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春节期间,褚奕和冯样样的新学校短暂地放了几天假。
褚奕想找机会回南柳,可在他父母的眼皮子底下,他根本没有逃出去的机会,就连出门的机会也没有,哪怕有冯样样打掩护。
吃完年夜饭后,褚奕又再次回到了书桌上,开始了这一天的学习。
褚奕深感痛苦,这几天假期对他来说胜似没有。
暗无天日地埋在书本和卷子里的他,在假期过后又再次重返校园。
但好在,现在距离高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离见到宙与的时候也越来越近了。
一想到这,他瞬间元气满满,浑身都是劲。
就算现在是刷二十张卷子也不在话下。
褚奕的课桌上摆放着一个蔚蓝色的日历,每过一天他都会用马克笔在过去的那个数字上涂上色。
日历的空白处还被他写满了数字,那是与宙与见面的倒计时,每过一天他也会同样的在自己写的那个数字上图上颜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上面的数字越来越小,褚奕的内心也越来越欢快。
二月十二那天,褚奕刚跑完操回到教室,他从笔筒里拿出马克笔,正准备在忘记涂了的过去那几天的数字上涂颜色。
突然,他注意到一旁,被自己用区别于别的颜色写下的那几个大字。
宙与18岁生日!
他手一顿,脑子飞速地转着。
这几天他一直在思考着怎么从这个学校逃出去,然后怎么回南柳,怎么去给宙与过生日。为此,他在在学习的休息时刻也依然没有停下脑子。
他没想到自己想着想着,宙与的生日就快到了。
而此刻的他却依然没有想到办法。
他懊恼地用手抻着脸,一脸不开心的样子。
坐在一旁的冯样样见状,轻轻拍了拍他。
褚奕被这一拍吓得往后一仰,然后惊恐地看向她。
“奕奕,你在想什么呢?一脸痛苦的样子。”冯样样看到她的反应只觉得好笑,她预感褚奕想的绝对是件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
“你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老师来了呢。”
“哈哈哈哈哈怎么可能,他现在还在来教室的路上呢。”
褚奕拍了拍胸口,试图让刚刚的惊恐消退。
平静过后,他小声开口道:“样样明天就是宙与生日了,我该怎么办啊?我想出去,我想去见他!”
冯样样听后,了然地点点头。
果真如他所料。
“我也不知道唉,你看啊,过年的那天我想尽办法了都没能把你带出来,更何况现在没节日有没放假的,而且还待在这个魔鬼学校呢。”她一脸无奈地摊开双手。
褚奕深深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得靠自己。
早读时分,同学们都自律地站起来读书,褚奕也不例外。
但今天,他并没有把心思放在课本上,反而他用课本挡着脸,假装在读书,实则是在想着该如何逃离学校的办法。
想着想着,一些点子出现在脑海里。
褚奕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排列在脑子里,然后按顺序一个接一个地进行分析。
首先是装病,如果说自己病了,说不定可以得到假条。
可他又想起自己这精神饱满的样子实在是不像生病的样子,况且学校里的医务室里什么都有,生病的学生从来没有出过学校,都是在学校里的医务室进行治疗。而且他们班的班主任就像是有火眼金睛似的,有病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没病装病的更别提了,那些装病骗假条的全都被他给骂了回来。
因此,这第一个想法在褚奕脑海里被删除掉。
接着,正当他想继续分析第二个方案时,不知道是谁又拍了拍他的肩。
他感知到后马上收回思绪,然后小心翼翼地往走道看,见没人站在他旁边他才松了口气。
既然不是班主任,想必那人就是冯样样。
他转过头又再次用书挡着脸,小声询问道:“怎么了样样?”
“奕奕,我刚刚突然想起,你还记得班主任之前说过的吗?”
褚奕的好奇心瞬间被钓了起来。
“什么啊?”
“就是他说过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有一次请假机会啊,不需要理由的,你不是还没用吗?你等会下课去试试。”冯样样看着他,挑了个眉。
褚奕听后,眼睛放大,嘴巴上挑,一脸惊喜地看向她。
“我怎么没想到!样样你真牛啊!”说着他放下一直举着书的手,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那可不。”她傲娇的左右看,然后又觉得好笑地嘴角上扬。
褚奕回想着刚刚的那些计划,简直是烂透了,没有一个可以成功的。
而冯样样提出的这个,虽说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但百分之九十至少是有的。
此刻,他心里是无比的激动,看着教室前方的钟表,他期盼着快点下课。
终于,在时针走到某一个时刻后,下课铃声响了。
褚奕“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课本扔到桌上,小跑着往老师办公室那去。
来到办公室门口,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吐出来,做足了心理准备后,他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嘴里脱口而出一句“报告。”
宋军见是褚奕,他开口让他进来。
褚奕得到准许的指令后,他不紧不慢地从门口走到他的面前。
“什么事啊?”他端起茶杯,喝了口里面的茶水。
“老师,您之前不是说过每个人都可以请一次假吗?我有点事,想请假可以吗?”
宋军放下手中的茶杯,不满地看着褚奕。
“我是说过,但是我是上一学期说的,跟这一学期无关。上学期你来请的话我绝对马上就同意了,但不好意思,你来晚了。”
褚奕听着他说的话,顿时整个人都急的从脖子红到了整张脸。
“可是老师,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吗,我上学期用和这学期用有什么不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啊,你看看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几天啊?还想着请假,你现在什么事都没有高考重要知道吗?你要实在要请假你就让你爸妈打电话给我,让他们来给我请,否则我是不会给你假条的。”
褚奕现在是又气又急的,想说什么来反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一气之下,转过身,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教室,他气哄哄地在位置上坐下,双手叉着腰,满脸的愤恨。
冯样样见状赶忙跑过来询问。
“奕奕,怎么了?”
“那个老头他不给我假,说什么他的那句话是上学期说的,这学期不作数!”
“啊!他怎么这样啊,这老头有毛病吧。”
“就是啊!他还说我如果要请假就必须要我爸妈去给他打电话,否则他不给我批假!”
“奕奕,事已至此了,要不咱还是放弃吧,到时候你们见面了你给他补过也行啊。”
褚奕愤怒地一拳垂在桌子上,此刻他的心里火大得很。
明天对于他来说,不仅仅只是宙与的十八岁生日,更是他们在一起的两周年纪念日。
他怎么能缺席呢?
就在此时,他刚刚的那些笨想法又再次浮现在脑海里。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
他决定就按其中的某个去办。
下晚自习后,等到熄灯铃想起后,躲在寝室楼一侧的褚奕偷偷探出头,试探地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见四周都没有人以后,褚奕来到宿舍旁,整个学校最矮的那堵墙边。
跨越过这堵墙后就到了学校的外面,到了外面他就可以出发去南柳,到了南柳他可以见到宙与,至此,一气呵成。
褚奕想到这,不禁笑出了声,可随后又马上噤了声。
他跳起来抓住墙体的最高处,然后整个人便悬挂在了空中。
他脚踩着墙体上那凹凸不平的那处,用力地往上爬。
随着一步一步地往上踩,他的一只腿就快够到了手抓着的那处。
此刻的他全身远离地面,虽然不是很高,但一旦要是摔下来,那也一样的会伤筋动骨。
突然,就当他那只脚快够到墙体的最上端,只有一脚之隔。
学校里的警卫们拿着手电筒,边叫喊着边向他这跑来。
褚奕注意到后,他加快了往上爬的速度,最后他成功地跨坐在墙上,一边腿在学校里,一边腿在学校外。
就在他还没来得及欣喜的时候,他一个没注意,整个人从墙上掉了下来。
他吃痛的面目狰狞。
但幸运的是他没有掉在水泥地上,而是落入了一旁的草丛里。
与此同时,保安也已经抵达。
他们合力把褚奕抬起,往医务室走去。
最后,褚奕逃脱失败,反而还摔伤了腿。
他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满脸的痛苦。
在他落下的那一刻,他气得不行,一直在埋怨着自己。
掉下来就算了,为什么没掉到学校外面而是掉回了学校里。
他这一整天的精心策划,最后以失败而终。
冯样样隔天早上,一得知这个消息,就马上跑到医务室来查看他的情况。
“奕奕,你怎么样了啊?”她满脸担心,语气里满是焦急。
褚奕看着她,眼泪已经从他的眼眶滑落,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样样,今天宙与生日,我去不了,我陪不了他,我看不到他。”他带着哭腔,这是自入学后他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哭,往常他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抱着宙与以前送给他的玩偶,捂着嘴的哭。
“没事的奕奕。”冯样样坐在病床边,耐心地安慰着他。
可她的安慰并不起作用,反而使得褚奕越发的伤心。
此刻的褚奕心里只想着宙与,他想他,他想见他。
他的思念已经到达了顶峰,再也抑制不住了。
在这个医务室里,他放声地痛哭,手不断地捶着床边。
窗外正下着大雨,与此刻的褚奕内心情绪相照应。
后来,冯样样走后,他一个人孤独地待在医务室里。
他看着窗外的暴雨,由原来的放声痛哭,改为闷着声地哭。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宙与的面庞,清晰却又模糊。
宙与,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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