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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三幕·七日遗忘镇(中)

——欢迎回到「遗忘镇」。

——你们的病灶,是记忆的过度保存。

——你们的处方,是七次遗失与一次选择。

广场上,数百名镇民正以完全同步的节奏抬腿落足。他们戴着粗麻布缝制的动物面具,每张面具的眼眶都在渗血,脖颈以不可能的角度后仰到几乎折断。月光下能清晰看见他们腰间悬挂的玻璃罐——有的装着跳动的心脏,有的是蠕动的脑组织,最令人作呕的是挂着"童年"标签的那只,里面泡着密密麻麻的乳牙。

「天啊...」程夏祈的牛奶杯砸在雪地上,奶渍瞬间凝结成冰,「那个戴兔子面具的...她的手指在分叉!」我们眼睁睁看着粉红色的肉芽从女人指尖爆出,像树枝般分叉成更细小的触须。

队伍最前方,汉森镇长高举的火炬燃烧着蓝紫色火焰。火光将他胸前的陶瓷罐照得透明——罐里漂浮着与我们记忆中完全相同的画面,只是每段记忆里的我们都长出了第三只眼睛。

「退后!」陆曜突然把所有人拽到钟楼阴影处。他的军刀在月光下映出七个重叠的影子。我们屏息看着镇民们围成七层同心圆,最内圈的人开始用指骨敲击自己的记忆罐,发出令人牙酸的共鸣。

「他们在...蜕皮?」宫千绫的梳子突然裂成两半。戴麋鹿面具的老者正撕下自己溃烂的脸皮,露出下面闪着磷光的青色皮肤。人群突然齐声低语:「第七夜...第七个...第七夜...」

队伍末尾,一个戴松鼠面具的小女孩突然转向我们。她的面具右眼裂开一道缝,露出后面漆黑的瞳孔——那是镇上唯一正常的眼睛。当其他镇民以机械的舞步转圈时,她像提线木偶般一顿一顿地向我们挪动。

「该死!她发现我们了!」陆曜的军刀抵住墙面,剐蹭下带着血丝的墙皮。白泠的透明身体瞬间结满冰晶,程夏祈的牛奶在胃里翻腾成酸水。小女孩每走一步,关节就发出木器摩擦的吱呀声,腰间"快乐"记忆罐里的粉色液体正在变成浑浊的灰黑。

当她终于扑到我们藏身的巷口时,林弦的银发已经缠上了她的咽喉。女孩却自己拽下面具——那张布满雀斑的小脸上,左眼是镇民们共有的淡蓝色,右眼却黑得如同深渊。

「外乡人快逃!」她声音里混着两个重叠的声线,从怀里掏出的怀表正在渗出黑色黏液,「黎明前还差一个祭品就能完成七夜仪式了!」怀表盖内侧的刻痕在月光下蠕动,像活着的寄生虫。

顺着她颤抖的手指,我们看到戴熊面具的屠夫突然四肢折断般趴地,脊椎刺破棉袄形成锯齿状的骨刺;鹿角少女的牙齿暴长到刺穿下巴,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红宝石。更远处,挂着"爱情"记忆罐的妇人正把自己的舌头拉成丝带状,缠绕在丈夫长出鳞片的脖子上。

「他们用记忆换永生...」女孩急促地喘息着,左眼的蓝色瞳孔忽明忽暗,仿佛在与某种力量抗争,「卖掉的记忆越多,身体里住进来的'东西'就越像主人...」她指着镇长胸前蠕动的记忆罐,「那个罐子裂开时...全镇人都会变成真正的怪物...」

怀表突然发出濒死般的嗡鸣,女孩的右眼开始渗血。她猛地将怀表塞进宫千绫手中,表盘玻璃下浮现出我们六人扭曲的面容。

「去找点灯人...」她急促地说,突然警觉地回头——游行队伍中,几个戴着狼面具的镇民停下舞步,头颅像木偶般咔咔转动,朝我们的方向嗅闻。

「他们发现我了!我得回去!」女孩慌乱地戴上面具,左眼的蓝光重新占据主导,"记住...别相信任何人的记忆...尤其是你们自己的!"

话音未落,她的身体突然僵硬,像被无形的线拉扯着,倒退着滑回游行队伍。我们眼睁睁看着她重新融入那群扭曲的人影,唯有她腰间那只"快乐"记忆罐,仍在不断渗出黑色的液体。

而广场中央,所有镇民突然齐刷刷转头,数百张动物面具的鼻孔同时收缩——他们在嗅闻我们的恐惧。

怀表的指针逆向旋转,齿轮发出濒死般的咔哒声。我们蜷缩在钟楼阴影里,看着游行队伍缓缓转向教堂方向。那些戴着动物面具的镇民突然集体静止,数百个头颅以完全相同的角度转向我们藏身的方向。

「他们...在闻什么?」程夏祈的耳语刚出口,白泠就死死捂住她的嘴。

我们看着最前排的熊面具壮汉突然抽搐起来,他的鼻孔扩张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淡蓝色黏液从鼻腔滴落。他像猎犬般四肢着地爬行,脊椎骨节刺破棉袄,在雪地上拖出一道腥臭的黏液。

「恐惧。」点灯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他的黑袍上沾满记忆罐的碎片,「那东西以情绪为食,恐惧是最甜美的开胃酒。」

林弦的银发突然缠住所有人的手腕——巷子另一头,三个戴兔子面具的妇人正用分叉的舌头舔舐空气。她们的舌尖分裂成细小的触须,每颤动一次就更接近我们藏身的方位。

「别呼吸。」点灯人弹开怀表盖,里面爬出一只青铜甲虫。甲虫振翅飞向相反方向时,镇民们的头颅立刻跟着转动,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断声。

我们趁机贴着结冰的墙壁移动,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身后传来黏腻的爬行声。宫千绫的梳子突然从口袋滑落,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嗒"声。

整条街道瞬间死寂。

数百张动物面具同时转向声源,月光下能看见面具眼眶里蠕动的复眼。陆曜的军刀已经出鞘,但守夜人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老人从袖中抖落一把记忆罐碎片,碎片落地时竟发出七种不同的惨叫声。

镇民们立刻像鬣狗般扑向声源,互相撕咬着争抢碎片。我们趁机冲进点灯人的木屋,门锁合拢的瞬间,听见外面传来血肉被撕扯的闷响。

「下来吧,外乡人。」沙哑的声音从深渊底部传来,」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螺旋楼梯的黑暗吞没了我们。当最后一级台阶没入脚底时,点灯人点燃了墙上的七盏油灯。火光映照出满墙的记忆罐投影,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不同年代的画面——1913年的矿工、1944年的士兵、1988年的背包客,最后定格在我们六人抵达民宿时的影像。

「欢迎来到记忆屠宰场。」老人用铁钩般的指甲划过罐壁,我们的影像立刻扭曲成怪物模样,「汉森镇从不是给活人住的,这里是那东西的...饲养场。」

他忽然扯开衣领。苍老的皮肤下埋着半个破碎的记忆罐,里面浸泡的心脏每跳动一次,就有黑色絮状物渗出。「七十年前,矿工们在雪山里挖出了'它'。」罐中浮现出漆黑的洞穴,某种多肢体的阴影正从冰层里苏醒,「这怪物以记忆为食,赐予信徒扭曲的永生。」

油灯突然集体变暗。点灯人快步走向房间中央的沙盘,那上面精确复刻了整个小镇的微缩模型。当他把汉娜给的怀表放在教堂位置时,沙盘突然渗出暗红色液体,组成三行浮动的文字:

「七日循环」

「七人祭品」

「七重封印」

「每到第七夜,那东西就会醒来进食。」他指向沙盘上蠕动的黑色丝线,「镇民用外乡人的记忆喂它,自己则靠偷来的时光苟活。」模型中的民宿突然塌陷,露出地底盘踞的庞大阴影。

程夏祈突然尖叫——她碰触的墙壁正在渗出记忆罐里的液体,粘稠的浆液中浮出她童年卧室的画面,只是玩具熊全都长出了尖牙。「我们的记忆...被复制了?」

「比那更糟。」点灯人敲了敲自己胸口的罐子,里面的心脏已经有一半变成陶瓷,「你们在民宿吃的每顿饭、睡的每张床,都在抽取记忆。等到第七夜...」沙盘上的微型镇民突然集体转向我们,手中举起七把餐刀。

林弦的银发突然刺向点灯人:「你也是他们的一员!」老人不躲不闪,任由发丝穿透他半透明的左臂——那部分肢体里流动的根本不是血液,而是记忆罐里的黑色物质。

「我曾经是第七任镇长。」他苦笑着展示右手,小指缺口的形状与现任镇长完全一致,"直到发现真相后,我把自己的记忆罐...吃了下去。「胸口的罐子随着他的话语裂开更多缝隙,"现在我和那东西共享生命,既不能死,也不算活。」

油灯突然熄灭了三盏。点灯人猛地推开地板上隐藏的暗门:「天快亮了,那东西要陷入休眠。趁现在去墓园找白天的我——」他的话被屋顶传来的抓挠声打断,有什么多足生物正在阁楼爬行,「记住,当你们看到自己的记忆罐时...」

整面记忆罐墙突然爆裂,玻璃雨中浮现出我们六人不同的死状。点灯人用最后两盏油灯的火星点燃了怀表,在黑暗完全降临前塞给宫千绫:「白天的我只会说反话...墓园第七排第七座...问祂关于银梳子的事...」

晨光透过积灰的窗棂时,我们才发现各自蜷缩在民宿大厅里。昨夜记忆中的木屋、点灯人、扭曲的镇民全都消失无踪,仿佛只是集体噩梦。

「睡得好吗?」汉森镇长站在楼梯口微笑,他的蓝条纹睡衣整洁得刺眼。我注意到他左手小指缺了一截,断口处闪着陶瓷般的光泽。

程夏祈突然干呕起来——餐桌上摆着七份完好的早餐,但我们明明记得昨夜看见厨房积满灰尘。更诡异的是,第七个座位前的煎蛋正在蠕动,蛋黄表面浮现出我们昨晚在记忆罐里见过的画面。

街道上传来单调的扫雪声。我们透过窗户看见,昨夜那些扭曲的镇民此刻正机械地重复日常劳作。戴鹿角面具的少女在喂鸽子,只是她的手指仍然呈现分叉状;熊面具屠夫在肉铺剁骨,他的脊椎骨刺却穿透围裙在阳光下反光。

没有人和我们对视。

民宿老板的房间空空如也。床铺整齐得像从未有人睡过,但梳妆台上摆着七个玻璃瓶,里面分别装着不同颜色的头发。林弦的银发突然暴长缠住其中一瓶——那里面是她昨晚被剪刀割断的发梢。

「找...」宫千绫摩挲着怀表,表盘玻璃不知何时出现了裂纹,「但白天该去哪里找?」

后院传来铲雪声。我们看见汉森镇长正在掩埋什么,铁锹每次落下都溅起暗红色的雪泥。他抬头对我们露出微笑时,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露出里面陶瓷质地的牙齿。

「要帮忙找老板娘吗?」他的声音像指甲刮擦玻璃,「她总是...丢三落四的。」

铲子突然碰到硬物。雪地里露出一只苍白的手,无名指上戴着我们熟悉的民宿钥匙戒。镇长若无其事地踢了些雪盖住,哼着走调的圣歌继续挖掘。

怀表在此时发出尖锐的蜂鸣,指针疯狂旋转后停在7:07。表盖内侧浮现一行新字迹:

「白天的点灯人在墓园第七排第七座」

晨光中的墓园寂静得反常。第七排第七座墓碑上刻着「点灯人之墓」,但坟前坐着个穿白衣的年轻人,正在用银梳子打理及膝的长发——除了材质和颜色不同,样式和设计分明是宫千绫昨晚丢失的梳子。

「白天的死亡是夜晚的呼吸。」年轻人开口时,我们才发现他的牙齿全是记忆罐玻璃制成的,「要听真相就倒着问。」

当陆曜问"怎么摧毁那东西"时,白衣人却开始背诵菜谱;但程夏祈故意问「我们绝对不该去教堂地窖对吗」,他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当然不该去...尤其是别带上午夜绽放的银蔷薇...」

墓碑后面,我们发现了民宿老板的围裙,上面别着朵干枯的银白色花朵。围裙口袋里露出半张字条:「第七任祭品必须自愿献上——」

突然有人靠近,那位年轻人瞬间不见踪影,只留下了那把梳子。

汉森镇长的影子突然笼罩在墓碑上。他今天换了崭新的西装,领带针正是记忆罐的形状:「找点灯人聊天?真遗憾...他昨晚刚刚去世。」镇长弯腰拾起银梳子时,我分明看见他的袖口沾着和墓前相同的银白花粉。

汉森镇长的皮鞋碾过墓前银蔷薇的残瓣时,花粉突然爆出一簇幽蓝火焰。他后退半步的动作太过敏捷,不像人类应有的反应——更像记忆罐里那些躲避银粉的黑色絮状物。

「今晚的丰收祭...」镇长用陶瓷牙齿轻咬银梳子,梳齿突然渗出暗红液体,「各位一定要来教堂参观。」他离开时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深达半尺,仿佛拖着无形的重物。

我们沉默地看着墓碑上的刻痕在阳光下缓缓变化。原本「点灯人」的名字正逐渐褪色,取而代之浮现的是「第六任祭品:艾琳娜·霍夫曼」——正是民宿老板娘的名字。

林弦的银发突然刺入墓碑裂缝,拽出半本烧焦的日记。残页上能辨认出守夜人07的笔迹:

「...发现银器能短暂抑制记忆抽取...第七任镇长把秘密藏在...(烧毁)...自愿献祭者必须持有银器与记忆罐碎片...」

宫千绫的指尖抚过梳齿,一缕黑雾突然从她耳后渗出。我们这才发现,每个人身上都缠绕着极细的黑线,像蛛网般延伸向教堂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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