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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果镇·九

红衣女子从河中走到岸边,一步步地朝誏寒溪走来,她两眼悲伤,跪坐于誏寒溪身旁,低声道:“疼吗?”

血泊中的少年脸色逐渐红润,呼吸声清晰了起来,苍白的肤色也变回正常,他胸膛起伏明显。女子将他的脑袋放于腿上,手指间尽是粘稠的血液,誏寒溪的头发一缕黏着一缕,紧闭双目的他此时显得有些乖巧。她紧盯着他眼下的泪痣,誏寒溪眉头微皱,脑袋一缩,许久,这才睁开眼来,正对上女子血红的眸子,他却毫不意外,反而更加平静。

“痛。”

誏寒溪只能吐出这么一个字,肺部的疼痛依旧不减。

女子与誏寒溪四目相对,她继续问道:“你长得真像他。”

誏寒溪呼吸变得缓慢,他试图将肺部修复,只听他接着回道:“只有长相。”

女子笑了笑:“是啊——只有长相。”

她双手捧着誏寒溪脸,抚摸了起来,两眼空空,她在脑内思索着什么,脸色阴沉:“我很想他...”

“只要你肯放弃,”女子心软了,“我就放你走...你想要带走那个小姑娘也可以,我都不拦你。”

她一只手又摸索到誏寒溪的胸口,一个大窟窿还未愈合,血已然停住了。“我也帮你把这里治好。”女子这么说着,看着誏寒溪的脸,有些心酸。

“你生前叫什么。”誏寒溪看她的神色不变,如先前一般,冰冷的杀意,却又那么的平静,只是此时多了那么几分疲惫,是他受伤所致,修复身体的耗能他常常吃不消。

女子看他的目光稍有涟漪,她声音细小,生怕他人听见了:“我生前单字一个苏....可我就算在河底万年也知道你,誏。”

誏寒溪没有说话,女子又道:“你错过了,那些镇民已经把那个女孩杀了。”

誏寒溪情绪有些许波动,虽只是一点点,却还是被坠神发觉了,她继续道:“她被捅了好几刀,正往河边送呢。”

“誏,”女子附身,柔软的头发从肩上滑落,发尾落在誏寒溪的肩处,“你还想救他们呢,可他们自己倒寻死.....真是搞不懂,这有什么意义?”

誏寒溪也搞不懂,可是他越是搞不懂,就越是想尝试,想要看看,也想知道,会怎么样?究竟会怎么样?他会觉得难过,愤怒,还是依旧冷静?他也想看看自己的表现。

“我也搞不懂。”誏寒溪不冷不热地回道。

女子嗤笑一声。又将手抚向誏寒溪的左眼下,用指尖点着那颗泪痣,一人直言直语着什么。她指尖又划过少年的睫毛,随后她的两指将誏寒溪的眼皮掀开,一颗眼珠子暴露出来。“特别是这双眼睛,”女子这么说着,眉头一皱,语气中多了几分愤怒,“看着心烦。”

黄昏与黑暗的交界处,天空被划分,橘黄色的太阳缓缓降下,天空中只剩朵朵白云飘散...

女子将誏寒溪的一颗眼珠子挖出,放在手心把玩着,另一颗眼珠子挖不出来,试了好久,也只是让它烂在眼眶内,她似乎是腻了,将手心的那颗东西抛在一旁,骨碌碌地滚了几下,掉入河里。誏寒溪眼眶内的血不断流出,有的顺着脸边滴落,有些还黏着发丝结块,他一声不哼,呼吸也是常态,照样平静如初。他闭目,嗓音沙哑:“挖了眼睛,你就解气了吗?”

女子心里的怨气越积越多,她捧着誏寒溪的手一用力,突然怒吼:“怎么可能会解气?!”她突然自嘲起来:“也对,你怎么可能会死,如此周而复始...又怎能伤到你分毫。”

岸边的景色黯淡了,血月缓缓挂起,整个天地陷入一片黑暗。

她发觉了什么,大笑着指向正上方的血月,饶有兴趣的道:“血月当空,我倒是没试过在此时杀你,那你...还会活着吗?”

女子说着,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她声音变得轻柔:“要试试吗。”那诡异的笑越来越肆意。

誏寒溪的心跳骤然停止,呼吸声也再听不到了,女子察觉到有些奇怪,就死了啊……但直觉告诉她,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背脊一寒,想要快速走开,手臂却被反抓,誏寒溪力气极大,似是要硬生生地将她的肩臂扯下,此时的她居然动弹不得!

不应该这样的,她明明记得,血月的时候,他是会变得更加弱小无力,法力只有全身的几分,按道理,此时更容易被杀死,先前他就已经很虚弱了,又是哪来的力气抓着她?她不会判断错的,血月那日,不论他还是诸神,无一例外。她两眼瞪得老大,眼珠子就差掉出去了,空气中从方才开始就出现了一种压迫感,女子越来越害怕,脸色变得比死人还要苍白,冷汗直冒。她两眼一转,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如果是下游处树林阴翳鲜有人来,就算来了,她又怎么可能不会察觉。

按道理来说,不是其他的道士,一个被抵挡在结界外,另一个已然出去了。那么这唯一的可能就是躺在地上的誏寒溪干的事,可他现在...可是连呼吸都没有啊。

“你在害怕什么?”

草地上的少年猛地睁开眼来,一双血红的眸子正死死地对上女子。

那么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她也在那一刻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畏惧。誏寒溪胸口的窟窿不知何时消失殆尽,他将女子的手臂再往下拽,女子的脸就差几寸便与他挨上,静谧的森林里,没了心跳和呼吸声,他的声音在女子的耳中就显得格外突兀。

“别逃啊,”誏寒溪嘴角笑意,“我这不是还没玩够吗?”

誏寒溪握着她的手臂的手突然冒出黑烟,他有点奇怪,手中的力气终于松了松,女子看准机会将手臂从中抽出,迅速逃脱。誏寒溪勉强站起来,他的姿势扭曲不稳,随后将错位的骨头接好,抬眼望去。她站在河岸,一只脚正要踏入河内,誏寒溪拎起身边的寒剑就追。

女子此时思绪万分,久久不能平复,她从未见过这般情况,就算是神仙也是有呼吸心跳的,可是他没了心跳呼吸...却还能说话,连行动也照旧,更离谱的是,他的修为,竟然比白天强了很多。莫不是搞反了,按道理来讲,怎么都不可能增加修为啊。

“噗通!”一声,两人跳入河中。

黑暗之中,誏寒溪的剑刃抵于她的脖颈上,两人就这么一直沉入河底四处无光,誏寒溪肌肤毫无温度,他那一双殷红的眸子在黑暗中仿佛亮着光。女子挣扎着,此时那团浑身泥状的东西露出一张深渊巨口就朝着誏寒溪去,可是下一秒,它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外,泥状的东西往后一翻,它那像四肢的东西在水中乱挥,很是焦急。

誏寒溪转过头去,笑着看向那团东西,不忘在她的灵识内说道:“这就是你同她换的结果?”

誏寒溪笑了几声,他往泥状东西处抛出一张黑色符箓,符箓在水中游走迅速,贴在它的额间,那团烂泥瞬间便成了一堆黑灰,随水流飘散,黑色符箓落于黑灰之中,几阵浮动,一团黑烟紧贴符箓从黑灰中钻出,随后一溜烟往水面飘去。

誏寒溪的手抚在她的脸上,女子苍白的肌肤被剑刃划破,并未有任何东西流出,现如今她这具躯壳只能说是一张皮,说她是活人不像活人,死人不是死人,非妖非魔,就连誏寒溪也不知道,这究竟算个什么东西。

女子从方才的惊恐变得疯狂,她脸上带着说不清的笑,誏寒溪那双血红的眸子正死死地盯着她,像是盯着猎物一般下一秒便可将她吞噬。她不敢乱动,只能在灵识中大笑:“不管你做什么,你还是...你还是输了!哈哈哈哈哈哈.....”

誏寒溪刀下毫无实感,切割的东西像豆腐般柔软,她的皮囊被割出了个大口子,誏寒溪松开手来,脚下用力一踩,空荡荡的皮囊中冒出一股黑烟,迅速地飘散在河底。誏寒溪两眼尽是黑漆漆的一片,他从怀中抛出符箓,飘向四周,将河底围了个结界。符箓在水中燃烧起蓝色的火焰,它的光芒越来越大,直到将整个河底都照亮。

黑烟弥漫在河底,可是他未等他注意到,脚边便已经燃起了一个微不足道的火苗,小火苗也已变为熊熊烈火...

阿瑶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大概是因为她正在下沉,河水冰凉透彻,她并不喜欢,可是她没办法,就连悔恨的泪水也流不出,她两眼空洞。胸口被刀刃划开的口子毫无疼痛,血液混在河水内,飘飘悠悠地散在各处,她一双手向上,想要拼命地抓住什么,然而这都无济于事。黑暗之中,她整个人陷入沉睡,身后的熊熊烈火从河底一涌而上,河底再不存在黑暗,光亮的一片让人害怕,一股暖意袭来,正逐渐吞噬着她。相较寒冷,她还是喜欢暖意,哪怕它会将她灼伤,她还是喜欢。

她就那么一直下沉,一直到无尽的深渊。

褚泓汲指间夹着一张黑色的符箓,符箓被折了一半,里面缠绕着一缕青丝,正发出细微的火焰,黑灰随风飘散,一直烧到底褚泓汲才将它抛向空中,飘荡在空中,化为最后一缕黑烟散去。

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去,穿过树林的第一步,结界一阵细微的波动,他出来了!居然真的...出来了。他一手抚额,突然自嘲了起来:“我真是...活该。”

“喂!”

一声怒气冲天的喊叫声传来。一张黄符迅速地往褚泓汲飞来,褚泓汲抬了抬头,施了屏障,黄符“嗖”的贴在屏障之上,又没了魂般悠悠落下。褚泓汲往那处瞧去...千子悲正一手提剑,一手指间夹着黄符向他走来。

千子悲瞪着他,厉声问道:“你是怎么出来的!这结界我死活都打不开,还有师父他....”

千子悲正要继续问些什么,就被褚泓汲打断了,他满脸的疲惫,眼中早已没了先前的光亮,声音有气无力,却好似把利剑,字字刻入人心。

“千子悲,”褚泓汲冷冷道,“别进去了...”褚泓汲望向他,语气毫无波澜,只听他无奈道:“你进不去了。”

千子悲正奇怪,对他此时的行为不明所以,于是嘲讽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他死了!”褚泓汲骤然怒道,“就算活着又如何?还不是怪他...太傻...”

“所以你就把他一个人留在里面?”千子悲吼道,“给我滚!”

他张口又要说什么,褚泓汲转身便走,千子悲无心管他,此时眼角余光扫过他的腰间,他再次望向他,此时只有背影了。千子悲瞳孔一缩,褚泓汲的白叶呢?他屏住呼吸,白叶不可能掉落,会紧跟佩戴者一辈子,除非...除非誏寒溪答应收回去了。

誏寒溪啊誏寒溪...千子悲额角抽痛,这里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誏寒溪此时狼狈不堪,他头发散在身后,衣服也是这里破那里缺的,倒是身上的血被河水清洗干净了。那双血哞早已恢复正常,也有了生人的气息,他平淡地看向这一切,火焰蔓延到岸上,先是那些送阿瑶来河边的那些人全身被火焰缠绕,然后是其他人,再之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位老人还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身上的火焰,可是几番尝试终不见效果,他望着唯一的河水也被火给淹没,满眼的绝望。老人扑向两眼无神的誏寒溪,拽着他的大腿,哭嚎着:“救...救我!求求您啊...道长救救我吧,我道歉,我对我们之前的行为道歉,道长...道长...”

这火烧不到誏寒溪身上去,他也不知道怎么扑灭,此时他算是懂得了为何坠神在死前还在大笑,原来是这样。誏寒溪淡淡瞥了眼老人,想开口说:对不起。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箓,递给老人,轻声道:“您把这贴在...”

未等他说完,老人整个人就受不了烈火的灼烧,他疼痛难耐,倒在地上,下一刻,老人便化作尘埃,一声凄惨的尖叫绵延,他身上的火也消失殆尽了...

下一个人也是如此,女子跪在誏寒溪面前哀求他,誏寒溪还是同先前那般,递给女子那张符箓,刚贴在她的额间,女子身上的火焰便消失了,可是她的疼痛毫无减弱,她满脸泪水的哭喊着:“痛啊!好痛啊!道长...道长,为什么我觉得火还在?道长...”

誏寒溪将指间放至女子额间,想探探她的灵识究竟怎么了,可下一秒,女子还是化成了一堆灰尘,只是那么一瞬的事,誏寒溪还未来得及探出个究竟就已经收手回来了。符箓仍在女子骨灰之上,看着这么薄薄的一张纸,誏寒溪的手在颤抖,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下一个也是这样,誏寒溪尝试了多种方法,但都不如愿。他没杀人,也没能救下任何人。尖叫声,呐喊,哀求,回荡在这里,熊熊烈焰一卷接着一卷,在这血月之下,似要将天际吞噬。誏寒溪眼中映照着火光,在他眼中燃起又熄灭。

许久,那些镇民的魂魄开始变为怨灵,有的甚至是厉鬼,他们开始贪食活人,于是便扑向誏寒溪,黑烟缠绕在他的身上,利爪撕开他的胸膛。誏寒溪不是无力反抗,而是不愿,他想着,他们怨气这么重,他一人也无法打破那个结界,这些镇民们不可能被度化了,冥王也管不着了,那他...

誏寒溪累了,他躺在地下,怨灵们一涌而至,他们嗜血吃肉,低喃的话语尽是诅咒,他们怨恨一切,互相残杀。最后的最后,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血月逐渐消失,天再分不清昼夜,结界变成了肉眼可见的黑色半球状,普通人再看不见这处,在他们的眼里此处就是片荒地,他们为身处此地的家人们立好碑墓,为他们做好衣冠冢,几世几年,无人记得此处。

千子悲在结界外呆了一千多年了,这千年来,结界依旧毫不松动,他也曾想誏寒溪是不是真的死了,可誏寒溪毕竟是他的师父,不管怎么样,结界未破就什么都证明不了。这期间有位男孩倒是轻松进去了,千子悲记得,那个孩子好像是阿瑶的...哥哥?千子悲本想叫住他,可他还是走了进去,他没想到那个男孩居然能进去。再之后,他也尝试走进去,还是如以往一样被弹出来了,可他也再没见过那个孩童出来。

于是千子悲这千年来,帮人降妖除魔赚点银两,买点衣裳吃食,每日必会来此处破四个时辰的结界,然后再修炼一会儿,本想着时间久了,这结界多少也会松动,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这天千子悲照样在此处打坐,树林里窜出只黄毛猴子,猴子灵活的很,一溜烟就跑到了千子悲的身旁,下一刻,猴子变成一个黑发男子,一身淡黄的衣袍,模样看着俊朗,又有几分孩童般说不尽的嫩气。他眉目舒展,笑着凑到千子悲跟前,望着两眼紧闭的那人,柔声道:“子悲。”

千子悲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男子再喊了一句,这声比先前的还要柔软的多:“子悲。”

千子悲终于受不住了,他叹了口气,回道:“辕淮...”

“我在,”说罢,男子又绕到千子悲的后边,伸出手环住他的腰部,脑袋搁在千子悲肩上,笑吟吟的道,“你都试着破这个结界多少年了,还不放弃?”

“誏寒溪还...”千子悲睁开眼,看着面前黑漆漆的结界,正要说些关于誏寒溪的事,最后还是停住了,改口道,“你有空烦我,还不如告诉我怎么破了这结界。”

“你嫌弃我了,”辕淮低声囔囔,有几分怨气,“我没那本事破了这结界,说来...不是誏出不来,应该是他不想出来吧。”

千子悲愁的很,自己的师父把自己关在结界里边不出来一千年,小孩子脾气都不会这样。辕淮发觉千子悲在走神,便将环住腰部的手往上摸索,伸入胸膛内....

“喂!”千子悲被扑倒在地上,衣襟被他扯的有些凌乱,他一脚踹到身前男子的胸口,边踹边喊道,“你怎么回事!”

辕淮握住千子悲双手,看形式还想往下扑,他有些委屈:“我们都多久没见了,摸一下....”

“不是这个问题!”千子悲右手死命的撑开面前辕淮的脸,不知道被摸到了什么地方,他一个激灵,低声骂道,“有人来了怎么办?!”

蓦然,黑色结界一个波动,千子悲和辕淮都察觉到了什么,两人四目相对,赶忙起身。

“子悲,”千子悲往声源处望去,少年满脸的疲倦,不知多少个寒夜未眠。他稚嫩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兴高采烈,只听他轻声道,“我回来了...”

誏寒溪身上散发着一股的血腥味,他容貌,衣物,服饰依旧不变,同千年前一样,只是脸上带笑,有些不一样...

千子悲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面前的少年,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做梦或者幻想出来的。

“辕淮也在呢,”誏寒溪望向那人,笑道,“那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我...有点饿了。”誏寒溪边说,他的眼皮缓缓盖上,“噗通”一声倒地,最后沉沉睡下....

再之后,誏寒溪被千子悲和辕淮拖回家,当然,辕淮是有点怨气的。之后的之后,誏寒溪就再没醒过来,一直过去了几千年,他的身躯在这几千年来也多少有些生长,外表看上去二十左右。可是千子悲就奇怪了,他跟着誏寒溪好几千年,他当时还是那么点个子,这回长得倒是快。

之后的之后,誏寒溪时常挂笑,也变得幽默风趣了,二人寻了座灵山,创了个门派,门派的名字被誏寒溪取名叫甘山。千子悲就在山里教导弟子,辕淮时不时来探望,誏寒溪好几年出去一趟,常年不回来,当千子悲问他出去做了什么的时候,誏寒溪也只是笑着说,看看。

短短两个字让千子悲觉得这不像是他认识的誏寒溪,或许以前的誏寒溪已经死了,也可能……他现在一直藏着以前的自己吧。

千子悲始终不知道,结界内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性情大变,褚泓汲在甘山成立后的几年也创了个门派,据说是叫月伊。千子悲听到这个消息后,多少有些讽刺,誏寒溪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每回千子悲问他结界内的事情,他也只是挂着笑,然后避开这个话题。

还有誏寒溪说的“看看”,究竟是看什么...

没错辕淮和子悲就是一对,懂的都懂(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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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果镇·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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