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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题板

程念一进教室,侧身对着门,坐在她位置上的班长故作凶腔,带着戏谑意味:

“有些人啊,说让我早点回,结果自己却慢吞吞踩点,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准是没良心。”程念佯装听不懂,笑着走过去站在座位旁。

班长冷哼一声,起身:“你知道就好。”将站着的程念换到座位上坐。

她没再多唠其他,直接切入先前电话里说不清楚的话题:“那个女生已经全部知情了!并且态度360度大转弯。”

班长说到一半,往程念背后的空位看了一眼,坐了上去,悄悄摸摸的说:“而且还是丁诗琪说的,她总算是清醒了,还闷声干了大事。”

结合班长所分析告知的情况,程念再根据已有的线索猜想,大致能够盘出经过。

丁诗琪夺门而出遇见乔令羽,问出了班级和中间人张山峰。多半是直截了当地要跟人对峙,但最后发现都是受害者,罪魁祸首是他百般维护的钱姓男。

按照她的脾气,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曾经引以为傲的信任和长久,都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她全网搜索了钱姓男的各种账号,也更清楚他不为人知的嘴脸,尝试登陆了他的Q.Q账号,之前因为相信他,她从来没有真正登过,按照他之前给的报备密码,竟然很容易地登陆成功了。

讽刺的是,密码是她的名字加生日,网名还是他自觉取的“爱丁堡”,意思是说“爱丁宝”。

呵,“爱丁宝”。

真想一脚把他踹去爱丁堡捡垃圾。

她抓紧时间截他跟许多女生的对话图,发现他备注竟然都不带更新,统一“爱某宝”,连情侣头像都哄骗对方用一样的。

保守估计,受害者的数量两只手可能都数不过来。

而张山峰班上的那个女生竟然还维护他,说不可能,说不相信,说他救过她的命。

丁诗琪直接开骂,毫无顾忌。

幸好最终还是被骂醒了,做计划准备联合其他上当受骗的女生曝光他。

登陆他账号的事,被她说成是登视频会员敷衍过去。然后迅速与其他受害者取得联系,总结他的罪恶行径。

结果发现他不止欺骗感情,还存在骗钱行为,现在被抓个正着。钱姓男熬不住高三,实际已经逃学在外游荡好几个月了,但骗人说是在居家学习,有人想找他,也不容易找到。

丁诗琪绝对是最大受害人,认识以来借的钱和送的礼物数不胜数,当然就是钱姓男最不想失去的利好来源。所以很轻易地被她编造的由头哄出,直接将他带去了派出所。

班长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首先声明他这一切都是他活该,其次,怎么感觉他没什么脑子啊?甚至可以说是很蠢,怎么就……”

程念抿唇皱眉,极为不屑:“他不是蠢,他是目空一切、胆大妄为,以为自己能轻易拿捏所有女生。而在绝对力量面前,又如老鼠见猫吓破了胆。”

就在这时,一位小组组员将手机递到她们俩中间,示意她俩看屏幕上的内容。

班长和程念都凑近脑袋,映入眼帘的是校园墙的置顶Q.Q动态。

校园墙很大程度上又名八卦墙,知道了一个人的名字,评论区七嘴八舌能把他从小学到高中的经历说的清清楚楚,所以校园墙通常是不带大名的。

凡事带大名上墙的,多半是名誉的两级。

钱姓男就是其中的负极。

校园墙上有条有理、有根有据地细数了钱姓男的恶劣行径,留言区更是多人补充,甚至贴上了他的照片。

钱姓男不是观山一中的学生,但观山一中的前同学也不少,加上玩性大,有交往的人更是多。并且丁诗琪还花了钱,在观山市的各大高中校园墙进行置顶专题播报,让他狠狠地在观山市的各大高中出了名。

同时钱姓男的事迹也惊动了学校管理层,他们通过了解核实信息确认无误,加上钱姓男以往屡次被教育却丝毫不悔改,学校依照规定进行了处罚。

自此以后的每一届,都会有老师用此来警醒学生。全校通报是最基础档的处罚,开除也不是用来吓唬人的,甚至进去蹲些时日的也不是没有前例。

-

乌云密布,大雨滂沱,空气中泛着阴冷。

教室里的饮水机接热水已经需要排队,椅子上几乎人人都翻出了去年的软垫和薄毯。

丁诗琪是第二次周考前一天回来的。

整个人看起来一切行为都如往常,课余间还能和其他同学谈天说地,甚至是拿自己开玩笑,而学习更是丝毫不落,奋力追赶着问题补课。

只有最后一排,过道两边的人,互相不讲话不互动,保持着闭口不言、无声无息的状态。

夹在中间的班长,试图打破这诡异又窒息的气氛。

最后一节课临近放学,她实在忍不住开口:“晚点一起去食堂吃饭?”

经过班上同学的反应,班主任老陈去跟学校领导沟通,说什么:班上女生多,都特别斯文,跑也跑不快,饭还吃不饱,饿得人发昏,身体素质差,学习跟不上,影响升学率,下届没人来,提早要退休……吧啦吧啦一大堆卖惨又警告的话。

最终校领导决定开设高三窗口,让错峰吃饭的同学都能够吃上热乎的新鲜饭菜,不用再去吃被人挑剩下的万年冰土豆和水炒大白菜,还有食堂阿姨层出不穷的黑暗创意菜。

班长的话一出,程念做到一半的数学试卷被翻了页,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也没做任何表示,继续算下个题。

丁诗琪头都没抬,眼神也不带给,仿佛没听见这话,自顾自的写作业。

只不过放学铃声响起后,她们仨都没有起身往门外走,而是依旧坐在座位上改试卷。

教室里没走的人不少,虽然有了提供给高三的专用窗口,但食堂的位置无法增加。都在等待的时间里多做点题、多背几个单词,不想去食堂挤,特别还是下雨天。

隔了一会儿,班长看了看时间,估摸着食堂人吃得差不多了,头都没偏,拿了伞站起身,冲着空气说了句:“走吧。”

收到吃饭指令,空位两旁的人才有了动作,极其有秩序地按照后排三人坐的站位撑伞,并肩跟随班长往食堂去。

食堂的坐位也很微妙。

程念和丁诗琪自然而然地保持了“三角形斜边最长”的坐法,添饭回来的班长继续充当中间人。

“最近怎么没看到小乔哥了?”沉默地吃了一会儿,她实在受不了这扑面而来的低气压。想说话而环境好像不适合说话时,就更想念叨几句,她便找了可以有的共同话题聊。

“听张山峰说,日料店就是小乔哥家投资开的。但是那天他们通电话,问了他去没去,结果没去,他也就说忙,没空去。这几天连个人影都不见,看来是真忙的没空。”

空气凝滞了一瞬,无人试图应答。

程念挑出一根混入土豆丝里的姜丝,放在餐盘角落,接过她的话:“他最好是。”

有人接话了,班长很是受用,激起了谈天兴致:“难不成小乔哥终于选择放弃了?”

“但愿如此。”程念此句应答神速。

丁诗琪终于忍不住开口:“也许是正憋大招呢。”

“额……那倒是大可不必。”班长盯着程念面上紧皱的眉头,替她说了心里话。

丁诗琪冷言冷语:“脑子手脚长在他身上的,他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有些人不是也喜欢自作主张吗?怎么现在就理解不了别人了呢?”

这句话内涵的人,在场的谁也没放过。

“你也别太过分,自作主张都是为了谁啊?”班长一时气不过,话不过脑:“要不是自作主张,还有人现在都不一定知道,被人当猴耍得团团转呢!”

“呵,为了我好呗,谁稀罕啊?”丁诗琪还没收拾好堆积的情绪,一点就着。

程念无心无力,丝毫不想参与。沉默地端了餐盘往外走。

食堂的屋檐积水下漏,雨滴串珠帘挂宛如天然屏障,教学楼边际的云团雨幕厚重低垂,顺着青石板矮坡溪水流淌。

三人各自撑着之前一起逛文具店买的透明雨伞穿过雨幕,队形从来时的横型变为纵型。

雨势愈来愈大,丁诗琪提步绕过前面保持距离又频率和谐的两人,率先登上了宏图楼大厅,消失在楼道中。

-

周考雷打不动地进行。

位置都是按名次排的,尽管平时都要求专注于纠错,而不是在乎排名,甚至看都不看张贴栏。但考完自己已然清楚,到底应该在考场顺着找位置,还是倒着找位置。

越到高考准备后期,第一考场的陌生面孔也越发的多。

她们班不管是从第一考场进去的,还是出去的,还是习惯性跟大部队走进考场,最后却发现走错的,面色都很凝重。

尽管很多人还没适应周考的强度,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成绩买单。

考试结束铃声刚响,程念她们考场已经收好试卷,教室里的人涌出门。

程念不紧不慢地站在人流边缘,从玻璃窗透过视线,看到过道楼梯快速穿行的行人,其中就有班长起伏的身形。

最后一场考试前,班长事先说好她妈妈让回家吃饭,考试结束就赶着出校门,否则晚一点就要和其他年级一起挤,排很久的队。

程念不需要排队,因为没有胃口,也就不打算去吃饭,回了教室,替当课代表的组员发试卷答案。发完之后趴着休息了一会儿,随着教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她听着动静也睡不下了,只好撑起身子修改错题。

困于答案里导数题的跳跃步骤,她实在想不通抬头放空,适逢饮讲台旁的水机亮了绿灯。

亮了绿灯的热水最多勉强接三个人的保温杯,她习惯性拿起旁边的杯子,顺路往讲台方向走去拿第三个。

进入最里条的过道转角,程念才反应过来,她顺手带走的是丁诗琪的杯子,站在原地愣怔了几秒。教室里有其他同学端着杯子似乎要起身,她下意识抢先小跑到饮水机面前。

刚接了大半杯水,准备换下一个杯子时,身后传出略显沙哑的声音:“能不能让我先接一点?兑热就行,想喝个感冒冲剂。”

程念听完,迅速撤退让位,“你先你先!多接点,我待会儿再来。”准备打道回府。

“别别别,我接完了,感冒冲剂水太多喝不下去的。”那位同学赶紧将她拉回。

几番谦让,饮水机跳了红灯,程念才继续接,顺便闲聊了两句:“感觉你有点严重唉,请假出去看看吧。”

“谢谢,应该没事。这几天下雨淋了点,加上宿舍衣服难干,可能是穿了湿润的衣服。”对面摇了摇头,又表示了谢意,补充道:“而且我吃感冒药的话,上课容易打瞌睡。”

程念将剩余的两个杯子分别接了点热水,虽然不多,但不至于没热水喝。

“那确实是。”对面的理由虽然也很在理,“但是,如果变严重了还是别拖着比较好。”

她吃感冒药也特别犯困,每到冬天都特别小心翼翼,生怕犯了感冒,长久都好不了,硬撑也撑不过,到最后还是要吃药。

最近连续阴雨不断,宿舍阳台还小,六个人的衣服根本晒不开,平时还要检查着装,看有没有穿校服,衣服换不过来也晒不过来,难免稍微没干的也往身上穿。

“嗯嗯,我会注意的,明天如果没有好转的话,我会出去拿药的,谢谢你。”

“不用不用,别客气。”平时和这位同学交集没那么多,程念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教室里陆陆续续坐了大半的人,程念要在丁诗琪进来之前,将她的保温杯放回原位。

还没坐稳,视野里就出现了丁诗琪的身影。

好险好险。

组内组员之间也经常有帮忙接水的事,只要她表现地浑然不知,按现在她俩的关系,不至于猜到她身上。

事实上确实是毫无动静,在班长喝水被烫到的时候,问是不是有人帮忙接水,程念从班长的马尾缝隙瞥了她一眼,连垂着的头发都没动一下,根本没听见似的。

-

高三年级这群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教师们,阅卷能力是突飞猛进。

虽然听说是有搬其他年级的救兵,但是第二天下午就把全年级的成绩给拉出来排好名,这速度着实让人有点震惊。

她们这群学生,就像遇难漂浮在海上,还没大口喘几口气,又被拍进了空气稀薄的海里。

成绩一出,出的不仅有总成绩,还有每科每题的小分,所以张贴栏外总是围满了脑袋。而另一张总成绩单在组与组之间依次传递,围了又一团脑袋,挤都挤不进去。

不过最后都会递到班长这儿来。她从办公室回来的路上粗略看过组员的大致排名,有人问她才会委婉地说,没人问就当无事发生。

程念这次感觉心里没底,也凑去看成绩。

一张薄薄的A4纸,轻易将情绪拿捏。

很明显掉了好几名,即使深知在正常成绩变化幅度范围内,心里还是难免失落。

“明天的鸡汤是谁写啊?”班长没有对着谁问,但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胳膊。

程念掩了低迷的情绪,回:“不是你吗?上周末抽的,你倒数第二个,周六写。”

上周末,班主任老陈在发言之后的最后要求:

自周一开始,每天都要有一位同学,在黑板顶端写上能够令自己振奋的句子,同时也用来鼓励其他同学。

顺序由抽签决定,提前一周选定下周写句子的人选。好巧不巧,她们组就班长最先充当幸运儿。

“噢,对!忘记了,都怪老陈整天事太多。”班长显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由地让人感慨,班主任的激励手册里到底有多少花样,其中究竟还附带多少心灵鸡汤和人生哲理。

说着,班长便走上讲台,拿了只白色粉笔在正中间写字,程念刚想提醒粉笔色拿错,“通知”两个大字就明晃晃出现。

内容的意思大概是说:

最后一节班主任的课,大发慈悲要提前放学,目的是给住宿生足够的时间晾晒衣物,其实说白了就是为了能让住宿生占个好位置。

连续的阴雨天,衣物难干,还容易晾臭,不仅影响学生身体健康,还影响学校、宿舍的形象。

于是学校决定,定时开放宿舍顶楼,用以充分晾晒学生衣物,尽力为学生扫清阻碍学习的一切障碍。

“最近学校还是干了些人事。”

“这次倒是想得蛮贴心的……”

“他们能自己想出来?多半是最近感冒的人,不满的人、反应的人多了罢。”

“学校不是要评什么奖来着,那还不得表现一下!”

“顶楼?晾衣架什么的肯定都要自己拿。”

“……”

前排最先注意到的同学七嘴八舌,班长在少有人注意时又挑了只红笔,搭了板凳,在黑板顶端潇洒的写上八个大字: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然后自如地把黑板擦,粉笔,板凳归回原位。神气地走下讲台,咧着嘴朝后排抬了抬下巴,开眉展眼,意气扬扬。

程念憬然,会心一笑。

-

云收雨散,天空初晴。

最后一节课,班主任老陈讲了几分钟注意事项,就放住校生回寝室了。因为学校门卫他实在管不到,走读生也出不去,就提议愿意去宿舍帮忙的就帮忙,但人也别带太多,其余剩下的同学自由安排。

而班长注定要去当工具人的。

顶楼有好几排长杆,可以用来晒宿舍里难以展开的棉絮被褥,每个寝室都有同学不约而同地抱了满怀出来。

班长个子高力气大,自觉自愿充当人体晾衣杆,几乎拿出来的每套被褥都经过她的手伸展晾晒。

最先帮忙搭手的必然是程念的衣服被褥,因为她也是隐藏的工具人,如影随形的那种。

班长徒手挂上程念最后一件厚重的毛衣,此时眼下的人正在收拾衣架和衣服上的毛球。身后有人在喊帮忙捡快掉地上的被单,她转头望了一眼已有人前去。

周围还有人在费劲拧衣服上的水。班长下意识要上前帮忙,离去之前在提起洗衣桶要下楼的程念身侧,她暗含‘威胁’地说:“不要想趁着人多,就溜出我的视线啊。”

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沥青空地:“要不然你站在那边等,顺便给我加油打气,那样我们就能早点去吃饭了。”

程念哪儿不清楚什么意思,“那怎么行呢,我肯定要和我们亲亲班长共进退的。其他的不用提醒,本工具人很有自知之明。”

班长欣慰地点了点头,往楼梯口抱盆提桶的人群走去,程念也上前帮忙搭手。

班上的同学互帮互助挂好了现成的衣服被褥离去,顶楼此时只剩班长和程念,在等最后一批现洗衣物被褥的同学上顶楼。

她们百无聊赖地围着顶楼四处打量,在加盖的楼梯口背后,有一角正好对着男生寝室的顶楼。

观山一中的宿舍是挨着修的一整排,为了避免出现老校区有过的,拿望远镜偷看女生寝室的恶劣事件重演,学校也是想了不少办法。

就比如男女生楼栋菱形排列分布,回寝路线分了男女两条,增加绿化植被树木遮掩和隔离等等,为的就是从源头断绝一切可能性。

只不过楼栋相接这边视野更宽阔,眼前没有大型遮挡物,还能眺望到操场和教学楼。

操场上体育生在训练,跑的跳的颠球的武术的目不暇接。还有最后一节没课提前吃完饭后,组团散步的一排排老师们。

程念定睛仔细瞧,甚至从晃着肚子的一排男老师中看见了她们的班主任老陈。

她给班长指了半天,迷离近视的眼神并不能看清操场上的人。但凭班长对老陈的了解,最终还是从模糊的身形和走路方式认出。

可能因为是学生,出了教室偶然看见任课老师,都会忍不住玩笑话的吐槽几句。

“你看他那手晃的,肯定笑的特别开心。最后一节课不上,多半也是是他饿的发慌,赶着去吃饭才肯的。不然换他以前那非人性子,绝对会照常上课,一分钟都不会提前。是吧!”

操场上班主任老陈正用力摆臂,从并排的人里出去,倒着走在一旁听着谈话,笑的确实很开心,一点没有在班上的严肃样。

“听起来很有道理。”程念跟着笑的‘噗嗤’一声,点了点头。聚精会神眺望操场的眼睛有些疲惫,她又将目光往近处移了移,想到之前好奇好一会儿的点。

“男生宿舍是没有开放吗?竟然没有一个上楼晾晒衣物的。”

班长提高嗓音,望了眼斜对面的男寝,表现地了若指掌:“哪里是没有开放哦,先不说他们到底洗不洗衣服,就是这没人管的时间保不准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干些什么‘勾当’呢!”

她不用过分细说,听者已然知晓其意。

这时,楼梯口传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带着急切劳累的呼吸声,“班长,能来帮忙拧一下湿衣服吗?洗衣房里人太多了,等不及去排队脱水。寝室里的人去帮我买饭了,现在就我一个,有两件厚毛衣实在拧不动。”

“好,这就来。”班长撑着栏杆的手收回,摁住要跟着一起去的程念肩膀:“这次你就在这儿等着,拧衣服不需要三个人。”

程念知道她其实是想说手容易脱皮,并且她也没那力气。

班长说完便跟了去,程念又绕着空旷的顶楼转,穿梭在晾晒的衣物缝隙间,替人展展被子,移移间隔。

穿出床单被套,走到原先与班长同站的空地,乍然间,发现对面的顶楼多出一人。

一身黑灰色休闲运动装,低垂着脑袋,背倚靠在栏杆处,侧脸凝视着手上闪烁冒光的烟头,食指不时弹了弹烟蒂落灰,感觉思绪颇多。

程念无心被发现,或者是去打扰,于是转身欲走。

可鬼使神差,他抬头回首,正巧撞入她的眼眸。

四目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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