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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回去后,初初还是有些气鼓鼓的,刚建立起的对朱晓鳞哥哥些微的好印象荡然无存。

本来第一次见面,他们就不太愉快,若不是朱晓鳞的缘故,她根本就不可能和他再有什么交集。黄毛的外表第一印象就不在初初的好人列表之列,而是归为了敬而远之的那类。

现在,初初对黄毛的印象又回到了原位,甚至更差。

至于朱晓鳞,初初不知道现在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他,之前若算是哥哥和妹妹的关系,夹带着感激,那么现在,初初觉得他有些目的不纯——就算不是黄毛说的那样,至少有那样的倾向,否则他们非亲非故的,他怎么就这么无私地帮她呢?

初初的脑袋晕乎乎的,越想越觉得朱晓鳞接近自己目的不纯,但想着第一次楼梯相撞的场景,又不可能是刻意为之,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还是第一次是意外,接下来的相遇才是算计的开始?

初初想到了那次在食堂借饭卡的事情,朱晓鳞就算再聪明再厉害,也不可能算计到初初卡里没钱呀!

她再次推翻了自己的猜测,陷入了强烈的自我怀疑。

头大!

下周末若是在新华书店遇到他,该怎么办呢?

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还是问问他,他哥说的是真是假?问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哥说的事?

可这样直愣愣地问,他一旦否认,会不会显得自己太傻?让他误会自己期待他肯定的回答。不行!这样会被他笑掉大牙的,讲不定还会被他调侃——“妹妹,你是不是想早恋了?”然后,盯着自己狂笑不止,最后演变成一个把柄,成为他今后可以随时拿出来嘲讽一番的利器。

反之,若是他承认,那自己该怎么办?是答应他还是拒绝?若拒绝,他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相处么?他们之间本来就不太真的兄妹之情便会就此断送。难道答应他?初初脑海里闪现了他们两人恋爱的场景,接着是被老师请家长谈话的场景。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会被爸妈骂死的!

怎么能和早恋沾边呢!那不是差生才做的事么?

想了半天,初初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反而将事情想得更复杂了,算了!还是不纠结了,等过几天再想吧,若实在想不出,大不了这周末就不去书店了。

初初将此事暂且搁下。

谢磊军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父亲大概出去应酬了,母亲也不在,应该是出去打牌了。他今天回来得有些晚,已经过了饭点。来到厨房,他看到餐桌上摆着三盆小菜,用罩子罩着,厨台上的电饭锅还通着电,里面的饭还温着。

他已经习惯了父母各自有事,家里就他一人的状态。可不知为何,今天的他格外脆弱,觉得偌大的房子异常冷清,安静得有些过分,除了风吹过厨房窗口塑料帘子发出的“咚咚”撞击声外,再无其他声响,一下下,直击他心头,更添了几分凄冷。

还是之前住在乡下老宅的时候热闹,外公外婆住在楼下,无论什么时候回家,即使父母不在,也有他们陪着,总有人会准备好热饭热菜等他,耳边也总会有唠叨的关切声,不像现在——就他一人。

从前,家外,邻居小伙伴会随时把他喊出来,三五成群地一起玩闹,没有隔阂。而现在,小区里虽然设施齐全、绿化环绕,却唯独没有了人情味和烟火味。他再也看不到熟悉的小伙伴、遇到时会打个招呼说两句的邻居大爷、敞开门说笑的大妈。

他兀自从碗柜里拿了一只碗、一双筷子,将它们洗净,又从电饭煲里盛了饭,将插头拔下,独自坐到餐桌边,打开罩子,胡乱地夹了些菜填肚子。

他看着冰冷发白的墙壁,本应再熟悉不过,可是现在,入眼的都是陌生,墙上的时钟走动着他冰冷的指针,像个提线木偶;旁边的挂历图案花朵傻傻地绽放,兀自芬芳,却吸引不来蝴蝶;酒柜里的酒被强行发酵,塞入了漆黑的瓶子,呆呆的沉淀……

他忽然有一种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隔离开的错觉,似乎周遭的东西都不是真实存在的,一切都是静止而冷冰冰的,唯有自己的心脏还略带着些生命的气象,跳动着。

世界之大,为何只有他一人?

原来平日的呼朋唤友、喧闹欢笑都只是镜花水月,那么地脆弱不真实,刨去浮华的外衣,当一切都安静化简,回到本真,自己只是一个无一技之长的孱弱的孤独个体,包裹着空虚的灵魂。

思维跳跃,他忽然对即将到来的明日感到了无力和迷茫,对明天要去的大江职校感到了抗拒和不解——他为什么要去那里上学呢?为什么是他呢?为什么是那个学校呢?

他突然对自己的学校感到极度厌恶,一阵没来由的烦躁缠绕着他的思绪,口中的饭菜变得寡淡无味,“若他在二中,小姑娘会怎么对待他呢?”心中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当意识到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在意黄净初对自己的看法。

“大概是气不过吧?”他想。

不知不觉的,他开始神游,想到了三校生联考,想到了他成功报名后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想到初初对他投来了崇拜的目光,他不由地一阵激动,这些想法混合着想象中的画面,冲击着他的头脑,波动着他的情绪,让他一下子觉得热血沸腾。奋斗的激情伴着成功的喜悦凝成一股强烈的热气蒸腾着他的胸腔,让他慷慨激昂!

是的!他要考大学!考一所好的大学,一所足以让初初崇拜羡慕的学校,一所改变他命运的学校。他被这个念头驱使着,顿时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一种前所未有的、积极向上的力量。

他看着眼前雪白的墙壁,感觉它在莹莹闪着白光,它是多么地洁白干净呀!墙上的时钟在不知疲倦地走着,时刻都忠于着它的使命。日历上的花朵鲜艳美丽,散发着盎然生机。一切都是这么美好!让人着迷眷恋。这是他温暖的家呀!

于是,他开始关注起了三校联考,顿时感觉时间紧迫。不行!他得问小表弟要学习资料,最好把他抓过来辅导自己;他明天就要去学校问老师联考的报名要求,了解考试需要准备的东西和注意事项。

“啊!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呢?为什么现在已经是职三了呢?只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他怎么没早点想要考大学呢?为什么职一职二的时候他没想呢?还有!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为什么还没到明天呢?他要快点去学校!一刻也等不了了。”

之前的激情澎湃开始慢慢地减淡,心情转而变得焦躁不安,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强烈地充斥着他的神经,让他如坐针毡,一秒都安静不下来。

他将碗筷丢进洗碗槽,将水龙头打开,简单的将它们冲湿,便任其在水槽里油腻着,离开。

他来到了座机边,开始拨打表弟家的电话,里面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出窍的灵魂再次回到了身体里,脚也再次踩到了坚实的地面。

电话接通,正是表弟的声音,“喂”,电话那头,声音有些疲惫,里面传来了小姨说话的背景音,“怎么才回来,谁打来的啊?”看来表弟也才刚到家。

不及里面的人回答,谢磊军就急急道:“弟弟,你把之前的学习资料整理一下,我待会过来拿,快点啊!”

朱晓鳞一头雾水,什么学习资料?也不说清楚就把电话挂了,他这是要干什么呢?

他半侧着身茫然地举着手里的电话,看着母亲正疑惑地等着自己回答,朱晓鳞蹙眉道:“磊军哥哥打来的。”

母亲问:“什么事啊?”

他狐疑道:“说是让我准备学习资料,他待会过来拿,怪怪的。”他摊了摊手,将电话搁回了面板上。又自言自语道:“或许转性了吧。”

母亲白了他一眼,嗔怪道:“怎么说话呢?快点洗手吃饭吧,你爸都已经吃好了,菜都要冷掉了。”说着,拿了桌上的一盘菜进厨房加热。

朱晓鳞觉得他哥今天怪怪的,特别是刚才,他们不是才见过面分开,之前也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不见一会儿,怎么突然关心起学习方面的事情了?他是替谁借么?难道是初初?——可他已经送了许多资料给初初了,她应该不会再主动找他哥借,何况他们还不熟?要找也是找自己啊!难道是哥哥自己想给初初借资料?他会么?

他想得入神,忘记了脸颊上的伤,不自觉地将手覆了上去,引来一阵酸痛。朱晓鳞小心地别转过头,偷偷观察正在厨房忙碌的母亲,还好,她没发现。“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是先不要管哥哥了。”他暗想。

溜到洗手间,他开始照着镜子观察脸上的淤青,淤青有些明显,他不自觉的羡慕起女生的长刘海,自己的板寸头是怎么都无法遮盖脸颊的,他看了看洗手台上母亲的化妆品,打开其中一瓶面霜,抹了些,效果甚微,反倒是香味很芬芳,可他现在要的是视觉效果,而非嗅觉。他忍不住有些气馁,看来被发现是必然的。

“晓鳞,吃饭啦!磨蹭什么呢?”门外传来了母亲催促的声音,他最后望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认命地将眼睛闭上,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拍了拍脸颊,转身出去。

母亲已经将菜盘都摆放整齐,饭也已经盛好了,筷子放在饭碗侧边,他只需坐下开吃就行了。

朱晓鳞尽量将头往下低,走路的样子甚是怪异,像做错事不敢抬头的小学生。

母亲发现了他的异样,奇怪道:“你干嘛?头低这么低?”边说边伸过手把他的头硬掰扯上来,脸颊上的淤青赫然醒目。她眼中闪过焦急、心疼、诧异、生气,神情复杂,厉声道:“怎么搞的?哪里摔的?”

听母亲这么问,朱晓鳞不禁松了口气,母亲没将这伤和打架联系上。当然,他这么优秀乖顺的孩子,若不是亲眼看到,母亲怎么可能会相信他会去外面和人打架呢?母亲天然站在儿子这边。

朱晓鳞支支吾吾道:“没什么,就是今天骑车不小心摔了一跤。”说完,也不敢看母亲的脸。

母亲大惊道:“什么?骑车摔的?在哪里呀?”说着,就要去检查他身上其他地方。朱晓鳞赶紧阻拦,“妈,我没事,就脸颊上磕到了一点,他抬起头,将双臂举起,又扭了扭腰,在原地转了一圈。

母亲还是紧张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马路上摔跤多危险啊!路上都是车子,要是撞到怎么办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一直跟你说,骑车慢一点,安全第一。”

母亲一惊一乍的声音把父亲也招来了,他从房间里出来,问道:“怎么了?”

母亲连忙数落:“晓鳞骑车摔了,脸蛋都青了!你看呀!”说着,就拽着他往父亲那边走,朱晓鳞忐忑地被推着向前,生怕父亲看出什么端倪,他极力轻描淡写道:“没事的,就蹭到了一点点,我在非机动车道,靠边骑的,很安全。”

父亲瞄了一眼他面颊上的伤,淡淡道:“没事,就这点事也值得你大惊小怪的,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了,就蹭破一点点,男孩子,又不是小姑娘。”说着,就要折回房间。

母亲没有得到预想的回应,有些吃瘪,更多的是气愤,她两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转而去和丈夫理论,“这可是关系到儿子的安全问题,怎么能是小事呢?作为父亲,怎么能这么漠不关心?”她越说越生气,一边大声反驳,一边追着进了房间。

朱晓鳞见战火燃起,母亲转移了攻击对象,忙趁机开溜吃饭,他像一只猫似的佝偻着背轻手轻脚地退回了餐椅,尽量减少存在感。

刚才白天虽然陪着初初吃了许多蚵仔煎,但现在也饿了,米饭香软可口,他细细地品尝,尽量不发出声音,吃了几口后,他开始加快速度,尽量赶在母亲出房门前吃完,然后溜回房间,把门关上,以免母亲再次唠叨。

朱晓鳞将耳朵竖起,听着房间里的动静,估算着母亲马上就该出来了,他端起汤碗,直接就着碗口匆匆地喝了一大口番茄蛋汤,然后迅速将碗筷放下,猫着腰,急速轻声快地跑进房间,将房门锁上。

进去后,他就开始写作业,没把他哥的那通电话放在心上,内心里始终不太相信他哥会过来。

刚写了一会作业,就听到外面客厅里传来了他哥的声音。“我靠!真来了!”朱晓鳞暗自腹诽,“居然来真的,跑得还挺快!”

他起身,打开房门,出去,就看到他妈在和他哥在寒暄,母亲显然已经注意到了谢磊军额头上的伤口,“你怎么也受伤了?晓鳞也受伤了,你们哥俩今天是怎么啦?一起受伤,还都在脸上。”说着,就上前查看外甥的伤势,责备道:“你是怎么弄的?”

朱晓鳞听到他母亲这么问,心里不禁开始紧张起来,他趁着母亲背对着自己,忙挤眉弄眼的给谢磊军暗示,对方却没能准确领会他表情里的意思,只以为他在暗示自己不要说出打架的事情。

谢磊军一边扭开头躲闪小姨,一边笃定道:“我们不小心摔了一跤。”

母亲疑惑,重复道:“你——们?”她转头又看了看自己儿子。

朱晓鳞跨步走到他哥那儿,右手绕过后背搭住了他哥的右手臂,用力捏了捏,解释道:“对呀,就是我们,我骑车摔了一跤,他今天也摔了一跤,后来我们在书店遇到了,所以他知道我也摔跤了。”

母亲听着绕口令一样的话,有些不太相信,相遇的地点更让她狐疑,“外甥居然主动去书店?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好学?”她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外甥,问道:“你们在书店遇到了?”

朱晓鳞抢先道:“对呀,今天我去新华书店看书,结果就遇见我哥了,他也去看书。”朱晓鳞觉得自己编的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他推了推他哥,示意他佐证自己的话,同时,侧头用眼神示意对方。

谢磊军很配合,承认道:“弟弟说的没错,我今天去书店看书了,因为要准备考大学,所以今天特地来借学习资料。”

他的话像是在闹市中丢了一颗炸弹,惊得整个屋子中的人都像木偶似的呆住了,大家都惊得忘了说话。

朱晓鳞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也不由地晃动了一下,眼神惊诧地瞅着谢磊军,就像在看怪物一样,无声质问:“为了圆谎,要不要这么夸张瞎掰啊!不怕把自己埋坑里去啊?”

他母亲更加惊诧,程度不亚于她儿子,现在她的注意力都在外甥身上,没有注意到朱晓鳞此时的表情,否则就要穿帮了。她惊喜道:“真的?你妈知道吗?太好了!”说着,就激动地跑去抱住了谢磊军,弄得对方有些不好意思。

他自认为已经是个大人了,可小姨老把他当孩子看,弄得他有些变扭,谢磊军瘪着嘴任其抱了几秒,便扭动肩膀挣扎着告饶,“小姨,你别这么激动,不就是考大学么?不用惊讶成这样吧?”

朱晓鳞母亲放开他,翘着嘴角笑道:“什么叫‘不就是考大学’?考大学可是大事,改变命运的事儿,怎么能不激动啊!你这孩子真是的,和你妈说了没有啊?真考上了,你妈不得高兴死了。”

她欣慰地看着外甥,感慨道:“你小子总算开窍了。”声音有些哽咽,眼带水光,随后拽着谢磊军到了朱晓鳞的房间,一本正经地命令儿子,“给你哥好好整理资料,把你以前记的笔记都给你哥找出来。”见儿子还傻楞着,不禁加重了语气,道:“你听见没有啊?”

朱晓鳞看着激动的母亲以及给自己做怪表情的表哥,愣愣的在原地点了点头,感觉这个世界有些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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