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互相试探
送童别誉出门回来，关耀还等在客厅，手上拿着她用过的杯子，面部微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若蔷关门的动作略微迟疑，道：“今天这事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了，你还小，不该让你过早接触这样的事。”
“我不小了，我都成年了。”
急急的否认更像是小孩子别嘴，郑若蔷宽和的目光看他，并不在意他的强调。
“我说的是心境，关耀。”
“你今年二十岁，是成年了，但你的认知灵魂等还不足以称得上是个成年人，我也看得出区别，但是在我眼中，你还是我弟。”
坐着的青年愈听，神色就越沉怒，不过是对着自己。
是他少了几年生活上的阅历，才完全融入不到她的世界，这种被排外的感觉，感触不好极了。
桌下的手指紧紧的捏着，关耀问得发重：“在你眼中，我只是个需要保护的没用的蛀虫，连你的…另一半的情况都不能了解吗？”
“当然不是，只是我和童别誉还没有确定恋爱关系，一切都不确定告诉你干什么，你现在的世界主要是书本考学，大人的事就别多好奇了。”
“哦。”
起身说了回房间的话，关耀追问道：“姐，要是你有了男朋友，你会告诉我的吧？”
“会啊，这瞒你做什么。”
郑若蔷踮脚拍了拍他肩膀，为人姐的姿态规劝说：“好好学习，别多想别好奇，这些事情你以后都会经历的。”
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言不由衷，关耀低声应道：“嗯。”
……
好不容易等他放假一天，郑若蔷亲自去接了人，说要带他去个好玩的没去过的地方。
关耀心脏忽得加快了跳动，面上不显，分外乖巧的答应下来。
穿过嘈杂的人群，最角落吧台上安静许多，周围放着柔缓魅惑的音乐，红绿的灯光缓慢的扫射，映照过每个人的脸。
看她直奔一人去，关耀一闪而过有失望。
“嘿！”
许峭应声回头，一眼就注意到了高她半头的青年，满眼打趣问：“这是你男朋友？”
“我弟。”
郑若蔷挥手叫人坐下，又给关耀点了杯果汁，才扭过身喝口酒。
“是有个当姐的样子阿。”
“嗯哼。”
越过好友，许峭笑着打招呼道：“弟弟你好阿，我是许峭，你姐同事。”
“许峭姐，我叫关耀。”
“真乖，就是年轻啊，这皮肤，啧啧，真嫩。”
真怕她一会上手说些更赞叹的话，郑若蔷前倾挡过她目光，“行了啊，把人吓着了。”
“哎哟呦，就是一家人啊，还没说什么就护上了，唉，这就是有了弟弟忘了闺蜜阿。”
郑若蔷笑嗤一声，很轻的推搡她一下，“滚蛋阿，戏精。”
许峭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笑，听她话不再说些令关耀脸红的话。
两位女士有聊不完的话题，从工作到个人，都不是闷守内向的人，气氛很快融洽。
关耀时不时抬头看她，昏晃的红灯下照出女人鲜明的五官，橘色的酒沾到她红唇上，使得原本饱满的双唇更加鲜艳。
没看过的是她此时的感觉，随和却不随意，放松慵懒的融合，这是她成年人的世界。
关耀坐着，内心阵阵拘谨。
要是今天只有他们两个人，关耀几乎能确定，他们没有多少共同话题，谈话也绝不会这么轻松。
许峭注意到他的视线，还以为他是怯场，提议道：“要不叫咱弟回去吧，和这里格格不入阿，瞧他多拘谨。”
郑若蔷点头，扭头看他：“你要是不想呆在这就先回去吧，我很快也回去了。”
“没事。”
不再多劝，两人碰杯喝着酒，几杯酒下去，许峭的八卦之心就按捺不住了，“你和童别誉怎么回事？认真的？”
“什么怎么回事，没有的事。”
“还装，还装！奸狐狸的眼神可瞒不了我，就他看你那眼神，还有你那眼神，傻子才看不出来没点什么。”
郑若蔷半边身子倚在看着她，唇角含笑不说话。
“欸！你看你，脸红了吧，快给我说说，真有情况啊，你看上他什么了？身材，脸，毒舌还是狡猾？”
“嗯，怎么说呢，感觉你懂吧。”
“不懂。”
郑若蔷一副败给她了的表情，干了手上的酒，想着怎么叙述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对我还可以吧，几次相处下来感觉也行，我也不讨厌他，不就自然的进入了暧昧阶段。”
这件事也不打算瞒着关耀，郑若蔷瞥见身边人悄摸着凑近了点，收回余光没说什么。
“你没打算挑明？”
“当然不是，再接触一段时间，看合不合适，到时候再说。”
许峭笑着望她，心里有几分确定她是认真的。
郑若蔷这个人看似对什么都不在意，但许峭是她认识了六年的朋友，一旦接纳，就会入心。
这样也不好，碰到渣男会受伤。
许峭挥手给她叫了杯酒，碰杯笑说：“行啊，姐们等你脱单，到时候那奸狐狸要请客。老娘要好好选选那些宰客的餐厅，姐们的闺蜜不能白让他追到手不是。”
“想的远了啊。”白了眼她，郑若蔷毫不客气反问道：“依照他那处事，以你的本事，能占到好处？”
想起在童别誉手下吃过的苦，许峭脸黑了一瞬，当初跟着童别誉在酒局谈合同，一桌的人被他灌得半醉独他自己清醒非常，不怜香惜玉，利字当头，叫他奸狐狸不是没有原因。
“不管，你要站我这边。”
许峭霸道的说完，又伸手挠她痒痒，郑若蔷连连缩着胳膊，玩闹道：“好好好，我和你一队好了吧。”
关耀摩挲着果汁杯沿，像个局外人一样旁观她的幸福。
具体来说，是即将的幸福。
这些情绪来的没有立场，仅作为郑若蔷的弟弟，有关她另一半的事关耀都无权干涉。
待了两个小时，三人分两队告别。
“许峭姐放心，我一定把我姐带回去。”
许峭边接电话边安察着：“嗯，好弟弟，回去了发消息阿。”
“好。”
司机将两人送到小区门口，关耀不太熟练的挎着小白包，双手虚扶着她：“姐，你一个人能走吗？我扶着你。”
郑若蔷单手撑着他小臂走路，眯着眼睛发问：“关耀，我看着你怎么好像长高了？”
三年前关耀十七岁，和穿了高跟鞋的郑若蔷差不多高，从前没注意过，如今猛地一瞧，不知不觉间比她还要高一头。
“姐，成年长个儿不是很正常的吗？”
一八几的男生走在身边压迫感和安全感顿足，郑若蔷点点头，附和道：“也是。”
“关耀，你快乐吗？和我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生活在一起，重新培养感情，你有没有什么勉强的地方？”
触及到她踉跄的脚步，关耀微微摇头，是她喝多了，不然依她性格不会说这些谈心的话。
“姐姐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你真实的想法。”
“快乐。”
关耀低头注意着她的动作，一边回答的认真，“因为和你呆在一起，不是你给的物质需求，是因为我觉得轻松快乐，你给我的从来不是束缚，姐，你待我很好，我也很快乐，从来没有过勉强。”
微凉的手心贴上他侧脸，郑若蔷话里带着满意：“真会说话阿，我爱听。”
“不过，我还有个想法想对你说。”
郑若蔷神情僵了一下，双脚站定后有些冷淡，“你说。”
关耀盯着她的双眸无比认真，郑重且正经道：“我想当你哥，保护你。”
扶着他的手毫不停顿的推过去，郑若蔷晃着手指虚点了他下。
“去你的，没大没小。”
“嘿嘿。”
笑着跟上她的脚步，关耀趁她酒懵状态，才敢过线的发问：“姐，今天高兴，你能对我说点话吗？”
“当然，你想听什么。”
“想知道我们的关系会不会给你造成累赘。”
了解如她，这么多天的相处自是知道他想听的是什么。
“关耀，我给不了你大富大贵，但我能在你困顿的时候伸出一只手，帮你渡过此时困难，你也不需要有负担，因为这个过程中你也帮了我很多，我那时候状态也不好，你也变相的帮助了我。”
如果不是关耀那时候的“需要”，郑若蔷有可能就做了傻事。
现在回想之前，太多巧合太多不确定，只能说是缘分使然，促成了他们毫无血缘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因缘际会的走到了一起。
“姐，那就让我们在接下来的以后，都过的很好。”
这样的生活太静谧太舒意，关耀经历的同时无比的珍惜每一刻，回忆时又在铭记。
郑若蔷侧脸和他对视上，点头道：“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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