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的一幕不可抑制地映入眼帘,无处躲避,雾气缭绕迷蒙中,男子缓缓勾唇,眉宇间促狭之意深浓。
萧怀玉不会凫水,骤然跌入浴桶难免惊慌失措,呛水后更觉局促难堪,只能小心翼翼地撑住木桶边缘。
然而这一伸手,胸前潋滟无边春色展露,如同晨曦初露中的出水芙蓉,清纯中无声透出几分妩媚,无意识的娇艳诱人。
元冽眸色越来越暗,胆大无畏地盯着女子不放,眼神寸寸游移,好似隔空抚摸肌肤,泛起颤栗连连,暧昧至极。
似乎察觉到某人炽热的视线,萧怀玉弱弱收回手,沉下身去,双手撑在浴桶底部支撑身子,直到水面遮住胸前隐约春光才故作镇定,“非礼勿视,还请殿下闭眼。”
女子窘迫不已、羞耻难当,香腮玉面浮起暮色晚霞。
哪怕莹润耳垂隐在湿润青丝后,也红得似要滴血,叫人难以忽视,瞬时便夺去他的眸光。
元冽唇边弯出一抹弧度,眸底意味深长,揶揄道:“玉儿如此迫不及待,是想与本殿鸳鸯共浴吗?”
此话一出,萧怀玉几乎红透,恨不得直接钻进水里,躲避那邪肆戏谑的目光和放浪形骸的**。
要么顶着某人视线出水,要么窒息在水里。
显而易见,萧怀玉更加惜命,偏过头不再看他,“李执护卫快回来了,我要出去,不然等他看见,我们就百口莫辩、解释不清了。”
元冽浓眉微挑,目间玩味愈重,口吻不屑而轻蔑,“看见便看见了,本殿还需要向他解释吗?”
萧怀玉无语凝噎,终究还是受不住男子眼神暧昧地在身上逡巡,恼怒羞愤道:“请殿下闭眼,我要起身出去。”
“本殿若不闭上眼睛,你当如何?”元冽饶有兴致地逗弄,满意地看着女子粉霞敷面。
萧怀玉顿时噎住,额前濡湿的发丝还在滴答滴答流水,一颗坠入锁骨滑落,与微波轻漪水融为一体。
男子的眼神越发炽热幽深……
怔然期间,元冽欺身上前,将女子困在两臂之间,视线下移,透过水面盯着微微起伏的胸口,“玉儿,你真美。”
伴随话音的落下,他也逐渐低头垂眸,直到鼻尖与她的碰撞在一起。
萧怀玉瞳孔登时睁大,抬手便要推搡,却被男子一把包进手心放在胸口,霸道的气息排山倒海般袭来。
元冽略略低头再突然一顶,挺拔鼻尖托着女子倏地后仰,下一瞬就顺势攫住微翕唇瓣,探进芳泽索取甜蜜。
一寸又一寸攻城掠地,男子攻势太过猛烈,掐在后颈上的手也越发用力。
女子脖颈渐渐感到不适,呼吸也悉数被夺去,喘息不停。
萧怀玉捶打挣扎,奈何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由元冽予取予求,直到后腰覆上一只大掌,灼热而滚烫。
她心里骤惊,警铃大作,察觉危险,趁他换气之余张唇狠狠咬了一口,奋力一推。
元冽吃痛,怔愣瞬间已移出甚远,后背撞上坚硬的浴桶内壁,水花再次四溅。
男子抬手抚上唇部刺痛之处,指腹中点缀着鲜艳血珠,眸色发亮,微扯嘴角笑得张扬邪魅,似出乎意料地感叹,“原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啊。”
萧怀玉檀口微张,努力平息急喘,明目中泪光闪烁,神情悲愤,“你无耻下流。”
“这就无耻下流了?”元冽蓦然,再次拨动水纹靠近,“还有更无耻下流的,你想不想见识一下?”
女子难堪咬唇,在侵略性的身躯再次逼近时,立即扬手扇去。
掌心还没碰到,手腕已经被人禁锢悬在半空,元冽眸底愠怒渐生,声音低沉,“怎么,你还想动手?”
男子口吻轻蔑不屑,似面对蝼蚁蚍蜉,眼里闪着激动兴奋的光亮,“本殿还当绥阳郡主温婉娴静、柔美仙姿,只会忍气吞声呢,没想到竟也能有几分泼辣气性。”
萧怀玉只觉羞耻气愤,眼眶渐渐蓄满热泪,委屈道:“元冽,泥人尚有三分脾性,你不要欺人太甚。”
元冽哑然失语,片刻后勾唇轻笑,弯指抹去女子眼角湿润,“哭什么?本殿又没打你,不是你先动手的吗?”
萧怀玉侧头躲闪,未置一词。
“李执要回来了,你不怕了?”男子狭长眉尾上挑。
女子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闷声道:“你闭上眼睛,不许看。”
闻言,元冽后仰靠着桶壁,双臂大喇喇撑在边缘,“本殿为何要闭?”
说不通的,他就是想看她陷入窘境。
萧怀玉蓦然攥拳又松开,犹疑思虑后,终究还是倾着身子向他爬去。
女子心中不免紧张,呼吸急促,唇瓣微微张开,吐气如丝,涟涟水声随之荡漾。
元冽心尖微颤,静静等待女子下一步动作,搭在浴桶边缘的手掌忽然用力弯曲,骨节泛白。
下一瞬,眼前便覆上了一双手,萧怀玉伸出水意氤氲的手挡住他的双眸,指尖轻颤。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男子袒露肌肤,不由地局促失措、小心翼翼。
一片黑暗倏地降临,元冽耳边响起哗啦水声,仿佛有人踩着湿润的裙角,在地面拖出靡靡之音。
“咯吱——”门口突然传来松动,一道黑影随之涌入。
萧怀玉猛地抬头,面容瞬时失去血色,环抱着胸口连忙侧身,企图借着屏风遮挡。
元冽眉宇一凝,沉声道:“滚出去。”
李执吓了一跳,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离开。
“等等,衣裳留下。”男子目光平静。
“是。”李执就近放在门口,体贴关上房门,老老实实地站岗,隔门说道:“梳妆的姑娘已经在外等候,可以随时召唤。”
元冽微微偏目,余光中顿时侵入一道身影,隐在屏风一侧,看起来弱小无助又可怜巴巴,“去拿过来。”
女子已经浑身浸湿,衣衫紧紧贴着玲珑身段,尽显窈窕曼妙,柳腰雪肤,勾人至极。
元冽闭目养神,饶有兴致道:“不穿衣裳,是还想继续吗?”
萧怀玉回神,警惕地盯着某人后背,确定不会转身后方小跑到门边,地面上盛放着两套衣裳。
没有任何意外,依然是单调的墨色,但质地柔软顺滑,做工精细,衣襟、袖边和裙摆皆绣着花枝缠纹,金丝银线勾勒描边,行动时流光溢彩。
萧怀玉注意着屏风后的动静,连忙披上外衣,将元冽的衣服挂在雕花木架的另一侧,“可以了。”
男子起身穿衣,走出屏风,“李执,去换水,马上立刻。”
李执在门外听见声音,立马安排。
萧怀玉原本还担心元冽又要弄出什么动静,小心翼翼地沐浴,直到观察许久都没有任何动作,才稍稍宽心。
等她换好衣裳时,已是一炷香后,某人正沉坐饮茶。
“主子。”李执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位橘红色衣衫的姑娘,干净整洁,面容清秀。
姑娘提着匣盒微微俯身,“公子,夫人。”
萧怀玉坐在梳妆台前,凝望着铜镜中的女子,“有劳姑娘了。”
未曾成亲之前,基本有个不成文的习俗,便是女子不可全束挽发。
萧怀玉立时皱眉,抬手便要拆掉发髻。
梳妆姑娘眼疾手快,立马制止,疑惑道:“夫人别乱动,好不容易梳成的发髻,如果不小心弄乱,又得耽误时辰了。”
萧怀玉面色不悦,“我不喜欢这个,你快点拆了,简单些即可。”
姑娘为难地看了看一旁的两位男子,欲言又止道:“夫人,这……”
来客栈之前,那位黑衣公子特地嘱咐要梳目前最流行的妇人式样。
元冽眸光无甚波澜,端坐桌前,执起一杯茶抵至唇边轻茗,“不用管她,你继续弄。”
“是,公子。”姑娘应声,拿出发簪比划,思虑插在何处更好看些。
萧怀玉心有怨言,奈何说出也没人听,不过是徒增烦恼,只能悻悻接受。
元冽固执己见,全然不顾她的意愿,她早有见识不是吗。
女子盯着镜中发髻面无表情,姑娘轻轻插入支掐丝墨色连枝牡丹绒花珍珠簪,花瓣内芯和边缘均添加几丝亮灰色绒线,以至于戴上去并非纯黑一般沉闷压抑。
姑娘老实收好匣盒,静立旁侧,“公子,夫人,发髻梳好了。”
话音落罢,门外小二鱼贯而入重新上菜,经过元冽的刻意捉弄,之前的膳食已经凉透,不能再吃。
萧怀玉填了七分饱便放下碗箸,男子凝眉,“就吃这些?”
“殿下慢用。”女子点头,走出房间。
李执目送她离去,俊脸囧成一团,犹豫道:“主子,这是不是不太妥当啊?郡……姑娘还未成亲出嫁呢,怎么能如此打扮?”
元冽弯唇,皮笑肉不笑,“怎么,本殿想做什么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男子立时瞳孔微震,连忙摇头,“属下哪敢,殿下开心就好。”
“那就闭嘴,好好思量思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元冽冷冷瞥他一眼,慢条斯理地用膳。
李执尴尬一笑,立马捂住口鼻,示意自己再也不随便说话。
男子放下木箸,拿过一旁的锦帕擦拭,若有所思道:“天底下的女子不都喜欢位高权重、容貌俊朗的良人佳婿吗?好巧不巧,本殿就是,想必出不了多少时日,她也会爱上本殿的,无一例外。”
“此事不急,需徐徐图之。”元冽弯唇浅笑,似已经势在必得。
李执眼珠滴溜乱转,暗自腹诽,还徐徐图之?
之前还说来日方长呢,结果看见萧怀玉和明容两人乘船共渡、情投意合、心意绵绵时,还不是瞬间破防,当即就把人家诓到霓裳阁强行带离京城。
萧怀玉走到客栈门口,目之所及即是密密麻麻的人群,黄发垂髫、老幼妇孺皆在此相聚,言笑晏晏。
时近正午,阳光明媚灿烂,越发衬得人们脸上笑容真诚淳朴。
算算时辰,南瓜使者快要开始绕城游行了,街道上士兵已经拉起警戒线清理通道,两侧挤满了人群。
这是萧怀玉第一次参加南瓜节,不免被盛节气氛感染,心生好奇,抬步便要凑近一些,好仔细瞧瞧这使者游行祈福。
然而,一个萝卜大的小丫头突然跑了过来,不由分说抱着她的大腿摇摇晃晃,撒娇嘟嘴,“姐姐,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啊?”
小女孩软软糯糯,粉嫩的脸颊像个水蜜桃,吹弹可破。
萧怀玉心里瞬时柔软,眼底化成一滩春水,蹲下半身与她平视,“小妹妹想要姐姐帮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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