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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争吵,怒急攻心

归海城比京都更靠南方,这几日,也陆续下起了鹅毛大雪。

当华清沉走进院子里时,透过支起的轩榥,正好能看见灵越将竹篾扎成个简易框架。

无桂陪伴在旁,手忙脚乱地削竹篾,两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很开心。

灵越因为怕冷,便裹着厚重的重莲团花白狐裘,纤羽衬得她脸庞润白无暇,只因脸颊伤疤还没好,爱美的人就选择戴上面纱,举手投足间动作灵巧。

“殿下。”无桂笑着行礼。

“这是…”华清沉走近,看见成型的弧圆灯架,“祈天灯?”

“嗯。”灵越看向他,眼里藏着满目星光,“这是你以前教我的?”

“你还记得?”他挺意外,小心拿过转了转,竟扎得相当不错,“记得是在稷下。”

“对,稷下。”她笑笑,继续手里的工作,“你告诉我,这是京都过年的传统,百姓们都不放烟花炮竹,除夕夜会选择为远方征战的亲人点上祈天灯,祈愿平安。满城万千明灯,漂亮极了,只是这几年去了京都,都是放烟花,反而见不到夜幕星河的盛况了。”

见她做事严肃专注,忍不住抚摸她脑袋,“说明人间再无硝烟战火了,这是好事。”

“碰歪了,无桂梳了好久。”她躲开,小声抱怨着把发簪扶正。

华清沉失笑,“下次我帮你梳。”

她嘴角向下撇,又不想将嫌弃表达得太明显,“不要,公子梳得太丑了。”记得当时在稷下,绑得歪七扭八的发髻还被柯子藏那张贱嘴嘲笑过。

无桂在旁捂嘴偷笑,被华清沉淡淡一瞥,立刻找个空隙,悄悄告退了。

灵越确实是个性格怪异的人,女子皆爱美,她也不例外,但落难时脸被划破却又能毫不在意,可若平安闲暇时,连一根搭配的丝绦,她都能挑剔很久。

“马上就是除夕了,今年我们回不了京都,那时候我就去点天灯祈福吧,也为归海百姓祈福。”他也坐下,开始裁剪纱布,“我帮你。”

灵越鼻音浓重,“城东营地那头不需要看管了吗?”

华清沉皱眉,“你嗓音不对,找大夫看了吗?手给我。”

她不给,“我也是大夫,别担心。那日太累,头发还湿着就睡了,没事儿。”

华清沉深知她这个怪癖,也说了无数次,他每次回来遇上会亲自给她擦干,可总有顾忌不到的时候,“都已备妥,淮延在守着呢。”

“我想尽一份力。”她说。

“蕴儿,相信我,你已帮了我太多。”华清沉眉眼清雅,目光仿佛永远情深。

“就算裴淮延事情办砸了,我也相信公子能拿到赈资。”

“可是到那时候,只会死更多百姓。蕴儿,你救了他们一命。”

“公子总是在夸我。”灵越嘀咕。

华清尘忍俊不禁,“真是浑身反骨,越夸越叛逆,不是我爱夸你,是蕴儿生性里就带着良善和坚韧,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明光因遍地雪白隐射得更加亮堂,院落中,原本的少女们也被阿已安排到了新院落,屋外大雪飘洒,屋内碳火燃烧时而爆裂,只余他们二人,温暖舒服。

纱布被华清沉裁剪得整齐利落,他又拿起那揽竹条,利刃在指尖划动,他轻轻又用力克制地削着。

安静中,华清沉声音有些突兀、有些冰凉,“蕴儿,我很好奇一件事,你能如实告诉我吗?”

忽而,灵越心开始下沉,有些怪异地没有选择开口。

华清沉颔首,削竹片地动作没有停下,“为何你会那么清楚花楼里的事?你说出的细则规矩,连多年的嫖|客都不会懂。当年蕴儿是跟随青氏夫妇离开,青家资产富庶,且经营的是窖藏酒水生意,想来应该不会有这种营生,也没了解的途径。”

“蕴儿,你为什么会知道?”

他抬起头,眼神如尘封的冰川,布满凉意。

灵越已滞住,浑身僵硬,却保持着扎灯笼的姿势,没有抬头。

他继续说,“汝国乃鱼水乡泽,几国覆灭后虽逐年被吞噬,却终究没有受过战火侵蚀,百姓相对富裕,除了粉樱闻名于世,十里花船雅轩也吸引无数骚客。建章宫问过招录宫人的老倌,也查过档案,上面只写百越奴隶青灵越,明音十四年,于汝郡贩卖入宫,那时候我只傻傻以为是蕴儿的计策,可见过你脊背上的鞭打、针孔,现在我不敢这么想了。”

“蕴儿,能告诉我答案吗?”他声音轻柔到了极点。

青灵越双眸低垂,失去了往日神采,她不敢抬头,眼眶逐渐湿濡,泛起的红晕是不想让人察觉的忧伤。

她嗓音凝噎、干涩得不行,“是…”

华清沉手紧握住竹条,青筋在皮下隐隐凸显,削得锋利至极的篾片将肌肤割得支离破碎、鲜血流淌,说艰难甚至宁愿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她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是在与自我做搏斗。

抬起头,眼里涌着层薄薄水雾,“是,我是进了汝郡花船,不仅这样,我也还嫁了人,公子既然想知道,我全部告诉你。”

华清沉面色苍白如纸,须臾间耗费了他所有的生命力,他嘴角微微下唇,却没有让一丝脆弱哀痛溢出,他问得机械滞涩,“那些伤也是……”

“不全是。”她打断他。

灵越心脏疼痛,比起往昔不堪,她发现自己更害怕的是他的想法。

曾以为可以毫不在意世人目光,可以历经俗世摧折也能潇洒道出苦难,可经历过那个吻和心中渐起的炽热,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自己,她原来是在意的,那么在意。

在爱面前,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脆弱。

灵越眼神中甚至充斥着恐惧,和唯恐行差踏错半步,便永堕深渊的小心翼翼,这是一种她自己也没意识的情绪。华清沉只觉得浑身血液倒流,开始沸腾,口中泛出苦锈味,碎裂的心脏在她这种‘讨好’目光中彻底化为齑尘。

灵魂肆意的少女,绝不该有这种顾虑!

华清沉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眼眶黑雾凝聚,声音充斥丝丝凉意,“是青氏夫妻吗?”

她回答得忐忑难安,“不算是。”

“是我自己的选择。”

华清沉身形猛然一晃,生机全被抽干!体内痛苦的力量撕扯着他的内脏,身体微微前倾,就这时,他直直吐出了一口鲜血!犹如泉涌,溅落在裁好的纱布与灯架上,染红了所有成果。

灵越双目圆睁,慌忙起身想扶他,“公子,你没事吧?”

她颤抖着,也带着深深恐惧。

“别碰我!”

他声音充满哀伤与绝望,捂住胸口。

华清沉站起带翻了桌椅!心疼到极致,原来会晕过去。

原本还温馨的屋内,此刻纱布散落,灯笼走形,一片狼藉。

青灵越却不敢再靠近一步,双手无处安放,嘴里难以置信呢喃着……

巨大的动静不仅将无桂引来,也招惹来了驻守的曾勇。

“姐姐!”无桂跑进来,震惊道,“殿下??这…怎么了?”

场面可谓惨烈,曾勇脸色阴沉,朝她投掷冷意,“你和殿下吵架了?”说着他想去碰华清沉,却被她惨白着脸阻止,“你腿脚快,去叫裴淮延,他有办法。”

不清楚情况,曾勇也不敢乱动殿下,只恨道,“害人精!殿下最好没事,否则老子宰了你!”灵越怒目高喝,“快去啊!”

事态紧急,曾勇甚至没来得及去牵马,施展轻功就跃了出去。

她吩咐无桂,“叫阿已他们,把殿下扶去他寝室。”

小小身躯扶不动大人,无桂手足无措,“姐姐…”

灵越站在原地,却眼神空洞、麻木细语:“他不让我碰他…”

还在城东外围巡察的裴淮延,被疯了似的紧急召回。

院落一阵兵荒马乱,青灵越一直未接近,她只是坐在坏掉的桌椅上遥望那头,人似提线木偶般呆滞,双眸一眨不眨。

待深夜殿下情况稳定,裴淮延拖着疲惫身躯,急切地推开她房门,却发现她身处一片冰冷、黑暗之中。

煤炭烧尽,烛火未点。

话还没出门,人先愣住,他拿出火折子借月色将房中烛油点上,才看清满地的狼藉,显然就是案发现场。

他头痛地扶额,“你们吵架了?”

灵越呆呆地不说话。

“你到底说了什么,能把殿下伤成这样?能看出你也很在乎殿下,就算再恼也不能胡言乱语、说话毫无顾忌啊,你这毛病真得改改。”

这话触到了她神经,灵越目光直直挪向他,面无表情道,“我很烦,滚。”

裴淮延已经在她的恶言相向中,脸皮锻炼得奇厚,这种毫无气势的滚字,完全影响不了他。

“我本来也不想掺和你们的事,可你几句话就将殿下刺激得怒急攻心,差点病发,殿下生性凉薄,连自己都不珍惜,确将你放在了心底。”月光下,他神情郑重,“青灵越,殿下是被你伤到了极致啊。”

谁料她拿起剪子就往他身上砸,“我说我要听了吗?!非要说非要说!傻逼!!”

差点被剪刀插进大腿,裴淮延跳起来,气得咬牙:“你疯了吗!”

她安静道,“你来不就想说我是疯子,替你的殿下出气吗?”

裴淮延一愣,把气往肚子里咽,“我没这个意思。”

“管你有没有,滚。”

他叹口气无奈了,走之前,回头目光微凉,“殿下疼到糊涂的时候在叫蕴儿,这么多年,这是殿下病发后除了阳曦公主外,叫得唯一一人,若你认识她,便请转达。”

灵越睫影晃动,紧紧揪起衣裙,昏暗中看不清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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