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是来看冬衣料子的吗不如来瞧瞧今年新制的。”
“好啊。”
刘夫人拉过姜毓晚:“你也瞧瞧有什么喜欢的吗?”
姜毓晚点了点头:“好啊。”
两人被引到里面,姜毓晚打量着四周,这处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刘夫人拿起面前的布料:“姜姑娘看看这个怎么样?我倒是觉得衬你。”
姜毓晚接过,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刘夫人穿着也不错。”
“你说什么呢?我这都什么年纪了。”
姜毓晚连连说道:“夫人不如去试试吧。”
“楚州的天怎么这么冷?”
刘夫人挑了几件称心的,闻言应道:“是啊。”
姜毓晚听到街上的马蹄声转头看向外面,刘夫人也应声看过去:“这是谁来了?”
姜毓晚放下手里的东西,朝着门外走过去,直直看见一伙人抢着街上的货物,反应过来后急忙说道:“山匪,是山匪。”
街上此时乱作一团,这些山匪抢着百姓的东西,姜毓晚往后退了退发觉这些人只是在抢东西却并未伤人,一时之间松了口气。
刘夫人悄声走到门口将姜毓晚往后面拉了拉:“你胆子是真大,这可是山匪。”
姜毓晚回头看向刘夫人:“夫人知道这些人是山匪?”
刘夫人闻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匪患总是猖獗一些,我们这处小县也是拿他们没有办法。”
姜毓晚转头朝着外面看过去:“毫无办法吗?”
“是啊。”
两人站在店里面等着那一伙人走了之后也没了心情买料子,姜毓晚帮刘夫人将东西搬到马车上,马车晃晃悠悠的很快回了刘府。
姜毓晚回来时,正好看见谢昭非将马交给手下转身就进了府中。
她将马车上的东西交给迎出来的婢女小厮,刘夫人算了算时间刚好到了刘县令回来的时辰。
姜毓晚一路走到前厅,她远远站着,不知道谢昭非同刘县令说着什么。
院子里暗黄一片,枯树上光秃秃的,姜毓晚踩在砖石上走了过去。
谢昭非看了她一眼,姜毓晚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婢女很快将茶水送到她面前。
刘县令看到姜毓晚,连忙问道:“姜姑娘今日没遇着什么事情吧?”
“今日街上倒是有一伙山匪抢了百姓的东西,我倒是没有什么事情。”
“唉。”
刘县令深深的叹了口气。
谢昭非将已经凉了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这匪患为何不上报?”
“谢大人有所不知,年年上报年年无人管啊。”
谢昭非的手一顿。
姜毓晚闻言皱起眉头:“我瞧着他们并未伤人,只抢了些东西。”
姜毓晚想了想继续说道:“听刘夫人说这些人只是这个时候猖獗一些,怕是快要过冬了,下山抢一些东西。”
“刘大人也别苦恼,今日抢了一回总还有下一回,我们等着便是。”,谢昭非说道。
“也是,可这山匪窝藏得极其深一时半会儿也找不见,这件事先缓一缓吧。”
刘县令朝着两人说道,谢昭非闻言点了点头。
姜毓晚看了一眼天色,刘县令还赶着去县衙,便很快就走了。
她朝着谢昭非旁边的空椅子走过去:“你今日早早回来也是为了街上出现的山匪?”
“嗯。”
谢昭非拿起一旁的点心递给姜毓晚:“记得你爱吃。”
姜毓晚低头看了一眼,颇有些惊喜道:“南街的点心?”
“回来的时候恰好经过就买了一些。”
姜毓晚伸手拿了过去咬了一口:“不错,你也尝尝。”
谢昭非闻言也伸手拿了一块,他其实并不爱吃这些甜腻的东西,但还是将手里的那块点心两三口吃了下去。
姜毓晚暗里打量着他,心中倒是觉得有些奇怪,她看见谢昭非吃完后倒了一杯热茶:“你喝吧。”
姜毓晚看着他一口喝了下去,疑惑道:“谢大人,你是不是不爱吃啊?”
谢昭非喝水的动作一顿,嘴角还沾着水珠:“没有。”
姜毓晚却忽然笑道:“大人再吃一个吧。”
她看着谢昭非的动作,嘴角咧开笑,谢昭非眉头一挑拿起一个迅速塞到了姜毓晚嘴里:“姜姑娘再吃一个吧。”
姜毓晚嘴里被突然塞了糕点,一时之间有些怔愣。
谢昭非看着她的表情笑了笑,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起身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姜毓晚将嘴里的点心咽了下去转头看过去,发现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她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那盒点心,捏了捏手指,心有些奇怪的跳了跳。
姜毓晚伸手摸上自己发热的脸摇摇头:“定然是今日穿的太多了。”
她低头将披风解开,任由冷气灌进来,果然没一会儿就凉快了下来,姜毓晚起身抱着点心盒子回到房间。
一路上风从袖子里吹了进来,此时姜毓晚的后背倒是有些凉,也让她清醒了许多。
姜毓晚将点心盒子放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它看,心道:“难不成是她想多了。”
姜毓晚叹了口气,挺直的背弯了一下:“定然是我想多了。”
门外的婢女不停的敲门,拉回了姜毓晚胡思乱想的思绪。
她起身将门拉开:“这是怎么了?”
“姜姑娘,这是夫人让我送过来的。”
姜毓晚低头看了一眼,是早上陪刘夫人买的衣服料子:“这些是给我的吗?”
婢女闻言说道:“夫人让姜姑娘挑一挑看哪些要做成衣衫,过几日做出衣裙送过来。”
姜毓晚点了点头,随手拿起底下的料子:“就这件吧。”
“好的,姜姑娘。”
她看着婢女走了之后,将门重新关上,靠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那一片光秃秃的景色。
转眼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姜毓晚手里不自觉的捏着垂下来的头发,她转眼看向桌子上摆着的糕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明明在关州时还那么恶狠狠的告诉她不会多管闲事,可最后还是将她带上一起回吴县。
姜毓晚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他不是一个很坏的人。
姜毓晚第二日睡到了日上三竿,她穿上衣服垂着头第一次这么不想去医馆。
她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一口气喝下去很快清醒了许多。
姜毓晚推开门走了两步,隐隐约约听到了说话声,转头看了过去,谢昭非就这么站在房间门口,听着关岳说着什么。
她心道:“原来关岳回来了。”
谢昭非自然也看到了她,迟疑了一会儿几步走了过去:“你要不要听一听?”
姜毓晚闻言一顿随后摆了摆手:“我有点来不及了,等我晚上回来再说吧。”
她说完后便很快就走了,谢昭非远远看着,关岳将手里的信纸折好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老大,姜姑娘怎么走了?”
谢昭非没说话,转头看了一眼关岳:“你确定楚州刺史与这个假药材有关系?”
关岳重重点了点头:“楚州的刺史一年前插手过药材生意这件事人尽皆知。”
谢昭非若有所思说道:“过几日你同我去看看这位楚州刺史。”
“是。”
姜毓晚出了府门后回头看了一眼拍了拍胸口,连忙朝着医馆走去。
姜毓晚看了一眼医馆外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多了女子排队,她瞧着倒是松了口气若是这样下去,哪个患病的女子还会讳疾忌医呢?
姜毓晚执笔沾墨写了方子:“好了。”
“谢谢姜大夫。”
姜毓晚闻言一顿,嘴角弯了弯:“不用谢。”
姜毓晚坐着的位置靠着窗户,一转头便能看见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她抽空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谢昭非正骑马经过这里。
她连忙低下头,写着药方子。
“姜大夫,你是哪里人啊?”
坐在对面的女子开口问道。
姜毓晚的笔未停:“吴县,我的父母都是吴县人。”
“那里离这里挺远的吧。”
“是啊。”
姜毓晚写完最后一个药方子,揉了揉酸痛的手腕,掌柜的端着杯子走了过来。
“姜姑娘。”
姜毓晚转头看过去:“掌柜怎么了?”
掌柜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姜毓晚:“这是新熬的汤药对身体好,你喝了吧。”
姜毓晚接了过去,边喝边看着他:“掌柜的是想说什么吗?”
面前的人点了点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姜姑娘那日仗义执言保住了这仁心堂的招牌。”
姜毓晚将杯子里的药汁都喝了下去:“这没什么,况且这些人买卖假药材本该就是违了律法。”
“还是多谢姜姑娘。”
姜毓晚点了点头,很快又摆了摆手:“无妨。”
掌柜的走了以后,姜毓晚闭上眼睛靠坐在椅子上,窗外已经是霞光满天,昏黄的光照在姜毓晚的脸上。
姜毓晚心里想着事情,坐了一会儿夕阳西下外面的天已经逐渐黑了起来。
她回到刘府一如既往的同众人坐在一起吃饭,姜毓晚想起早上走的时候,谢昭非同她说的话此刻正想要问问却没看见他。
“谢大人还没回来吗?”
话音刚落,谢昭非从屋外走了进来,坐到了姜毓晚身旁的空位上:“刚回来。”
姜毓晚一顿,桌上的几人纷纷看了过来,姜毓晚给自己盛了汤:“这汤不错。”
“姜姑娘爱喝我便让厨房多做一些。”
姜毓晚连忙摇了摇头:“夫人客气了。”
谢昭非一言不发吃了几口,姜毓晚想了想还是也给谢昭非盛了碗汤:“你尝尝。”
姜毓晚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迟疑问道:“你不会不喝吧?”
谢昭非依旧没说话接过汤碗,一口将碗里的汤喝完看了一眼姜毓晚。
夜色漆黑,姜毓晚跟在谢昭非后面,夜风吹着谢昭非的衣角,夹杂着他的冷香一并吹了过来。
“你,你早上要给我说什么?”
谢昭非闻言停了下来,姜毓晚连忙走到他旁边:“你现在说说。”
“楚州刺史与这个假药材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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