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性别争论，自然不会让风神偏颇于某一方。
真神眼里，众生平等。
可就像她之前说的，其并不是真正、完整的神。
是被召唤出来。残存且残缺的风神之灵。
谢广元立于台上，神情寂寞：“嘉尔贝罗，会回来吗，风神？”
“当然会回来，放心，孩子。”风神闻言，宽慰笑道。
“我只是暂时借用这具身体，很快我们便会彻底融合，不分彼此。”
风神：“也可以理解为，我即将被她吞噬。最后，这残存的意识，就会消亡掉。”
“什么都剩不下。”
说完，风神脚下起风，飞到台上。
她牵起谢广元的手：“我带你下去，待会儿，会很危险。”
“救我……”
“妈妈！我不想死……”
“求你救我……”
与此同时，台下人们声音，逐渐微弱。
待这些声音落下，黑色臭雾已将他们吞噬个干净。
银行金库内，亦是见那臭雾踪迹。
“怎么回事？”老人大惊，看着朝自己蔓延过来的臭雾。
身形一动，她不断向后退去，直至脚滑，摔倒在地上。
此处臭雾源头，在那些老妇身上，更是早已包裹住她们。
张风起见此，身姿灵巧，一眨眼就躲在李很好身后，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很好，接下来看你了！”
话毕。
李很好身上电流，化作万千弯曲线条，像树枝一样，有大有小，有粗有细，小的从大的上分出不少。
它们攀上墙壁地面，瞬间布满整个空间。只刻意绕过了张风起所在。
又似脉搏跳动，一下接一下。
李很好敛眸，紫色电蛇便带清风，从她眉心处飞出。
电流夹着清风，风电鼓动，轰隆隆围剿起臭雾。
面具借臭雾，以极快速度，消化完那些人类躯壳后。
一转此前颓势，它猖狂道：“别以为这些娃娃，能困住本大爷太久！”
它本来就是打算把他们全部吃掉的。
才子市遍布臭味，便是面具圈地所留痕迹。
它庇护人类不受堕神与动物侵扰，同时盯上了这些人类身子。
可以说，它只是开了个人类养殖场，圈了才子市这块地，以填饱自己肚子罢。
只是，它原本没想这么快。在这么短时间内，吃掉这么多人的。
面具：“我不管你是个什么风神，但你敢来才子市破坏我的计划，就做好，拿命来补偿本大爷的觉悟吧！”
它身形膨胀，誓要破开掉条道路，撑开这娃娃包围圈。
风神面色从容，仿佛一切都在计划内。
“栾长老，它刚吃了那么多人，不会真让这破面具翻盘吧！”教徒有些紧张。
栾常黎听此，冲教徒笑了笑，没有说话。
谢广元看着风神，在离其不远处的平地上，道：“风神都没慌，你又有什么好紧张的？”
教徒刚想有所回应。便见风神身形变幻扭曲几下，嘉尔贝罗，回来了。
“这里是，封疆？”她单手撑头，眼神迷茫，转头四处查看。
谢广元往后一跳：“啊？”
嘉尔贝罗寻声音去处看去，觉着这声音有些耳熟。
她仔细一瞅，好像是哪个网友：“你是不是，那几年前，私信跟我要学习资料的网友？”
“哈哈，你还记着啊。”谢广元闻言，有些窘迫地绕了挠头。
教徒好奇八卦，又拿出果子啃了几口：“什么学习资料，正经吗？”
“正经的。”谢广元闻言，则更加窘迫。
“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就只是一些……”
嘉尔贝罗：“有关魔法与封疆道术相通性，尤其是咒死欺负自己的高中同学，要付出多少代价，蛊虫养育……角色扮演，语言装作某几个角色。顺带，进行一些，迷惑行为？”
“不要说我的那些中二黑历史呢！”谢广元急忙上前，试图捂嘴嘉尔贝罗。
可嘉尔贝罗语速，远比她想得快，更比其动作快上许多。
谢广元还未跑到嘉尔贝罗身前，黑历史就被人说了个七七八八。
谢广元羞耻情绪还未得到缓解，退去。面具大笑声便已传至地面，连带大量浓郁，能吞噬掉光的臭雾一起。
面具：“哈哈哈……渺小之人，也妄图阻止本大爷，真是蠢货！”
“就让你们，为自身那些微不足道的欲念，付出代价吧！”
裸着身体热舞的各色美人，随即出现在谢广元面前。过往那些不入流小广告，也一应浮现于其眼中。
“汗，原来是通过这种方式，来吞噬别人的吗？”谢广元想闭上眼睛，但那幻相却不肯就此放过她。
各类感官同步，她似乎闻到美人香气，双手也仿佛已触碰到稚嫩肌肤，吹弹可破，滑嫩至极。让人爱不释手。
谢广元后退几步，难堪说道：“不不不，离我远点！”
“别想了，你此刻若是接受那些幻相，下一秒它们就会去拉低你的下线，直至，你变得什么都可以。”栾常黎默默出现在其背后，脚步似没有声音。
谢广元惊愕回头，眼中却还是那各色美人与小广告：“什么意思？”
“是指，会逐渐走向兽类，死物一类吧？”嘉尔贝罗声音放到极小。但谢广元还是听到了。
“总之就是什么都可以，春天，体内有火燃烧燥动，成年人都该懂的。目的，大抵是用这些榨干你的精气，引你沉沦。”
谢广元心提到嗓子眼，双腿紧并在一起，不敢动弹，生怕美色引自己走向下流：“不至于吧？”
“那些被魔头附身之人——此类记录片影像看过没有？”
教徒语速极慢，似是正在与附自己身上的恶魔抗争。
“就是，会让人从正常人，逐渐变成舔自己尿液排泄物，疯颠，不会正常行走之人的。”
教徒轻叹：“总之，就是消耗极大，入侵神智。变相用这些，来控制你的身躯心灵。”
“人类早已无法驾驭自己的身体，你们很快就会走上末路。”面具语气癫狂，身上花纹繁多，如水流涌动起来。
没有月经，没有战争，它自不是说着玩的。
面具位于高空之上，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讲道：“便是初时你们能想着抵抗一二。对这些感到恶心厌烦，但很快就会离不开了。”
“最终，变得污秽不堪，肮脏下贱！暴露出自己愚蠢一面，最后永远愚昧下去。”
改造过的人类版本就是这样。加之长时间所在环境，心里总归干净不了多少。
西部人祭，之所以能死那么多人，便也是因此。
让人的私心杂念加重，充斥心灵，将清醒与利益混为一谈。不断对抗下去，直至彻底被欲念裹挟。
嘉尔贝罗脑袋转得飞快，面露惊奇：“连上了？”
“女神能量缺失，对女性魅力陌生，无法感知，因此无法专注于生命本身，本末倒置。也就使其无法驾驭生命，缺失智慧。”
嘉尔贝罗瞪大双眼，她身体小幅度颤抖起来。
“那对于生命本身，不是漠视，就是利用剥削。”嘉尔贝罗蹲在地上，抱头喃喃自语道。
“这就必然走向痛苦，因为，如果没那么痛苦，不在生存线上不断挣扎，便无法再，这般恶性循环下去。”
“量入为出，从人类无法纯粹以自我意识决定生育开始……生生不息，而又杀伐不止，致使人类一直生，一直杀。”
她想：因为无法纯粹以自我意识决定生育，所以才会需要月经限制人口增长，战争消耗，解决人口‘多余过剩’问题。
可一开始，专注于生命本身，就不需要月经与战争消耗人类了。
那些好处，也是可以不通过月经与战争，直接获得到，才对。
面具有些惊讶于嘉尔贝罗，能听到自己此前那番谈话，它彭胀身形，冲出娃娃包围圈，赞道：
“倒是个有点能耐的，但风神不在，你知道了又如何？”
“臣服于自身造物之下，被那些生理机制支配，才是尔等宿命！”
“我现在是理清思路，有些理解，那个圣女凭何能吸引到人，入教。但你——”
嘉尔贝罗看着面具，越来越大，离自己越来越近：“反派死于话多，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知道，但我非是那愚昧反派。”面具高傲将自己身子抬高，如人仰面，用下巴瞧人。
面具没有眼睛，但嘉尔贝罗，却莫名感觉，它是在怜悯自己：“你不该直视深渊，窥探真相。”
“人类，我实话说了。每一次你与我交谈，听到我说那些话，对你而言，都是挥之不去的污染。”面具坦诚，说出真相。
“从一开始，你就不该与我见面，有所接触。更不该来到才子市。”
谢广元挑眉，望向即将过来的，一圈圈婴孩：“就这么自信，自己不会翻车？”
“不是自信。”面具摇晃着身子。
“而是必然。”
“我迟早都会翻车，但这份污染，可不会随着我翻车，而消失不见。”
面具：“即使你成功将我击败，撕了个粉碎。但**与恶念，我所留下的那些污染，会昭示，我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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