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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算前程

当日竹林间。

宿霄被邬昀打落山崖,激烈战斗的伍肆众人却接连收束了武功。

那张哑黑面具下的俊秀脸庞出现在苏华逸眼前。

四年。

他不动声色,瞒天过海。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悲喜涌在一瞬,苏华逸痴怔怔地站在原地,撇下眉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男子恭敬躬身,以食指在胸前微微勾勒出五角星的弧形,轻轻拱手。

这是佑阁七里叁初建之时,五人立誓所作。多少年岁逝去,也就他一人还记在心上。

苏华逸笑中带泪,只听到一声低哑的呼唤:“四哥。”

“臭小子。”

苏华逸如释重负,挥拳捶在他肩头,自己却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那是炎寒骨毒。

乌紫色的血色攀延而上,几近逼至心脉。

“四哥,有一法,或许可以将此毒彻底清除。”

芎冰草,百年难得一遇的灵药圣草,长于冰天雪地,可疏络肺腑,刮弃枯骨,澄新废血,使垂死者重焕精气,有救命之效。

但其性极寒,绝非人体常温所能承受,唯有龟息止脉,方得一线生机。

而这,前无先例,后无补救之策。倘使出了半点差池,药人两殁。

苏华逸攥着那只卷宗,墨黑的字迹历历在目,毅然应下:“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他要亲自去解开困扰多年的谜团。

关于杨谋,关于七里叁,也关于,这假死四年的陆书夜。

若一切真如他们所想,须得有一人避开所有耳目,将证据悉数呈给养和殿里的那人。

甚至还要在后防备,以警惕谢汀出其不意的动作。

他是最好的人选。

如今苏华逸毒血排弃,却武功尽失,俨然成了半个废人。但,至少护住了妹妹,也保全了性命。

“伍肆容者,皆是朝廷钦犯。但圣上已经应允,凡有冤假错案者,案卷重审,铁鹰韩奕主理,你可以放心。”

苏华逸看向陆书夜,“你与六公主擅自干涉朝堂政务,引贼窃闯内廷禁地,重逆宫规皇命,虽逮捕谢汀有功,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圣上的意思,是将你贬为庶人,永生不得再入朝堂、再结江湖侠令,而公主......”

谢琳琅双目紧闭,除了脸上糊了些黑炭,模样娴静。苏浅浅搀她在怀,微微抱紧了些。

“韵和之宴呢?他不是要琳琅去......”

苏浅浅出言又止,祁皇没说的话,还是不要由她来讲。

三声鸣哨从对面山坳传出来,只见顾成希带着一队越国兵,同铁鹰一道,押解无名侍卫离开。

那是顾成尹的兵。

混在祁人中间,原想用此证人参与武平王的动作,以牵制谢汀,现悉数被捕。

几近重伤昏死的万霆被人用担架抬着,百步之外,头戴斗笠的女子遥遥看着。

“晚小姐,顾成尹的人都解决干净了。”

顾向晚掀开纱帘,山下的顾成希朝她笃定一笑。

韩奕眼见,借催促之名慢步至人身边:“十二皇子这番大义灭亲,也助我祁国铲除内鬼,回越之后,可算是功成还乡。”

顾成希爽朗地笑,丝毫不掩饰眼中的野心,“祁越联姻,本是皆大欢喜之事,却成了两国皇子包藏祸心的幌子。通敌叛国,这可是死罪。本王不过尽了每个越人应当尽的责任。正如将军,和那位世子。”

士兵走远,顾成希稍稍抬起手,作行礼状,“当年边境大火,烧连我越境百姓田居,赔补之费,劳烦将军通报了。”

“自然。待大理寺定案,该有的,一分都不会少。”韩奕亦拱手作揖,“越人劫银蛇一案,也请皇子费心了。”

顾成希洒脱挑眉。

异国皇子暗箱勾结,是为叛国重罪。没有哪一个皇帝眼里能容下此等逆贼。

韵和宴由两人联手操办,其秦晋之约也因此沾上了谋乱的污点。

祁皇踟蹰了,而飞鸽传书一送,越国皇宫里的那人同样不会姑息。

这场联姻必会作罢。

他答应万霆的算做到了。只是,看那老将的模样,估计也活不长久。

“韩将军,本王深知,将军是圣上身边的人。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子请说。”

“万霆,年近四十,膝下无儿无女。将军可知是何原因?”

韩奕敛眉,神色严肃起来,顾成希却直言不讳:“身患内疾,此生与子嗣无缘。”

“告辞。”

乳灰色的浓烟渐渐消散,顾成希迈出大步,乘着顺风,一路昂扬。

谢汀一倒,祁国内局定有变动,而那祁皇能有魄力将其连根拔起,除却此罪触了逆鳞,必然会有替补人选。

那些个皇子都不是等闲之辈,要近要拢哪一个,尚不分明。

但唯一可以确定,这个六公主谢琳琅,在祁国朝野有着绝对的影响力。说句话帮她一把,指不定未来会有别的好处。

何况万霆,的确很难拥有子嗣。

此人愿冒性命之危投入他麾下,似乎真的只是为了那双鹊临门的绢帕。

这样的人,他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取代顾成尹,是他要做的第一步。接下来,就该拿着这战绩,回那个深不可测的皇宫,与那些牛鬼神蛇好生斗一斗了。

······

三个月后。

四皇子谢汀通敌谋杀的罪迹大白天下,白虎银商杨虎仪祸乱商政之事人尽皆知。祁皇下令,将朝堂一切牵连人员纳入查审范围,以净祁政清明。

而那主审之地,列于养和殿旁五十米处。

屋间简洁,堂室清净,只有三幢房体。一为档案室,二为起居室,三为议案堂,故号三堂殿。

入驻者五人,名姓朝野尽知。霆云世子苏华逸、铁鹰头领韩奕、银蛇头领周衍、雪狼头领张余括,还有舞江城少城主陆奇。

伍肆全员,除逆盗宿霄和暗探楚儿,其余皆非传闻所讲身负人命、罪行滔天,数十年的旧案翻正,沉冤昭雪,悉数重获新生。

肆主陆书夜,罔顾法度,私造过所,本该获判死刑,却因近年伍肆所为,皆是惩奸除恶、于民有益之事,百姓联名上书,以留得性命,却终身只为庶人。

陆家三兄弟滞留京城三月有余。

说是滞留,却也回过舞江城几次,但陆鎏对这三个儿子不甚在意,舞江城亦无急事需人,便也就放任这三个混小子乱窜。

陆奇是公务在身。陆予辞和陆书夜则因查案作证的名头,先在刑部、大理寺的闲房住了些时候,后吏部招人排班,实在不便叨扰,便收拾包袱去了锦音客栈。

住到如今,已有整整半个月。

今日三堂殿早早收班,陆奇提着一只大烤鸭推门而入,却差点撞到陆予辞身上。

男子敛眉轻啧一声,嫌弃地拍了拍肩头的灰,陆奇不服:“打扮得这般花枝招展......莫非,今日是郡主生辰?”

陆予辞敲他脑门,却没多说,好心情地转身即走。

竟没吭声,碰上什么好事了?

陆书夜从左侧房中走出来,陆奇询道:“他去哪?什么日子?”

“灯会。”

陆书夜也没打算多留,陆奇满脸疑惑,“你......何时喜欢去凑这种热闹了?”

曾经的陆书夜性子敛静,从来不挤人多的地方,这四年不见.......

陆书夜瞥了瞥两间上房,淡淡一笑,“拿钱办事。”

陆奇震惊:“这半月的房费,都是大哥付的?他何时变得如此大方了!”

陆书夜言简意赅:“衣食住行。”

陆奇:“......”

这回竟没让他占到陆予辞一丁点便宜。

“这不对劲,二哥,你答应他什么了?陆予辞向来一毛不拔,我这么多年绞尽脑汁,都没从他身上榨出半点的油水来!”

陆书夜拍拍陆奇的肩,笑道,“换个门路,兴许再多的银子,让他不吃不喝,也会给。”

陆奇:“......?!”

花灯斑斓,人流不息。

苏浅浅挽着谢琳琅,兴味盎然地漫步街头。

京城的热闹虽瞧了数百遍,但每每融进那熙攘烟火,苏浅浅总会发现新的花样。

这回,六公主被她胡拉乱拽,先在旧胡同的乐班门口听了半炷香的曲子,后又去茶馆等了片刻的糖炒栗子,如今倚在马场边,似乎还想上马操练。

谢琳琅撅了撅嘴,“这个不好玩儿,你陪我去个地方。”

“难得,你竟有了兴致。”苏浅浅柔柔地笑,摊手上前作“请”状,“带路吧。”

谢琳琅微讶,琢磨许久的借口居然一个都没用上,早知道一出门就直奔主题了。

月牙弯弯挂在天空,与彩灯交相辉映,衬得夜色温柔。

越过喧闹集市,七彩兔子灯点缀的巷口映入眼帘,那灯尾的吊穗在微风的轻抚下翩翩起舞。

苏浅浅乍然来了精神,循着光影赴上去,刚走到十字路口,左侧“嘭”的一声巨响刹那攫走了她的注意力。

狮头形状的烟花在夜空绽放,巡动的火舞戏台锣鼓喧天,那变脸的狮子头热烈激昂,栩栩如生,苏浅浅毫不犹豫,朝身后的谢琳琅招招手,“我先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右侧茶室二楼,捧着花瓣的陆书夜迟迟没有等到信号。对面酒阁的陆奇也是一脸懵,轻轻探出脑袋。

只见陆予辞轻功落下,瞅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早该料到她那须臾好奇的性子。

陆书夜和陆奇落地赶来,长巷尽头的侍卫若隐若现虽不明所以,还是整装待命,谢琳琅摊手,“你到底准备了多少?”

陆予辞微松眉头,像是已有对策:“多谢公主。”

他撂下手中的锦盒,甩给最近的陆书夜,两下就没了影。

谢琳琅轻飘飘的眼神扫过陆书夜,也没说话,悠悠慢慢地走了。

“二哥,那后面的东西——”

“拿着。”

陆书夜顺手后叠,盒子加在陆奇身前摇摇欲坠,少年急慌喊:“诶你们都走了这么多我——”

陆书夜转头,笑着朝他比了个“嘘”声的手势,却也没打算回来,勾着唇角继续往前追。

“......”

见色忘弟,以大欺小。

两个没出息的家伙。还得是他陆奇来挑起大梁。

“......少、少城主,咱们这一街的花和灯,还有偶人套......”

一人手滑,花灯悬亮,暗巷突然变得多姿绚烂。陆奇瞠目结舌,除了精心排备的偶人戏,那密密麻麻环了整条街的花编草篮和雕镂饰物也是一样比一样惊艳......

少年傻愣愣地咽了咽喉。

......他再也不说陆予辞没钱了。

......郡主没看到,还真......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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