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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法皇遇袭

体仁亲王的出生对于崇德院来说,完全就是被愚弄摆布的耻辱。

爷爷白河院精心为他挑选了皇后,关白藤原家的女儿,当时他不过七岁,藤原圣子已经十三岁了,等他成年,圣子就二十二岁了,必定会有别的女房,藤原忠通非常担忧女儿日后的权势,白河院为了稳定藤原忠通的忠心,给了他很多,但却助长了他不该有的野心,而白河院也确实年纪大了。

假如在崇德院成年之前,白河院就死了呢?假如崇德院日后强势起来,而圣子已经年老色衰了呢?

未来不管发生什么,关白藤原家都注定无缘大位,唯一可以期待的是那个七岁天皇未来能够信守诺言。

藤原忠通因此日夜难寐。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修养的闲散前天皇鸟羽院出现在了藤原圣子身边,十几岁的小女孩哪里躲得过成熟花丛浪子的刻意引诱,而藤原忠通则在这件事情上发现了新的机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让圣子的孩子成为天皇!

于是,圣子和崇德院完婚两年后,生下了鸟羽院的孩子。

白河院因此大怒,但一是为了皇室的面子,二是因为跟随鸟羽院朝臣的争斗,白河院无奈与鸟羽院立下了约定:崇德院之后,要立藤原圣子的孩子为天皇。

如今,白河院身死,在他还未完成的葬礼上,鸟羽院要求完成白河院对他的承诺,崇德院答应了。

“今日,天皇名位就要确定了。”忠行带着保宪和春晓走在皇宫御道上,这是春晓第二次走在这条上朝才能走的道路上了。

“不对劲,”保宪紧皱眉头,“按照规矩,现任天皇未成年的时候,他的父亲才能以法皇名义执掌朝政,如果体仁继位,作为祖父的鸟羽院就必须退出朝政了,鸟羽院刚当上法皇,还没执政几天,就要还政给崇德院了?他舍得?”

“崇德院还有两个月就成年了,这个朝政迟早要还,不如痛快放手,他可能是想修复一下父子关系。”忠行说。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保宪说。

“那个······”春晓插话,“白河法皇的葬礼还没结束呢,真的要在今天继位吗?”

“当然不是,”忠行说,“今天在灵前宣读继承诏书,立体仁为皇太子,继位仪式在葬礼结束后进行。”

“从今天开始准备仪式,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举办。”保宪说。

春晓皱着眉头回忆他曾经看过的历史书,他清楚的记得这位体仁亲王是怎么继位的,虽然同情大天狗,但作为审神者,他不能改变历史,毕竟,这不仅仅是大天狗父子之争,这是三年瘟疫之后民不聊生、百姓期待活命的的时候,这时候绝对打不了一场战争,上层一次轻微的动荡都有可能导致数万百姓死亡。藤原家、平家和源家的争端就在这场继承仪式上,能不能平稳度过意味着接下来二十年会不会有战争。

至于会不会有历史修正主义,那是另一回事。

一般来说,年代越远,修正主义越少,毕竟修正那么久远的历史对未来影响不大,而成本又太高。

三人走进了紫宸殿,按照座次在自己的座位上端正的坐好,春晓跪坐在黄草编织的蒲团上,漫不经心的胡思乱想着,忽然眉头一动,猛然抬起眼睛,看向了殿内。

皇室参政的紫宸殿其实挺小的,只能容纳二十来个朝臣挤挤挨挨的坐在里面,而此时,只有鸟羽院和崇德院父子,并排坐在殿内靠近门口的位置。

紫宸殿的拉门全部拆掉了,室内挂满了白帆,本是为了白河法皇的葬礼,此时为了继承仪式,新安置了不少别的装饰。鸟羽院和崇德院并排坐在殿门口的高坐上,皇帐、羽扇、菖蒲编织,两人都是一模一样的。而他们中间,一条狭长的阶梯状的供台将他们隔离开来,供台上依次摆放着松枝拱卫的镜子、菊花拱卫的玉杯、白辣木花拱卫的仪式刀。

崇德院左手下座,他的皇后藤原圣子坐在他脚下的座位上。

鸟羽院右手下座原本应该是他的皇后藤原璋子,但璋子重病在身昏迷不醒,于是位子就空着。

一切都很普通。

但春晓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鸟羽院的身后。

鸟羽院身后那片白沙帐子里,隐隐约约透出一个影子,仿佛是个人,又仿佛是布料的阴影,看不甚清楚,但春晓却敏锐的感觉到了某种不和的东西正在流淌。

【玉藻前就在帐子后面。】晴明的声音忽然在春晓耳边响起。

春晓猛然回神,忽然意识到,住在他灵魂里的两位,已经达成一致意见了,他们愿意放过彼此,一同偷看外面并跟他说话。

【要做什么吗?】春晓问

【什么也不要做,看着就好。】晴明说。

【老师?】作为弟子,春晓还是要给鵺面子的。

【不过些许小事儿罢了。】鵺说。

连篇累牍、乏味枯燥的讲话完成之后,总算到了宣读立太子诏书的时候了。

一个面色发白的宫内侍捧着一份诏书从室内走出来,站在了廊檐下的台阶上。内侍抬头看了看院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打开了诏书。

春晓感觉他的手在颤抖。

“制曰:神国肇基,国号日本,于兹千余年,帝统万世一系······”

宫内侍的声音在寂静的紫宸殿内回响,所有朝臣都恭敬的听着,各自都有自己的想法,

春晓跪坐久了,偷偷挪动了一下腿脚,悄悄东张西望了一下,想多记住几张脸,从藤原家那群看起来差不多都一样的人那边开始,一路看过去,形形色色的人都被他看在眼里,当他从源家人堆里扫过之后,看到了一张难以掩饰兴奋的脸,那是一个武士打扮的年轻人。

春晓眨了眨眼睛,猜出了这人是谁,所以他又转头去看平家的那波人,果然也看到了一个极力压抑兴奋的年轻人。

源为义和平家弘,崇德院的死忠。

“······臣宗仁以眇眇身,赖祖宗神灵,得忝大位,践祚以来,宵衣旰食,未尝一日·····”

宗仁是鸟羽院的名字。

保宪从旁边戳了戳百无聊赖的春晓:“诏书是以鸟羽院的名义下达的!”

“啊?是啊。”春晓在现代就看过这个诏书了,完全没有什么意外。

保宪却忧心忡忡:“为什么不是作为父亲的崇德院?”

春晓低头默不作声。

“······灾祸连天,为臣之罪,天不假年,托此残身,臣之子显仁,气血虚弱,体健如臣,惶惶之,惨惨之,而拳拳不忘者,抚此黎民,故退君位,以效白河帝之故事也。”

朝臣之中传来了极力压抑的呼声,但因为遗憾、着急、兴奋、愤怒的人太多,此起彼伏的呼声汇成了怪异的回响,像是妖怪在欢呼。

至此,崇德天皇退位已成定局。

春晓从一众低头听诏的朝臣中抬起头,看向了稚嫩的大天狗,大天狗面色平静,还带着些许对未来的期待。

春晓心里忽然就一疼,切实明白了审神者这个身份的残忍之处。

他可以救大天狗,但不能救崇德天皇。

“臣之子体仁,美福门院所生,颖慧有大志,克承宗祧,晨夕问安,实忠孝之子也。又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恢宏祖业······”

所有人鸦雀无声的期待着。

宫内侍扫了一眼下面的人,声音已经开始颤抖:

“自立皇太弟。

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那一瞬间,紫宸殿是寂静无声。

皇太弟!

跪坐在春晓旁边的保宪差点摔倒了,春晓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师兄弟两人眼睁睁看着全场低着头的朝臣齐刷刷抬起头,犹如一群野狼。

“不!”源家里,刚才还得意兴奋的源为义直接喊出了声,脸色惨白的像是大病一场。

他前面的一位源家长辈猛然回过头,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这一声清脆的声响仿佛打开了开关,跪坐着的朝臣们猛地站了起来,互相推搡扭打着,紫宸殿吵嚷声响成一片。

“把皇太子,改成皇太弟了?”春晓前面的忠行压抑着怒火愤怒的说,“皇家是不要体面了吗?”

他的声音被朝臣喧闹的声音淹没了,一点水花都没泛出来。

春晓从垫子上站起来,透过人群看向御座上的崇德院。

崇德院此时仿佛是死了一次一般,脸色惨白的依靠在御座上,像是浑身气血都被抽走了。反观他的皇后藤原圣子,再也掩饰不了她的兴奋,已经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藤原圣子从崇德院脚边站起来,回头看向崇德院:“这可真是好事啊,你说是吧,崇德院?”

“你把体仁过继给美福门院了?”崇德院脸色煞白,“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跟你商量?跟你商量我的体仁还能有出头之日吗?”圣子嗤之以鼻,“别以为那一位总有你护着,这个天下一定是我的体仁的!”

“住口!”鸟羽院怒道:“皇嘉门院,下去!”

藤原圣子对鸟羽院还是有些恐惧的,收敛了张扬的姿态,恭敬的下去了。

至此,作为皇太弟体仁的父亲,鸟羽院继续获得了摄政的权利,而作为未来天皇兄弟的崇德院再也无法以法皇的身份设立院政了,他彻底失去了权利。

入夜,贺茂宅灯火通明,想必很多人家都是这样。

春晓也住在了贺茂家,毕竟土御门旧宅已经空荡荡的,没法住人了。

“丑闻!绝对是史上最大的丑闻!”忠行愤怒的在广间里走来走去,“鸟羽院竟然会同意这种······这种······无耻!”

“这种方法,鸟羽院怎么想得出来,肯定是藤原家的提议!”保宪愤怒的说。

“诏书以下,事情已成定局,说什么都没······”春晓说这,忽然耳边就传来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

【小春晓,想办法见见玉藻前。】晴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噶?”春晓一愣。

“怎么了?”保宪和忠行看了过来。

“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到,”春晓马上想借口,“体仁过继给美福门院了,是不是说明后宫的事情是美福门院做主的?”

“是,早在美福门院成为御息所的时候,就已经插手宫中权利了。”保宪说。

“那皇太子变皇太弟的主意,到底是谁出的?”春晓说。

“你觉得是美福门院?”忠行问。

“只是一个可能,”春晓说,“老师,后宫经常叫阴阳师前去祈福,美福门院通常叫谁?”

“道尊呗,藤原家半个供奉。”保宪说。

“那谁会叫我······我们?”春晓问。

“除了美福门院,其他人都叫过父亲和你,我的话,经常叫我的是皇嘉门院和文车院。”保宪说。

“老师和师兄有没有见过美福门院?”春晓问。

“没有。”保宪摇头,“除了道尊和藤原家的人,朝臣基本都没见过美福门院。”

“晴明,你是想见美福门院?不行,阴阳师不能参与继承之争,贺茂家更不能参与,觉得鸟羽院做的事情太无耻······”忠行顿了一下,降低了音调,“可以让其他人去探探。”

“我······”春晓迟疑着看向忠行。

“你也是贺茂家!”忠行怒道。

“精通异术的阴阳师参与继承之争,会出乱子的。”保宪说。

“从古至今继承之争就没少过阴阳师的影子吧?”春晓说。

“那也不行!”忠行瞪了春晓一眼,“决不能开阴阳师直接参与的先河。”

【不用说服老师,你悄悄去,别被发现就行了。】鵺说。

【我要怎么在能在皇宫里悄悄来去?】春晓问。

【你不是‘失忆’了吗?】晴明叹了口气,【宣扬出去吧,玉藻前一定会很好奇的。】

白河法皇的葬礼终于结束了,体仁亲王的继位仪式紧锣密鼓的举办了起来,天皇的更替并没有对平民的生活产生什么影响。

崇德天皇现在不是天皇了,也失去了崇德院的称号,被逼退位三条西洞院居住,被称作“新院”。据出入皇居的朝臣和女官说,在鸟羽法皇的监控下,新院白日里饮酒作乐,与会写和歌的女官一起书写、吟唱和歌,晚上去看望过病重不醒的母亲之后,就回新院召文车院青藤作陪,看上去已经颓废了。

在准备体仁亲王的继位仪式方面,阴阳寮有很多工作要做,春晓也没有闲着,忠行担心他什么都“不记得”,在准备仪式的时候出差错被人揪住小辫子,就打发他去布牢京都结界,因为源博雅作为宗室出身也有不少事情要做,春晓于是获得了一个人出行的机会。

啊,倒也不是一个人,保宪把他的式神蟒夫人借给他带路了。

天色接近黄昏,天空里布满火烧云,深深浅浅的霞光笼罩在平安京上空,茂盛的林木葳蕤的点缀在古色古香的建筑之间,街道上满是泥土的气息。

“晴明大人,请这边行。”蟒夫人依旧是上次见她时的那身打扮,只是手里多了一盏灯笼。

“还未入夜,为什么带着灯笼?”春晓问,“结界所在很远吗?”

“并非要行至黑夜,结界就在京都之中,只是,新布结界必须要在夜间进行。”蟒夫人回答。

春晓从狩衣里拿出一帐卷成卷的图纸,这份看起来十分草率的图纸就是京都结界“基”的布置图,整座京都结界一共一百零八个“基”,城区内有九十九个,剩下的都在城外四方山上,其中位于北山的“基”,就是土御门旧宅。

四方山上的“基”都是被拱卫着的神社、庙宇、重宅,平日也是精心维护的,基本没什么需要填补的,损毁严重的是平安京内的“基”。

位于平安京内的“基”形制众多,比较大的例如朱雀门和罗生门,比较小的如绿苑大街上的石龛,这些东西或者因为年久失修,或者因为顽童打闹,或者因为章台走马的纨绔子随手的一鞭,多少都有些损毁,有些甚至已经被移平了,春晓需要修正的就是这些“基”。

按照平安京的面积来看,九十九个“基”明显是过多的,还不是一般的多,大约有一半的基都是多余的。

这明显是饱和式布局,就算损毁了部分的“基”剩下的也能发挥作用。

但现在······损毁的也太多了。春晓看着图纸上密密麻麻的红点,腹诽道:到底是多久没修整过了啊。

“蟒夫人,”红点看的春晓头疼,他抬头看向了前方漫步的式神。“大约有几座基需要修复?”

“前几日,布府里就把新的基替换上了,晴明大人只需要完成结界术式就可以了。”蟒夫人回头看向春晓,恭敬的说,“目前共有二十六座需要重新布置,二十九座需要修复,位置保宪大人已经在图纸上标出来了。”

“难道这是自平安京建成以来就没有修整过吗?”春晓叹气。

“晴明大人说笑了,普通的修整,每过几年还是会有一次的,”蟒夫人垂首引路,白的灯笼在夕阳照射下,透出竹制的骨架,“平安京的人口每年都会增加,其中外来涌入的人口占据了大多数,再加上自然生育的人口,京中土地很快就不够了,尽管天皇下令在平安京周边进行新城布局,但,新城到底不比老城,老城内见缝插针的建筑不断增加,那些仪式类的铸造就慢慢被吞掉了。”

“原来如此,”春晓看向图纸,“这些新的铸造不是原来的旧址了吧。”

“大多数都已经不是了,现在的地址是阴阳寮花了三年多的功夫重新勘定的。”蟒夫人说。

说话间,他们对面走来一位穿着赭色衣衫的人,这人蓄着文臣早就不时兴了的绺胡,戴着剑帽,衣服下摆却大喇喇的垂着,不文不武的,手里也提着一盏没有点燃的白灯笼。

蟒夫人脚步变慢了,手挡在了春晓前方,快速说道:“晴明大人,这是少纳言大人。”

“哟!晴明,怎么一个人在散步啊?”来人爽朗的笑着远远就打招呼。

春晓略一整狩衣,微笑着行礼:“少纳言大人!”

来人脚下一滑,震惊的看着他。

“少纳言大人,小心啊。”春晓貌似担心的看着他。

“晴明······晴明啊······”少纳言快速向四周看了一遍,“你真的是晴明吗?不会又拿什么式神吓唬我吧?真是的,现在又不是在宫里,快点出来吧!”

“我是真人。”春晓微笑着说。

“呔!一点都不像!晴明哪有这么乖!”少纳言吹胡子瞪眼的看着他。

春晓看向蟒夫人:“我做的哪里不对吗?”

蟒夫人认真的看着他:“没有哪里不对。”

“我们又不是在宫里,晴明对大纳言都没这么行过礼吧!”少纳言眼睛瞪得圆圆的,“式神快走开,真人在哪里,快出来?”

【瞎说!我哪有那么不礼貌!】真正的晴明在春晓耳边怒道。

【怎么不是了?】鵺的幸灾乐祸换来了又一轮争吵。

【年少轻狂,年少轻狂。】春晓敷衍的劝架。

“少纳言大人怎么会在这里?”春晓转移话题。

“这个······”少纳言哑然,眼珠四处乱转,打着哈哈,“时间尚早,踏青访友而已,哈哈哈哈······”

【是去见女人了吧。】鵺一针见血的指出,【给他说准备天皇继位要他参加朝会商议,叫他快走。】

“日里我从朝所过来,听到里面商议继位仪式的事情,少纳言是不是要早点过去啊?”春晓笑着对少纳言说。

“哎呀,多谢晴明提醒,我要快点走了。”少纳言立刻跳起来,小跑着走掉了。

“我们也快点走吧,晴明大人,京都的黑夜越来越暗了,必须快点加固结界才行,这些‘基’最少需要三天才能完成。”蟒夫人说。

“唔,好的。”

春晓再次跟着蟒夫人沿着黄土道路向前走去,蟒夫人的灯笼提在手上晃晃悠悠的。

“蟒夫人,”春晓看着蟒夫人垂落在后背黑缎子般的长发,问,“你是什么时候跟着师兄的?”

“三年有余。”蟒夫人浅浅回头,那目光最多只到晴明脚边。

“我们不熟悉吧?”春晓问。

蟒夫人顿了一下,轻声回答:“晴明大人只在休沐日夜晚拜访保宪大人,妾身夜晚日常都在平安京街上巡逻,不常遇见。”

“原来如此,那你一定很熟悉平安京的街道了。”春晓说。

“京都的每一条街道我都走过。”蟒夫人细声细气的说。

夕阳已经快要沉入山坳了,最后的火烧云延绵在山头,给群山镀了一层火红的边。

春晓跟着蟒夫人,行走在黄昏的平安京,间或与各种妖鬼擦肩而过,宛如生活在怪谈中一般,随着黄昏最后的日光逐渐西沉,月亮升起来了,他们一个接一个的检查新落成的“基”,并为“基”设下结界咒语,激活后使之与京都结界联成一体,对于普通阴阳师来说这并不容易,对灵魂里开了两个挂的春晓来说,就挺轻松的了。

随着这地区外围的“基”逐一被激活,他们就沿着道路向城内走去。

按照“基”激活的次序,他们必须按照螺旋形路线从外向内逐渐推进,每个“基”激活的时间也是有要求的,阴阳寮提供了星象图作为时间依据。

春晓按照星象图提供的时间和地点,慢慢的做着任务,两位大佬则暗戳戳的指点着他的术式和基本功,仿佛要比拼一下谁更了不起似的,各种挑剔而且知无不言。

春晓经过长时间的学习和历练早就不是当初的小白了,停留在这种鬼地方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反倒是两位大佬倾情指点让他受益匪浅,自然是像一块海绵一样,一心就想多学一点儿、再学一点儿。

就在春晓聚精会神的学习结界术和星象术的时候,天空忽然划过一片漆黑的浓雾,这片浓雾像是射箭一样从群星之下掠过,在天空中画出一道逐渐扩散的烟雾的痕迹。

【什么东西?】晴明警惕的看向天空,同时因为视线受限提醒春晓,【抬头,西北角!】

春晓顺从的抬头去看,在晴明提醒到的角落里看到了蒸汽般升腾的黑雾。

“那个方向······”春晓不由自主的说。

“是皇宫方向的!”蟒夫人着急的说,“保宪大人今天正在里面!”

“我们去看看。”春晓立刻打算扔掉手里的工作,先去看看师兄的安危。

还没走两步,从皇居方向飞来一只乌鸦,箭一般落在他脚边止住他的脚步,进而化作一个熟悉的黑影,保宪的声音从黑影中回声一般传来:“不要来皇居!”

春晓愣住了,而在他灵魂里,鵺和晴明却同时笑了起来。

【玉藻前吧,反应还真快。】晴明笑着说。

【又是这套手段。】鵺抱怨着,却完全没有任何担心。

【老师,晴明先生,我们还去皇居吗?】春晓问。

【去,当然去,但是不是我们自己去。】晴明说。

【等,等他们来请我们。】鵺说。

不出这二位所料,春晓继续用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布置京都结界,没多久,一位武将骑马来到他身边,强硬的伸出有着菊纹饰章的信报:“安倍大人,鸟羽法皇请大人前往一条洞院。”

春晓看向了武将,接过他手中的信报,微笑着点头:“请带路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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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章 法皇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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