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问题?
桓九凌一头雾水,再者干嘛突然说起这三个人,感觉怪怪的,都和自己有联系。
“嗯……”直觉告诉桓九凌这个问题不能给出有指向性的答案,于是他含糊其辞,“都是吧。”
说完,小心抬眼,注意赵庸的脸色,生怕他突然变脸。
赵庸眼神不变,幽沉的海底一般,望不到尽头:“都是……”低声喃喃,又问,“那九郎觉得我是爱花之人吗?”
嘶……
这问题,和前面的联系在一起。怎么听怎么别扭呢?
死太监这是在跟这三人较劲?
可是他根本没见过除了程虎以外的两人啊,虽说有元明元清日日报告情况,可再怎么说,他那时病得都快死了,哪有机会见这两人。
到底是在跟他们攀比什么啊?
桓九凌摸不懂,对于这类他拿不准的事,一律选择含糊处理:“嗯……公公跟他们不一样。”
“说说,怎么个不一样法?”
该死啊,还有附加题!
这一道问题难住了桓九凌,眉头不受控收绞:“……反正就是不一样嘛。”
一听就是在糊弄,赵庸凉凉哂笑,手指移到他后颈,微微施力。
“诶诶诶!”桓九凌顿时如被拎起的鸡一样尖叫起来,大脑飞转,狂喊道。
“帅!公公长得比他们都帅!”
“口不对心。”
死太监,真心话你也不信!
性命攸关,桓九凌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真挚:“公公长得俊美,就跟菩萨一样,所谓万事万物都喜欢美的东西,那花也不例外,天天对着公公的脸,那么赏心悦目,不说多长几朵花,总归多开几次花是有的!”
赵庸盯着他反问:“人怎么开花?”
还有附加题!
他突然从这话里意识到不对,人?
哪个人啊?
“什、什么?”
赵庸勒紧他的后颈,不允许他分神:“九郎知不知道花苞绽放,意味着花到了情期,需要得到滋养。那人要开花,不就是……”
掌心下摁,揽着桓九凌的脖颈靠近,唇瓣擦过耳廓,重重咬字,声线却轻:“想要得到人的滋养。”
“唰”一下,一股冲天的烧热窜过身体各个地方,染红耳廓,绽放出宛若海棠般的艳色。
我靠靠靠靠!
桓九凌胸腔,耳窝,鼻腔,凡能出气的地方都在冒着热烫的白烟。
赵庸退开些距离,瞥见他通红的耳朵,指尖轻抚上,边捏边下令道:“说话。”
“说说说什么?”
“你的看法。”赵庸揉捏他的耳骨,再到耳垂,那地方厚厚的一小坨肉,若是想刺个什么东西,怕是费劲,会疼。
桓九凌埋低脑袋,语义逐渐错乱:“滋养、滋养,我不懂,滋养,滋养是什么意思?”
“我可以仔细解释给你听。”
“不要,我拒绝。”桓九凌摇头,怕扯到自己的耳朵,不敢用大力道,屈辱接受被人揉搓耳朵。
那地方在赵庸的搓捏下,越来越红,像是快要滴出血来般,微微的烫手。
这时,迷蒙的耳畔传来赵庸远远的嗓音:“九郎,跟我回京都。”
“京都?”
意识涣散,头脑发懵的桓九凌捕捉到关键词,呆呆问他。
赵庸“嗯”着回应,没再细致说起这个,反而道:“走之前,干脆将那三人都杀了吧。”
“!!!”
桓九凌赫然抬头,漫布潮热的面上涌起几分惶恐:“杀?为什么?”
这副忧虑关切的模样很大程度上刺激到赵庸,他不耐道:“看着眼烦,杀就杀了。”
这说的跟剁菜一样,关键人是菜吗?
“公公都要回京都了,马上就看不到他们了。再说、再说附不疑还救了公公一命呢。”
下颌被捏住,赵庸掐起他的脸,两人视线交接,他欣赏着眼前人的神色:“你倒是在乎,到底你有什么魅力?能让这么多人—”
话音忽地刹住,赵庸甩开他的脸,该换为一副无所谓的凉色。
“从今日起到回京都,你都不许再出府。若再像今日这般,就砍去你的手脚,做成人彘带回京都。”
桓九凌:“……”
死太监说变脸就变脸。
……
正如赵庸所说的那样,后面几日桓九凌再没了出门的机会,完全被困在府上,过起了和从前一样的生活。
但好在赵庸还算有点人性,给了他可以跟家里人互通书信的机会,也就能够得知他们的现状,同时将即将启程京都的事与他们说。
爹娘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愿意和担忧,唯一的儿子就这么进了太监府不说,还要被带回京都,两地距离甚远,一去便再难见面。
回信的信纸上可见湿痕,是苦涩的泪水。
桓九凌在信中宽慰他们,把自己的现状说得很好,只讲好的不讲坏的,当然这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爹娘的不安,可却无法消除。
对于去京都,桓九凌内心同样是拒绝的。
那么远的地方,去了以后,他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个人了,唯一认识的就是赵庸。
可惜死太监性格阴晴不定,还不许他跟别人相处得过近,这该死的占有欲,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桓九凌撸着三文鱼,暗暗腹诽。
说完回京的事后,赵庸变得很忙,白天黑夜的见不到人,偶尔出现就是在半夜里,突然钻进桓九凌剩下一半的被窝,用冻得冰冷的手将他揽入怀中,如撸猫般玩弄他的头发。
桓九凌经历了几次,慢慢有点习惯了,被他冻着醒过来一瞬,就能昏昏欲睡。
一回他又来了,湿热的呼吸扎在桓九凌后颈处,突然他的声音在暗暗的帐子内响起。
“脖子上是怎么了?”
“脖子?”桓九凌不睁眼地重复,迷糊的脑袋似乎想到什么。
“公公总是咬我,是牙印。”
冰冷的五指忽地滑下,毒蛇的尖牙般刺在锁骨上,语气骤然变得危险。
“你又偷跑出去见外男了,九郎,我真想杀了你。”
睡意顿时被吓没了,桓九凌:“???”
不是,有毛病啊?
“我哪有啊!”桓九凌大睁开眼,眼底清明,睡意全无,“若真有,也是公公!”
“天天趁夜溜进来,爬上我的床!”
赵庸刺声笑起:“别转移话题,脖子上到底怎么回事。”
笑容阴恻恻的,语气瘆人。
“脖子脖子,我脖子到底怎么你了!”桓九凌被说得炸毛了,嗓音一扬,惊得窝在屋中角落的三文鱼抬头,眼睛泛起幽光。
“桓九凌。”
不紧不慢的三个字,足以令桓九凌自行顺毛,摸了摸脖子,思考后道:“是那些红点吗?”
赵庸不置可否,指腹摩挲他细腻的颈项,桓九凌任由他摸,跟个乖顺的猫儿一样:“那是一种病,就是我一受冻就会这样。”
“会死吗?”
桓九凌:“……”
哥们你,诅咒谁呢!
“要这么说,我早在进府第一日就死了。”
赵庸语焉不详:“为何?”
真是贵人多忘事。
桓九凌倒不介意替他回忆:“公公是不是忘了,我进府的时候,府上是没人管我的。”
赵庸沉默,随即道:“方平照顾你。”
认真的吗?
大概是帐子里黑着,赵庸的态度又很是温和,看不见他的脸,不必去猜他是否真的口对心。
桓九凌难得感到几分放松,在他怀里默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公公还好意思提他。”
语气略带埋怨,闷在怀里,嗓音瓮瓮。
“我把他抓回来杀了。”
桓九凌:“……”
“公公除了杀人,还会别的吗?”莫名发问。
空气忽然陷入沉默,桓九凌待要抬头看他,被他一语岔开。
“后日就启程。”
“这么快?!”桓九凌成功被吸引注意,满心都是马上要离开的意外。
“你不愿意?”赵庸嗓音阴沉。
桓九凌暗暗吞下不愿意的话,为了小命着想,顺着他的话道:“愿意愿意,超级愿意,跟着公公,哪里都是家。”
话音一转,“只是,走前我能不能再见爹娘一面?”
声音落,赵庸迟迟没给反应,桓九凌内心七上八下,生怕他不答应,或者是再有条件,比如咬一口。
颈边四周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赵庸的嗓音终于响起:“可以,”
没等桓九凌高兴起来,赵庸的下一句话随之而来。
“让我咬一口。”
这下子连过渡都没了,上来就是提要求。
桓九凌悚然捂住脖颈:“不能咬脖子,会死的!”
赵庸面容被帐内的夜色完美掩盖,眼底一抹暗光迅速滑过,他手指下移,落至寝衣领口,无视阻碍,强行勾着交叠的领口向下。
“公—”
衣襟霎时松了,胸前凉了瞬息,桓九凌条件反射,抬手要遮,被赵庸拦住。
眼神惊疑不定地看过去,满眼对赵庸将要说出口的话的惊恐。
指腹滑移,掀起一阵薄凉。至某处,方停下。
“今日换这里。”
桓九凌:“!!!”
未等发一言,赵庸拇指忽动,桓九凌背脊抖瑟,一记低哼霍地脱口。
“看来九郎愿意。”
桓九凌闭紧唇,生怕声音外泄,不可置信地看他。
我明明什么都没说!
“公—”
出口的话被陌生的感触强行塞回唇中,实在是赵庸动作过于迅速,桓九凌一时反应不及,直到陌生空白的奇异感受腾上脑海,逐渐充斥。
他拧着脊背,抗拒又迎合地缩动,喉头滚动得快了几分,几声抽气不争气地洒出,抖抖瑟瑟,泼了赵庸满头。
“公公,别、别咬了……”
难堪的刺激遍及自胸前一点扩散,遍及脑海,他无可承受,双臂发颤如浮木般,无意识抱紧了就在身前的脑袋。
“疼,不舒服,我好难受。”
“疼?”赵庸声线含糊,嘴里含着水一般。
忽地,喘气快了几分,要求道:“哭给我听听。”
桓九凌被他这无赖一般的说辞给弄得欲哭无泪,一狠心,咬牙扯住赵庸的长发。
“那我也要公公疼!”
五指绞紧发丝,扯起头皮,依稀能听到发丝断裂的轻微动静。疼痛感刺激赵庸的整张头皮,微微的麻,更疼,随之而来的是陌生,无从感受过的快意,仿佛要把他给点燃了般,四肢、五脏六腑都在燃烧。
这种疼痛所带来的快感,比抚摸还要强烈,赵庸浑身都在发颤,刺激得气息愈湿愈热,黏腻腻吐露在唇中所含的东西上。
齿尖略使了些劲道,一小粒吞磨在齿上,用着合适的力道折磨人。
桓九凌轻哼一记,忍泪,下巴抵在他发顶,攥着头发的五指渐次失力,咬唇忍耐,又忍不住松开,想骂可却通通被喘息取代。
到最后,唯有五指攥紧成拳,不停挥打赵庸的后背,淌着湿泪,求他:“别咬了,太过分了,公公,我再也不问你了,以后我都不会再求你了!”
牙根一个使劲,赵庸狠狠:“九郎。”
“不听!威胁我也没用!公公折磨我,我不去京都了!我要爹娘,我不要跟你去京都!”
吵闹得最凶的时候,桓九凌的双唇被人捂住,一如从前那般,赵庸不肯再让他说话,唯余可怜的呜咽声。
许久,喘息声愈沉的时候,桓九凌意识涣散的耳畔钻入赵庸的嗓音。
“九郎,不论你愿不愿意,京都你去定了。”
霸道小赵公公上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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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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