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缓缓关闭了。
季向松搂抱着闻青生,带进屋内,将人平放到沙发上。
他的目光在闻青生的脸颊上逡巡。
从覆着薄汗的额头,紧锁的眉,沿过高挺的鼻梁,直到失去血色的嘴唇。
季向松在思忖。
他想养一只乖巧听话的宠物很久了。
先前,他总挑选着如一张白纸的omega,等慢慢养熟了再尝。
但不凑巧,每位omega都在他准备加上更进一步的桎梏前,或提了分手,或潜意识察觉危险,跑了。
季向松伸出手,用大拇指摩挲过闻青生的唇。
柔软的,温热的,安静且不会挣扎的。
谢呈明有意无意将闻青生训得很好。
给点甜头,就死心塌地。
季向松原本绝对不会考虑接手别人教好的宠物。
实际上,这也可能是一个省时省力的优秀选择。
只需要解决一个问题,前主人的烙印太深。
不过,这在季向松看来也不是难事。
季向松又按了按那紧抿的薄唇,收回手。
闻青生惊醒了。
“我睡了多久?”
闻青生撑着额头,从沙发上坐起。
季向松:“你晕过去五分钟。诱导素摄入过量,身体在调节。”
“季总,谢谢。我该回去了。”
闻青生没完全清醒,像重启卡壳,又说了一遍告别。
没时间了。
他应该回去做些什么。
他还能做什么呢?
闻青生努力回忆,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闻秘书,他给你发消息了吗,你能回去哪里?”
季向松拿起从闻青生裤袋滑落到沙发上的手机。
闻青生看见漆黑的屏幕,瞳孔骤然一缩。
他猛地站起要夺回,抓取的动作却又变成了推开季向松,踉跄着走去浴室。
闻青生撑着洗手台,弯腰干呕,但什么都没吐出来。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他赶紧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两捧冷水。
季向松跟了进来。
“我让你少喝酒了。酒精会加重头晕反胃的副作用。”
趁闻青生正在缓着气,季向松单手掐住他湿漉漉的脸颊,捏着下颚逼他张嘴,塞进一粒小药片。
闻青生抓住季向松的手腕,不悦地皱眉。
“缓解恶心的药。咽了。”
季向松放开手,又拿过一瓶矿泉水递给闻青生。
闻青生已经嚼碎药片,咽下了。
但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有点热。
闻青生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仰起头喝着。
季向松站在闻青生面前,抬手抹掉顺着闻青生下巴要滑落的水珠,手指又往下拂过滚动的喉结。
他看见闻青生的唇泛出水润的红,往后摸到闻青生的腺体。
腺体不再发凉,而是发烫。
闻青生的体温在升高。
类似omega的气息开始散发,像未成熟的甜果,透着青涩芳香。
塑料发出嘎吱一响。
闻青生捏了一下矿泉水瓶。
“诱导素起作用了?”
季向松迈进一步,大腿贴近。
闻青生拧着瓶盖,往后闪躲,退了一大步,尾椎骨就抵上了坚硬的大理石台。
“嘶。”
“痛不痛?”
季向松一把搂住闻青生的腰胯,按揉过他撞到的位置。
闻青生触电般打了个颤,推开季向松的手,说:“没事。”
“留下来睡觉。如果有问题,我陪你去医院。”
季向松没有再逼近,给闻青生留出安全距离。
“我洗个澡。”
闻青生转过去,背对季向松,遮掩着尴尬。他将矿泉水瓶放到洗手台,抬眸在镜子里看见季向松的眼睛。
季向松一直在注视着他。
“需要帮忙,可以喊我。”
季向松轻握了一下闻青生的右手,才走出浴室。
*
浴缸里的水面折着浴室暖黄的灯光,起伏荡漾。
闻青生闭眼靠坐在浴缸里,热水淹没到他胸口。他左手搭在浴缸边缘上,脖子不自觉地后仰。
他本想冲淋浴,速战速决。
但诱导素起效猛烈,他腿发软,解完衬衫的扣子,就站不稳了。
闻青生觉得世界在晕眩,右手也开始酸软。
像攀爬一座山,浓厚的迷雾遮住了向上的前路,无论如何也达不顶端。
**的火灼烧着身体,心却越来越凉。
他必须承认,这样根本毫无感觉。
早就知道了。
无论是易感期,还是现在因为药剂的伪情热,普通的纾解方式对他没用。
闻青生颓丧地盯着顶灯,直到眼睛发涩。
他用力闭起眼,等到眼底残留的灯影消失。
浴室有一面是透明的玻璃。遮挡的折页帘在房间内,没有放下。
玻璃上只有朦胧的水蒸气附着,聊胜于无地掩盖观赏者的视线。
他知道,季向松正站在玻璃前,仿佛在看水族箱里一条因溺亡而求救的鱼。
你不就在等这一刻吗。
闻青生挫败地拍了一下玻璃,按出一个**的手印。
他让季向松进来。
“帮我。”闻青生说着,别过脸不去看季向松,额前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季向松站在浴缸前,慢条斯理地将袖子挽到臂弯处。
“谢呈明,颜廷,锐寅。”
“闻秘书,你认识不少alpha,要找谁帮忙。”
闻青生已经没心力问季向松怎么会认识锐寅。反正谢氏集团的年轻高管就那么几个,应该很容易查。
“锐寅可能还在楼下喝闷酒。需要我去把他叫上来吗?”季向松还在慢悠悠地询问。
爱帮不帮。
闻青生咬咬牙,伸手就要去拨冷水的开关,干脆简单粗暴地浇熄身上的热。
季向松侧坐到浴缸边沿,握住闻青生的右手,重新按进水里。
被触摸到的瞬间,闻青生居然闪过一个念头。
季向松的手,好像比谢呈明更加烫。
浴缸里的水又一次波动摇晃,时快时慢。
溅起的水花已经泼湿了季向松的半条西裤。
季向松的衬衫也被沾湿了,他让闻青生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左臂。
结实的手臂肌肉绷紧,季向松的手法堪称粗暴。但闻青生没有抗议。
浓烈的木质香笼罩着闻青生,又似乎渐渐发酵成醇厚辛辣的杜松酒气息。
闻青生的眼神开始失焦,在季向松重重揉过时,闷哼一声。他好像终于要看见白茫茫的雪山巅峰。
忽然,季向松用左手蒙住了闻青生的口鼻。
理智与**一线之隔。
闻青生瞪大眼,双手顿时慌乱地去抓季向松的手。
季向松捂得更牢了。
他牢牢地掌握住了闻青生的呼吸。
“闻青生,谁在帮你?”季向松在闻青生耳边问,掐住了他的要害。
闻青生无法回答,他呜咽着浑身颤抖,但脑袋后仰完全靠在季向松胸口上。
“记住,只有我会帮你。”季向松咬了咬闻青生红透的耳尖,放开了手。
闻青生提起一口气,又软绵绵地滑进浴缸里。
*
闻青生裹着浴袍,靠在床上,失神地盯着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谢呈明断断续续发来的消息。
【这个当礼物怎么样?】
【睡了?】
【好好休息,晚安。】
在谢呈明发晚安的时候,他刚释放在季向松的手里。
闻青生抬手捂住了眼睛,手机被丢到被子上。
我到底在做什么?
闻青生无力地想。
季向松也冲完澡,穿着浴袍,走到床边。
他很顺手地拿起闻青生的手机,也不过问闻青生,直接往上翻了翻消息内容。
谢呈明在预拍展览上看中了一幅油画,六千万起拍。
“眼光不错。苏徜会喜欢。”季向松评价道。
“闻秘书,你觉得他对苏徜的喜欢,又价值多少?”
闻青生麻木地问:“什么意思。”
季向松说:“三个亿怎么样?”
闻青生喃喃道:“疯了。”
他说季向松疯了,也说自己疯了。
他心底第一反应,衡量了这可能是S市分公司近半年的纯利润。
闻青生思索着,如果他被调去S市分公司,压榨死自己可不可以一个月挣回三个亿。
“我们打个赌吧,他会买下。”季向松捧住闻青生的脸,哄道,“但现在不用多想。你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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