一束雅淡温馨的向日葵,偏身避开电梯里拥挤的人,说是和乔溪乘一块嗔责,温和松快的语气倒像在替对象找补:

“跳脱点没事的橙子,这么长时间了词词快被压垮了,记忆什么的忘了就忘了吧,难得他能释放天性,只要不涉及健康随他去吧。”

“我就知道我说了没用,你就惯着他吧,反正我不管了,他是你对象又不是我男朋友!”

乔溪乘气急败坏的“哼”了声,懒得掺和这俩口子的此唱彼和。

“不过不是我说,你要是今天就要和他交代你出国留学的事得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现在谁和他说话大概率都是鸡同鸭讲,他不一定会生气,但那种爱搭不理的样子可能会气死你!”

乔溪乘也是没脾气的继续喃喃:

“要不是看了各项证明,我真要以为回国途中是不是谁给我们换了个人——”

“咚”——!

猝不及防的震荡闷响差点刺穿乔溪乘脆弱的耳膜,omega愣了片刻,分辨出像是强风失控掼摔门板发来的声音后疑惑的张口问:

“江之鲤,你怎么了吗?”

然而并没有人回复。

乔溪乘眼神微微惊疑的去瞟手机屏幕,果然显示对方已经挂断!

VIP楼层的公共卫生间很少有人出入。

但此刻,应该大敞的门骤然紧闭,胡桃木色的门板前久违的竖起了“施工勿进”的牌子。

江之鲤被人提着衣领重重掼在墙上,后背钻心的撞击震的五脏六腑都在发麻沉坠,alpha绷紧的掌心扣着青紫疼肿的右眼,透过指缝看去,裹挟满身暴戾的beta眉眼如刃、怒火中烧,江之鲤只觉得莫名其妙,短短几秒的凝神使得额角的青筋因为濒临失控的愤然清晰可见的跳动!

包装精致的向日葵七零八落的撒落一地,其中几株在拉扯扭打中变成了脚下的碾压的污泥!

alpha索性撇掉挂在衣领的金黄花瓣,指尖试探的碰摸不用说也肯定破了皮的嘴角,倒抽一口冷气的刺疼和指腹淡淡的血色终于让他忍不住对面色阴冷可怖的beta煞有介事是问候:

“多年没见,你这小子怎么变得更蛮不讲理了!”

“讲理?你也配!”

喻辞冷冷一笑,不打迂回直切主题!

他眉宇间凝着阴云,眼睛很快锐利的眯了起来,不辩喜怒的神色似乎好说话,但用力发白的指骨却蓦然缩紧攥住alpha的,不过脑子脱口而出的话说不上拒人的冷漠也算不得损人的刻薄:

“姓江的,当年我离开淮沧之前,你拉着我哥哥的手是怎么和我保证的!”

——“放心吧走吧你!淮沧这边有我呢!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还信不过我啊,以后喻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照顾小词一辈子的!”

机场熙熙攘攘,欢呼叫喊声、行李推拉声与登机提示音交叠的声线冲淡了喻辞嘲弄和冷漠混杂成青白交错的脸色,或许当初的半信半疑就是悬在他头顶错信江之鲤的一把利剑,直到铺满大漠黄沙的小镇中喻辞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孔在看见憔悴消瘦的喻词陡变心疼和惊愕,锋利的剑刃就此直插他的心窝,以至于现在将整个残破不堪的心脏搅的稀碎!

气氛僵持的异常沉重。

江之鲤像是想到了有那么回事似的,一想起发给不告而别玩失踪的喻词数以千计的电话和消息全都石沉大海,alpha不轻不重缓和挑眉,似乎对带了点赌气的意味话尾上扬几分:

“我说过的话当然不会忘,但小词他躲着我跑去乌拉尔找你连个招呼也不打,这我能怎么说?!”

“你能怎么办?!”

喻辞讪笑,眼眶泛红好笑道:

“你手脚被狗吃了?!你那么大一个江家找人不会啊?!我父亲失踪了他一个beta孤身一人千里迢迢跑去随时能丢掉性命的N国没办法的找我商量对策——江之鲤,你这个男朋友当的好啊!你有什么资格怪他不理你,豪言壮语叫得比狗好听!我哥真是瞎了眼了才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你以为我是怎么回来的!他死了江之鲤!我哥死了!我脑袋上顶着他唐诗宋词的那个喻词的名字才活下来的!”

喻词……

死了?

仿佛一道闪电从头顶劈开了江之鲤嗡嗡震响的脑子,他突然间像被人扼住了喉咙连打起不敢喘一声,僵在面容上的笑似乎成了审判他滑稽的罪证,再次心虚到只敢和喻辞凶猛瞪视对撞一秒的眸子,闪烁着不可置信却不容分说被粗暴的灌入咸腥的泪!

怎么会,喻词怎么会死呢?!

他不是应该好好的和被秘密撤侨带回来的喻辞安排进Meawa养伤吗,他怎么会……死了……?!

江之鲤知道喻辞身份特殊,TBT为了保护他安全采取强硬封闭措施对外宣称这个克鲁弗莱天才中的天才被炸死在乌拉尔也是无可厚非!

可他却说——

他是借着喻词身份才活下来的!

江之鲤登时胸腔剧烈起伏堵的发慌,他意识极速流失,猛地用力反攥住喻辞衣领,绷紧的神经刺激着身体四处乱窜的寒意侵占每一寸灼烫滚热的骨髓,alpha木讷到终于品出一丝不对劲,声音暗哑音气势汹汹的低声喊叫:

“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小词到底怎么了!”

“你好意思说他不理你!你个sb自己回家问你妈吧!”

喻辞语气暗藏火星,咬着舌头忍住鼻酸的冲动,倔犟又快速的擦掉眼角的湿润,仰头凝住alpha崩溃失态的脸,余怒未消的骂道:

“我哥觍着脸,鼓了他这辈子最大的劲依着长辈间的交情去找过你母亲求助,你的好妈妈甩给了他一张五百万的支票让他离你远点赶紧滚!但凡你对他多点关心,他能走投无路来找我?!我哥是脑子有病嫌他活够了吗?!”

“江之鲤!他死了,他被炸的尸骨无存!这就是你说的要好好照顾他一辈子!那种不比三岁孩童的讨糖吃的假话,你好意思再次当着我的面再叙述!”

暗流涌动的空气骤然凝滞!

江之鲤只觉得此刻连本能的呼吸费劲的窒息,他用力掰动卡壳的大脑,半天从炸的他魂飞魄散的字字泣血中缓过神来!

明明胀疼的耳朵听到了很多,可脑子就像宕机了似的只加载出了“喻词死了”四个大字!

他的自以为是简直就是个笑话!

喻家出事他不比谁着急!

但因为喻词日渐的冷漠,了解beta的江之鲤甚至不用多想便明了他不想麻烦、不想牵扯自己所以要用冷暴力断干净他们之间十几年的陪伴和情分!

明明关心的要死!明明无时无刻不在等哪怕喻词短短一句“早安”“晚安”的问候,可到头来他该死不但什么都没察觉到,还用可笑的赌气与任性被他那所谓“对他好”的母亲趁势用五百万买断小词和他之间的情意!

江之鲤想解释什么,到头来无数措辞堆积在狭窄的喉管卡得他快晕厥溺毙!他求助般希望眼前这个岸上的人能听听自己临终前的忏悔,可不等他嗫嚅嘴唇虚弱开口,一道不合时宜的咳嗽霎时划破了暗流涌动的静瑟——

“咳咳……!”

尴尬姿势尴尬的两人任谁也难想象一个背脊消瘦的beta能把比他高了近半头的alpha打的鼻青脸肿,甚至连精神貌似也被摧残的所剩无几!

喻辞凛着一副“再看连你一块揍”的架势,浑身炸着芒刺警惕的偏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来人——

倚着门框面无表情,似乎并不打算过多掺和的alpha长眼如墨挺鼻薄唇,苍白冷漠的脸冰雕似的臭,瘦削的面庞又的将优越到过分的五官恰到好处的包拢。

喻辞总感觉这人有点眼熟。

难得打架分神,他歪头思索片刻,凌冽的眼神巡睃间不经意瞄到了对方手上的黄色腕表——

哦!

早上那个昏倒了抓他脚踝的碰瓷alpha!

对方并没有因为撞破别人的**和喻辞没好气的上下瞟视感到任何的慌张不爽和尴尬羞愧,alpha反到坦然自若的睁着双狭长幽深的瞳眸,无比自然摊开掌心,指尖对向剑拔弩张还未消退的两人:

“打扰了,你们继续。”

喻辞像撇垃圾般甩开江之鲤被攥到难堪的衣领,他嫌弃十足的转动两下僵硬发酸的手腕,左右一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陌生alpha和顺着冰冷墙壁失魂落魄滑稽的跌坐在地的江之鲤,神色阴郁又古怪,像只偷吃冻干被铲屎官抓住的猫,别扭又不甘心的顾自梳舔毛发,确认安全后,大摇大摆竖起炸毛的尾巴下意识瞅了眼微表情捉摸不透一丝端倪的权释,小声赌气的咕哝了句:

“谁TM要和那个恶心鬼继续!”

揍了个家风不正的渣男把兔子跟丢了!

喻辞撇嘴啧声。

随便吞了其他的的东西他都可以不在意,可偏偏那个戒指是当年出国之前喻谧交给他的东西!

他思忖着要不去医院食堂弄点堪比毒药的胡萝卜套个笼子守株待兔,电梯里突然窜出来的乔溪乘来不及喘口气,他一把抓住喻辞的手腕,趁着门没关的几秒间隙又风风火火的挤了进去!

“干嘛啊这么着急!”

喻辞被挤到角落,环住双臂抱紧双肩,早有预料的给来不及喘气的omega打预防针:

“要是江之鲤的事儿你不用找我了,我俩刚在楼底下碰到已经和平分手了——”

喻辞浅棕色的漂亮眼睛转了转,突然扯长音调一脸后知后觉的心下明了:

“嗷!那玩意儿该不会给你告状了吧?!”

“你俩爱分不分,叨逼叨念经的破事我才不想多管!”

乔溪乘才懒得理他说分手却像在菜市场逛了一圈只带回了几颗破菜叶那么荒谬又自然的话,反正现在从前科满满的喻辞嘴里吐出的任何一句话他都嗤之以鼻!

“我才不信。”喻辞煞有介事的眯起眼睛。

乔溪乘摇了摇脑袋晃掉被某人带偏的思绪,圆眼一瞪登时手劲不小的给某个beta来了个爆炒栗子:

“你能不能别打岔了让我把话说完!”

吃疼的喻辞捂住脑袋乖乖靠墙站好,装惯了的他吸吸鼻子倒像被欺负狠了委屈巴巴的,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松松垮垮的展开掌心,指尖对向乔溪乘硬邦邦的吐出两个字:

“您请。”

omega局促扶额,凛着一张垂死病中惊坐起的痛苦面容,掐紧喻辞没几两肉的腮帮子低声嗔骂:

“好日子到头了你喻小词!收收玩心吧!我来给你报信,你姨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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