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去,哎呦我去,哎呦……”
袁九沐一巴掌拍在旺达海后脑勺上,“再哎呦我去我就把你送精神病院去了。”
“哎呦,我……”
旺达海捂住后脑勺赶忙改口,他不停地朝袁九沐挤眉弄眼,示意着刚刚走远的那位陆强,陆向导。
旺达海和红茶一起鬼鬼祟祟凑了过来,他压低了声音问。
“哥,他刚是不是没看见红茶?”
袁九沐不做回答,只是用力卷了卷手里的资料册。
“哥,你说他是忙着打电话没看见,还是真看不见啊?”
袁九沐深深看了旺达海眼,没有直接搭过这个话题,他反倒是盯着陆强离去的背影,手里的资料松了又紧,他深思片刻,反问旺达海件事。
“你说张阿姨为什么和陆强他们家有这么大的矛盾?”
旺达海摇摇头,一时间不敢作答。
“我等下打算再去和张阿姨聊聊,这事挺有趣,看看她那边的说法是什么。倒是你,”袁九沐指了指坐在地上被砸的晕头转向的红茶声,“你问问你的量子兽,它刚才爬到三楼去干什么?”
“玩?”旺达海抓抓后脑勺,“猫什么都感兴趣,养猫要封窗,大半原因就是猫看着高处就想往下跳。”
“那可不一定,”袁九沐看了红茶眼,发自内心感慨了下,“我觉红茶可没你想的那么蠢,量子兽是四次元生物,很多行为都是有迹可循的。”
说罢袁九沐就向着居委会的方向走去,才走几步呢,远远就看见一个高大帅气的身影。
袁九沐的脸色瞬间就僵了。
“萌萌呢?”走过沈祚身旁的时候袁九沐只问了句这个。
“来了,刚刚和白朔玩得挺开心,我让它和白朔一起停停车场了,”沈祚很仔细地回答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旺达海模仿袁九沐的样子,故意皱起眉瘪着嘴问,‘萌萌呢’,又侧过身子,张着嘴模仿沈祚说话的样子自言自语了下,‘我让它和白朔一起停停车场了’。
这两人真的趣,一问一答和离了婚带孩子的老夫妻一样,因为委托有进展,旺达海今天心情格外好,他插着口袋往前一蹦刚想说什么……
停车场上一只有车那么大的飞蛾缓缓移动了起来。
【我在这,】萌萌说。
“哇哇哇哇哇!我日,我他妈,卧槽!”
旺达海一时间都吓破了音,红茶直接吓得钻到了下水道里,旺达海一把抓住沈祚的手腕,对方稳稳扶住了他,但旺达海整个人都在颤抖。
“哇哇哇哇哇!我他妈,那到底是什么!”
【榆萌萌,】榆萌萌自我介绍了。
“好了不要叫了。”
袁九沐眼疾手快,直接捂住了旺达海的眼睛,旺达海整个人直接往袁九沐的怀里钻,看上去像是被吓坏了,沈祚啧了一声,袁九沐哭笑不得。
“你来采访我,不知道我的量子兽有多大?”
“我我我我我我,我来采访你,我就只知道你很厉害,”旺达海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袁九沐手臂里,“我我我公司就只让我找你就行了!”
【啧,】榆萌萌没眼看他们,它只是默默移开,从停车场斜斜爬了过去。榆萌萌从墙角开始,沿着老旧建筑的墙面一点点开始往上爬。
袁九沐无奈,安慰榆萌萌,“萌萌你要不和白朔再去玩一会儿?”
【是你要我过来的!】
榆萌萌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飞走了。
袁九沐于是瞪了沈祚一眼。
沈祚轻笑一声,伸手就把旺达海拎了过来,旺达海被拽的一个踉跄,沈祚深深看了他一眼,用前辈的语气呵斥道。
“哨兵就该有哨兵的样子。”
旺达海弱弱嗯了一声。
到了张阿姨那里时,旺达海还心有余悸,他不停张望着外面,神情紧张,手脚也一直在颤抖。张阿姨端茶过来的时候看见他那副样子,立马小声问。
“小汪你也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旺达海颤抖地反问了下,而后反应过来,“没有,没有,我是见了其他鬼了。”
沈祚嘴角往上走了一点。
袁九沐才没心思去管这两人之间的弯弯道道,他只是接过了张阿姨的茶,先是为自己和旺达海刚刚闹出来的那点动静进行道歉,得空的时候,袁九沐突然问了一个问题。
“阿姨,刚刚那位楠玉看着状态不怎么好啊,她是不是?”
“产后抑郁,”张阿姨压低了声音,“医生说的。”
“怪不得,”袁九沐故意道,“她还专门和我说了她怀孕时候和您的事情。”
张阿姨听到这里不由一愣,她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眼神,但想了想又没有什么好躲藏的,她不由拉着椅子往前坐了点。
“小袁你听我说,阿姨早年在纺织厂确实是工会里搞生育方面的,虽然这个工作你们很多哨向年轻人听起来很不好,但阿姨要说,这个工作内容其实一直是在变化的。”
袁九沐捧着茶点点头。
“阿姨刚开始参加工作的时候,那时候确实对社会上的哨向,尤其是国有企业的哨向查的很严,因为这是国家资产啊,这是国家企业啊,当时都是任务分配制的,我们要保证每个人的身份,保证生产制造流水线,这是一点问题都不能出的。”
“我知道,我知道,”袁九沐赶忙道,他只是试探性地问,“您和那个陆强家的矛盾,不会从那个时候就有了吧?”
张阿姨察觉到了什么,她闭紧了嘴,不愿再多说什么了。
旺达海和沈祚坐在一边,旺达海对这场谈话的走向一点预料都没有,倒是坐在一旁的沈祚握着那根手杖,全程仔细盯着那杯茶水。
“阿姨,”是沈祚开口了。
他的声音凛冽清澈,干净好听。
沈祚缓缓和两人道。
“您委托的实际目的是找到小区里的偷窥狂,那个偷窥狂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而这让您不安实际的根源就是那位陆强一家,陆强一家可能是怀疑对象,也可能不是。”
张阿姨别过头去。
沈祚继续。
“就我们目前的情况来看,您和陆强一家根源颇深,如果我们真的想让您安下心来,现在不是忙着找到偷窥犯,而是处理好您和陆强家的关系。从排除他们家开始,一步一步,我们才能逆着这一堆事,最后把红河小区目前的困境处理好。”
张阿姨回看过来,旺达海张着嘴,只有袁九沐接过了话题。
“阿姨,相信他吧,我们现在所有的猜测都建立在好几个可能上,不如趁着我回单位之前还有时间,我们把您目前最有困惑的解决了?”
“那陆强偷过东西,进过少年管教所!”
张阿姨终于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终于将这个隐藏在自己心底快二十年的秘密说出了口。
“那他……”
袁九沐想问那对方怎么进入军队的。
张阿姨深吸一口气,倒豆子一般一股脑把事情说穿了。
“我不是说我以前是厂里管哨向的吗?对,以前是是抓生育,可是就抓了十几年!后来政策变了,也开始招收了,甚至军队也开始招收哨向了,还是特招!只要是哨向国家八成就收!”
说到这里阿姨看了眼袁九沐,“小袁知道介绍信制度吧?”
袁九沐点点头。
张阿姨一跺脚,“那几十年出生的孩子也多,哨向也多!我们就变成给厂里那些家属写介绍信的了。你真当咱红河小区没哨向?不是,那些娃都在外面成家立业了,是他们自己不回来的!”
袁九沐几人面面相觑。
旺达海小声问,“那到底怎么结仇的啊?”
张阿姨无奈。
“二十,不,二十一年前他爸领着陆强来求我,跪在我面前想要一封厂里的介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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