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大科研队获得金奖的消息一出来,不光上榜了国内热搜,还登上了国际新闻时报,一时间,风光无两。
此时的陈竹鹤和关日暮,正在漫步在纽伦堡的街上。关日暮看着手机上陈竹鹤领奖的视频,嘴角始终压不下来。
陈竹鹤看着她喜不自胜的样子,牵起她的手将人带到了自己身边:“好了,看路。”
“这么帅气的高光时刻,当然要反复欣赏,”关日暮举着手机,献宝似的,“看我拍的,是不是特别帅?特别有氛围感?”
陈竹鹤:“只有帅吗?”
“当然不止有帅气,还有——”
关日暮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头开始细数:“聪明,博学,谦逊,上进!”
话落,关日暮踮起脚,圈住陈竹鹤的后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而且还个超级专一体贴的男朋友,堪称完美!”
陈竹鹤:“这么急着占我便宜啊?”
关日暮双眼溢满笑意:“沾沾陈大科学家的光。”
在纽伦堡的这几天,两人就像普通情侣那样,打卡各种景点和餐厅,携手一起在繁华的街头漫无目的的散步。
然而,就在陈竹鹤和关日暮回国的前一晚,网上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一篇自称被陈竹鹤“霸凌”过的受害者的博文在网上肆意转发。在这篇幅冗长的文字里,这位所谓的“受害者”将陈竹鹤的“恶行”一一列举。
先是将自己一份验伤报告发布在了网上,并附带上了一段陈竹鹤当初在上川市物理竞赛上打人的视频。
不仅如此,还将当年高娴的事重新翻了出来,声称高娴为一个医生,枉顾医德,狠心杀死了自己年仅三岁的弟弟。
内容洋洋洒洒,将陈竹鹤塑造成了一个患有精神疾病,霸凌同学,无恶不作的恶魔。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黄计学不知怎么的,也在此时冒了出来,发文痛斥陈竹鹤背叛师门,忘恩负义。
一时间,网上对陈竹鹤的争议众说纷纭。
甚至有人还扒出了陈竹鹤和关日暮的照片,造谣陈竹鹤和关日暮之间是不正当的包.养关系。
两人一落地北都机场,恭候多时的一众记者立刻蜂拥而至,将两人寸步不让的堵在了原地,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
“你好,请问对于黄教授所说的背叛师门一事,作为当事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对于网上所说的您患有精神类疾病,请问后续会选择治疗吗?是否会影响未来的科研之路呢?”
“您好,对于网传的霸凌事件,请问是否属实呢?”
陈竹鹤:“各位,网上的事我已经了解过,后续会一一做出解释,但是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各位,我并没有霸凌过任何人。”
“至于黄教授学术造假一事,相关证据我已经提交给校方,是不是污蔑,大家看调查结果就好。”
记者不依不饶:“黄教授是您的导师,请问您作为他的学生,这样做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
“对了,方便说说感情问题吗?”
“关小姐,对于网传的包养关系,请问有需要解释的吗?”
关日暮冷眼看向拦在自己身前的记者:“胡说八道的事,我为什么要解释?别人造我们的谣,反过来却要被造谣的人提供证据,你不觉得可笑吗?”
一时间,网上的舆论愈演愈烈。
[天啊,这不会有暴力倾向呀,好可怕。]
[果然,学历只能过滤学渣。]
[不会吧,这是……塌房了?]
[之前还磕他和她女朋友来着,没想到,这两人没一个好东西。]
[呵呵,自从知道他女朋友是关日暮之后,就对他滤镜碎了……]
[他女朋友的瓜更多,纯纯海王,听说高中那会儿就烟酒都来,还一直立纯情人设,背地里就是小太妹一个!]
[之前好像有一个游戏公司的老板还包她来着,各种砸资源。]
……
随着舆论发酵,网上的声讨一浪盖过一浪。
从事件本身,渐渐上升到了陈竹鹤和关日暮的私生活。
此时,关日暮正和律师坐在某咖啡厅。
律师将自己查到的资料推到了关日暮面前:“网上发文的这个账号我找人查过了,的确是冯娟蓉在使用,她儿子最近刚因为非法倒卖酒水被抓了。”
关日暮冷哼:“她的儿子落到这个地步,难怪她会发疯。”
律师:“不止这些,澎白新闻最近也被查出了一些事,估计也快完了。”
怪不得,临了了也要拉上陈竹鹤当垫背的。
关日暮:“这么多年了,她还真是阴魂不散。”
“其实赖明扬高二那年就有过犯罪记录。”
这事倒是关日暮没想到的:“是吗?”
此时,律师已经将一副录像递到了关日暮的手上:“你看看这个。”
关日暮面露疑惑,直到看到录像里面的内容——
“陈竹鹤,我说过,你和你妈,都得去死!”
“你爸不是愿意当英雄吗?哈哈哈哈,结果呢?最后还不是死了!”
黑暗的街角,镜头对准少年布满伤痕和血迹的脸,清楚的记录下暴行,贺齐清手里的钢棍一下又一下打在陈竹鹤的身上,赖明扬举着手机,炫耀一般调转镜头,伸手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关日暮看着视频,陈竹鹤身上的每一道伤都变成了扎在她心口的刀。
陈竹鹤回到家时,一进门就看到关日暮泪流满面的样子。
“怎么了?”
关日暮红着眼眶,既心疼又愤恨:“我现在,真的很想杀了赖明扬。”
陈竹鹤:“他已经付出代价了。”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关日暮,“我好后悔。”
陈竹鹤将人抱进怀里,温柔安慰道:“都过去了。”
“如果这一切苦难的背后,是一个和你有关的未来,我没有任何怨言。”
当天,陈竹鹤注册了微博,对这些天各种舆论统一做了一个解释。
各位好,我是陈竹鹤。
近期,因为某些事情,以至于大家对于我的过去,以及我的感情生活格外关注,在此,我想做出一个说明。
我的过去并不美好,我妈是一名医生,我爸是一名消防员,在我初二那年,一场大火改变了他们的命运,一死一伤。
我爸爸对于我妈妈的死一直很愧疚,他总是自责,如果当时跑的再快点,是不是就能救出她?
但是我知道,我妈妈不会怪他,因为在最后关头,他成功救下了她的病人,她没有遗憾。
这件事之后,他们的付出并没有的得到该有的回馈,我爸只得到了几句寥寥感谢,而我妈,却被永远扣上了“黑心”、甚至是“杀人犯”的帽子。
现澎白新闻的主编,冯娟蓉女士,口口声声称她的孩子是因为我妈手术失误而离世。
那么我请问,这个孩子从一开孕检就被告知会有先天性疾病的时候,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执意生产?为什么在生产后明明已经得知自己孩子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你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为什么迟迟不肯手术?为什么您的家人在医嘱明确规定不可以术前吃东西的情况下,却还是要一意孤行?
种种结果,造成最后无法挽回的结局,难道就只是我妈的责任吗?
我妈死后,你对我的报复从来没有停止过,记者去我家闹,去我的学校闹,以至于初三,我一整年都没能去学校。
当然,这只你报复手段的冰山一角,后面你儿子的所作所为,应该不需要我多说。
再者,是关于黄教授学术造假一事,学校对此已经调查完毕,并做出了回应,确定其的确存在学术不端,学术造假行为。
这篇关于新型消防灭火剂的研究,最初的用意,是为了找到比传统灭火剂更有效,能够帮助消防员延长救人时间的灭火材料,从而帮助消防员更好的展开救援,也能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这本该是一项伟大的研究,结果却被人用来谋取私利,盗取功名。这种行为,不光是对学术的不尊重,更是拿那千千万万奔赴救援的的人的生命开玩笑。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纯净的圈子。
有人为了名利,有人为了理想,这都是个人的选择,本无关对错。
但如果说,有人为了名利去玩弄学术,践踏学术权威,那么,他就不配为人师表,也配不上他所收获的光环和敬仰。
我相信,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进入这个领域,会献身热情投入其中,我不愿看到看到这些热情熄灭,只望希望学术之火长明,研学之风永清。
以上这些发出来,并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就事论事。
年少时候,我同样做过很多不理智的事,别人将仇恨加注于我,而我,也用最直白暴戾的方式以牙还牙。
我爸爸被人污蔑选择自杀的时候,我想过用最恶毒激烈的方式去报复。
但是因为关日暮,我的女朋友,在我万劫不复的时候,她将我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她是我弃暗投明的理由。
她是我那段黑暗时光里,唯一的救赎与希望,在我心里,她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词。
我在黑暗中时,她会在我心里种花。
我爱她的理由有很多,哪怕是缺点也是其中之一。
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权利选择爱谁,有权利做自己。
我是来爱她的,不是来要求她的。
我不会因为她抽的一支烟,或是喝的一杯酒就去否定她,这对她不公平。
我爱她独立的思想和人格,爱她的鲜活和勇敢,爱她的善良和明媚。
这样的她,吸引的不止是我,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人,值得很多很多的爱。
有些话,曾经没有体会,当众说出来或许会觉得矫情。
但是白月光的杀伤力,我想各位会明白。
只要她站在那,就是单选题,只要她出现,我就看不见任何人,只要她回头,我就会义无反顾的奔向她。
和她在一起,我别无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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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竹鹤毕业那年,可谓是收获颇丰,一个是京大的学位证和毕业证,一个是研究院的offer,最后一个,则是和关日暮的结婚证。
转眼,又到了栾树花开的季节。
那天,北都刚下过一场雨,陈竹鹤作为毕业生代表去母校做演讲,关日暮陪着一起去的。
出来时,路过绵长十里的栾树花道,放眼望去,一片盛大夺目的殷红,像是漫天的云霞。
路面上积存着夜雨,倒映着天地,头顶脚下,全都是殷丽绚烂的颜色。
两人牵手走在栾树花下,陈竹鹤永远记得关日暮对自己说的话——
“陈竹鹤,从今以后,我们会迎来无数个这样的秋天。”
他回想起多年前的上川,同样是这样一个秋天,他在黑暗中那条狭仄阴暗的小巷里,看着月亮一点点朝自己走来。
如今,所有的不公和痛苦结束,他的月亮陪在他身边,岁岁年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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