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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十章

温鑅手中的金锁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光泽,锁芯打开的刹那,一张精致的蚕丝图卷随即滑落。

他小心翼翼地将两张图浸入清水。随着水波荡漾,两张图所有线条融为一体,沿着大缙河道呈现出斑斑点点印记,其中不乏和那帮死士胸前弯刀图案一般无二的标注。

竟暗含弯刀势力在大缙的分布图。

他目光在图上游走,突然定格在一处——洵南秦楼“醉花荫”,那里标注的弯刀比其他处都略大,想来应是弯刀势力的总舵,

李唐目光却落在了别处,他指着图:“少主,这上面标注的几处红点,正是近几年掌漕大家发生命案的发案地点。竟是从御江一路南下...南曹,是最后一站了”,他语气凝重,“主动释权,也未能保全全族,南曹一门忠勇,最后竟连孙子也...”

温鑅皱眉不语,随手将图折好收入怀中,神色冷峻:“会让他们把吞下去的人血馒头,原封不动地吐出来的。”

阿姌醒来看见温鑅倚在床边小憩,不忍叫醒,挣扎着起身,却碰到了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

动静弄醒了温鑅,她一抬头便对上了他担忧的眼,“可觉得好些?”

她点了点头,着急问道,“曹新恩呢?”

他面色一沉,摇了摇头。

阿姌心中酸楚,喃喃道,“都是因为我,你才让出洵南的漕运,也就不会给郭尽可乘之机,让曹家遭此劫难。”

"不必自责。"温鑅握着她的手,温声道,"漕运之事是我自己的决定,与你无关。曹家的事,只怪我未能及早发现端倪,未雨绸缪。"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飞鸢阁急送来的密信,和重新标注的航道图,递到阿姌面前:“你先看看。”

她快速扫过文字,得知曹奉南本为庶子,却因能文能武,其父百年后,拿了掌家权,两人也分了府,成了南北两派,二十年前,曹敬北贪墨工款,堤坝缺工少料,致使洵南被淹,死伤无数,曹奉南上告朝廷导致北曹被抄家,其母也因急火攻心,意外身亡。恩怨因此埋下深根,演变为今日的不共戴天。

而那“弯刀”组织,江湖上没甚名号,行踪也隐蔽,据说都是买主和线人点对点交易,暂时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她又点了点图上最大的弯刀标记,“这是哪?”

温鑅尴尬地咳了咳,“此地有名的秦楼”。

......

与此同时,江边码头硝烟渐浓。

郭帮的三艘拦江巨船横亘江面已经数天,将漕道封锁得滴水不漏。不少商户因交不起巨额过路税,密密麻麻地堵在了江口。

“张之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酒囊饭袋!现在漕道在我手里,他只能看我脸色行事!”郭游坐在船头,一边喝酒一边大笑,声音如刀划过江面。

江岸之上,李唐目光冷峻,朗声朝着江面喊道:“郭兄,可否上岸一谈?”

郭游闻声放下手中的酒壶,满脸轻蔑地靠在船舷旁,扬声回道:“咱俩有什么可谈的,天霖再大,也管不到我头上!想让我撤船?不可能!”

他指着不远处几艘外观暗黑的船讥笑道,“洵江本就是谁有本事谁占,你瞧瞧你们的那几艘破船,怎么跟我们比?”

李唐冷笑,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遍江面:“地狱无门你非要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他手一扬,一阵机械轰鸣,这次是船尾甲板突然裂开,一座三丈多高的投石机拔地而起,巨大的机簧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

郭游的笑声戛然而止,目光中闪过一丝惊惧。他没想到看似普通的商船竟藏有如此杀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还不撤船?"李唐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郭游咬牙切齿,转身就要下令撤退。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副手孟虎突然凑到他耳边低语几句“不能退老大,退了不就是长他们志气,灭自己威风?晾他们也不敢跟咱们动真格,江湖上谁人敢不给我们郭帮面子?”

郭游神色一变,狞笑着抽出腰间长刀:"李唐,你以为光靠几件机关就能吓退我郭游?兄弟们,准备战斗!"

话音未落,郭帮的三艘巨船已经开始调转船头,形成品字形阵势,将李唐的船只团团围住。船上的帮众纷纷亮出兵器,刀光剑影中杀气腾腾。

"既然你执意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李唐冷冷说道。他一挥手,投石机轰然启动。一块巨石携着呼啸劲风飞出,正中郭游右侧的大船船舱。

"轰!"的一声巨响,木屑横飞。那艘大船船舱瞬间被砸出一个大洞,江水疯狂涌入。船上帮众惊慌失措,纷纷跳水逃生。

郭游脸色大变,但仍不信邪:"给我撞!撞死他!"

剩下两艘船同时冲来。

李唐右手又是一手势,只听"咯吱"几声,船头两侧突然张开,露出早已埋伏好的尖锐木桩阵。数十根浸过油的红松木桩,每一根都粗如儿臂,前端裹着精铁,闪着寒光。这些木桩呈扇形展开,宛如巨蟒张开的獠牙。

"轰隆!"

两声震天巨响。当李唐的船从中间突围而过时,郭游的另一艘船已经被切割成两半,缓缓下沉。无数帮众落水,场面一片混乱。

郭游站在最后一艘完好的船上,面如死灰。三艘巨船,转眼间就被摧毁了两艘。

他咬牙切齿,最终还是不甘心地下令撤退。

江风徐来,帆影重重。李唐的船缓缓驶向码头,在一片欢呼声中靠岸。

然而在那片晨雾深处,郭游站在残破的船头,目光阴沉地注视着李唐远去的背影。他的副手孟虎凑上前来,低声道:"大哥,要不要通知帮主..."

"不急。"郭游擦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这次是我轻敌,若是小小洵江我都拿不下,也无颜再领这堂主之位了。让兄弟们先忍着,等我们的'惊喜'准备好了,再好好会会天霖山庄。"

......

李唐回来禀报时,温鑅正给阿姌喂药,他面上一红,又退出了房门,经上次一役,见她身负重伤也要拼死护住自家少主,他对她的敌意减淡了不少,曹家的事也是对方早有蓄谋,不能完全怪在她身上。

听见温鑅唤他,他才正了正色,推门而入。

听完后温鑅问道,“张之那边反应如何?”

李唐摇了摇头,有种烂泥扶不上墙的无力感,“还是百般推脱,说郡守府兵力不足,不足以挑此大梁。”

温鑅颔首,“当今圣上不重漕运,想必张之的折子最后也只递到了王枂的手里,郭尽既有官身又有匪身,是代掌权的不二人选,在圣上那也能过得了台面,他自是不愿意张之再插手这件事,待洵江也落入郭帮手里,那南北通途便尽数握在了王枂手中。”

李唐面露忧色,“今日过后,那郭游定会卷土重来,若是天霖强行收回漕运,反倒落得个出尔反尔、背信弃义的骂名,王枂反应过来说不定会将矛头直指天霖。”

温鑅赞同,沉吟道,“这漕运又不是非黑即白。能掌权的也不是非天霖即郭帮”,思忖了片刻,像是有了主意,抬头问道,“他们还有多久的路程。”

“约莫明日便能到了。”

“郭游若是反扑,一定是无所不用其极,趁着这几日,重新加固驱除舰,升级火力装置,所有人都配发软甲,储备足够的金疮药、止血布,提前演练逃生路线。若是局势于我不利,不可硬拼,你手下的兵要完好无损的跟我回天霖。”

李唐动容,沉声应了下来。

.....

黄昏时分,客栈内。

"你的伤还没好全,不必跟着去冒险。"温鑅看着倔强地换上男装的阿姌,眉头紧锁。

"我没事。"阿姌系好腰带,动作间牵动伤口,疼得轻吸一口气,却仍强撑着道,"这事因我而起,我要亲眼看着真相大白。"

夜幕初临,醉花荫灯火初上。两人并肩而行,都戴着覆面,一身玉青色男装,气度相当,举止潇洒,倒像是一对风流世家兄弟。

"哎呀,这是哪家俏郎君,瞧着怎这般眼生?”

刚进了门,老鸨便面带笑意地迎了上来,目光却在温鑅的紫金狗头覆面上多停了几瞬。

“途径贵地,来此放松放松,楼里可有雅座?”,温鑅摇着扇子,一副贵公子的做派。

“客官叫我梅娘便是。雅间有的是。"梅娘引着他们上楼,脚步声轻得几近无声。

行至二楼雅室,阿姌落座时不慎碰到伤口,疼得脸色一白。温鑅立刻凑近,温声问道:"可还好?"眼中尽是关切。一只手更是轻轻扶在阿姌腰上,生怕她有闪失。

梅娘见状,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见温鑅眼中的关心不假,小郎君又像是伤在了伤在了腰上,随即露出了个了然的表情。

没想到堂堂天霖少庄主竟喜好龙阳,她刚还在犯愁,店里目前人手不足,取不了他性命,此刻心头却上一计。

“哎呀,小郎君,你可是好福气啊,瞧把咱们这位贵人心疼的。”

温鑅被她这么一说,当即领悟过来她的意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阿姌却只是噙着笑看好戏,她配合地往他身侧靠了靠,他本能似的伸手搂住,她压低了嗓音嗔道,“郎君昨日让人家好辛苦。”

温鑅不敢手上使劲,只是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嗔道,“淘气。”

梅娘却看不下了,全身打了个冷颤,此时侍女们上前送茶,她为显重视亲自给递了盏,她那手势,却引起了温鑅注意。

——大拇指扣着盘沿,这是南境茶馆的端盘方式。

就着梅娘点茶的空档,温鑅往楼下望去,发觉竟有不少双眼睛盯着自己,有的在陪客,有的在弹琴,她们长相精致,带着南境特有的秀骨清韵,虽一身媚态,眼神却时不时扫向自己,温鑅心下了然,怕是自己的身份自踏入这楼里便被认了出来。

梅娘柔声细语地介绍着茶水,温鑅回过神来,瞧见梅娘身后的侍女却一副畏缩的样子,心中有疑,竟一把拽住了对方的胳膊,吓得那人匍匐在地,咿咿呀呀地呜咽着。

竟是个哑巴。

温鑅立马撒了手,赔礼道,“对不住,确是我见犹怜,一时之间失了神。”

那厢阿姌也是配合,作势往他腰上一拧,“你这色胚,怎还能阴阳通吃?”

温鑅佯装尴尬,连连摆手:"哎哟哟,冤枉啊。我这不是好奇楼里的姑娘怎地都这般安静嘛。"

梅娘眼中寒光一闪,一扬手让那哑女下去,随即又堆起笑容:"这位姑娘是本地的,生来便是哑身。我们收留她,也是看她可怜。"

"原是如此。"温鑅装作恍然,目光却在那哑女脖颈处略一停留——那里有一道极浅的疤痕。

阿姌继续掐他腰间软肉:"你倒是越发大胆了,这般当着我的面儿,还敢看别人。"

"好好好,是我的不是。"温鑅忙不迭赔笑。

梅娘没了耐性作陪,作揖道,"明日酉时,楼里有一场难得的南曲,还请两位公子一定赏光。有位新来的小唱,琴艺绝佳,定能让公子忘却其他。"

她这话说得意味深长,温鑅心知这是对方设局,故意露出向往之色:"那敢不来?只是..."他转头看向阿姌。

阿姌立即心领神会,作势拽他袖子:"你敢去听什么南曲!"

"小郎君莫恼。"梅娘笑道,"明日请两位一同来便是。我们这儿的南曲,最是讲究意境,连这位小郎君也定会喜欢。"

就在此时,楼下忽然响起一阵喧哗。一个醉客揪住了个女娘,嚷嚷着要她唱曲。那女娘吓得瑟瑟发抖,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又是个哑女。

梅娘怕额外生事,抛下了句“明日不见不散~”,便扭身下楼处理骚乱去了。

"倒是个热闹地界。"温鑅淡淡道。

待梅娘离去,阿姌也坐正了,温鑅笑着看她,也是一脸绯红,他打趣道,"察觉到什么了?"

"嗯。"阿姌正了正色,她指着台上弹奏的女子,分析道,“指法凌厉如刀。坐姿腰背挺直,双膝微屈,分明是练家子的底子”,她又指了指其他人,“这里的女娘要么是南境的长相,各个身怀武艺,要么是缙人的长相,但都是哑女...”,想到这些女娘都要受拔舌之苦,她眼神暗了下来,喃喃道,“你说的没错,世间如此,并非只有郭尽一个恶魔。”

姜晚凄厉的哭喊声又钻进了脑袋里,阿姌头痛欲裂,温鑅轻轻拍着她的背哄道,“你期待的那一天会到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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