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生将车停在季向松的别墅门口,降下车窗,朝亮着灯的二楼看去。
他和锐寅又一起吃了晚餐,没去喝酒。
锐寅明天要出差,不过是配合闻青生在谢呈明面前那么一说。
“你拿我气谢呈明,没有用的。我要是个威胁,已经被他炒鱿鱼八万遍了。”
锐寅叉起海鲜饭里的鱿鱼须,放进嘴里嚼嚼。
“你要逼谢呈明表态,你试试在自己脖子上掐几个印子,看他的反应?”
闻青生:“他会看不出来是假的?”
锐寅拍拍额头:“我有个馊主意,不知当不当讲。“
“你说。”
锐寅贼笑道:“我在你腺体上咬两口?”
闻青生沉默两秒,说:“辞退赔偿金能有2N,我会给你争取到N。”
“闻秘书,我错了!”锐寅藏好算盘珠子,正色道,“公司里都说一个年轻omega男生在追你。但我知道你从来和omega划清界限。送你耳钉的是alpha吧?看起来对你挺上心啊,你要不让那人帮你演一出戏。”
“那样的财力,谢呈明是不是还可能认识他?威胁够大。这主意不错吧?”
闻青生:“……”
真是馊主意。
闻青生取出一支烟,在烟盒上敲了敲。
他现在来找季向松,当然不是为了实施锐寅的建议。
那时他不知道耳钉的价值,同意戴上了。现在确认这么贵重,他肯定要归还给季向松。
顺便,闻青生也想问新药剂的进度。要是做好了就自提回去。
闻青生点燃烟,拨通了季向松的号码。等了一分钟,季向松才接。
“季总,在忙?不方便?”闻青生问。
他看二楼亮灯的房间不是书房,应该是卧室。虽然,季向松说从没带过情人来别墅,但一夜情对象也够不上情人的称呼。
闻青生听季向松没说话,看见二楼卧室里人影晃动,随后窗被打开。
季向松走到阳台,他裹着浴袍,胸膛半露,刚洗完澡。
“不忙。车停到我的地库,你直接上来。”
抽完这支就来。
闻青生挂断通话,手臂靠在车窗,冲季向松扬了一下夹着烟的手。
*
闻青生没有去二楼,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等季向松。
季向松换了一身蓝黑的睡衣,拎着先前同样的小型冷藏箱放到茶几上。
“刚应酬回来,不喜欢身上有味道。放心,楼上没别人。”季向松说。
这是在和他解释?
闻青生一愣。
季向松坐到闻青生身旁,手搭在冷藏箱上,问:“耳钉没摘过?谢呈明有没有说什么?”
“他没问。”闻青生盯着那个冷藏箱,“是新的诱导素?”
“对。防止你拿起针剂就不要命,换了一种低浓度的类型。”季向松解了锁,把箱子推到闻青生手边,“闻秘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用。”
能有什么不愿意用的。
闻青生没多虑,打开箱盖,看见一板五颗药。
形状如胶囊,但又大了一圈,看起来不易吞咽。
闻青生还在思索是不是要拆开吃,就见季向松推开了在第一层的药。
箱子露出第二层,放着搭配使用的指套。
“如果是omega,要放进生殖腔里。”
听言,闻青生脸色发白,耳朵泛红。
他腾得站起,脚步僵硬地后退两步,转过身就要离开。
“刚来就要走?”季向松拽过闻青生,将他按坐到自己的大腿上。
两人面对面。闻青生挣扎着还要站起来,季向松左臂箍住他的腰,抬起右手又按住闻青生的后颈,让他低头贴近自己的肩膀。
“诱导素不要了?那以后都没有了。”
季向松低声说着,用唇碰了碰闻青生戴耳钉的耳垂。
闻青生脑子又乱了,茫然间又想进门前还是烟抽少了。
他压力过载的时候就会依赖烟草,维持冷静镇定。
闻青生的脸颊贴着季向松柔软的睡衣布料。
他没有闻到季向松的信息素,却嗅出了薄荷味沐浴露的淡香。
闻青生原本的alpha信息素就是薄荷味。
像沐浴露,也像漱口水,更像一些苦药入喉后反涌上来的清凉感。
谢呈明最讨厌吃药。闻青生想。
他眼前闪过清晰的画面:谢呈明嬉笑着蹭苏徜的脖颈。
闻青生感受到季向松用鼻尖碰到了他腺体,掌心托了一下他的臀,似乎在唤回他的注意力。
“omega的气味那么好闻吗?”闻青生说。
季向松轻笑一声,从上往下抚摸着他的脊骨,安慰道:“你这款晶体仿造的omega信息素会很甜,他一定喜欢。”
闻青生察觉到季向松的手缓缓下滑要摸他的侧腰,立即捉住了。他犹豫片刻,将季向松的手挪放到皮带扣。
“我可以试一试。你能咬腺体,但不要动我衣服。”
……
闻青生仰面躺在沙发上,他抬着小臂遮住眼睛,另一只手按着衬衫下摆,微微喘着气。
季向松极具服务精神,耐心地用热毛巾擦干净了他大腿间的滑腻,还帮他穿好裤子。
“谢呈明在打你电话。要接吗?”
季向松收拾完东西,还给闻青生拿了一条薄羊绒毯。
手机在茶几上,静音但屏幕一直在亮起。
谢呈明无非就是要查岗他和锐寅。
闻青生拽了拽毯子盖住脑袋,侧身蜷曲着,背对季向松,也背对手机。他现在谁都不想见,也不想听。
“可能是紧急事,连续打了三四次。”
季向松拍了拍闻青生的背,居然轻声细语地哄他接听。
闻青生又缓了一会儿,坐起身给谢呈明回拨过去。
“谢总,怎么了?”
季向松将一杯温水递到闻青生唇边。
闻青生确实觉得喉咙发干,低头就着季向松的手,喝了一口。
“你酒喝得多吗?”谢呈明听到闻青生略哑的嗓音和吞咽的水声,呼吸都静了片刻,问,“旁边有别人?”
“没什么事,我就睡了。”闻青生推开季向松送来的水杯。
谢呈明急忙说:“爸在家晕倒,现在进医院了。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闻青生握紧手机站起身,披着的毯子落到地上。
谢呈明以为闻青生不相信,惨淡补充道:“我没骗你。我给你发医院地址和病房号。”
“我马上来。”闻青生呼吸一滞,立刻挂断电话。
他不应该任性。
自责、羞耻和懊悔的情绪齐齐翻涌,震得他心脏发麻。闻青生去拿车钥匙,抓了两次都没抓住。
“你这样怎么开车。我送你过去。”
季向松握住了闻青生发抖的手。
*
闻青生奔走到病房时,谢父已经醒了。
他透过房门缝隙,看见谢母正坐在床边和谢父交谈,似乎在介绍旁边的苏徜。
第一次见家长,苏徜紧张得面红耳赤,但站得笔直。
谢母发现了闻青生,冷冷地朝他小幅度点了点头,又回过去笑着和苏徜说话。
闻青生抵在门上的手,渐渐攥成了拳,然后悄然垂落。
“阿生?”谢呈明和医生沟通完回来,就碰到闻青生要走。
闻青生没理他,径直跨进电梯里。
谢呈明拽住了闻青生的胳膊,将人拉了出来。
“我没叫苏徜。我妈告诉了他妈,他自己就来了。”
谢呈明不过是想为自己解释,结果显得闻青生和苏徜比较,更不懂事了。
闻青生哂笑道:“他应该的。我才没必要过来。”
“怎么会?我们是一家人……”谢呈明也觉得语言很苍白无力,抓住闻青生胳膊的手又紧了紧,“我们聊一聊。”
深夜的住院部,他们找了一处无人的吸烟区。
谢呈明允许闻青生可以抽着烟听。
闻青生看出谢呈明也心烦意乱,便递给他一支。
谢呈明会抽烟,但拒绝了。
谢呈明看着闻青生的脸,狠下心,说:“苏徜有轻微鼻炎,不能闻烟味。”
“嗯。伯父身体怎么样?晕倒有没有受伤?”闻青生把烟塞回纸盒里。
谢呈明先说没事,但又叹了一口气。
谢父身体不好,提前退休让谢呈明接手了集团。
他高血压的药忘了吃,头晕昏倒。所幸,今晚没出事,没摔到骨折。
谢呈明拉住闻青生的手,向前一步,低垂脑袋,将额头抵在闻青生的锁骨上。
闻青生心跳漏了一拍,是不好的预感。
“医生怀疑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可能性,要做深层的脑部检测。”
闻青生抬手抱住了谢呈明。
“真的没事,还不确定呢。如果确诊了,糟老头子说不定会忘了我这个不靠谱的儿子,只记得你,也挺好的。”谢呈明努力不正经地调侃道。
他用鼻尖蹭了蹭闻青生的脖子,又问:“你今晚是和追求你的omega在一起吗?你说过的,那个季家的私生子,季矜栩?”
季向松没有在闻青生身上留痕迹,也没有释放信息素。
谢呈明在闻青生脖颈间嗅出了一丝淡淡的omega甜味,又联想到闻青生接电话时明显异样的嗓音。他当然听得出那是刚沾了**的沙哑声调。
“……”闻青生揪住了谢呈明后背的衣服。
夹在指间的烟飘落星火,灼烧出一个无法缝补的洞。
谢呈明怜惜地吻过闻青生的耳廓,后退离开了闻青生的怀抱,回到正常的谈话距离。
“耳钉很好看,戴着吧。我从没想过红色会很衬你。”谢呈明委婉地说。
终于,闻青生听到了那一声清脆的落槌。
“我和苏徜下个月就办订婚宴。”
这是狗血,古早的。[合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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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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