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声被眼前的一幕惊到。这往人脸上吐烟圈和**有什么区别。
何声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管听没听清两人说了什么,屁颠屁颠凑了过去。
看到这位“不速之客”黎晚星眉毛一挑:“哪来帅哥?这里还有吃烧烤送帅哥的活动?”
黎晚星夹着烟的手不老实的抚上何声的脸。余光却在看时煜倾。
怎么说也是在一张床上睡过的人,时煜倾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尽管知道她就是故意的。自己还是不爽。
“美女,我不是送的。”何声躲着她的触碰,偷偷瞄了眼时煜倾,这美女刚才先撩的他,现在又对自己动手动脚。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时煜倾确实没生气,表情没什么变化,无视了黎晚星刚才那句难听的话他推开何声挤在了两人中间。
黎晚星那快要燃尽的烟头灰落到了他洁白的衬衫上,一股白烟冒出,瞬间把布料烧出个洞。
看到他褐色的皮肤,黎晚星笑了。
烧出个窟窿的衣服还能补得上吗?
补不上了,纵使补的上也有针线走过的痕迹,是不完美的。
时煜倾被这样对待也不恼,拍了下继续充当没事人。
“姐,他长的好像…”黎星月趴到黎晚星耳边,目光却盯着时煜倾。
“像谁?”黎晚星挑眉。
黎星月闭了嘴,即使看出了这男人是早些年她姐带回家的那个,也不敢吱声了。
“没谁。”黎星月摇摇头,“姐,我吃好了。明天一早要去学校,下午我帮你看会儿台球厅吧。”
“台球厅?”时煜倾不可思议的看着黎晚星,“你开的?”
“怎么?你都说自己成酒店老板了,我不能开台球厅?再说…和你有什么关系?”黎晚星脸上除了那抹轻蔑的笑,再没别的表情。
恰好时煜倾最讨厌她这样,冷笑道:“确实没关系,就是看到你现在过这么好,我很不舒服。”
何声伸在桌子底下的脚踢了下时煜倾:“你不舒服什么?和这位美女认识啊?”
时煜倾这些年混得不错,人脉广了点很是正常。只是让何声意外的是,这么个小县城竟然也有他认识的人,还是个女人。
时煜倾没有否认,黎晚星也不藏着掖着,诚实道:“不止认识,我们还睡过呢。”
黎晚星从不觉得男女之间的这种事有什么不能搬到台面上的,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就是忘了身边还有位“纯洁的小朋友”
黎星月本就热的通红的脸在听到她姐那句话的时候叠加了一层粉红,藏在桌底的手拉着黎晚星:“姐,我真的吃好了,想先回去。”
“好。”黎晚星应着也跟着站起来,“一起呗,我送你回去,顺便午休会儿。你婉竹姐这会儿估计走不开。”
掏出车钥匙,黎晚星朝着赵婉竹的方向喊:“婉竹,我们先回去了。”
赵婉竹:“好,你们先回去吧。”
黎晚星踢开脚边的凳子,走的时候不忘再调戏一下何声:“有缘再见啊帅哥。”
何声盯着时煜倾尴尬笑笑:“哈哈有缘再见。”
黎晚星带着妹妹消失在盛夏中午那强烈的光线里,何声打了个酒嗝:“没想到时老板你还挺风流,睡女人都睡到这来了。”
绿皮易拉罐的罐身被时煜倾捏出一个指印。一阵风吹过,吹起不远处柳树的枝条,短暂的凉爽后空气是腾人的炭火味。时煜倾松开了手:“我只有过她。”
*****
夏季,没有空调的午休是不完美的。
可对完美过敏的黎晚星硬逼着自己在空间狭小且闷热的房间睡到下午两点。
赵婉竹没回来,微信没她的消息。黎晚星也不担心,起床洗了把脸走到妹妹房间门口。听到她的打电话的声音。
“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我觉得恶心。”小姑娘声音带着哭腔,她开着免提,对面的声音在不隔音的环境里被黎晚星听的清清楚楚。
“我恶心?黎星月你又什么资格说我恶心?你出生你爸出轨死在别的男人床上,你克死你爸我有嫌弃你吗?”
黎晚星一下就听出来这是姓宋的那个混蛋的声音,她踹开门,两步走到黎星月跟前抢过手机:“怎么?这是翻了几只船啊,连装都不装了。祝你以后和她死去的爹在下面拜把子哈。”
骂了几句,黎晚星挂了电话,贴心赠送拉黑服务。
“畜生说的话都畜生味。姐替你拉黑了,别偷摸拉出来啊。”黎晚星摸摸妹妹头,“去店里吗?”
黎星月摇摇头:“不去了,明天走得早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行吧,姐给你赚点钱。”黎晚星进入微信,习惯性的查看了余额。
零钱:3500
“给你转2000,不够了再和我说。”
“嗯,好。”
“那我先走了,空调不用关了。天热。”黎晚星拿着车钥匙下楼。
钥匙插上电车那刻,挨着巷子的空调开机停止转动。
空调关了,黎晚星苦笑一声,车把拧到底去了台球厅。
下午两点,温度还在上升。
由于上次请假的原因,小莹下午提前来了会儿。见门没开,拿着黎晚星交给她的备用钥匙先看了会儿店。
她来到这有些时间了,辍学后因为年龄不够她没办法去大城市里打拼,还好榆县没那么多规矩,她能遇到黎晚星在台球厅做一个助教。赚些钱为自己所用。
重新打扫了遍卫生,小莹看了眼时间,觉得差不多了,该有人来了。
溪巷两侧横七竖八躺着几辆电动车,让本就不宽的小巷子变得更加拥挤,时煜倾的车过不去,掉头寻了个停车位继续前行。这条巷子他当年路过过很多次,不能说好不变化。在尽头处多了家台球厅—星辰台球。
像是黎晚星会取的名字。
运动鞋踩在铁皮台阶上发出轻微的响声,还没走到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的味道,时不时传来几句带着父母的脏话。
时煜倾跨过最后一个台阶走进,整个台球厅不算很大,但在这种地方也算不上小,**个球桌每个都围着人,五六个染着五彩斑斓发色的“不良少年”
时煜倾大致扫了眼,没有看到黎晚星。
前台也只有一位染着黄发打着唇钉的女生,看起来年龄不大,约莫十六七岁。
时煜倾来时换了衣服,身上不再是那件破洞的白衬衫,换成了黑色短袖和同色的牛仔裤。
小莹望着这些少年与众不同,东张西望的男人,试探性问:“你是找人还是……?”
时煜倾:“黎晚星不在吗?”
小莹:“你找我们老板吗?她还没来。你找她有事吗?有事我给她打电话。”
“不用!”时煜倾拒绝她联系黎晚星,随机走到一个台球桌前,“一小时多少钱?”
“15。”小莹回答。
时煜倾摸出手机扫了前台的二维码。支付成功后给小莹看了眼。
小莹匆匆扫了眼,却还是留意到他支付的不是15元,而是45元。
完事后,时煜倾握着球杆突然后悔了。
是的,与众不同的时老板不会打台球…
看出他的不对劲,小莹再次开口:“我是助教你需要帮忙吗?正规的。”
这种场所,这个称呼,很容易被贴上标签。
一句“正规的”在小莹那早已成了习惯。
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理,见黎晚星迟迟不来,时煜倾鬼使神差的点点头:“可以。”
下午的太阳比上午的还要毒,南街除了来往的车辆几乎没什么人,黎晚星骑得很快,面对手机时不时响起的微信收款更多的是烦躁。
终于到了溪巷,自己的店楼下,她扔下车子火急火燎的冲上楼,快被热化的黎老板现在急需空调救命。
紧贴着皮肤的黑色短袖在接触到散布在空气中的凉气像是从冰水中捞出一样,刺激着黎晚星,逼迫着她浑身颤抖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向前台走去时习惯性的去瞄一眼那些满口脏话的少年。经过一个柱子时,角落一个台球桌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黎晚星顿住脚,好奇的偏过头绕过那碍事的柱子时,视线一顿—
球桌边的男人握着球杆,挺拔的身躯弯曲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挥动着球杆,姿势很正确,挥动球杆的手腕也有力,这是他学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成果。
在一座城遇到个熟人,人的第一反应是震惊。
如果是三番五次遇见,大多数人会把好巧和有缘挂在嘴边,黎晚星眼里没了第一次遇见时的震惊,也没在三番五次遇见后把有缘和好巧挂在嘴边。
她往前一步,靠在柱子边习惯性的去摸口袋,捏出一支烟咬在嘴里,边点燃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球杆与球碰撞,眼看就要进洞,碰到桌壁又弹了回来。
“噗呲…”黎晚星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她距离时煜倾不远,在这稍微嘈杂的环境里,她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更别提她在笑。
“球打这么烂,浪费人助教的时间。”
时煜倾闻声看去,身后不远处黎晚星靠着柱子抽烟,那双漂亮的眼睛含着笑正望着自己。
时煜倾冷笑一声:“那我不用她了,我看黎老板挺闲的,要不你来。”
黎晚星拿下烟笑的肆意:“我来就不止这个价了,待加钱。”
时煜倾冷笑一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你也一样。”
小莹看了眼不对劲的两人往后退一步,注意到她的动作,黎晚星从她手中接过球杆:“我来,你去歇会儿,教这种人打球挺累的。”
“哦,好。”
黎晚星走到球桌边,微微俯身,一手夹烟,一手握着球杆指着刚才时煜倾没打到的那颗球。
时煜倾猜到她要干什么,或许是报复心作祟,他往边上一靠:“助教一小时50 ,黎老板一小时多少钱?”
时煜倾嘴也毒,哪壶不开提哪壶。黎晚星也不生气,侧着眸面无表情的看着时煜倾,手臂轻轻移动。
哐当!
球进洞。
“20万。”黎晚星笑了。
再次听到这个数目,时煜倾眸中没了第一次听到时的那种震惊,那种慌张。相比之下,是满不在意。
“你配吗黎晚星?”
“不配啊,所以我们活该分手,活该在彼此的身上浪费感情,浪费时间。”
她19岁跟了20岁的时煜倾。
奔着结婚的念头在这个地方爱了五年。
他们会在夜晚大汗淋漓之后互相抱着彼此讨论未来。
决定结婚那年黎晚星24岁,时煜倾25岁。面对她妈索要的20万彩礼,两人都退缩了。坚持下去只能算浪费彼此的时间。
最后别无他法,她选择了分手,结束了这段感情。
黎晚星嘴角浓烈的笑意转变成了一抹嘲讽的浅笑,她夹着烟靠近时煜倾一下扯住他衣领:“你也看到了,我现在过的很好。所以能别再我面前刷什么存在感了吗?我早就不在意你了。”
时煜倾配合俯身,藏在衣领里的项链随着他的动作,晃了出来,明晃晃的项链,没有坠。有的是一枚假且廉价的戒指。
黎晚星一眼就认出来了,拽着项链抬眸吐口烟圈:“怎么?还留着我送的东西呢。哦~我说怎么三番五次接近我,看来是旧情难忘舍不得我啊。”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时煜倾抓着她的手重重甩开,“我是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黎老板是个多么狠心的女人。”
时煜倾说完迈着长腿走出台球厅,留下黎晚星独自靠在球桌边抽着烟。
空调风吹的人犯困,黎晚星刷了整整一下午的短视频终于在天黑前接到赵婉竹的电话。她要下班了。
黎晚星边提醒着小莹边关空调,卡着点在7点整离开了台球厅。
晚风吹不散空气中的燥热,黎晚星出了溪巷,一路向东。
黑色的轿车里弥漫着浓烈的尼古丁的味道,男人盯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最终踩下油门。
蜿蜒的小巷比溪巷还要窄,过不下车也没盏灯。
时煜倾停下车一头扎进黑乎乎的巷子里。
黎晚星的电动车骑得不快,这会儿却没了身影。时煜倾打着手机灯,照着四周。
巷子两侧是高墙。他继续走着,在一栋破旧的的楼下发现那辆电动车。
时煜倾走过去,手机灯反射在一楼的窗玻璃上。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谁啊?”
时煜倾立刻熄了灯,望着那辆车自嘲的笑了声准备离开。
“吱呀”此刻门被推开,屋内昏黄的灯光慷慨的洒在黑黢黢的楼道,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了出来,“谁啊?谁开的灯啊?”
“额…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时煜倾道着歉。
“大晚上的照什么照,没拿钥匙说一声,住几楼。”老太太是这栋楼的房东
时煜倾:“我不住这。想问一下黎晚星是…”
“不住这就走。”老太太语气很是不好,驱赶时煜倾时,拿着手电筒照着他脸,“你说谁?黎晚星?你找那姑娘干什么?你是她什么人?”
老太太拿着手电筒上前打量着时煜倾,冷哼一声:“又是她妈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吧,你走吧,我不会告诉你她住在哪的,一群老糊涂,真当结婚是什么好事了。”
相亲对象?她…她在相亲?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煜倾怔了一下,随即看向老太太时她进了屋正要关门。
时煜倾迈着长腿上前一只脚堵在门边:“奶奶,你刚才说她在相亲是吗?”
“你干什么,再不走我可喊人了啊。”
“我没恶意,就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在相亲,我是她前男友。”时煜倾不敢用力,怕伤了这老太太,又怕她真的关上门,丢下不死心的他。
“我管你是谁,不走我真喊人了。”老太太恐吓着。
时煜倾没有要走的意思,继续和这老太太僵持着。
老太太忍无可忍,叹了气松开堵门的手:“你这小伙子到底要干什么啊。”
“她真的在相亲吗?”
“是是是,那姑娘是在相亲。她妈天天来找人,恨不得她一天见十个把婚结了。你知道就赶紧走。再这样我报警了。”
得到肯定的回答,时煜倾沉默了,原来黎晚星真的在相亲。他要是晚回这里一年,她是不是连婚都要结了。
不过倒也正常,黎晚星那个狠心的女人是不会等他一年一年又一年的。然而他并不甘心,凭什么一段感情黎晚星说放下就放下。
时煜倾攥着拳头抬头时面前的门紧闭着,上面贴着的一张纸条映入眼帘:
楼上有空房,租房联系电话:137XXXX…
时煜倾看了眼,下一秒又敲响了门:“奶奶,你是这的房东吗?还有空房子吗?我租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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