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改名叫啥好：迟小黎～～
想改名叫啥好：老师让我给你送卷子还有拍笔记
想改名叫啥好：今天我们考了张数学卷，考了张物理卷，还踏马有一张英语卷
想改名叫啥好：你全她妈错过了，妈的你就偷着乐吧
sunrise：事实上就算考了我也会有是最高分
想改名叫啥好：那可不一定
想改名叫啥好：我们数学卷做完就没收上去直接对的答案
sunrise：然后？
想改名叫啥好：我靠林晚秋满分！满分！
sunrise：……我同桌？满分？！
想改名叫啥好：昂，你赶紧的吧，再不回来地位不保了
sunrise：玛德我有啥法？我回去也没用啊我伤的是右胳膊
想改名叫啥好：左手写字
sunrise：[中指]
迟黎和张梓萱掰扯完，江黎又来了消息，他连着发了好几个视频。
天下第一江大侠：都给你录下来了
江黎应该是唯二知道迟黎的好成绩不是凭空来的。另外一个是何星星。
天下第一江大侠：还是老子对你好吧？还不快跪下磕头谢恩？
sunrise：谢谢你，带着煞气的笔
天下第一江大侠：泥马
迟黎退出聊天界面，看着微信主页发呆，何星星坐在她旁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坐着。
何星星突然意识到，她和迟黎好像的确没有从前那么熟了。
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
空气一时都寂静下来，平时恼人的蝉鸣这会到停歇了，越发显得安静。
“快期末了，你复习的怎么样了？”何星星试图寻找话题。
“还好吧。”迟黎的广播剧的最新一集播完了，她摘下耳机，声音懒懒的，“我放首歌。”
“嗯。”
又是无尽的沉默，只留手机中的歌声在有些空荡的室内。
“蝉鸣掀开盛夏第一章
桂花开在深秋写出情话两行
寒冬白雪落在你肩膀
明年春天希望仍有你在身旁
……
你在黎明破晓前偷走第一缕光
我在晚霞燃烧时交换掌心的霜……”
何星星抿了抿唇，站起身：“我回去复习了，先走了，拜拜。”
“拜拜。”
何星星走了，屋里就更加寂寞了迟黎打开手机，想干些什么，打开后却又迟迟没动作。
听会课吧。
迟黎点开了江黎发来的视频。
“好，咱们先读题啊……”
迟黎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面上敲着，指尖与桌面碰触发出轻微的“哒”声。
不想学。
她退出视频，继续盯着微信主页看。
歌曲还在播放。
“蝉鸣翻到成夏完结章
桂花飘香晚秋我们相伴远航
冬日雪花融在你肩膀
重逢之日要把遗憾种成春天……”
迟黎的微信里其实人不多。同学们一般都直接在群里聊天，她也很少加别人微信。
忽的，她注意到一个和其他都不一样的聊天框。
她和这个人微信的最后一句话不是“煞笔”，不是“好”，也不是“先不聊了”。
而是“你已添加了秋天，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
原来她和林晚秋还没有微信过一句话吗？
sunrise：同桌～
迟黎没想到的是，对面几乎是秒回。
秋天：干嘛？
仔细算一下时间，现在好像的确是课间。
sunrise：我听说你们今天考了好几张卷子？
秋天：不多，就三张。
sunrise：还有，听说你这次数学卷子满分？！
秋天：很难吗？本来高一的知识就不难，题也很简单。
sunrise：……
sunrise：我好无聊，你陪我聊聊天呗
秋天：好，你要聊什么？
sunrise：那我们来聊点敏感的话题吧
秋天：？
sunrise：比如你我的政治立场
秋天：……
sunrise：算了我们还是来聊些带颜色的话题吧
秋天：？？？
sunrise：比如国旗的颜色
秋天：………………
sunris：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聊点私密性的话题吧
秋天：…………………………
sunrise：你有喜欢的人吗？
林晚秋立刻反应过来，合着前面都是在让她降低警戒心，现在才是正题吧？
想套她话？
秋天：暂时没有。What about you?
sunrise：Me too.
然后这两个神经病就突然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后面全程用的英语交流。
就挺煞笔。
最后，两人总算是回到了中国。
sunrise：那我给你带点？
秋天：行。
sunrise：你有啥忌口吗？
秋天：没有。
*
夜深了，林晚秋坐在书桌前，凉意穿透薄衬衫洇上脊骨。台灯罩子缺了角，一张小纸条放在桌上被微风吻皱。
枞城一中在枞城也算是个重点高中。
能进去的一般不是学习很好，比如迟黎；就是家里有钱的，比如江黎。
当然也有像她林晚秋这样学习又好家里又有钱的。
以前他们还分冲刺班和国际班。冲刺班顾名思义，好学生们集中起来冲刺。国际班则是那些学习不好但家里很有钱的。
只是现在教育局搞得那个政策不让那么分班了，这两年自从根据政策不再把学习好的和学习差的分班后，家长就一直怨声不断。
可不跟政策走偷偷分班又有不知道哪个学生或者哪个家长去举报。
造成了他们现在班里两极分化极其严重，好的能上清北，差的像是九漏。
学校和家长之间暗流涌动，学生之间却无比融洽。
学习好的给学习差的补习，有钱的请没钱的吃饭购物。
林晚秋的手里转着一根笔，笔时不时掉一下，最后实在转不起来干脆拍在桌子上不再管。
或许正是枞城一中的这种氛围，才让她进入枞城一中变了很多。
她又有了朋友。
可是，等他们回来呢？
她微微垂下头。
窗户半开着，雨丝斜斜切进来，在桌面上洇出几点深色，纸条上倒数第三行的墨迹忽然晕开一小团。
林晚秋起身关严窗，拔掉台灯线，摸黑爬上床。
被角被手指反复抻平又蜷紧，枕巾压住半张发烫的脸，呼吸在棉絮里折出细小褶皱。
她躺在床上，却闭不上眼。算算日子，也就差不多在这两天了。
其实也还好，高二分班，跟这些人也在一起待不了多久了。
窗外的雨愈下愈大，拍打在窗户上，吵得人睡不着。
*
雨不知道在昨夜什么时候停的。
迟黎迈过公寓铁门，踩碎了半片积水。
铁门转轴处结着暗红的锈，蹭过手背时落下细碎铁屑，混着墙根青苔剥落的碎末粘在裤脚。
柏油路泛起的热气裹着昨夜雨水往上蒸，塑料拖鞋底黏着不知谁家孩子遗落的玻璃弹珠。
迟黎一如既往地走进熟悉的早餐店。
“五个包子，两杯豆浆，分着放昂！”
老板向葵花笑呵呵的给她打包：“咋？给同学带？”
“不然呢？还能给我的第二人格吃的啊？”迟黎说着，就把钱放在了桌子上。
“拿去拿去！”
迟黎接过塑料袋，打了声招呼：“姨，走了昂！”
“诶诶诶。”
运动鞋踏过湿润的路面，飞溅的水花砸到路边的野草，叶子瞬间剧烈晃动，一颗大水珠慢慢往下落。
不出意外的，跑到一半就碰上了跟她比赛跑步的对手。
脚步声增加。
一切好像都如同寻常。
但又有什么悄悄的变了。
塑料袋里多出的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不一样的想抢先进班的原因。
又是迟黎最先冲进班。
“同桌！”
林晚秋抬起头，眼前赫然出现少女的笑脸。
她结果迟黎递来的袋子。
出笼还不久的鲜肉包颤巍巍冒着热气，咬破面皮时滚烫肉汁渗进舌根，葱香混着姜末在齿间迸溅。
确实像迟黎昨晚跟她说的那样好吃。
“谢谢。”
“既然你都说了谢谢了，那我就不说不客气了！”
“……哦”
南桐趁着迟黎和林晚秋说话的功夫，从迟黎桌兜里掏出一沓卷子，然后重重拍在她的桌子上，幸灾乐祸道：“行了，赶紧补你的卷子吧，这些老师下午都要讲。”
迟黎看了看卷子，没动。
南桐刚要再重复一遍，只见迟黎瞬间变了一副面孔。
她晃着林晚秋的一只胳膊：“啊啊啊，同桌你把你的给我抄抄呗～～”
“你难道忍心看你亲爱的同桌狼狈的补卷子吗！”
“忍心。”
迟黎捂上胸口：“我可是刚才给你带了早餐！”
“哦。”
“但我已经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了。”
迟黎眨眨眼，眼眶慢慢湿润。但林晚秋已经不吃她这一套了。
南桐震惊地看着迟黎，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迟黎这么能演。
迟黎转向他：“那你把你的……算了抄你的还不如不写。”
南桐：“？”想干嘛？想干嘛！他招谁惹谁了？
迟黎轻飘飘的撇了他一眼：“你对自己的成绩没点数吗？你总成绩还没我一面卷子得的分高。选择题的分数就是你的总分，甚至你的总分比那还低。”
南桐：……我干嘛非要来犯贱？
给我写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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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有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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