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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柳氏·一

榻上男子陷入睡眠,他紧闭双眼,胸膛起伏明显,呼吸绵延细长,脸颊暖意升起。誏寒溪冰冷的手抚在他的脸边,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一间小小的屋内只有二人的呼吸...誏寒溪凑近,将手指放在他的鼻下,还有呼吸。

“咚咚咚!”

誏寒溪整个人僵住。

屋外敲门声再次响起,顺带传来一声呼喊:“师祖。”

是冯挽的声音,誏寒溪起身开了门。只见冯挽只手提剑,肩上担着包裹,一身黑衣尽显潇洒,他偷偷往屋内瞥了几眼。誏寒溪笑着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冯挽看着誏寒溪的眼神有几分心虚,他始终不知如何开口。

誏寒溪早就知晓,他瞧着冯挽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抢先道:“把叶子给我吧。”说完,他又向冯挽笑了笑:“少年有志总是好的。”

冯挽沉默不语许久,最终他还是将腰间白叶取下,默默还给誏寒溪再道:“甘山对弟子的教诲,没齿难忘。”

说罢,冯挽拱了拱手,他将头低下:“师祖...”冯挽还想再说什么,他想起柳樊瑀,不由得叹了口气,继续道:“我虽然不知道柳樊瑀做了什么,你们将要去何处,或者其实是他自愿留下,但..”他望见了柳樊瑀躺在床榻上,“还请师祖也能待我一般,到柳樊瑀走的时候,可以放他走。”

誏寒溪不明白冯挽的意思,他并没有强迫柳樊瑀同他一起捉鬼的,于是他回道:“我何时强求他了?”

冯挽再道:“这次池家,柳樊瑀和我本应自行历练,他依旧跟着您,我本来是想看看您降妖除魔的本领,可反而...”他没有再说下去,“如此奇才,望师祖斟酌。”

誏寒溪懂了什么,冯挽这是怕自己把这样天赋异禀的孩子葬送前途,可他为什么这么做?柳樊瑀迟早要走这不是正常的吗。誏寒溪接着道:“甘山自开创就定下了规矩,凡山中弟子,想离开的都可以离开,绝不阻拦。”

冯挽深深一揖:“弟子就此告辞。”

誏寒溪手心内的白叶化为白光消散,少顷,便再见不到冯挽的身影。

冯挽记得当时还在山上,他这么问过柳樊瑀一句:“你三年后还想留在山里?”

“我...”当时的柳樊瑀沉默许久才道,“再看看吧。”

冯挽是知道柳樊瑀历练期间放出了那些怨鬼,可这并非他一人的过错,修道讲究的就是这么几年关键的时候,成仙对于那些有慧根的人来说并不算太难,可若是不去行动,那也是难于登天了。他这样去捉鬼,提升修为的速度还不如自己闭关了,况且有誏寒溪在,柳樊瑀也没什么机会施展本领。

柳樊瑀也不太明白,他迟早要走的,他很早就知道了。甘山所谓去留由自己决定的这个规定,其实就是让他们都走,毕竟这几千年来无一人回山,说来也奇怪的很,那么柳樊瑀想到的就只有这个解释了。他打算就是事后再辞别,没想过回来,也没想过不回来。毕竟自己自幼时起就一直呆在山里,说感情深也没有那么深,如果让他在一块荒地上呆久点,他也会有对山里的感觉,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要说有什么舍不得嘛...顶多算个誏寒溪,师祖不按常理行事,那么以后柳樊瑀想找他切磋切磋的时候,他也找不着人。因为在柳樊瑀的认知中,誏寒溪很厉害,他一直都很厉害,厉害的让人敬佩,他是他的目标,从小就是。所以他也会按照自己方式去寻找自己的路。

誏寒溪对于冯挽走这事,见的多了也只是平平淡淡。甘山也不是什么名声显赫的门派,况且那些弟子们年轻气盛的,自己不去磨练磨练也是可惜了。

柳樊瑀对这段说是记忆又不像记忆,观看也不是观看的感觉觉得很奇妙,这内容也的确会让人胸口压抑。清晨醒来的时候,他的眼角无缘无故的流下一滴泪,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好半天才撑起身体坐卧在床上,有凉风吹进,让人感到丝丝舒爽。他用手一抹眼角泪水,环顾四周,只有桌上的几个茶杯的位置变了,其他都同昨夜一样。昨夜说会陪着他的誏寒溪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柳樊瑀说不上生气,也算不上失落,毕竟誏寒溪食言也不是一次两次,多少也有些习惯了。

正当柳樊瑀回想昨夜那所谓的“梦”时,屋外有人敲了门,不过只是敲一声,下一秒便被那人给推开了,木门嘎吱一声,又被人关上。柳樊瑀定眼一看,白袍的道士,腰间挂着一片白叶,头发被好好的梳起来,柳樊瑀瞧见他侧脸。

未等柳樊瑀开口,誏寒溪便转过身来,看了眼床榻上的他,开口问道:“这么早就醒了?”

“嗯,”柳樊瑀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躺在床上,他心里似乎有点疙瘩,几次犹豫还是问了,“你方才去哪了?”

“啊...”誏寒溪坐在床榻边,抬起手来,指尖一点在柳樊瑀额间,发出淡淡白光,随后闭目探寻着什么,“有些事情。”

柳樊瑀不再问什么,他皱了皱眉,有些眩晕,不过他也知道,是有人进入自己的灵识才有些不适。誏寒溪一身轻松的继续说道:“阿挽方才在向我辞别。”

这消息对于柳樊瑀来说并不吃惊,先前在山里的时候,冯挽同他的谈话中他也感觉出了什么,冯挽这人更喜欢独行,也喜欢自己闯天地,所以这结果柳樊瑀也料到了。

誏寒溪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来,见柳樊瑀闭目,没再回些什么,于是他询问道“阿挽走了,你也不伤心?”

柳樊瑀只觉得心里一窝火燃气,胸膛炽热,可脑内又似流水般涓涓细流,清凉舒适。这种感觉奇特的很,灵识内还时不时地传来强烈的波动,柳樊瑀方才还在认真感知灵识的动向,刚好誏寒溪就这么问了一句,他便被强行拉回现实,这种灵识被入侵的感觉真的让人反感。他也无心回应誏寒溪,只得应付道:“这有什么好伤心的。”

誏寒溪意味深长的又看了他一眼又闭上,叹道:“也是,人各有志...”他忽然又问:“你呢?”

柳樊瑀老实道:“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倒是你,为什么立个这样的规矩?”

誏寒溪微微蹙眉,他察觉到了那股残留的怨念在何处,藏于灵识深处竟还未消散...可相较昨日,如今在柳樊瑀的灵识内呆着,它的怨气可削弱了不少,若此时一位初出茅庐的道士随意贴一张符箓都能将它打散。誏寒溪睁开眼眸,将指尖从柳樊瑀额间拿开,柳樊瑀整个人瘫软,他这才大口喘气,许久才缓过神来。

誏寒溪将指尖黑烟握在手中,再张开手掌时黑烟已然无影无踪,他轻松道:“就是……收弟子收的好玩吧,没什么理由。再说了,就算不立这样的规矩他们也会走。。”

柳樊瑀喘过气来,问道:“....为何?”

誏寒溪哈哈一笑:“毕竟甘山招人恨,呆在山里也施展不出什么本事,少年嘛,总要自己闯荡的。离开山里就是一个明确的选择。”

柳樊瑀默默记在心里。

誏寒溪起身,倒了杯茶递给柳樊瑀,道:“你再休息一下,我们晚点去下一个地方。”

柳樊瑀乖乖的接过茶水,抿了一小口再还给他。誏寒溪走了出去,顺便关上门来。两人将包裹收拾好,一直往南走,最后来到一片森林里歇下。柳樊瑀就奇怪了,问道:“方才有间客栈,为何非要在此歇息?”

柳樊瑀对森林过夜的感觉不好,小的时候被誏寒溪带走的一夜时,他们也是在森林里过夜,然后就遇到了蜘蛛精,虽然誏寒溪把它打退了,但是那蜘蛛精的死状的残忍柳樊瑀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次次遇事都是在林子里,这么说来,森林就是容易撞鬼。

“今夜不休息,”誏寒溪的话语在静谧的林间格外响亮,他颇有些趣味的说,“我们来捉鬼。”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响,空气中隐隐约约散发出一丝腐臭味,暮色逐渐低沉,在阴眼之下,周围的怨气覆盖在这片森林的表面,也不知是什么情况,若不仔细查看还真就以为这只是片普通的森林。誏寒溪开口问道:“怎么,感觉到什么了吗?”

强烈的腐臭从林子中心扑鼻而来,以及阴影处那一双双血红的眸子,太阳在边际下沉,最后一丝阳光被黑夜笼罩,许久,天空一片漆黑,柳樊瑀早已看不清誏寒溪的身影,只是他的声音还在,蝉声鸣叫,树木摇曳的声音窸窸窣窣。“哗”的一声,一团小火苗燃起,火苗越来越大,最后照亮了周围一大片的树木,柳樊瑀也将他看得清清楚楚,誏寒溪手中符箓上燃着的就是那团火,他此时正背对着柳樊瑀,最后,火苗飘向半空,光亮所及之处又多了几分。

“我们被盯上了,”柳樊瑀老实道,“可我刚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

“有人在此处设了个结界,以昼夜为界,你没察觉到很正常。”誏寒溪笑了笑,随后又肯定道,“是位法力高深的人,不然也想不出这样的法子。”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柳樊瑀边问边看了他几眼。其实他们一路的坎坷柳樊瑀都怀疑要么是那个池家的青衣男子搞的鬼事,要么就是誏寒溪的仇家太多了,人家看他们不爽,故意搞的,还要么就是另有人兴风作浪。

誏寒溪意味深长的笑了:“这就关乎那群逃出的怨鬼了。别聊这个了,我们去林子深处看看。”

两人走了许久,一路上也没什么好说的话,只是柳樊瑀时不时问了几句:“你这火是怎么燃的?”平常就算怎么施加法力,符箓的承受能力也有限,是点不着这么亮的。

“这个旁人可学不来,”誏寒溪回道,“你还小呢,得先褪骨成仙再学。”

柳樊瑀感叹,不过是点个火,竟然还有这么多要求。此时的他也早已发现了一件事,夜幕袭来之时,那些红色的眸子消失了,倒不如说是遇到了明火才躲了起来,因为在火光未及处那些红眸还在。

“那些东西呢?”柳樊瑀指的是那些红眼睛的东西。

誏寒溪倒是见怪不怪,一脸的轻松,还哼了会儿小曲:“这么说吧,怨气积攒久了会生有‘障’这种东西,红眼睛,一团黑烟样的身体,胆小如鼠,还非常怕火。我们这会儿点燃了火,它们自然是要躲的。”

“这东西...我也未曾见过有书卷提及。”柳樊瑀思索了一会儿回道。

“妖鉴上可不会提,上中下都没有,”誏寒溪说这话似是故意报复他第一次下山时说的话,他再解释道,“毕竟就是丑了点,罕见是罕见,可它也不会伤人,也没什么好提的。”

那也不至于一下记载都没有吧?柳樊瑀愈发奇怪。“这种东西很难形成,”誏寒溪似乎知道他的疑惑,“就连当年鬼镇都没出现过,不过这几万年来,这回是我看过的第二次。”

柳樊瑀“嗯”了一声,想到什么:“它可是还要些其他条件?鬼镇那么重的怨气都没有,这种地方竟有了....”

“小樊瑀好问题,”誏寒溪笑着回道,“鬼镇是人死后化为魂灵后才生的怨气,‘障’的怨气可是要人还活着的怨。可人只会在死后才有怨气,所以我才说罕见,至于这林子中的东西,可是个大来头。”

越往中心走去,那股腐烂的味道愈加浓厚,血腥味从先前的一丝到弥漫四处,对于普通人来说,这种气味一定会让他呕吐眩晕,可柳樊瑀连坠神那般的腐臭都闻过了,这也算不上什么。眼前的一幕让柳樊瑀颇为震惊,林子正中央的草木枯黄凋零,一个男人跪在中心,他昂起头,嘴巴张得大大的望着天上的皓月,眼睛呆滞,皮肤发黑,已看不清容貌,口鼻眼内不断窜出邪气,耳内流出发黑的血液,身上的衣物早已看不出先前的色彩,他已没有活着的气息。

看样子他已经死了许久,枯萎的草地上都是倒地的人,他们大都为男子,死状也像那个跪着的男人一样,只是有些人身上没有多少伤痕,可是他们一个个穿的衣服都是印有枫叶的白衫,腰间别的都是摇不响的铜铃。

柳樊瑀的记忆一下子被拉扯到好几年前,他瞳孔猛地一缩,想到了那个枫叶白衫,腰间铜铃的女子,将他抱在怀里,用她柔和的声音一遍遍的哄着身为婴儿啼哭的他一一那是他的娘,柳柒凝。

(心虚抠手指)咱停更一段时间吧,万分抱歉,请谅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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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柳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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