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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余威尚存

魏桐一已经快两天没给我发任何消息了,也不知魏楮堂如何了。

正当我揣着手机等了消息的时候,魏桐一发消息告诉我,魏楮堂跪了三天,受不住,倒了。

我几乎是不加犹豫地出门,想找魏钟鸣讨个说法。但前脚刚从家门口出来,后脚就被人截堵了。

四名黑衣人立在我面前。这场景我熟,但我这下心情不佳,不愿跟沈老太演什么儿孙慈孝的戏码。

我转身即走,那些人却不依不饶地跟着我。其中不知谁说了一句,一个兔爷,拽个什么。

声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了。

我头也不回,沉默地走进一间便利店,把几张现金递给老板,随即走出门外,拿着一瓶廉价的玻璃装的红酒,狠狠抡到为首的人的脑袋上。

瓶碎,液溅,血流。

其余三人见状,连忙上前擒住我,把我手腕上的碎酒瓶夺去,随即我的膝盖一软,重重地磕在了水泥地上。

面前是一滩深红色液体,液体制造出镜面,镜面倒映出一个人影,影中人脸上溅了酒渍,像喋了血。他神色淡漠,没有杀红了眼的眦目欲裂,没有龇牙咧嘴,反倒很平静。

可能是看了太久,里面的人越看越陌生,越看越不像自己。

我口袋中的钢笔刀因动作滑出一截,我思量了良久,终究没有拔出它。

“松手,我自己走。”

我被带到了沈家老宅,却见沈老太坐在主座,魏钟鸣坐在她身边,想必这位老先生搞不定沈轩程,倒向沈家当家的告起状来了。

沈老太神色愤愤地瞧着我,“魏老宽宏大量,我们商量好了,要是你知错,现在低头,跟魏老先生认个错,改了这个毛病,我们就当无事发生。”

我一瞥那位清癯的老人,他正神色寻常地品着茶,没分给我一个正眼。

“我不知犯了什么错。”

这位老妇人来到我面前,挥手掴了我一巴掌。她已年暮,气力不大,只不过手指上带了几枚金戒指,刮得我脸微烫,想必是留了血痕。

“祸患!跟你妈一样,劣质基因遗传出一个种,只知道爬.床招人,从阴沟小巷里出来的,不懂礼义廉耻!”她说,“我们接你回来,不是要你给沈家蒙羞、让人看笑话的!”

我眼一垂,看见我口袋里的钢笔刀又一次滑了出来,只露了个锃亮的头。

有那么一瞬,我其实是想拔出来的。

我对自己的名声其实没什么要求。就像小时候,我可以不管别人说我长得不男不女,可以对他们的骂词置若罔闻。

但我不能忍受他们说许琦素,所以拼死一般跟人打架。反哺之情,就是这么个理。

现在,我也无法忍受这个苍老的女人柱着权威的拐杖,仰仗着年长的传统优势,对我那个从未做错的母亲指指点点。更何况面前这个女人,除了一点微薄的血缘以外,跟我毫无情意上的牵连。

我用指尖把钢笔拨回口袋,没去看她,而是对着魏钟鸣说,是我先招的他,无可否认,您大可把气撒在我头上,如果这能让你好受点。

“事实已成定局,不管您把他遣到哪,离我有多远,我都会想办法去到他身边。”我说,“我多的是时间死缠烂打,也不怕同您周旋,五年,十五年……”

我语气故意一顿,“不能再多了,毕竟您已经老了,不是吗?”

魏钟鸣把瓷茶杯磕在桌上。

我语气平淡,“沈老太,就像您说的,我从小是我妈带大的,我不受沈家任何恩惠。是你们硬要接我回来的,我也从不叫您一声‘奶奶’。我和魏家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今天这一巴掌,我就当您是年老,犯了癫痫。”我不紧不慢地说,“希望这是与您的最后一次见面。”

我快步走出了厅堂,人人都在看我,眼神钉在我的身上,却无人拦我。至前院花园,我却被一个身影挡住了。

那人声线很沉,语气却总让人觉得飘在空中,“你知道你刚才的话意味着什么吗?”

我迎着烈日,看着沈轩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跟沈家断绝关系,不再受其庇护。”他说,也意味着,魏钟鸣能对你做任何事,不用再顾及我的面子。

我脚步一顿,那些外人对魏钟鸣的评价忽又涌进我的脑海里。

破船尚有三千钉,余威尚能震数年,百年老树不倒,猢狲猖肆依旧。我孤身一人,要抗衡这钉三千,数年威?

我垂眼避开刺眼的日光,我不喜欢这声势浩大的夏季,它高高在上,燥人心,迷人志,乱人眼。

“傻孩子。”沈轩程说,“阿烨,把他送到回新城庄园,顺便上点药。”

新城庄园,沈轩程的住所。

我脸还伤着,回家也不好解释,于是对许琦素称我跟朋友去夜爬白云山,在那露营等日落。但实际上,我是在沈轩程的住所待了两晚。

沈轩程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告诉魏钟鸣,他的面子还在,不能随意动我。

在我眼里,我这个生父从不是个什么仁至义尽的人。他虽说会帮我,但我不知他会帮到什么程度。

我心神不宁,但又不愿被沈轩程嘲笑说像个小媳妇,故而从他的图书室里翻了半天,拿了本围棋书端在手里装样儿,却半天也看不进去一个字。

“书拿反了。”

我闻言一惊,莫名的心虚感涌上头,条件反射地将书合上,却看见书名端端正正的,根本没有拿反,又翻开书,字体也是正的。

我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这千年老妖给诈了,转头说:“您可真无聊。”

沈轩程悠悠然地在我对面坐下,一语道破:“心神不宁,还想着那男人?”

我没回答。

他把桌上的棋笥盒揭开,说:“学棋,光看着书可没用。”

“围棋的第一步,知道是什么吗?”

我犹豫一会儿,答:“礼。”

他手执黑子,在我的右上角小目处落下一子:“照你的话说,就是要先礼后兵。”

“表面功夫都做全了,下手的时候才不受人指摘。”

继而,他在他的右手边星位落下一白子,“而后沉住气,在不起眼的角落蓄势,抢占空角,守角,连片,维护自身区域,”

他用指点点角部的黑棋,以此为起点,画出一条线,落在对面的位置,“再一步步攻陷对方,占领对方的领地。”

至中局,他说:“其实你也不必过分担心,你男人还是有点本事的,他能扳倒煊赫的宋氏,甚至暗地里将SOL发展成他们的副线品牌,这是我没想到的。”

“与其担心他,你还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他说,“想好怎么跟阿素说了吗?”

我手执黑子,落下一子,“……还没。”

他看着我那枚棋,下手堵住了我的最后一口气,我才反应过来。

他面露无奈之色,“看,一句话就让你自乱阵脚。”

“迟早被那姓魏的吃干抹净。”

“……”

一局棋未完,我的手机忽然响了,电话界面上显示的是“方渐曈”。我抬眼看了一眼沈轩程,他抬手示意我随意。

我接了电话,“晓晓?”

“吟招哥,刚有个姓季的人来找许阿姨,像是在说你跟魏哥的事。”

我仔细品味她的话,发现信息量十分大,“你……”

我犹豫半晌,依旧没问她是怎么知道我和魏楮堂的关系的,也没问那位不速之客是谁,而是干脆利落地说:“我知道了。”

我挂了线,对沈轩程说我有要事,得先走了。

他那双深灰色的眼注视着我,“祝你好运。”

他一句话也不问,像是什么都了然于胸。

“好运不会眷顾我,这话我在十多年前就知道了。”我起身,十分恭谦地朝他颔首,“谢谢您的招待。”

***

当我赶到家时,刚好在门口跟季深碰上面。

我在一瞬间就确定了,方渐曈所说的那位姓季的人,就是季深。

“季先生,您怎么会在这。”我的语气陈述。

他客观地说:“来完成一些任务而已。”

我毫无跟他打太极的打算,“你跟我妈说了什么?”

“说了我该传达的事而已。”季深说,“对了,魏总明天就要动身赴往法国,我也会去,这段时间,您可能联系不到他了。”

我心一颤,眼神凌厉,“你什么意思?”

他温和一笑,“字面意思。”

“是他让你来的?”

“这无关紧要,我只是按要求来告知您这个结果而已。”

“不是他让你来的,”我反应过来,笃定地说,“是魏钟鸣,你是魏钟鸣的人。”

他淡然一笑,“我一直都以为他把你当弟弟,而且,我一直都是这么跟魏老爷子汇报的。”

他的话模棱两可,让人一时琢磨不透他站在哪边,墙头草一样的态度。

“魏楮堂知道你待在他身边的真实目的吗?”

“我猜,他一直都知道。”

我知道从他嘴里套不出什么,于是越过他,开了家门。

我从未试探过许琦素对相关事情的看法,我一时也把握不准她的态度。

一进门,我发现许琦素翘着腿,靠坐在沙发上,撑着头,手里执着一张照片,紧皱着眉头。

“妈。”

“嗯。”

“您……”

“什么时候的事?”她毫无铺垫地问,“你跟魏楮堂。”

“差不多一年前。”

她把照片对折几下,把它扔进我的怀里,“照片拍得真丑,连我儿子十分之一的帅都拍不出来。”

我接住那相片,把张照片按折痕展开,发现照片的背景是在机场,公共场合,我和魏楮堂在拥吻,很糊,一看便是偷拍。

想必也是这张照片惹怒了魏钟鸣。

她说:“我一直把他当家人一样看待,我也以为他只会把你看作弟弟。”

我试探地问:“……那你同意吗?”

许琦素侧首看了我一会儿,说:“我要是说,我不同意呢?”

我心一沉。面对其他人否认,我可以视若不见,但独独对着许琦素,我似乎做不到。

“我当模特的那几年,什么有的没的没见过。”她的语气放缓,“我不是反对你找同性,这点我还是能尽量接受的。”

“但是,”她话锋一转,“不能是魏楮堂。”

“……能给个理由吗?”

“且不说魏楮堂的家里人答不答应,你们年龄差太多了,背景差太多,还没有法律保障,我怕你吃亏。”

“前车之鉴,我就是你的‘前车’。”

我默然。

“我知道你随我,认定的事怎么也劝不动。”她并腿起身,“今晚想吃什么?”

我眼流一转,“妈——”

“嗯?”

“谢谢你。”

她嗤笑一声,朝厨房走去,语气又冷又硬,“你替他谢条毛啊,老牛吃嫩草,我咒那姓魏的英年早逝,免得耽误我儿子再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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