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有重来的机会,他一定不会因为看程舒钰太有礼貌,就答应他的请求。
不然也不会害自己沦落到被人压在桌上,将要以屈辱的姿势,接受死太监抽打的局面。
桓九凌在听到话的瞬间就慌了:“不行!公公!打板子不是这样的!”
“哦?你挨过吗?”赵庸仅用一只手就箍实了桓九凌的两只腕子,任他如何挣动,都只是徒劳。
桓九凌惊慌失语:“没有,但—”
“没有挨过,又哪儿来的不是?”
这诡辩的说辞成功堵死桓九凌的话,而被个男人压在桌上,他满心满意的屈辱,拼命扭动身躯:“我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
赵庸本来自信不已,然桓九凌实在动得太厉害,长眉轻绞,他一把扯下桓九凌头上用来束发的发带,绕过两只细窄腕子,一圈接着一圈,轻轻松松就绑住了桓九凌的手腕。
同一时刻,泼墨般的乌发散落颊边,桓九凌愕然瞪大双眸,鼻尖晕来皂角的淡淡香气。
接着,腰间用来束缚裤子的唯一系带被人扯住,桓九凌身子彻底僵住,贴在红木桌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
赵庸这个死太监,他来真的!
他居然要在这里扒掉自己的裤子,打自己的屁股!
桓九凌惊恐难当,浑身战栗,拼尽全力想要挣脱,可却被压制得死死的。
“哗”!
凉意如软皮鞭子抽上肌肤,臀肉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触强烈袭来,**裸得令人心发慌。
桓九凌眼瞳缩紧成针,眼底的震惊和惶恐霎时涌了出来。
他真的被赵庸扒了裤子!
“赵庸!你放开我!你个死太监!你不是人!”
气愤上了头,什么话都不经过大脑,贴在桌上的桓九凌宛若泼妇,披头散发地放声大骂,声色狰狞。
然赵庸充耳不闻,黝黑的瞳珠落在跟前那两坨过度惹眼的浑圆上。这地方常见不见光,白得腻人,比羊脂玉还要晃眼。
赵庸抬高手掌,眼神沉下,一掌破风,“啪”地拍上白皙软肉。接触的地方瞬间红了,每一寸皮肤都在颤晃,如荡漾的波涛般,一浪浪播过。
这羞辱的声音传到桓九凌耳朵里,他叫骂声刹那停止,火辣辣的痛意自身后席卷,耳尖瞬时红透,喉中滚出声难抑的呜咽。
接着就是更为难听的辱骂声。
“你不是人!赵庸,你会下地狱的!你……呜……”
他越骂声音越大,然而就在声线最尖利的时候,赵庸又是一掌扇下,落在另一瓣上,打了个对衬的红印。
暗润瞳孔被红与白所充斥,两种极具冲击的颜色叠加,冲入脑海。赵庸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心脏收缩拧紧,紧接着一股足令大脑失神的快感涤荡脑海。
“九郎,你再骂大声些……”嗓音喑哑,微微的沙。
桓九凌紧咬下唇,忍受疼痛和羞耻,眼眶中珍珠似的泪水滚落,晕湿了墨发。
赵庸欺上来,隔着发丝,在他耳畔,故意道:“将他们都喊过来,瞧瞧你这模样。”
发抖的身体更是颤悠得厉害,桓九凌再不敢张口,光是想想那种可能就要疯了。
死太监还是不是人啊!
果然是变态!
“呜……”
一掌接一掌,赵庸仿佛就要验证他的话般,非要打下二十板子,施行惩戒。
实在太痛了,桓九凌几乎已经感受不到屁股的存在,火辣辣的刺痛,仿佛赤身**在烧得炽烈的火中滚过一遭。
很快整张脸都被痛出的泪水打湿了,他瘫倚在红木桌上,每挨一下,身体就会不受控地哆嗦,红木桌被他推着前移,发出“吱吱”尖响。
他腾不出精神去想赵庸究竟打了多少下,只知道每一次抽泣后,那巴掌就会打下来,仿佛没有止境般。
他受不了了,仓皇而费力地扭过头。
赵庸察觉到,手下动作微停,眼底映出他现在的模样。
顺而密的墨发滑落肩头,灯火掩映,勾勒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可怜小脸。几柳子碎发绕过眼前,眼梢漫开惊心动魄的海棠色,更添脆弱之意。
“活色生香”四字在赵庸脑海中不期然浮现。
“别打了,呜……”他哽咽哀求,一颗仍在颤晃的晶莹泪珠滚落,恰滑过被咬得红润的下唇。
“求公公了……”
赵庸本该要继续落下的手忽地怎么都打不下去了,像被无形的巨力给牵扯住。
鬼使神差探出手,拂开桓九凌脸上横陈的乱发,明明确确露出那张芙蓉面,用指腹轻柔揩去串成线的泪花。
“哭什么?”
赵庸边为他提起裤子系好,边环过他的腰身,一揽入怀:“是你做错了事,我罚你,难道不该?”
桓九凌哪里还说得出不满的话,见他总算不打了,哭得更是稀里哗啦:“呜……该,公公,以后我再也不会这样了,公公别打我了……”
赵庸揉抚他的后脑,抚顺披散的长发,摸到他被束缚的手腕处,指尖扯动发带,一抽而松,飘落坠地。
他像个温柔的爱人般,温声问说:“那九郎说说,你错在哪儿了?”
“错在……”逃脱束缚的桓九凌攥住他衣角,枕在他肩膀上,溢出的泪水打湿他的衣物,“不该瞒着公公。”
“错。”
听到赵庸否认了自己,桓九凌一时愣住,泣声稍歇。
赵庸慢声道:“错在相信旁人,”他捏起桓九凌的脸,眼光随着拭去泪水的拇指而动,深落在那双哭到红肿的眸上。
“九郎真是太容易把自己的相信交出去了。”
桓九凌眉头微蹙,不解其意:“什么意思?”
“九郎聪慧,好好想想。这次的事我是怎么知道的?”
听他提起这个,桓九凌被羞臊占据的脑袋逐渐清明,连屁股的痛楚都顾不上了,细思这话。
初听赵庸知道这事时,他被吓昏了头,完全没有思考赵庸是如何知晓这事的能力。后来,好容易解决性命危急,又挨了“板子”。
如今,在赵庸堪称耐心的点拨下,桓九凌品出丝不对。
照理说这事知道的人只有自己,可赵庸却说有人告诉他,那么这事是在送信前,还是送信后?
“公公,你是何时知道的?”哭音犹在,桓九凌声线瓮瓮。
“没记性的脑子。”赵庸用指节敲打他的额头,扯笑道,“不是早说了是今早。”
对,今早。
赵庸说过了,是他被各种情绪冲击,导致忘了这细节。
若是今早,便是他让莲生去送信前发生的。
说明这个人知道他见过程舒钰,而那天跟自己一起出去的只有三个人。
难不成是……莲生?
毕竟那能称为是罪证的信,现今在赵庸的手上,说不准就是莲生主动交给了赵庸。
逻辑上来讲这样解释最为合理,可从情分上来说,桓九凌不相信是莲生做的。
“我想到了一个人,公公只需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一双瞳眸被水洗得发亮,衬映入赵庸眼底,他不置可否,手指饶有兴致挑起簇长发,绕指打转。
桓九凌深吐口气,做下决心般:“是……方平吗?”
只有他,今晨的时候并不在自己身侧,离开了有一会。
赵庸眼底一闪而过欣赏,拇指掐住他因情绪激动而泛粉的脸颊,揪在指尖,手感一如既往地好。
“是。”
果真是他,桓九凌愕然之际,几分气恼顺着身体冲上,呼吸急促了些,指尖发颤。
赵庸感受到,觑着他眼底升腾的恼怒,几分兴味稍过:“九郎打算如何?”
“我要问问他,为何如此对我?”
赵庸玩弄发尾的动作稍顿,眼梢弯下:“好。”
……
方平紧张等在院中,做什么都专注不来,他清楚桓九凌被叫走,是因为自己告了密。
心底有事,焦乱地在院中走来走去,莲生看了他好几眼,欲言又止。
直到院外突然走来个人,方平紧促看过去,元清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直冲方平而去,开门见山:“方平,督公有请。”
“请”这个字眼,从元清的口中说出,意味着什么,方平清楚,兴奋冲达四肢,不仅有些飘飘然。
“这就去。”
说罢,竟比元清还要快上一步,往院外走。
莲生蹙了蹙眉,追上前,却只来得及追上元清:“这是怎的了?”
元清瞥他一眼,语气冷淡:“你也可以一道。”
三人出了院子,方平太过激动,脚步飞快,比其余两人都率先进到赵庸所在的院子里。
进去时,里面灯火通明,院中摆着把交椅,赵庸并不在,却有几名侍卫侍立左右,并赵庸信任的元明。
一看这阵势,便知是审问。
方平心底窃喜,为一场精彩的大戏即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演。
就在他站定在院中的须臾,书房的门倏地开了,赵庸的面容由暗转明,步伐悠慢,在众人注视下朝院中摆着的交椅走。
而在他身后,方平滴溜转的眸光注意到桓九凌的身影。
怎么也在书房里?
方平微有疑惑,不过很快打消。因他瞧见了桓九凌走路的姿势,微微的不对,一趄一趄,仿佛在小心避着什么地方。
搜寻的目光落在他暴露在灯光下的侧脸,纵使低着头,眼周红痕仍旧清晰可见,以及那未干的泪痕。
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足以令方平牵高唇角,最后一块不安的石头落地。
他赢了,以后非富即贵,成为能为督公办事的第三人。
正低着头洋洋自得时,前头传来了话音。
“让我瞧瞧,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方平喜不自胜,兴奋抬起眼眸,却发现坐在交椅中那人的目光并非看向自己。
而是身侧宛若挨过板子的桓九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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