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儿……”
邢台之上,血溅囚衣,头颅顺着高阶滚落,眼中却仍有愧疚之意。
巨大的背痛再次席卷而来,掌中似乎还残留着血液的温热。
榻上的人猛然惊醒,跌撞起身往屋外奔去,门被推开的瞬间夜风吹入,大梦方醒。
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清风穿过竹林之音,文娘走到院中拿起竹枝,以枝为剑挥动起来。
————
齐砚心中懊悔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连忙去厨房生火,忙碌一个时辰后,他提着食盒急匆匆便往竹院赶。
刚到走到院门口,齐砚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急促的咳嗽声,重物坠地声随之而来。
“文娘!”齐砚急切的推门而入,就见文娘蹲在倒塌的晾晒架前捡撒了一地的草药。
“齐公子?”
见她无事齐砚才放心下来,他上前扶起架子与文娘一同捡地上的药材:“我来吧。”
文娘并未推辞,她起身走到石桌旁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齐砚将药材放好洗了手将食盒打开:“昨日我见你脸色有些不好,就给你炖了鸡汤你尝尝看可还喜欢。”
“多谢。”
两人一起用完早饭,齐砚去厨房收拾碗筷透过窗口看去,文娘坐在院中视线落在溪中流水处,许久未动。
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文娘侧身回望唇角笑意上扬,红绮如花,妖颜若玉,整个人美如玉偶一般。
————
元宵佳期转眼即至。
席宴办得简单,高堂上只供了两块排位,一块刻着齐砚双亲而另一块却是无字之碑。
文娘在四婶的搀扶下缓步而出,她身量纤长又不显单薄,大红的嫁衣穿在她身上格外好看。
赵成拍了拍齐砚的肩膀感叹:“弟妹不仅模样好,这身段也是奇佳,若不是你高挑俊俏恐怕还配不上人家。 ”
四婶满脸笑意高兴的将两位新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小齐,以后和文娘好好过日子,完事都要有商有量,莫要一时用气。”
掌心传来的温度让齐砚心脏狂跳脸上泛起潮红:“四婶我会的。”
媒婆示意二人上前:“吉时已到,两位新人请上前行三拜之礼。”
四婶退开由齐砚牵着文娘上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文娘并未弯腰,反倒是齐砚恨不得半跪下去,众人并不觉得有异,毕竟要是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哪怕把自己埋了他们也是愿意。
“礼成!送入洞房。”
待二人喝过合衾酒,赵成几人又闹了会再离开。屋内总算安静下来,齐砚端坐在榻上紧抓着喜杆良久未动。
半晌,齐砚咬牙起身红着脸挑开盖头,文娘抬眸与他对视,眸光柔和如春江之水上下打量齐砚一番:“你很适合穿红色的衣裳。”
齐砚一愣脸上更是发红,这话本该他来说才是。
“娘子,也……也很美。”
瞧他这拘谨模样文娘轻笑一声随手卸去头上钗环,自顾自去了屏后沐浴。
烛光摇曳,透过屏风能看到些许模糊曲线,齐砚呼吸一滞慌忙看向窗外。
水声许久未断,齐砚只觉身上如千蚁啃食让人焦躁难安。
随着哗啦一声,屋内红烛不知被哪里来的风吹灭,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地上。
齐砚本想起身点燃蜡烛,又想到此时刚出浴未着寸缕的文娘,一时间呆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反正都是要吹灭的,何必再点它。”
文娘借着月光走到榻前,月色笼罩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一层朦胧之光。
齐砚发誓这是他此生见过最美之景……
“娘子。”喊出口的称谓不再拘谨带着几分缱绻。
灼热的目光并未让文娘有些许不自在,她只是侧身躺在榻上见齐砚许久未动才开口:“不去更衣洗漱么。”
相对于文娘的从容,齐砚倒是有些狼狈几步路走得跌跌撞撞,起身时还差点撞倒屏风。
沐浴完,他僵直的躺在床上被角堪堪盖住已经气血上涌的某处。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的呼吸逐渐平稳似乎是已经睡着。
齐砚这才敢睁开紧闭的眼偏头看去,文娘睡相安静,被子盖到胸前堪堪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双肩……
本来渐驱平稳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齐砚忍不住干咽,喉结滚动想为文娘拉被的手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心中懊悔早知道赵大哥给的那本书仔细看看就好了,也不至于是眼下这种局面。
正懊悔间,身侧传来一声轻笑:“你的心跳好吵。”
“对不起。”
说完齐砚慌忙侧身背对文娘,被角差点遮挡不住。
瞧着他红透的耳尖文娘有些无奈,她伸手搭上齐砚的肩膀强行将他掰过来些:“你这样睡明日会着凉的。”
被文娘这一碰齐砚更是烈火添柴眼中泛起迷离:“文娘……我,我好热,你的手好凉,好舒服。”
似是被烫到,冰凉的触感正欲缩回却被齐砚抓住强行将脸凑了上来。
齐砚只觉得自己如炉中烧红的烙铁,燥热让他越发贪恋那股凉意,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与凉意裹挟。
…………
待燥热散去已是天光大亮,齐砚俯身在文娘额前留下虔诚一吻。
“娘子,我日后会待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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