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第二天，店长没来上班，几天后，传来店长离婚成功的喜讯。
她要带孩子出去散散心，于是先把花店交给姜菀笙和同事，几个月之后，姜菀笙和同事已经能配合着独当一面，做好店里的事了。
“放心吧，虞姐！”同事后来才听说她老公来店里打人，第二天气得又是挥拳头又是怒骂，直说要是自己在场，一定当场给他头上来一花瓶！
不过姜菀笙和虞姐也好勇敢！
“渣男怎么这么多！我现在都不相信爱情了，”包着一束束客人定的花，留言有亲情的，有朋友的，但大多数都是爱人相关，“哎，”同事叹气。
一会儿，她转头看姜菀笙，好奇怪，她以为姜菀笙也不信的，可现在，姜菀笙插着花枝的手，很认真，眼神很虔诚。
“莞笙。”
“嗯？”姜菀笙被打扰，一下看向她，“你相信爱情吗？”
“你觉得，你未来会和什么样的人谈恋爱啊？”
姜菀笙捏着包装纸，牙齿轻轻咬合了一下，随即她笑着拉过旁边一张纸写，“我想相信，但是……我应该不会谈恋爱吧。”
她抬头，把耳边掉落的头发挽上去，明明笑着，同事却觉得有一丁点难受。
“哎呀，你这样的大美女不谈恋爱不是浪费资源吗！”她突然跑过来抱住姜菀笙的一条胳膊，上下摸摸，“我要是长你这样，我一天谈三个！”
可是，谈恋爱不是一张脸就够了。
同事猜测，姜菀笙肯定在顾忌她说不了话的事实，她说大话宽慰她，“你的嗓子完全没问题啊，你看我们写字不是也能很好交流吗！更何况！还有陆离那样的人啊！会读唇语哎！好酷啊！”
说着说着，她的话题偏了。
姜菀笙却愣了！
说曹操曹操到，陆离忽然推开店门，进来了，“哇啊！大帅哥今天是来买花啊，还是来打工啊？”
“还是……”同事挤眉弄眼，“接姜菀笙回家啊？”
“现在可不到下班时间，你们不能把我一个人留下。”
姜菀笙局促的不知该干什么，幸好另外两人都没发现她的异常，陆离朝同事笑着说：“来送个东西，待会儿就走。”
“哦哦。”
陆离把一个盒子递到姜菀笙手里。
“这是什么？”姜菀笙说。
“新平板，”陆离：“你的不是摔坏了吗，刚买的，你看你喜欢吗？”
“我不要，”姜菀笙下意识推过去。
推到一半没推动，被陆离挡住了，他看着她，想说什么，她也嘴唇嗫嚅。
陆离忽然说：“收下吧，店长出的钱。”
“这不是，你为了帮她把平板摔坏了吗？她刚联系我，让我帮你买的。”
姜菀笙忽然拿出手机，当着陆离的面给店长打电话。
陆离立马伸出大手，按住她的手机屏幕，电话被挂断了，两人面面相觑。
“嗤，姜菀笙，我说，”他苦笑又锋利，“你拆穿人能不能选择委婉一点的做法。”
姜菀笙不知他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她也不知现在该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他想送她平板，以前她收下就是了，或许感激他，或许事后会帮他别的什么忙，或更干脆点，转账，但现在这样不上不下，两人都难堪。
“我……”她脸色有点发白。
“收下吧，”陆离低头，示弱般地重新推给他，“姜菀笙，我想送你，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姜菀笙偏了一下头，她眼热，为什么呢陆离。
她终究还是收下了，他们不好一直在店里，当着别人的面，拉拉扯扯。
“那我先走了，”陆离朝她摆手。
姜菀笙急道：“我待会儿转你钱，你要收。”
陆离：“……”
“好，姜菀笙，”你在想什么，他右手抬起，食指拇指做成C状，在下巴点了两下，然后放下手，“走了。”
做了个自以为姜菀笙永远也不会懂的手语。
可那就是自以为。
当姜菀笙再次看到那个手语时，她眼睛睁大，她想到了徐安声。
她眼眶发热，她没有去查，去问，那是什么意思，甚至没有再猜测……
就当，还是和上次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吧。
家里的电动摇椅坏了，要工人来换，陆离还没有回来，只有姜菀笙一个人下班在家，陆离给她发消息，让她看着把椅子换了，姜菀笙说好。
那个电动摇椅摆在阳台那边，平时陆离没坐过，姜菀笙刚开始不好意思，后来熟悉了之后经常坐在那里看着楼外的风景。
可是坏了也是陆离先发现的。
工人们是六点多来的，先检查了一下摇椅，是什么问题，最后得出结论，里面的线路接触不好了，要修的话得大拆，姜菀笙问陆离，陆离说先不用拆了，直接放把新的就好。
这样还更省事，工人们自然高兴愿意，服务完了甚至还热情地问：“旧的这把呢？需要我们帮你把它搬到不用的地方吗？”
姜菀笙立马想到了储藏室，储藏室她没打开过，门也只是一直关着，陆离当初告诫过她这里不让进，但一直以来，他都没当回事，姜菀笙也渐渐忘了，她见到过他进去几次，也以为那仅仅只是个普通的储物间。
于是，她推开门，“放这里吧，”她写。
工人们迟疑，搬着椅子，“这个，这个，里面方便吗？”
姜菀笙先是疑惑，然后转头，她看到了里面有什么。
三分之二的空间摆放着东西，却都被巨大的白布遮住了，除此之外，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她愣了。
“你们先放下吧，可以走了，谢谢。”
工人们离开了，姜菀笙站在旧电动摇椅旁，盯着储物间里面。
她觉得这里像一个巨大的潘多拉魔盒，吸引着她进去，她手突然捂住脖子，脖子好痛，好痛。
她能从那一点点轮廓看出。
白布下面的，是画架。
姜菀笙不由自主地进去了。
她掀开最近的白布一角。
一副黑暗的，很让人不适的空间错乱感抽象画。
接着往右。
一只死了的麻雀，一个脏了的准备离开的脚印。
下一幅，蜘蛛。
密密麻麻的蜘蛛！有可爱的，有狰狞的！扑面而来，像要逃出来，离开纸面，到现实世界。
姜菀笙一下全掀开白布。
她全都看到了。
后退了好几步，比惊讶更下意识的，是流出的眼泪。
为什么有那么多蜘蛛，他为什么喜欢画蜘蛛！
在无数让人毛骨悚然，心理不适的画中，姜菀笙还看到了突兀的两幅，一副，因为太明媚，太正常，太好看，而显得格格不入。
那是她的一张油画。
她还上大学的时候，脸上单纯天真幸福，她侧坐着宛如一个最完美的模特！她抱住头！她不记得了，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她是和朋友玩，去校外当过一次模特。
画家是他吗？
另一幅，她要熟悉很多。
她歪着头睡着了，身上围着床单，头上是陆离新剪的发型。
姜菀笙哭出声来，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陆离只是收藏这些画，画家不是他！因为最后这一幅画！只有他能画出来！
纸张白净新鲜，画上的人姜菀笙无比清楚却又隐隐约约觉得陌生，她颤抖着伸出手，靠近，指尖碰上时，她手臂一下落下来，她在陆离笔下是这样的吗？他为什么画她？
还记得，很久以前，陆离就问过她，“你喜欢这幅画吗？”他指，摆在外面的那副沾着血迹的蜘蛛画，当时她没发现他的异常！
还有，家里的颜料，他说以前喜欢画画，后来不画了……
一切真相大白！
当初那场车祸里！妈妈救下的陌生长发男人就是他！
他剪了头发，她只见过他的侧影，她认不出他了！
姜菀笙痛到麻木，她不知道自己难过什么！是又想到父母伤心，还是因为他和父母的死相关，还是，从一开始……他给她租房，就因为他是因为母亲的帮助，活下来的吗？
姜菀笙蹲在地上，整个头全埋在腿间。
陆离，我该怎么办才好。
我宁愿，我们之前毫无交集，我宁愿，你是我慢慢熟悉起来的朋友，甚至，我可能会再次不知死活的喜欢上一个人，我不想从一开始，你就抱着报恩的心态，不想活在你可能善意的谎言里，不想，你说‘我喜欢你’，是因为这所有的巧合吗？
哭到天彻底黑了，姜菀笙像一个无知觉的木偶一样，她默默地把白布放下来，把画一幅幅盖好，合上门，好像自己从未进来过。
出去时不小心被电动摇椅绊倒了，她摔坐在地上，又是一顿哭。
然后眼眶红肿，哭着把旧椅子也使劲推到阳台那里。
一切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姜菀笙看到了外面的那副蜘蛛画，她先是拿开挂在上面的紫霞和小鹿挂件，溅上去的血迹一下刺痛了姜菀笙的眼。
血是她妈妈吐上去的。
画是陆离画的。
姜菀笙一把把画打落在地上，两个挂件玩偶被她死死捏在手里，很久之后，她不再哭了，面无表情的把地上的画捡起来，她想扔了它，又不舍，无处安放，最后，她把它放在那一堆画中央，藏起来。
储物间的门再次关上。
陆离，你是在等我什么时候发现吗？那我也学你好了。
姜菀笙最后看向钟表，夜晚十一点四十，她最后把那两个小游戏挂件，还是挂在了别的显眼的地方，去睡了。
夜晚陆离回来时，客厅里亮着一点灯，那是阳台上的壁灯，陆离一下子就看到了放在一起的两把椅子，他笑了一下，她是推不动吗？放在那里有点拥挤，他顺手把大衣披在沙发上，过去准备搬椅子。
他也下意识选择了储物间，那里本来就是放杂物的地方，其他放在哪里都不合适，等之后有空再修吧。
推开门，随便把椅子放在空地上，陆离本来要直接出去，忽然他停出脚步。
几秒后，他转过身。
看着身边白布折起来的一角……
上次也是这样吗？
他慢慢掀开白布，还是熟悉的画，他顺手把白布角落盖好，出来关上门。
抬眼间，陆离看到原来摆在面前的那副姜菀笙带来的画不见了，客厅里很昏暗，但他就是一眼看到了，左手还抓在门把手上，陆离陷入深思。
许久，他只是脸色僵硬了几分，继而又似无事发生，过去静静站在不存在的画前。
他站了有十分钟之久，后来，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然后在其他地方找到了那对紫霞和小鹿挂件，陆离用食指拨了一下，紫霞摇了摇，转了个圈，他才去睡觉了。
背过身去最后一句呓语，“你发现了。”
他不必再去找那副消失的画，不是被扔了，就是藏在储物间那一堆画作中，他也没必要现在去追问姜菀笙，你知道了，你知道我和你经历了同一场车祸，甚至我是你父母去世的第一个目击者，你是什么反应。
你知道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我为你画过画，甚至，就在不久前，我还瞒着你偷偷画下你的睡颜，你会有疑问吗？
交给时间，交给心意。
第二天，他们没见到。
第三天，陆离有工作出去了，他们只简短说了两句话，就告了别。
这期间，康澜和职业选手的比赛，也宣传的如火如荼，恰巧在小k神他们去世界赛上拿了第二名的成绩后，回国的第一场表演赛。
各方都想要他们的新鲜物料，这场选手和主播的赛事热度，自然不在话下，康澜的前情，一步一步各种怎么火起来的，巅峰时期被人敲脑袋，后续名声一落千丈，黑子造就的热度却越来越大，自然又被提起来，花式解读了一番。
总结一句话：能搅坏一锅粥的老鼠屎！且这老鼠屎有点大，有点太膈应人！
康澜应着平台的安排，和清水寒等人一起去参加活动比赛。
曾挂起来的那个直播间，好像被人忘了，一时，他也不知道姜菀笙两人，究竟要干什么！
十几天后，姜菀笙才再次见到陆离。
他们好像突然多了点陌生感，同在一个餐桌上吃饭，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客厅里遇到，你走这边我也走这边，好像连脚步都要打架，太窒息了，可他们却当做这是正常一样，若无其事的维持着。
陆离说：“姜菀笙，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姜菀笙一愣，手握紧，抬头看他。
陆离笑得真心实意，他这段时间就在忙这个，他要送她一件最特别的生日礼物，她一定会喜欢的！
姜菀笙骗他，“我身份证上的日期是错的。”
陆离愣了，他的笑僵在脸上，然后，他扔下手里的东西，靠在靠背上，嘁，他们经过了那么多岁岁年年，他会不知道她的生日究竟是什么时候吗？她的谎言太拙劣。
被陆离露骨的目光看着，姜菀笙也渐渐有点撑不住，但她闭嘴了，不再说话。
这就是拒绝。
陆离重新拿起手里的东西，不再提生日的事，“姜菀笙，我记得你说过你讨厌一个人。”
“是康澜吗？”
听到康澜的名字，她才睁大眼，她惊诧陆离怎么会知道他？
陆离说：“我之前碰巧遇到过他，听到他和人谈起过你的名字，然后说了些不好的话，”他看她，“然后我就让人查了一下，你们曾经合租过，对吗？”
你查我？姜菀笙尽管表面不显，实则内心紧绷已经竖起了刺。
“对，然后呢？”
察觉到她的质问，他语调柔和，“没有然后了。”
姜菀笙：……是吗？
她以前或许想过，有一天会告诉陆离，她曾经和康澜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她决定永远不说。
陆离：“讨厌一个人就应该去看他最凄惨的下场！你想去吗！”
姜菀笙又被陆离惊到了，他的话题怎么会突然转到这里？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着，姜菀笙踌躇不定，很快，她问：“他怎么了？”
陆离突然起身抓住她的手，“我带你去看看。”
“姜菀笙，不要拒绝。”
“你拒绝过我很多次，也接受过很多次，如果想拒绝的话，以后可以吗？这次听我的。”
姜菀笙的手很热，渐渐整条手臂又僵硬又火烧火燎，连带着她心也不定，“你放开我……”
“我跟你走。”
他们两人坐在观众席上，硕大的体育场人满为患！周围有激动的粉丝，有各种拉起来的横幅，场面热烈而宏大，比上次在深蓝广场正式的不是一点半点！
姜菀笙突然有点紧张，她也不知道紧张什么，抬着头看宽阔的屏幕上各位选手的介绍。
康澜只占了一个最角落的位置，其他是小k神他们队的三个队友，还有另一队职业选手，以及，清水寒。
陆离放松而惬意，她忽然转头，问：“你为什么说这是他最凄惨的样子，你会预言吗？”
陆离转头，“我不会，我只是希望这样。”
她突然就笑了一下，若是他带她来看康澜最风光的样子……那可真是，其实姜菀笙现在已经没那么介意了。
后台，康澜在卫生间缠着自己的手腕，最近不知是心理压力有点大，还是他有点滥用手腕，右手很痛，打游戏时经常会发作，他现在明目张胆地缠着绷带，也不知有没有那么一点心思，为接下来自己的失误做铺垫……
手腕缠到一半，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
“k神他们国内拿了第一，国外怎么还输了呢？那队的实力还没有亮亮他们强，”亮亮就是今天另一队的明星选手，当初国内赛，他们输给了小k神队。
“早知道让亮亮他们上了。”
康澜也看了一些最近的新闻，谁都没料到小k神他们会输！哼，他有点瞧不起小k神，小k神和他也有过节，今天比赛还不知道配合会成什么样呢？但听到他的诋毁，他还挺爽的……
游戏很快开始，康澜就坐在小k神的旁边。
选择英雄时，他下意识就往打野选，谁料，小k神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在队内语音说：“打野给别人，你去上单。”
他们没有等他同意，也没有丝毫商量，直接定了他的位置，只因对面，清水寒玩上单。
康澜忍着一时不快，听他们的要求。
进入地图，选手耳机里只有游戏的声音，场外观众，却眼花缭乱，震耳欲聋！
姜菀笙在看到康澜拿的和清水寒对线的英雄，开局就站位错误往前冒了一个头，轻轻抿了一下唇。
“first blood！”
小k神和队友，瞬间往那边看，康澜没有多余的动作，除了心跳有点快，脸色有点难看。
“稳一点。”
这句话说完没多久，康澜又送了一血。
好家伙，五分钟送了三血，边路一塔没了！
小k神队友忍不住怒骂，“踏马叫你稳一点！打不过不会等人来吗！”
清水寒在对面他的尸体上原地嘲讽了几下，康澜有点发抖，他也忍不住骂，“打野是死的吗？不会帮上路？”
“哼，”打野，上次和小k神一起和康澜玩过，知道他什么水平，“帮一个残废？”
众人心里的火气都顶到头了，小k神异常认真，“不用管他！认真打！你们还想被说不如他们去国外丢人吗！”
“上次我们赢了，这次一定也可以！”
他操作着射手手速飞快的平a，走位也风骚又丝滑！愣是没被对面三人抓死！
“好！”队友们迅速调整过来心态，只有康澜还没有！
然而，一场近三十分钟的游戏，他们还是输了……
上路早早被推通，后续需要人一直守，清水寒虽然比不上职业选手，但他至少大局观不会出太大问题，稳扎稳打，给这边造成了很大压力！
水晶破裂那一秒，小k神低头趴在胳膊上哭了。
场上任何一个人都把这场比赛当做正规比赛来打，而不是一场娱乐的表演赛，因为他们两队有渊源，因为清水寒热爱这个游戏且尊重！
只有康澜！
后期被打怕了，他摆烂了！反正他手也受伤了！
反正他输惯了……
k神哭了，队友也绷不住了，每个人最近这段时间都有点煎熬，只因他们国内赢了，国外却输了，他们把这场比赛当荣誉之战，所以才不愿康澜一个半吊子打野，可也正是因为他，他们坚持了三十分钟，还是被推平了高地！
在队友哭泣中，康澜觉得他们有点作秀！至于吗！
一直默默打辅助的一个矮个子男生，突然暴起嘲讽看好戏的康澜！
“你他妈还笑！你到底会不会！蠢逼！下三滥的玩意儿！我看你的国一全是作假的吧！你不会就抢了别人的号顶着你那猪头废手连个普通英雄都玩不明白！”
“呜呜呜早知道如此还不如选择一个女主播呢！”
比赛提交前，还有一个热门女主播在内，但最后，被康澜顶下去了。
康澜突然脑子嗡的一声，他能受得了别人骂他各种话，却受不了说他不如女主播！不如姜菀笙！
尽管这是肉眼可见的事实！
尽管对方不是这个意思！
台上后面口角越来越激烈，台下听不到发生了什么！只见康澜好像被挑衅的怒气胀红了脸，忽然，在小k神补了一句什么，他一拳挥上去！直打小k神的脸！
场下观众全站起来了！
台上选手也围上去！
只听，康澜不经思考的一句，传过清晰的话筒，响遍了整个场地！“你们不就是国内重拳出击国外唯唯诺诺的一群傻逼吗！我看你们才打假赛！事后没从他们那里拿不少钱吧！”
他在内涵一帮职业选手作假！
他竟然在这样的场合诬陷他们在国际赛事上收了钱故意输！
俗话说祸从口出！可也分大祸小祸！所有人都知道！康澜这下惹下大祸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而当这些话说出来，回音巨大的震颤在康澜自己耳中，他看着周围面容难看又气愤的所有选手，看着台下安静的各位观众，才慢慢像血液回流了一样，暖了零点一秒，慢慢彻底冻僵了！
他追悔莫及！
被人抓着胳膊带下台那一秒！他都混乱又暴躁！
脸上突然被扔过来的横幅砸到了！
观众把横幅卷起来，连带着棒子直接扔到他头上！
骂声一片！
姜菀笙和陆离也站起来了，她听的清清楚楚，他们在前排，看的也清清楚楚！康澜像一个犯了不可原谅之罪的犯人一样，在这里接受最原始最粗暴的审判！
康澜嘴唇哆哆嗦嗦，他缩着头躲着飞来的东西，他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
他不应该冲动上头的！
哼。
他突然在各种杂音里听到一声轻嗤的带着凉意的笑，他忍不住再次抬头。
他看到了他。
【SSSWD】。
他惊惧地睁大眼！
他在这里等着他！
他就站在姜菀笙旁边，看他自掘坟墓！或者说！他早替他挖好了别的坑！只有他还傻傻以为他在直播间那里放他一马！
“陆离。”他看到姜菀笙的嘴型。
“你应验了。”
男人揣着兜，侧过去朝她笑。
康澜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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