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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甘愿入笼

我感觉天花板在颠,在震,感觉下一秒就要掉下一片花白的乳胶漆墙皮。这床是房东配备的,不甚稳固,他每动一下,床都会轻轻摇晃,随之发出吱呀的响声。我阖上眼,感觉自己在乘船摆渡,摇摇晃晃的。

“……我撒谎了。”

“你的谎言是为了铺垫真相,初衷不变,那么也不算太坏。”魏楮堂一面激进,一面用手背柔柔地抚摸着我的脸,“不需要为此而懊恼。”

我睁开眼看他,说好。

他像磨豆煮浆一样,时而激烈翻绞,时而细碾慢磨,时而快火沸煮,时而文火慢煎。

摇摆间,我忽然听到一声木板断裂的声响,我如惊弓之鸟,浑身一僵,赶忙喊停。

他缓下来,沉声说,宝贝,这个时候喊停,最好是真的有要事。

他的语气让人觉得危险,我忙解释说:“床板,好像裂了。”

他微微一笑,力度仍不减,说,改天给你换新的。

沸滚热涌时,我抖着声音说,不要弄在床单上。

他鹦鹉学舌一般,诱声说,那你乖一点,别流出来。

翌日。

清晨的天雾蒙蒙的,六点多的天光还是灰乌乌的。这是隆冬时节的天,总给人一种亮不透的错觉。

昨晚偷吃既遂,但因为我的卧房不是主卧,没有淋浴间,昨晚的黏腻一直维持到现在。我有当小偷的心虚与自觉,所以我很早就起了,忙忙地裹上衣物去公用洗手间洗澡。

谁知居然有人起得比我还早,浴室门被锁了,我只能抱着衣服等里面的人出来。

魏楮堂还在房间里,许琦素一般不会起这么早,而且主卧是有卫生间的——方渐曈从浴室里出来了。

我状似惊异地说:“晓晓,起这么早?”

兴许是刚起床,喉咙阻塞,我的声音发哑,她听了却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不咸不淡地点头,回:“嗯,吟招哥你也很早。”

我们都不是什么多言多语的人,简单地寒暄过,我准备进浴室,方渐曈却回头一直看着我。我的嘴角扬出一个标准的微笑,问她怎么了。

方渐曈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眼神很淡,像清湖,而后她否认似的摇摇头,说没事。

我进到洗手间,来到盥洗台前,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镜中人的脸颊浮红,神态倦慵,唇微肿,眼含水。还算正常的面色,却又一反平常。我暗声叹了口气,摸了把脸,朝淋浴间的方向走了几步。

洗手间刚刚被用过,瓷砖上有点点水渍。昨晚闹得有点夜,我深知自己睡眠不足,脚步虚浮,身软体乏。

紧接着下一秒,我不小心踉跄了一下,一个没站住,倒了。

本来摔个跤没什么大事,左右只是平地摔,也摔不出个什么好歹来,但这一跤闹出的动静可大,大的原因在于我碰倒了浴室里的一个塑料架子,随之而来的便是惊天动地的物什倒地声,乒铃乓啷的。

同时,我的手肘磕到了盥洗台的尖角,磕得我手臂一麻,我疼痛地嘶喊出声。

方渐曈可能听见了浴室里的动静,忙赶过来,开了浴室门,问我怎么了。

浴室外的风刮了进来,席卷了整个浴室,我突然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忘了锁门了。我背对着门口,感觉到身上一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袍带不知何时散了,红痕与牙印一览无余,内衬还有条条液.痕,干涸在了肌肤上——我方才图方便,只穿了条加绒浴袍,草草披了件羽绒大衣就出来了,没料到会如此凌乱失态。

情急之下,我当机立断,喝了一声,“别进来!”

身后的脚步声停了,停在了门口,我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忙软下声来,说:“我自己可以……”

“摔了?”

魏楮堂的声音从较远的地方传来,我暗地里松了口气。魏楮堂的脚步声也停在门口,顿了两秒后,他语气含笑,“我不知道你们家的药箱放在哪,晓晓,麻烦你去找瓶跌打酒过来吧。”

方渐曈应了,转身走了。魏楮堂关上浴室门,落了锁,走到我身边,蹲下来,视线勉强与我齐平。

我却不避着他,就这么呆愣地坐在地上,眨着眼,仰脸看着他。他垂眸看我的身体,手指轻轻拂过我身上的痕迹,像微风过境。他的动作,让我数尽回忆起昨晚的混乱,以至于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颤。

“穿这么少还坐在地上,不冷?”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觉得自己鼻子塞塞的,我吸了吸鼻子,承认道:“冷。”

“冷还不赶紧站起来。”说罢,他笑着弯腰,拖着我的臀部,把我从地上捞起来。

我攀上他的脖子,顺势挂在他身上,“累,没力气。”

“那还起这么早。”

我语气加重,“我要洗澡。”

他让我靠在盥洗台边缘上,帮我系袍带,“你这样,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我努努嘴,“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他弯腰检查我的膝盖,我说:“腿没伤。小事。”

他也没看到伤口,点点头,继而叮嘱道:“你去洗澡,我把这收拾一下。”

我愣了愣,才发现他并非说笑,我强调说:“淋浴间的门是透明的。”

他单挑了眉,“又不是没看过。”

我内心几番挣扎之下,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于是褪下了衣物,背对着他进了隔间。

魏楮堂在外收拾倒在地上的瓶瓶罐罐,响起了瓶罐碰撞的声音,吵闹的水花声响在我耳畔。浴室里水汽具象化了,成了翻涌的雾,瞬间席卷了整个浴室。

我立着,在身上打上泡沫,身上的伤口碰到了泡沫和水,有点刺痛,但我任由水花喷洒在我身上。身后没了响声,我以为魏楮堂离开了,于是我上半身扭转,偏头往门口看去,发现他居然还没走。他与我隔着扇雾蒙蒙的玻璃移门,他定定地看着我。

淋浴间的玻璃门上布满了氤氲的水汽,跟蒙版画板一样,我提起手去擦,把玻璃上方的一小部分给擦得净透了。从我的视角,能看见魏楮堂的脸,看得尤其清的,便数他那双深邃的眼,以及他那直勾勾的、毫不避讳的眼神。

我垂下眼,停止了擦拭的动作。被我擦过的那一部分玻璃上,有水珠沿着边缘滑落下来,像一道道泪痕,也像我昨晚坐在他身上失声时的泪痕。

我看见魏楮堂倚靠在洗手台上,嘴巴翁动,淋浴间不是全封闭的,所以我能听见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穿过浓浓的雾气,直达我耳畔。

我听见他说,雾里看花。

跟猜灯谜一样,打一个谜底。

还能是什么,谜底是“美”。多么简单的谜语,多么含蓄且不露骨的说法。

说他是流氓他又面色端正,发乎情止乎礼;说他是君子他又毫不避讳,眼神如狼如虎。只能说他的行径如流氓,他的言语如君子。

我就着这个姿势,抬手打算在玻璃门上写了两个字。还没等我落笔,洗手间外就响起敲门的声音。

方渐曈在外面喊我们,说跌打酒找到了。

魏楮堂收回目光,转身去拧门把手,把门打开一条只容一个人通过的缝,而后他侧着身走了出去,跟方渐曈说,你吟招哥正在洗澡。

“正在洗澡?那你……”方渐曈语气带着点讶然,她生硬地顿了顿,“啊……好的。”

泡沫冲掉了,我关了花洒,擦干水渍,穿上衣服,简单洗漱后就出去了。

出到客厅,方渐曈抬眼望了我一眼,而后她立马起身,似乎连屁股都没坐热,她说:“吟招哥,跌打酒在茶几上。我……去准备早餐。”

我点头,“辛苦你了。”

我弯腰要去拿跌打酒,魏楮堂却抢先一步拿走了,然后拽着我的手,他无意间拽到了我刚刚碰伤的手臂,我不由自主地“嘶”了一声。他立马放轻了手上的力度,转而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回房间。

“怎么了?”

他把我摁在床边,我坐在床上,仰头抬眼看他。他遂蹲下来,变成我俯视他的模样。

他除了我一边的厚衣服,撩起我的衣袖,看着我手肘上的淤青,用指腹轻轻地抚摸,“知道你刚刚出来的姿态像什么吗?”

我微侧头,不解其义,问:“像什么?”

“西子。”

我笑了,当他是在玩笑,“夸张了。”

他倏而将我掀倒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而后倾身,面部与我错开,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句话。流氓话。

他说,你一副被人狠命玩过的样子。

我哭笑不得,手搭在他的后脖颈上,细细摩挲。仔细想来,觉得此理不糙,于是缓声道:“事实。”

他就这这个姿势,搂住我的腰,胡茬剐蹭到我的脖子,他说,真想将你藏起来。

“别让别人看见你。”

一句在情侣间本该类属于撒娇的话,他却能说成一道命令。

我说:“嗯。你不是‘别人’。”

换句话说,就是只给你一个人看。但这话我有点说不出口,于是我换了种说法。

他挺起身来,搔了搔我的下巴,满意地说我乖。

我挣开他的手,“洗手间有新的刮胡刀。快去剃胡子,扎人。”

“帮你抹完药油就去。”

“淤青而已,过几天就自然好了。”我看他没退让的意愿,就说,“我可以自己涂。”

他允了,“涂完药去睡个回笼觉。”

我刚想拒绝,他就拨开了我的袍摆,抚摸着我身上的痕迹,意有所指,“你要想用这副模样去见素姐,我也不介意。”

一瞬间,我觉得他手指带电,凡是他抚过的地方,我的皮肤直发麻。我挪开腿,避开他的手,答应了。

他暗着眼盯着我,帮我拢好袍摆,笑得略显花俏,“宝贝,别这么撇着腿,我会误会的。”

我抬脚,欲踹他,他轻易就拽住了我的脚踝。我挣扎未果,索性放弃,冷语道:“我以为你会叮嘱我冬天记得穿秋裤,免得老之后关节炎。”

他微偏头,我继续说:“毕竟这种话比较符合你的年龄层次,魏叔叔。”

他状似无辜,“我这么说,只怕你更觉得我老了。”

一个倜傥浪子扮可怜,总会让人有所触动,我忙改口说:“你老了和我爱你,这两者不形成任何因果递进关系。”

他闻言,满意地笑了,侧头吻上我的小腿,倾情地看着我说:“嗯,我也爱你。”

我为之一愣,待机了很久。这下才发觉,最先追求示好的人是我,最先说喜欢的人也是我,最先说爱的人还是我。虽然这不是谁先主动谁就输了的游戏,但有那么一瞬间,我居然觉得,这就是一个等着我进入的网。

而我甘愿入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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