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无故失踪生死不明,裴行谦一时没准主意便没再动手,静观其变。
裴之礼近日一直在忙宿国公之子郑成的事,一直腾不出手来,加之已有两次失手不敢轻举妄动。
苏瑾难得睡了好几天的安稳觉,你还别说,一觉醒来发现还睡在自己床上的感觉,好陌生呢。
过上正常日子的苏瑾琢磨,会不会是因为下注之事闹的太大,之前的杀手们怕再动手不好收场,所以默契的安分下来了呢?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活着还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府里苏瑾自然是待不住的,每日里起了床,洗漱完毕用罢早饭便出门,出门后什么叫茶楼,哪个叫戏班,各色铺子街边小摊,就没有她不涉猎的。
而且,因为去过如意坊的缘故,她的样貌已经深入人心,一传十、十传百的,不管走到哪都有几个熟人,没事还能唠两句。
从最开始的,“您也来喝茶啊。”
到后来的,“哟,您今儿还活着呢?”
苏瑾也随和,甭管人问啥都能顺嘴答两句,听见后者也不闹心,笑吟吟的还问人家,“可说是呢,您压的哪天啊。”
见她活着有人欢喜有人忧,苏瑾头一次从一众人身上,明晃晃的看出大伙对她的情绪。
除了四处闲逛,苏瑾还有个任务就是吃遍京城大小馆子。
她说的吃遍可不是闹着玩,自苏宅为中心,指定一个方向,以点连线、以线成面向前推进,务必吃透每一家馆子。而且,她还不忘阎之安的话,遇到什么好吃的都多要一份装锁魂袋里,等下次见面给她尝尝。
没几日,满京城都知道苏家大小姐的胃口有多好了。
即便不出府门半步的苏茵,都听着信儿了。
苏茵这些日子可一点不得闲,压根顾不上给苏瑾找事。
她的婚事已经定下,而且…
原先只是小侯爷的嵩哥哥,现如今已经是国公爷了。
谁能想到自己竟一跃成了国公夫人,先前家里人都说苏瑾好命,说了十几年也该转转运了。
此人生大事一定,那苏家好命的女子,便是她苏茵了。
苏茵做梦都要笑醒,即便是做嫁衣时,针扎了手指头冒出血珠来,都是笑着噙了,半点不见恼色。
庄氏每每见她如此,都要笑着打趣几句,心里别提多欣慰了,不止一次的感叹,她家茵儿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国公夫人啊。
当真是意外之喜了。
永平侯府晋升国公府、苏瑾赐婚宸王,苏茵与严明嵩定亲,几个消息一加持,苏家水涨船高,一跃进入京中贵族圈层。
现如今,苏茵也成了京中红人,单单邀贴就如雪花一般纷至沓来。
苏瑾现如今虽说身份也是极为尊贵的,却没人敢请她,怕招晦气,也怕给自己招事。
可苏茵不同,不仅有未来国公夫人的身份,单就是苏瑾的婚事一定,哪怕就是苏瑾哪天死了,皇家给苏家的实惠也不会少,苏家也就这两姐妹,苏瑾不能结交,苏茵还是可以的。
苏茵早就垂涎上面的圈层许久,奈何先前受身份所累挤不进去,现在倒是能去,只是进入待嫁阶段不便参加,可是给她心焦坏了。
庄氏倒是没少在旁劝慰,现在能参加的都是未出阁姑娘家的宴会小打小闹,待成了国公夫人,接触的都是当家主母,往后有的是她施展拳脚的时候 。
这才勉强把苏茵安抚住,安心在家做嫁衣待嫁。
和苏茵同样心焦的,还有卿婵。
这几日卿婵在府里待着,都快上火了。
自从赐婚的旨意传开,她就不停的催裴之礼想办法动手除掉苏瑾,但是裴之礼置若罔闻,根本不理会,而且一回府不是去侧妃就是侍妾房里歇着,根本不见她。
卿婵原来不待见裴之礼,若放到平时她巴不得他歇在别人房里,可现在不一样,时间紧迫卿婵不得不去妾室们的房里面堵人,短短几日时间,她都堵裴之礼好几回了。
裴之礼知道她这般行事为了什么,可他的女人们不知道啊。
试问,谁家正妃能把吃醋摆在台面上的,谁不是暗戳戳的使绊子,哪有人家都已经要睡下了,她过来堵人的。
裴之礼让她扰的烦不胜烦,他难道不想杀了苏瑾吗?
杀不掉啊!
关键之前动手的事情还不能透漏半分,说到底,他根本不相信卿婵,这风声万一透漏出一点去,牵连出前尘往事来,他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卿婵步步紧逼,见他并无所动,便开启冷嘲热讽模式,直言若苏瑾嫁过去,她左右不过伤心伤心,可裴之礼就惨了,现如今的位子能不能保住还两说呢,若等再等苏瑾生了孩子,他就再也别想染指那个位子了!
真可谓字字诛心,裴之礼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现在的他,可真是上朝糟心,回家更糟心。
关键是,在外还不能表现出半分,遇到有人提及此时,他还不得不摆出一副为裴子弈高兴的模样,不然不止父皇,就连朝臣都得揣测他是不是因为裴子弈的婚事威胁到自己,才会如此的。
幸亏裴子弈不上朝,不然他真的很难在正主面前绷住。
现在的他,要比之前讨父皇欢心时,更周全积分,才能平安。
偏生还有宿国公府里的事绊着,这些时日宿国公没来上朝,郑成伤的太重,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连皇上都惊动了,亏得老国公编了个幌子蒙混过去,皇上见他儿子伤成那个样子,也体恤他年龄大了,左右朝里也没需要他的地方,便准了他假,先管儿子要紧。
宿国公虽不上朝,但是裴之礼每天都得去宿国公府里报道,老国公每每见到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他还得好声好气的应承这,心里别提多窝火了。
他明白,要是郑成好不了,他往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三处地方无一处清净,裴之礼感到前所未有的累。
后来被卿婵折腾的无法,家肯定是回不去了,他便找了个公务加班直接住在单位,在外人看来,祁王爷最近好努力的,连家都不回日日醉心在公务之中,太上进了。
他一上进,他手下和被他加班连累到的部门便叫苦不得,都说祁王爷努力,他们就不努力吗?他们也没法回家啊!
裴之礼是找了理由不回家,卿婵可心知肚明他到底是为什么不回来,原本就着急的她,更生气了。
她是个不能轻易出府的人,要想接触苏瑾,就只能再下帖子邀她入府。
这是个无论再着急也不能用的蠢法子,若是因她邀约,苏瑾在路上,或是在府中出事,不就等于直接跟皇上对上了吗?
况且,祁王府和宸王府微妙的关系。
现下无论如何也不能亲自跟苏瑾扯上关系,是以,卿婵耐下性子来,邀了平日里拜在祁王府门下的一众夫人们,明是宴请品茗,暗是挑唆她们找机会亲近苏瑾伺机行事。
话说的非常隐晦,全凭她们自己揣度。
这些夫人们能混到卿婵眼中,自然没有一个傻的,此时却都不得不装傻。
明眼人谁不知,这会最难受的就是祁王,他们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能不知道吗?
在这个档口往前冲,她们就算再是祁王队里的人,也不敢这么干呐。
况且,她们早就得了自家男人们的口传心授,此时既不能得罪祁王,更不能得罪宸王。
宸王出京多年,在京中无甚亲信,或可从长计议,他们一旦动了,便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众夫人回去后便和自家相公通了气儿,那些相公们上班少不了和裴之礼接触,宴会过后尽量降低自己在裴之礼面前的存在感,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拿了错处,借机发作。
在他们眼里,祁王夫妇一提,祁王妃这么干肯定是祁王爷授意的,若看到他们没有动作,不被牵连才怪。
可是一连几天风平浪静,众人不禁奇怪,时而下班后几人聚到一处,接喝酒的名义实则在一起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商量来商量去也商量不出个结果,最后只能归功于他们最近这段时间表现不错,祁王爷找不到借口处置他们。毕竟现在大伙的目光就聚集在宸王和祁王身上,祁王爷再何如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错。
一场酒下来,大伙互相打气,好好工作、再接再厉。
有后面被请去祁王府赴宴的,还向前面去过的打听,听听前辈们的意见,自己有样学样。
一时间,裴之礼所管辖的部门人人敬业、事事周到,还得到了皇上的嘉奖。
裴之礼因为卿婵的关系,因祸得福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但卿婵就没那么开心了,她办几场一点效果也没有的聚会,心里的火气更甚。偏偏前些日子,她寻了府中诸多女人们的晦气,这会子裴之礼不在家,后院中那些女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没有机会创造机会还要找事情呢,更何况自己本就受了气。
接二连三的,不少人在府里给卿婵找茬,弄得她焦头烂额,又要想办法除苏瑾又要跟府里的女人们斗法,天天气的是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腾空,偏生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在府里干着急。
京中许多人无论是何目的,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集在苏瑾身上,苏瑾这神来之笔的一通操作,竟变相保护了自己,各方势力暗潮涌动,都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然而,此时一桩命案悄然发生,宛平县发公告寻知情人,却无人问津,想要破案怕是要多费许多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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