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行驶过了这个路口后,监控就没抓取到有效信息了。”李影说道,“刚才警方的人是这样说的,还说已经派人进行定位追踪了。”
他说完看向面前阴沉的人。
谈诉也的脸色十分难看,“你送他上的车,有看清前面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看不清楚,车窗关着的。”李影十分自责:“当时我就应该打开车门确认一下的,都怪我!”
季岭刚打完电话,“这件事情应该怪我,我挪车的时候就觉得那些车辆停放的位置奇怪,要是早点意识到就好了。”
“别说这些没用的。”谈诉也盯着季岭:“你应该知道最有可能绑架他的人是谁。”
季岭:“从习少开始带领新项目并且逐步管理公司开始,赵会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一直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根本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如果是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一个韬光养晦这么多年的人怎么会选择破釜沉舟?”
“那可说不定,人一旦疯起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干出来。”李影说道:“我听我爸提过一两句,赵会还有意接近我们家想让我们帮他在习家站稳脚步,只不过我爸拒绝了。”
谈诉也冷静道:“赵会在哪儿?”
“我刚才已经打电话过去了,没人接。”
谈诉也看着手机里传来的监控,捕捉到了一个人影,“今天那个习从睿也来了?”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他好像还跟习在澈说了几句话。”李影盯着他的屏幕。
谈诉也收起手机:“他人在哪儿?”
五分钟后,某酒店的房间内,谈诉也一脚把习从睿踹在了地上。
“你……你们想干什么?”习从睿趴在地上,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我问你,习在澈在哪儿?”谈诉也俯视着他,眼神冰冷。
习从睿的手颤抖着,慢慢靠近沙发的位置,想去够自己的手机。
“啊——”
谈诉也抬脚将他的手踩在地上,“我只问一次,他在哪儿?”
“你这是故意伤害,我要报警……”习从睿痛苦得喘息着。
“好啊。”谈诉也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慢慢蹲下来,尖锐的一端指向对方的脖子,“看是你快还是我的刀快?”
李影的脚步顿在门口,这个时候的谈诉也明显不对劲,要真是……
“李先生,出了事我负责。”季岭拦住他。
习从睿害怕得直发抖,瞳孔微扩:“我……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你找不到人来找我干什么?”
“哦?你不知道?”谈诉也语气淡淡,随之用刀背狠狠地在他肚子上撞。
习从睿痛得在地上打滚,大喊大叫着。
“我给的机会有限。”谈诉也说。
“你……你们都是疯子……”
谈诉也微微蹙眉,“三、二——”
“我真的不知道!”习从睿声音颤抖,眼泪横流。
谈诉也将刀子的一端对准他的喉咙。
“我没骗你!肯……肯定是刘熠干的!”
谈诉也停下动作:“说清楚。”
“昨……昨天的时候,他知道习在澈今天要来参加婚礼,让我在他那杯酒里做手脚,我爸最近在跟他谈合作,我只能答应!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把人带去哪儿了!”他恐惧的目光不停地躲避面前的冷刀。
谈诉也扔下刀,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什么药?”
“就……那种药,他一直都想睡习在澈,但是没找到机会,我想应该是——啊!”
谈诉也抓起那把刀扎在了习从睿的拇指上,“那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他会把人带去哪儿?你要不说今天交代在这里也是为民除害了。”
习从睿看着手里的鲜血,整条手臂都麻木了,下身一片湿润。
“别,别,我想一想……我,我知道了!他有可能把人带到他自己的酒庄了,他经常在那里办聚会,我去过一次!那个地方很偏,四周都是树,一般人根本找不到。”
谈诉也的手微微发抖,确定大概的位置后,起身朝着门外走。
“我跟你一起。”李影拉着他的胳膊。
“不用。”谈诉也沉声道:“这里的事情还要你处理。”
说着他对季岭说:“你去联系警方。”
“好。”
看着谈诉也的背影,李影整个人陷入了混乱,然后他扫了一眼屋内地上的人。
习从睿痛得抽搐,伸手就想要拿手机打电话。
“歇会儿吧。”李影将手机拿到一边,“我会帮你叫救护车的。”
就是可能得等一会儿,这种伤死不了人,多折磨一会儿也挺好的。
习从睿听后两眼一黑,痛昏过去。
“这么不经打?”李影皱眉,随后打了个电话,“老周,麻烦你们医院来辆车,有个人好像被吓死了……”
冰冷黑暗的地下室内。
习在澈被人脱掉了外套,身上所有的装饰和手机早被扔在了路上。
刘熠把他带回来后叫人把他捆在这里就不见踪影。
他体内有一股冲撞的热流,他难受得要命。
晌久,地下室的门被缓缓推开,迎面走过来一个黑色的影子。
习在澈半阖着眸,似笑非笑:“我就知道。”
“小澈,好久不见。”赵会的表情看着慈眉善目,实则伪善至极。
“也没多久,赵经理。”习在澈的额头微微发汗。
“怎么这么生分呢,按道理讲我们是一家人,你应该叫我姑父。”
“一家人?”习在澈哂笑:“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习颜是被收养的吗?可能这个家就她不知道,你知道后可是着急了好久,甚至让习从睿跟她姓,真是可笑。”
赵会收起了笑容,慢慢靠近习在澈:“你们姓习的都是这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眼睛里总是看不见别人,无论我做得再多也只是个外姓人,到如今这个地步了,你还要维持这份骄傲吗?”
习在澈闭上眼睛,甚至懒得看他:“事实上你的确很垃圾。”
“现在的习家已经不是当年的习家了!”赵会忽然发狂似地掐住他的脖子,“习正白已经死了,习信也活不了几天了,而你……明天新闻就会出现你意外死亡的报道,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嘴硬吗?”
习在澈被扼制着,血色尽褪,嘴角残存着笑意:“我就知道我爸是被你害死的,当初我爸对你那么好——”
“闭嘴!”赵会大吼着:“对我好?我进公司后一直都没有接触核心业务,不断地在各个部门打杂,你知道公司里的人都是怎么议论我的吗!”
他说着忽然大笑:“他一个堂堂正正的继承人倒是风光得很,我当时只觉得是习信看不起我的出身,后来却在习正白的抽屉里看见了那份鉴定报告……原来习颜不是习信亲生的,而习正白也是刚知道,以后公司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而我什么都不会得到!我像狗一样在习家低声下气地活了十年!这口气我这么咽得下!”
习在澈缓缓睁眼,眼睛里看不见痛苦,更像是怜悯。
“所以你就策划了那次的空难,而我因为生病恰好没去所以躲过了……”
“是啊,你命还真大。”赵会说:“当时要是你死了我会更轻松地得到这一切。不过后来我一想,把你留下来折磨才是最好报复习正白的方式。”
“所以呢,你现在想干什么?把我杀了吗?”习在澈平静道。
赵会松开手,随后拿出一份合同,“你只要把这个乖乖签了,会死得痛快些。”
氧气灌入干燥的喉咙,习在澈不停地咳嗽,他低着头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缓缓吐出两个字:“做梦。”
“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你要不签的话习信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习在澈抬头:“你……”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觉得习信近几年身体为什么那么差?”赵会笑着:“所以你签还是不签?”
习在澈一字一句道:“不、签。”
赵会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狠,煞白的光打在他侧脸,十分骇人。
他抬手就扇了习在澈一耳光。
“我劝你不要再做无畏的挣扎,浪费彼此的时间。”
习在澈笑了两声,嘴角留下一道血迹,“真是可笑,你觉得你做的这一切会隐瞒得天衣无缝吗?当年的空难事故让你觉得悄无声息地制造一场意外很容易,那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可能让你再次逃脱?”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我耐心有限,劝你还是乖乖签字。”赵会说着拿起旁边的长鞭,“这玩意儿打在身上会很疼,但你这个怪物感受不到,所以你觉得打在那个谈家的私生子身上怎么样?”
习在澈眼眸微滞。
赵会笑道:“听到死都不怕,却担心一个私生子,还真是个怪物。要不你先替他感受一下?”
他说着举起长鞭。
“等等。”
刘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现在动手不合适吧?我们之前谈好的。”
赵会皱着眉,十分不快:“谁让他一直磨磨蹭蹭地不肯签字?”
“我签。”习在澈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留有余音。
“这么快就想通了?”赵会扔掉鞭子。
习在澈:“我签,但不准动谈诉也。”
“我还以为你是不想身上见血,原来是为了那个野种?”赵会拿起合同,放在他面前,“赶紧的。”
习在澈的手被绳子压着,他只能微微抬起一点,他握着笔,一页一页艰难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一会儿后,赵会满意地收好合同,转头说:“我事情办完了,希望你也快一点。”
刘熠像一头野兽似的盯着习在澈,饶有兴趣道:“这件事快不了吧?”
赵会脸色一变,开门出去了。
“上次你把我刺伤了,这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习在澈一言不发。
刘熠最讨厌他这副什么都不在乎、不搭理他的样子,于是用力地掰过他的脸,“你装什么纯?在那个野种的床上不是也叫得很欢吗?!”
“你想上我?”习在澈嗤笑一声,“就、你?”
刘熠撕开他的衬衫,雪白的皮肤暴露在他眼中,“你不用这副样子看我,等会儿你也会享受的。”
他说着从一旁的桌上端起一个玻璃杯,掐着习在澈的下巴,将里面的液体灌了进去。
好一会儿后,习在澈脑子已经陷入了停滞状态,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上烤。
那一瞬间他脑中忽然想到今早离开的时候,他跟谈诉也说自己回去有话跟他讲。
好像又讲不成了,谈诉也肯定很生气。
但这也没办法了,他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他最想说的是他真的很喜欢谈诉也,想活下来一辈子待在他身边的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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