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本该赖床到中午的某人却硬是被一大早扯了起来。
“唔,这么早干嘛。”温宴白不情愿的爬了起来,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秦洱吻了吻他的脸颊:“不是说今天去约会吗?”
约会……有这事吗?
“颈环。”
经他一提醒,温宴白这才想起来那天说去换新颈环的事情。
“那也不用这么早吧,才七点多,店还没开门呢。”他还妄图浑水摸鱼再多睡会。
秦洱弹了弹他的额头:“这么爱赖床,之前也是这样吗?”
温宴白眼神暗了暗,之前?
天不亮就得被拉起来上一堆屁用没有的礼教课,现在他想多赖会床还不给了。
Omega学的全是一堆华而不实的技能,像什么:插花,下厨,怎么把衬衫熨得没有一丝褶皱。
在这点上,霍家倒是把他跟霍安余一视同仁,所以霍安余成天这幅蠢样还真是情有可原。
真的有把他们当富家少爷吗?
温宴白又趴在秦洱肩膀上缓了一会,这才堪堪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醒了。”温宴白刚开口,秦洱就抬手把他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
秦洱声音中带着些得逞的笑意:“收拾收拾,我们去外面吃早餐。”
“哦。”温宴白万分不情愿地爬下床洗漱。
说实话,他不太喜欢出门。
现在社会对Omega的定位就是:Alpha的花瓶附属品。
大部分人都主张Omega就应该好好待在家里等着嫁人,不应该出去抛头露面。
走在街上,陌生Alpha的视线就会不住地向他投来。若有似无的信息素大咧咧地外放着,让他每次出门都难受的不行。
虽然法律条文有禁止Alpha在公共场合释放信息素,但他们总是以不小心为由糊弄过去。
久而久之,Omega在社会上的生存条件格外艰辛。
这段时间在秦家还是过得太舒坦了。
温宴白简单洗漱一下,搭了一套不错的衣服。接着,把口罩死死焊在脸上。
“先生,准备我好了。”温宴白看着秦洱,微微一顿,略有些无语。
这家伙逛街也要穿西装吗?
看温宴白迟钝了一秒,秦洱疑惑开口:“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温宴白挽着秦洱的手,微微打量他。
剪裁得体的藏青色高定西装衬得秦洱本就冷肃的气质更加出挑,中段的设计勾勒出男人优越的腰线。
……公狗腰。
温宴白晃了晃脑袋。
在想什么啊喂!
司机已经将车开到了别墅门口,两人上了车,往市区驶去。
……
秦洱定的是一家本地十分有名的广式餐厅。
刚下车,店内就出来了几个侍从,恭恭敬敬地将两人迎了进来。
刚进门,温宴白就闻到了蒸屉中包点的飘香。
温宴白的眼睛亮了亮,攥着秦洱的袖子,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走吧,我定了坐。”秦洱牵起他的手,带他上了顶楼宽敞的包厢。
餐厅的装潢似乎是还原了几十年前的茶楼,看着还有几分古色古香。
秦洱接过菜单,随手勾了几个:“就先点这些。”
温宴白眨眨眼,他连菜单都没碰到,看着秦洱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控诉。
下一秒,他的额头被弹了一下。
“放心,保证有你喜欢吃的。”秦洱揉了揉他的脑袋。
温宴白轻哼一声:“你又知道我爱吃什么?”
“你猜。”秦洱捏起温宴白的手,放在掌心把玩着。
很快,服务生走了进来,为两人斟上茶水,紧接着一碟又一碟的餐品放满了整张桌子。
“点这么多,吃的完吗?”温宴白抿了口茶,入口微苦,细品却有淡淡的回甘,没有丝毫涩意,的确是好茶。
秦洱夹了个虾饺送到他面前:“来,尝尝。”
温宴白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将虾饺放进碗里。于是,他微微张开嘴,秦洱就直接把虾饺放进了他口中。
刚出笼的虾饺还是有些烫嘴的,温宴白狼狈地呼了好几口气,这才一口咬了下去。
水晶般的薄皮下裹着满满的肉馅,一股虾肉的鲜香在口中炸开,咀嚼间,颗颗饱满的鱼籽裹挟着特殊的咸香在舌尖舞动。
“好吃!”温宴白眯着眼,细细品味着。
他低头又喝了口茶,将口中的余味冲去,接着,又一个烧麦被夹到了他面前。
温宴白张开嘴把烧麦吃掉,嘴里含含糊糊道:“先生,您自己不吃吗?”
秦洱托着腮:“你先帮我试试毒。”
……?
没有理会秦洱的玩笑话,温宴白继续眯着眼接受投喂。
被秦洱这么一塞,他不知不觉又吃撑了,不由得打了个饱嗝。
“先生吃饱了吗?”温宴白觉得秦洱貌似一直在给他投喂,自己倒没吃几口。
秦洱点点头:“没饿着。”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欠揍!!
男人忽然凑近他,将他鬓边的碎发拨到耳后:“一会出门会有记者,记得配合一下。”
“嗯,怎么了?”温宴白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到嘴里。
“你父亲那边安排的,给两家的合作造势。”秦洱注意到了温宴白嘴角的残渣,默默给他递了张纸巾。
温宴白接过纸擦了擦嘴:“知道了。”
“吃好了?那我们走吧。”
温宴白挽上秦洱的手,和他一起并步走出餐厅。
服务生为两人推开门,那长枪短炮几乎要怼到他脸上。还好有保镖在门口控场,不然怕是要直接被挤死了。
“会害怕吗?”秦洱附在他耳边低声开口。
温宴白又往秦洱身边靠了靠,微微低着头,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胆小怯懦。
各位记者收到消息,如同闻见血腥味的鲨鱼一般一拥而上。
毕竟这是秦氏继承人的伴侣首次在公众面前露脸。
外界只知秦洱在上个月与霍家养子成婚,但Omega的容貌在出嫁前向来是保密的。
而现在,所有人都想一睹秦夫人的容貌。
在两人出现的刹那,耀眼的灯光伴随着快门声不断闪烁着。
小Omega生得十分貌美,他低垂着眼睫挽着身旁高大的Alpha。若是认真去看,还能发现他细长的眉眼下有颗小小的美人痣。
此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惊叹——这秦夫人当真是谪仙般的人物!
温宴白一下被怎么都双眼睛看着,呼吸顿时有些急促。
这人……未免太多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温宴白的不适,秦洱侧着半个身子挡在他身前,在保镖的开路下上了车。
车门将外面的喧闹声隔绝,温宴白这才松了口气。
是提前知道有记者没错,但谁知道有这么多啊!!
秦洱也略微有些头疼,语气中满是不悦:“霍寅跟我说,他只联系了一家媒体。”
温宴白叹了口气:“父亲或许不是故意的。”
“既然这样,我也得礼尚往来一下了。”秦洱指尖摩挲着下巴,语气冰冷,与他平日的气场截然不同。
“秦,秦先生……”温宴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秦洱将目光投向他,摸了摸他的脑袋:“怎么,你要拦我吗?”
温宴白愣了愣,赶忙摇头:“都听先生的。”
“乖。”
下一秒,温宴白整个人被秦洱抱到腿上,他下意识扶住秦洱的肩膀。
男人的鼻尖在他颈部蹭了蹭,心情似乎好了不少:“走吧,去商场。”
汽车发动,温宴白看着后面逐渐远去的人群:“现在去商场没关系吗?”
“我平时去的地方,那群家伙进不来。”秦洱刮了刮温宴白的鼻尖。
温宴白轻轻把脑袋靠在他头上,呼吸着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酒香,有些慌乱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好。”
商场实行会员制,果然如秦洱所说人并不多。
不过这里的店铺一眼看过去都是国际上有头有脸的高端品牌。
“走吧,带你去订新颈环。”秦洱的手轻轻搭在温宴白的肩膀上。
没走两步,秦洱带着他走到了一家店铺。
看名字,温宴白认出这是秦氏集团旗下的一个子公司的品牌。
透明的玻璃展柜里有许多不同款式的颈环。Omega大多数都喜欢打扮,一般有钱人家的Omega会买多款颈环来搭配服装。
至于温宴白……他嫌麻烦,只有脖子上这一条极简的纯黑色颈环。
店员恭恭敬敬迎了上来:“秦总,我们已经按您的要求挑选了几款适合温先生的款式,请跟我到这边来。”
温宴白走到货柜前,光是看到价格标就感觉双眼被闪瞎了。
好家伙,这是什么新型奢侈品吗?
他之前的颈环是霍家给配的。霍家旗下产品主市场面向平民,这颈环的质量可想而知。
温宴白挑来挑去,还是觉得最简单的黑色素圈适合他:“你好,麻烦帮我拿那个出来试一下。”
“好的,温先生。”店员将那条黑色颈环拿了出来。
温宴白捏在手里细细摩挲,颈环用的似乎是上好的进口皮革,各个边角都精细处理过。
他将原本的颈环摘下,在镜子前试戴着新款。
就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秦洱朝他晃了晃手机:“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先选。”
温宴白微微点头,直觉他可能没那么快回来,转头跟店员说:“那两条也给我拿出来试试吧。”
看着手中两条带着不同暗纹的颈环,温宴白一时不知道选哪个。
反正时间还够,慢慢看吧。(-w-)
门口突然传来了陌生的脚步声,温宴白以为是其他客人,并没有理会。
“温宴白?”一道声音忽然从他身后传来,他顿时有种麻烦的预感。
果然,那人有点眼熟,似乎是霍安余那群狐朋狗友中的一个。
“怎么?今天不粘着霍少了?”那人挽着身旁的Alpha,脸上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这种地方你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保安呢,还不快把他赶出去?”
霍安余向来不喜欢他,一直对外说他只不过是霍家不知哪个旁系的远方亲戚,为了跻身上流社会才每天寄住在霍家。
霍父霍母也默许了霍安余的行为,他养子的身份也是在成婚后才公布的——不过除了那日参加了婚宴的大家族,目前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霍家养子。
温宴白并不想理会这人,转回去继续试着颈环。
那人注意到了温宴白后颈的咬痕,眉头蹙起:“你这下作东西,又在外面跟哪个Alpha乱搞了?”
这时,那人身旁的Alpha用力扯了他的胳膊一下:“方意。”
方意顿时愣住,有些胆怯地缩到Alpha身边:“抱歉,吴先生,我只是太生气了。”
那Alpha似乎十分不耐烦,猛地甩开他的手:“要买就快点去挑,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斗嘴。”
方意被这一甩弄得差点站不稳,还是温宴白及时服了一把,这才没让他磕在柜台上。
温宴白的视线向下一移,看清了他微微隆起的小腹。
他怀孕了?这Alpha还……
方意咬了咬唇,抑制住眼中的泪水,挥开温宴白的手:“呸,装什么假好心!”
温宴白轻叹一口气,尊重他人命运吧。
他刚脱下颈环打算再换一条,突然,一道黏腻的视线黏在了他的身上。
温宴白微微一顿,假装没发现,他将挑好的款式交给店员,让她帮忙拿来适合的大小。
“你叫温宴白,是吗?”突然在身旁响起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温宴白微眯着眼,警惕地看着他:“抱歉,这位先生,我好像不认识你。”
不,这人他见过,在曾经霍父为他选定的联姻名单中就有他,吴家的继承人,圈内有名的花花公子。
看来,在他被拒绝之后就和方意结婚了。
“没关系,那也可以认识一下。”Alpha的笑容令他感到生理性不适。
温宴白微微往后退了两步:“抱歉,我和我爱人一起来的。”
听到这,Alpha有些扫兴地轻啧了一声。突然,一个身影闪到他面前,猛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这贱货!你凭什么勾引我老公!?”方意眼中含泪,看着温宴白的目光中满是愤怒。
温宴白眉头紧皱,握了握拳,似乎下一秒就要招呼在对方脸上。但看着他那几个月的孕肚,终究还是忍住没下手。
店员们也闻讯赶了过来,连忙将两人隔开。
有名店员忽然慌慌张张叫了一声:“秦总。”
秦洱面色不悦:“怎么了,闹出这么大动静?”
店员低着头,不知怎么回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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