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难治
“谢，谢谢！”穆凌一边吃一边不忘表达感谢，她的大脑又艰难地开始转动。
陆茗希有些郁闷地看着穆凌，琢磨着带对方去医院检查一下，实在是她的表现非常不符合一个成年人的形象。陆茗希直觉穆凌不该是这样的。
刚刚被陆茗希失手推到在地后，穆凌嘴里一直念叨着饿，还两眼放光的看着陆茗希。
陆茗希被盯的心里发慌，又被对方饿狠的样子心疼到，一腔怒火也直接消散了。
除了饭桌上做好的饭菜，家里还有些速冻水饺，陆茗希便全部给煮了。
将人从地上拉起来，按到饭桌前，塞给对方一大盘水饺后，陆茗希便身心俱疲地坐在一旁看着穆凌吃饭。
碰到这么个怪事，遇到这么个怪人，陆茗希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单纯的倒霉了。
见对方吃上东西后还能表达感谢，想来是脑子正常了一点，陆茗希再次试着沟通：“你从哪砸下来的？你家人的联系方式还记得吗？”
穆凌没有回答陆茗希，而是快速地吃着饺子，直到全部吃完后才有些迟钝地道：“我不知道。”她的脑子很混乱，理不出一个头绪。而且只要她试图思考，大脑就会加速混沌起来。
“怎么联系你的家人？”见对方一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陆茗希直接放弃追究原因了，还是先联系上对方的家人为好。万一人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又是一堆麻烦。
穆凌的眼神有些迷茫：“他们都死了。”她记得她已经一个人好久了，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有孤独。
完全没想到是这样一个回答，陆茗希直接惊愣住了，嘴巴几次开合，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她不太会安慰人，怕自己嘴笨失言再惹对方伤心。
看着穆凌这个样子，既没有家人，还脑子不清醒，再加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陆茗希心软了。如果把穆凌留下，她到是可以养得起的。
“脑子一直是这么不好使吗？”陆茗希看着穆凌叹了一口气。
不料穆凌这次回的到快：“我会好起来的。”
穆凌完全是下意识脱口而出，但是却给了陆茗希一颗定心丸。看穆凌长得这伶俐样，也不该是个傻子的。
“行，有你这句话在，我就允许你先留在这里了。等会儿带你去做个身体检查。”陆茗希还是有些担心穆凌的身体，早发现早治疗，说不定能好快点。
将碗筷收拾清洗时，穆凌就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她很容易就产生疲惫感，而疲惫感一上来，她的大脑就开始不受控制，做事全凭本能。
这个本能令穆凌感到恐惧，一旦失控，她就很想咬人，但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她，这是不对的。
陆茗希收拾好从厨房出来时，就见穆凌静静地坐着，两眼放空。
穆凌穿的还是昨晚陆茗希给她换上的睡衣，睡衣是卡通可爱风，而穆凌安静不动时身上是有股凌人的气势的，不知道她的真实情况时很能唬人。
此时可爱的服配着有些冷峻的面容，极具反差感。
陆茗希有种莫名的信心，穆凌不会一直这个状态。
只是盯得久了，隐隐的，陆茗希好像在穆凌身上看到了穆清歌的影子。
这个想法一出来，陆茗希就有些窒息，瞬间又连带对穆凌有些不喜。
倒不是对穆清歌多留恋，对方已经这么对自己了，她不至于犯贱地继续喜欢，只是一口气憋着不能发泄实在难受。
事发现场没有做什么，现在越想越气但也不好回去找事，陆茗希只能自我调节。
除了一种想留下对方但说不明的情绪外，留下穆凌也是让自己有件事可以转移注意力，只是没想到突然发现穆凌和穆清歌有些神似之处。
她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关系？毕竟长相神似的人多了去了。
陆茗希有些后悔，但还是想留下穆凌。
“哎。”陆茗希叹了一口气，觉得还是赶紧做点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为好，“穆凌，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穆凌全程任陆茗希支配，十分配合。她下意识用这样的方式来保存精力，不愿过多耗神。如果可以，她想永远躺着来缓解大脑的不适，尽快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事。什么都想不起来，但知道那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陆茗希也没多计较，知道穆凌此刻的状态不好，自己全干了反而更省心。
将人拉起来，又给换了衣服，牵着对方走出家门，陆茗希觉得自己养了个刚会走的孩子。
得亏孩子全程不哭不闹，十分配合，陆茗希对这个大孩子多了份满意。
等到了上车，也是陆茗希亲自给系的安全带。
看着穆凌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处，陆茗希感慨了一句：“有种养成游戏照进现实的感觉。”不再是戳冷冰冰的屏幕，而是真的能触碰到人，偶尔还会有个小反馈。
陆茗希平时特别喜欢玩养成游戏，现在有点乐在其中了。
在去医院的路上陆茗希提前给自己的闺蜜沈婷婷发了信息，直接挂了沈婷婷的号。没有穆凌的身份信息，找熟人更方便快捷些。
沈婷婷还是神经科医生，正好能给穆凌看看脑子。
陆茗希一路牵着穆凌的手走到了沈婷婷的面前，这一幕惊得沈婷婷张大了嘴巴。
“你终于把穆清歌甩了？！”沈婷婷的语气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咳。”陆茗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不自然地道：“你先给她做检查，等你下班了我再和你说。”
沈婷婷一看陆茗希这表现就知道有事，还是大事，但现在是工作时间的确不好闲谈，只能先按下好奇给穆凌做检查。
除了检查了脑部，顺便也给穆凌身上的伤进行了一次专业的处理。
看到穆凌的姓时，沈婷婷下意识仔细观察了穆凌的脸，发现她竟然和穆清歌有些神似，顿时没忍住脑补了一场大戏：替身文学？
沈婷婷掌握的信息还停留在陆茗希与穆清歌理不清的拉扯中。
作为旁观者，沈婷婷清楚地看出穆清歌的犹豫与胆怯，认为对方抽离是迟早的事，陆茗希最好的选择就是赶快做出决断，以免越拖受到的伤害越大。只是陆茗希一直有点不愿意直面，沈婷婷也不好过度插手。
现在看到陆茗希牵着另一个人，沈婷婷本应该高兴的，但这个被牵的对象的长相实在让她高兴不起来。好看是好看，但是偏偏有些像某人。
几项检查很快做完，现在报告结果也能很快出来，等拿到检查结果后，沈婷婷不仅仅是生闷气了，而是要疯了：“你从哪个垃圾桶里捡的人？！赶紧扔了！她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事！”完全不避讳旁边的穆凌。
穆凌并没有听到沈婷婷的话，这一番检查折腾下来，她的精力要耗尽了。
陆茗希心里一惊：“这么严重？不就是脑子不好使？怎么还危及性命了？”
“她中毒了，毒素已经入侵大脑，所以才会如此迟钝呆滞，而且这毒居然没有记录！”沈婷婷十分吃惊。
“这可不好搞，治疗的话还要找病毒学专家合作，但就算找了也不一定有用，就算知道毒是什么了，但这毒在大脑，大脑可是个不好搞的地方。”
沈婷婷的语气沉重，但是透着激动。这可是个极为罕见的病例！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想治好很难，但在治疗的过程中能收获巨多！
关键是有可能发现新型病毒！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你要给她治吗？”沈婷婷有些期待地看着沈茗希，“病例特殊，我能申请科研基金。把我一个师姐拉上，钱绝对不是问题。”
沈婷婷现在看着穆凌就是个香饽饽。
“我那个师姐是国内有名的病毒学专家，她能拉到大笔的资金，这么有挑战的事她一定非常乐意做！”
既然钱不是问题，又能进行治疗，陆茗希自然不会反对。只是穆凌的情况听起来不亚于直接确诊了癌症晚期。
沈婷婷第一次见穆凌，对她没什么多余的感情，最多心里有些惋惜，年纪轻轻的一个人却遇到这种事。
但陆茗希不一样，她已经和穆凌产生了交集，还想要留下对方，突然听到这么个消息，心里不可避免的难受：“你安排就行，我带着她配合你。”
停顿了一下后声音有些滞涩地问道：“她是不是活不久了？”
沈婷婷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下她说宽慰的话也毫无可信度。
“那麻烦尽快进行治疗吧。”陆茗希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待。
看着呆坐一旁的穆凌，即使听到了自己的情况却依旧面无表情，陆茗希心里叹了一口气，苦中作乐想着穆凌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徒增烦恼。
得到陆茗希的同意，沈婷婷立刻发消息开始摇人，同时道：“希希你先等我一会儿，等下一起吃个饭。”她还惦记着陆茗希和穆清歌的事。
“嗯嗯，我先看看有什么好吃的。”虽然心里难受，陆茗希也不会委屈自己的肚子。
一通检查下来耗费了很长的时间，马上就是下班的点了，也没有新的病人，陆茗希也就没有出去，和穆凌一同坐在旁边等着。
想到穆凌不久前一副饿狠的样子，陆茗希决定带人去吃些好吃的。时日真的无多的话，接下来就好好度过每一天吧，先从吃好吃的开始。
沈婷婷在发送资料，陆茗希在专注找餐厅，谁也没注意到穆凌的神情突然变得不对。
穆凌：我可聪明能干了！不是垃圾桶里捡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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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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