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任务(是情书还是战书):自由探索 60%】
【系统温馨提示:你也是个控分大佬啊】
[我靠,我五十米的刀收不住了]
[我百米刀还差五十米,前面的要拼一刀吗]
[那是60%吧!那可是60%!凭啥不给通关!]
[@问鼎,活动副本规则最优先是屁话?为什么还不放我崽出来!]
倒计时归零。
失重感并未缺席。
但这次送楼,不同以往。
花央体验了一把没有实体、却有实感的坠楼。
义眼爆炸的那一瞬间,花央不明所以,但感受到痛感还算正常。
游戏结算也在加载。
前提是忽略支离破碎的他和被炸飞的俩NPC一起坠楼。
花央下意识按“紧急退出”机制键。
但无论他怎么点击,系统面板毫无反应。
这个高度的自由落体,对陪安长安极限运动过的花央来说,身心尚能接受。
又有前59次经验和10%的痛感设定,那“摔死”的短暂两秒,他基本睁眼闭眼就过去了。
真正让他恍惚的是游戏重开后,适应四肢健在、五感俱全的身体时。
他难以形容“思维感知与躯体上一秒断联,下一秒就逐一回归”的不真实感。
可这次,第60次,他好像,真的从百层高楼摔了下去。
带着如雨后春笋般的灼烧感、刺痛感、撕裂感……无法控制地掉落。
也许只有七八秒的感受,但足以让他无瑕思考。
伴随连续的重物落地声——
花央感知全断。
可他残存的意识还在挣扎。
不行啊……
还没……来得及……
向安……分享好……久不见……
“央崽——”
幻听么……安、安哥破音了?
“花花!”
……我可没惹秋爹哭了!
陵爸怎么……这个语气啊……
“小花央别睡!”
不睡……但好……累啊……徐老……
对……对不。
花央明明记得自己教训完黑他通讯的家伙,进了游戏去开荒,他为什么突然做起奇怪的梦呢?
梦里的安哥虽然只哭红了眼,但依旧美得不像个人……
不像人的安哥还用很凶很凶的语气说“不要睡觉”……
太霸道了……
凭什么不让睡?
……奇奇怪怪的。
梦里的陵爸居然不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了……
有点像秋爹私藏相册里那个臭脸装酷的年轻陵爸……
还有安姨的头发好乱哦……天知道……她有多么爱惜造型……
这个梦太奇怪了。
大家都变得不像大家了……
还得是徐老……
就他让我好好睡一觉……回头……
我送他……支笔。
正午阳光穿透窗纱,洒满了全屋。
花央从光怪陆离的梦中醒来。
他怎么在……床上?
脑后一痛,记忆涌来。
他想起开荒时被不知明黑客攻击了……
咦?
花央平躺在床,入眼的天花板铺满了彩虹。
他不由自主撑起身,哪怕知道碰不到,还是伸手抓了抓。
他向有光源的窗户看去,眼睛捕获了暖光,也捕捉到了趴在床边睡觉的白毛安哥。
花央倾身打量,忍不住戳了戳安长安泛光的鼻翼。
他心想:你留下了彩虹,我碰到了你——约等于,我抓住了彩虹。
开门的动静惊动了花央,他做贼心虚似的坐端正。
“醒——了?”
查房的徐医生见花央着急忙慌指指安长安又捂住嘴,他立马意会收音。
他的经验何其丰富,老练地掏出白大褂口袋里的纸笔写下:[有无头昏耳鸣、呕吐反胃]
花央接过,写道:[无。清醒时脑后刺痛]
徐医生暗道花央的字比他这个医生还潇洒,惺惺相惜地辨认出意思,更加豪放不羁写下:[别担心,正常反应]
花央努力从画中找字,奈何功力尚浅,只读出“12”。
全凭对徐老的信任,他猜自己情况还行,便点头微笑挥手送走了徐医生。
目送徐医生轻声合门离开,花央这才注意到,门也别有玄机。
原来,光不仅在天花板绘了流动的彩虹,还借悬挂的彩纸在门上留有“涂鸦”。
——“涂鸦”是某位少年的笑颜,明媚绚烂,笑生光彩。
这间房,应当就是他还没参观到的、承载了安哥童年的“病房”了。
他睡了房主人的床,他得为房主人做点什么……
自知“160的他要抬动190的安哥”是一项“会惊醒安哥”的大工程,花央勉强接受了“盖上薄毯”的小活。
完事后,他蹑手蹑脚换了个睡姿。
从涂鸦少年的角度看——
白毛少年侧脸枕在屈肘处,阳光渡出他的轮廓,他如不染尘世的神明伏案小憩。
而神明旁侧的绿毛神使,如幼猫蜷卧,他眸光熠熠地效仿神明头枕手臂。
他们这对神明神使,鼻尖对鼻尖,下巴对额头,于静谧处分享窗外暖光和彩虹余光。
神使数着神明清浅呼吸,泛起倦意。
他半梦半醒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去。
稀稀疏疏的软发时不时扫过神明的眼皮,神明就这样被挠醒入尘世。
安长安睁眼就是熟悉的绿毛,他支起脑袋,手有一搭没一搭玩着散在床上的绿毛。
心说:怎么睡成了这样?
花央迷糊中没听见平缓有度的呼吸声,他一个惊坐起,就和被他反应吓坐直的安长安沉默对视。
安长安先反应过来,以笑掩饰心虚,悄悄把手里的一小撮绿毛塞进兜里。
花央跪坐床上,满眼都是白到曝光的安长安,完全没注意到他安哥的小动作。
他眨巴眨巴眼,不由分说上手捂他安哥笑嘴。
安长安以为花央要替绿毛“讨回公道”,却出乎意料等来了——
“好久不见啊,安哥~”
少年松手歪头,语调轻快,尾音尤其甜。
甜到安长安心里冒出只小狸花呼噜踩奶。
他拂开少年额前碎发,露出对方光洁的额头:“……好久不见。”
花央额前被他安哥指尖滑过的地方,撩得发热。
他缩起脖子后躲:“痒……安哥你别……”
安长安故意捻起一缕长绿发搔花央眉心,擒笑问:“别什么?”
花央捉住邪恶的手,气鼓鼓:“安哥你明知故问!明知而为!”
安长安笑吟吟:“我啊,我向花某人学的明知而为。”
花央听出他安哥的阴阳怪气,心说不妙,他安哥知道他以身犯险了!
完蛋完蛋……他安哥生气了咋办!
他那没啥用但能上万事通网的胸针通讯呢?
他要上网搜有关于“瞒着哥哥做危险事的事后安抚楼”啊!
急需啊!
花央支支吾吾,话如连珠炮:
“这个那个……是秋爹告诉你的吗?”
“好吧,这不重要……”
“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
“但那家伙给我发了三次PK邀请!第三次还黑进我通讯了!”
“这我能忍?这我不得会一会他?”
“不开玩笑,我就剩胸针通讯也能完胜他!”
“谁知道那家伙贼心不死……正面没赢我,就找外援在游戏里阴我……”
他越说越小声,最后直接把脸埋进被褥里装死。
安长安百感交集。
他从初见花央,就知道少年只是看起来乖巧。
少年骨子里,其实藏着股“一旦认定,就不顾一切完成”的疯劲。
他不否认这样的反差感真的超级吸引他,但将少年纳入心圈后,他又病态地希望少年没那么执着。
揉揉绿毛脑袋,他一句一句回答少年的连珠炮:
“秋叔主内,排查你退不出《问鼎》的原因。”
“轧伯主外,时刻准备将你强行脱离全息仓。”
“直到你完全脱离危险后,他们才告诉我全过程。”
“然后我才知道,你不是单纯的因为BUG困在游戏里。”
花央慢慢抬头,他换位思考——如果他安哥瞒着他做风险未知的事情……
他也会既担心害怕又难过无力。
“爸爸他们讲的肯定晦涩难懂,甚至还添油加醋、夸大其词……我、我……”
安长安站直垂眸,弯身虚抱突然结巴的少年。
他轻轻问:“那央崽能向我分享这个惊心动魄的冒险故事吗?”
花央紧紧回抱,头抵在他安哥胸前:“安哥开口,谁能拒绝?反正我不拒绝!”
在花央看不见的角度,安长安无声笑了笑。
“……那个邀我PK的家伙,就叫一号吧。”
“我家被黑客攻击是常事,但这个一号是第一个黑进我通讯的!”
“家里的智能全被秋爹管控,我趁通讯上交给秋爹前的那几分钟,偷偷和一号约PK时间。”
“但一号回复的太慢了!”
“当时又要去学校办理住宿,出了家,我就剩个胸针通讯了……”
“我一直在想办法联系一号。”
“可一路上,我都在秋爹眼皮,但凡我改造通讯,我就会失去唯一的智能设备……”
“好在天无绝人路,嗯……安哥你要复诊。”
“我也是真心要陪你的!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私心……”
安长安和花央并肩坐在床边,他的目光没离开过少年。
若非亲耳听到,他真想象不出平时一眼就能看出喜怒哀乐的少年,在这件事上这么能藏。
难怪秋伯说:“要不是约央崽PK的家伙沉不住气,傻里傻气又黑了一次,我也差点被崽糊弄过去了。”
安长安捏捏花央耳垂:“好了,我接受陪诊里有一点点的私心不属于我。”
花央知道这是他安哥向他表达小情绪的方式。
“我保证,以后绝对全心全意!”
“知道了。”
“嘻嘻……我知道秋爹最讨厌医院,哪怕医院没有我要的外设,我也有时间改造胸针通讯。”
“原以为天时地利人和,不曾想,仁鑫医院对智能设配管控之严超乎预料。”
“但我是谁?”
“我可是养成系AI课题的小天才!这能难倒我?”
“小小一号,在我外设有限的情况下,还是完败于我的胸针通讯!”
安长安心痒痒,他好想用什么东西,把这样肆意张狂的笑言永远留住。
他下意识接话:“但一号不讲武德。”
花央舔唇,他点头又摇头。
“一号监控到我进游戏,居然设法控制了我直播间!”
“但手下败将就是手下败将,他不知道我留有后手。”
“我一边过前置剧情,一边和他二次交锋。”
“毫无悬念,你又赢了。”
安长安起身倒水:“他不仅再次失败,还被反追踪暴露真实定位。”
“不。”
花央自然地接过温水,他小口小口润喉。
“这次不算赢,但也没输……”
“我还在游戏里,手里外设硬拼起来不如他。”
“我知道他有意公平对局,但说真的,他技术刚不过我。”
“我俩一直僵持到前置剧情结束。”
“可他前脚说服输想拜我为师,后脚就请了二号!”
“好在秋爹的场外支援也到了。”
“我也闲出时间揪出一号的位置,顺便体验无绳版蹦……极?”
他的错觉么?
他怎么感觉他安哥有点抵触……“跳楼”?
哪怕他美化成“蹦极”……
但这眉头皱的……不要太招人怜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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