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拿我当劳动力来了啊”许安承对老板摆了摆手,说:“酒不用了”又对温廷说:“待会儿醉了还指望我扛你回去啊”
温廷没什么酒量,刚才那两瓶酒几乎全进了他嘴里,再加上喝的急,这时候人有点晕晕乎乎的,但脑子还有点清醒,说:“不用,还没醉呢”
许安承手抵着下巴看着眼前这人,脸都红了还逞强呢。
“出什么事儿了?”他问。
温廷脑子还能思考,他不想说的事谁也撬不动他的嘴,他说:“没事”
许安承也不追问,只说:“行,那吃菜”
温廷笑了:“这菜你吃得下去啊”几道菜没一个尝起来好吃的,温廷吃了一筷子后就没再动过盘子。
许安承说:“也还能凑合,哪能光喝酒”
温廷没吭声,闷头又喝了一口。
喝到最后,许安承打电话叫了瞿叔过来,温廷手支着桌子站起来,虚晃了一下就要到外面去骑车,被许安承拉住了。
“你那车就先放这吧,我顺道送你回去”
走到外面被风一吹,酒气上了头,温廷呼着气点了点头。
瞿叔到路对面去开车,许安承看着温廷走着路左摇右晃的,扶了一把,心说:“这人喝醉了看着还有点乖,不动不闹的”
温廷上了车一路睡到小区门口,到地方瞿叔喊了声,许安承看他睡得熟,也没把人叫醒,坐在一边看起了文件。
温廷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许安承侧着脸专注的看文件,他看了眼外面,是自己家门口。
“怎么不叫醒我?”温廷摸着身上的钥匙。
许安承说:“看你睡得熟”
温廷胃里不太舒服,没在车里多呆,道了声谢推开车门就要下去,许安承也推开门跟了下去,看见温廷走了没几步就歪头在花坛里吐了起来。
他上前在任背上拍了几下,说:“谁跟你似地喝酒喝这么急,就猜得有这么一回”
温廷吐得厉害,话都说不全,只能扬了扬手。半天,站起身来,脸色吐得有点难看。
许安承叹了口气,扶着人无奈地说:“走吧,送佛送到西”
温廷也没拒绝,他刚才那一通狂吐活像把胆汁儿吐了出来一样。
到了家,许安承把人放在沙发上,倒了水出来给他,坐下来,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声:“说说吧,出了什么事能把你难为成这样子
大概人喝醉了酒脑袋就有点不受支配,搁在清醒的时候温廷怎么也不会说,但刚才吐得昏天黑地,酒劲还没下去,又想起来今天的事,就一股脑说了出来。
听完,许安承说:“就为这事儿?”
温廷看他一眼:“什么叫就这事儿?普通人就这点事还不能破个防了”
许安承说:“工作没了就再找,值当难为成这样?”
温廷说:“说的简单,哪那么容易。”
工作是多,遍地都是,让他去陈风一起去洗车都行,但不是这么说的。温廷十年的人生里,头十五六年都在四处奔忙,虽然每天没歇着,但看不见个头,说实在的,没个奔头。
也就这两年才好了点。
因为舒文,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总觉得舒文那样子,自己得管起来,其他责任自己可以全怪在温栋身上,但这事不行。每天看见舒文一瘸一拐地走,出个门还畏首畏尾,他就觉得,这担子他得挑起来,至少往后能让这孩子过的好点。
这两年稍微好点,温廷有了点自己得想法要跟周姨说,但想法还没付诸行动,周姨先把摊子掀了。
人一迷茫起来,就容易无措郁闷。
许安承听着他说,探头一看,见人眼眶红了,想到温廷现在不过也才不到二十岁,说起来也只是个半大孩子。
他说:“工作是难找,但人活在世上总不能被尿憋死不是,总能想出来办法。我说这话可能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你才这么年轻,到哪儿不是机会”
温廷歪在沙发上,许安承酝酿好的说辞还没说完,就见人歪着头听着听着睡过去了。
大夏天的,连一丝热风都透不进来,客厅里温度有些高,许安承想了想,把人挪进卧室里开了开空调盖了被子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温廷揉着头醒过来,宿醉的感觉不太好受,脑子疼的要炸开了。他掀了身上的被子起床,出去倒个水的功夫,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跟人倒苦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一杯水就没喝下去。
“这都什么事啊!”温廷揉了揉脑袋,他八百年没这么矫情过了。昨天周姨说完,他脑子蒙了没反应过来,一时没了主意,但现在想想,也算不上什么不得了的事。
正如许安承昨天说的,活人还能给尿憋死?
不过就是出了点丑。
舒文没在家,温廷也没吃早饭,出门打了个车到昨晚那地方骑了车去了店里,按周姨的说法,今天说不定会有来看店的人。
等到了中午,看店的人没来,齐昭来了。
店里正忙着,温廷在前台给人打包结账,齐昭在店里转了一圈,等到人没那么多的时候,他走上前,问:“陈风不在你这?”
温廷起初没认出来,这会儿仔细看了眼,又想起陈风说的话,十分冷淡地说:“不在,你要找人,出门左拐大街上找去”
齐昭也不在意,说:“听他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这两天一直找不见他人,所以来问问你”
温廷说:“那你可问错人了,他去哪儿也不跟我说啊”
齐昭突然说:“你知道我们什么关系吧”
温廷挑了挑眉,说:“你们什么关系我不关心,我这正忙着呢,你要没事的话,慢走不送”
齐昭讨了个没趣,在店里站了一会儿出去了。
这几天他天天给陈风发信息打电话,但都没发出去。陈风把人微信删了,电话也拉了黑,一副要跟他绝交的架势。
齐昭没想到陈风把那事看的这么严重,所以陈风误会的时候他也没解释。
头一次去他们店里洗车的时候,齐昭就觉得陈风长得好,所以隔三岔五总往人店里跑。起初没看出来,只想跟人当个朋友,后来发现陈风没他想的那么直,就有意无意的跟人撩拨,直到陈风跟着他去了S市,齐昭才确定人心意。
本以为是个和和美美的结果,没事想到一觉醒来挨了顿揍不说,人还不见了。回到B市他联系了好几次,但没一次联系上。实在没办法,齐昭才找上了温廷,但很明显,温廷比陈风还难相处。
见人走了,温廷拿起电话打了出去,昨天陈风也不知道带着舒文去哪儿了,大晚上还没回来。
陈风迷迷糊糊地接了电话,问:“喂?”
“昨晚干什么去了?”温廷听着他这语气,就知道人还躺在床上呢。
陈风醒过神,说:“廷哥啊,一大早找我有事?”
温廷说:“我还问你呢,昨天带文文去哪了”
电话里隐隐传来舒文的说话声,陈风把电话给舒文递过去,自己又睡过去了。
“廷哥?”舒文语气兴奋。
温廷说:“这么开心?”
舒文说:“风哥昨天带我去漂流,可凉快了,哥哪天我们一起去啊”
温廷笑笑说:“行,改天有时间再带你去,把电话给你风哥,我有事找他”
电话回到陈风手里,温廷顿了顿,说:“那个叫齐昭的,刚才来找你了”
陈风瞬间清醒了,马上从床上坐起来,问:“哥你没告诉他我家吧”
听到温廷说没有,他才松口气,只说没什么,让温廷别操心。
下午的时候有人来看店面,是个开金店的老板,想在这开一家分店。
温廷带着人在店里看了看,那人很满意,除了觉得店里的装修太素净。不过没关系,反正是要重新装修的。签合同没这么快,温廷笑着把人送出了门,回来给周姨打哥电话说了游戏啊情况。
“嗯,看了差不多,差不多能转出去”
周姨说好,等签合同的时候提前跟她说一声就行。
温廷这两天在店里看着,没事的时候就想着这店没了自己要再谋个出路,去甜品店应聘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毕竟自己现在手艺还行。
但这事不急,温廷慢慢琢磨着。
晚些时候,门口停了辆车,康诺从外面进来手上转着钥匙圈,看见温廷先笑了,说:“还没下班呐”
他提完车路过这儿,刚好想起来上次温廷说在这上班,就进来了。
温廷边收拾着东西:“下班了你还能在这见着我?这会儿怎么来了”
康诺指了指外头那辆新提的车,嘿嘿笑了两声,说:“新到手的车,怎么样?去兜兜风?”
温廷往外看了一眼,是辆银色的车,他对车没研究,只说了句:“看着不错”
康诺说:“走呗?”
温廷说:“别了,等会还得去接人呢”
舒文今天要回来,他得去接。
康诺嗐了声:“这算什么事,咱有车,吃完饭一起顺道给他接回去啊,我还叫了我哥呢”
温廷没拗过他上车了,康诺一路风驰电掣地开到了目的地,温廷停下车时还有点恍惚,心道,到底是多活了几年,许安承开车比他弟稳重多了!
康诺不愧是年轻人,连约的地方都这么热闹,温廷下车一看,是一家酒吧,但不是上次温廷去接人的那家,叫DS酒吧。
康诺带人进去时,梁深已经来了,看见温廷忙起身招呼。
梁深虽然歇了点心思,但看温廷还是越看越喜欢,他和康诺差不多大,可看起来比康诺成熟不少,但偶尔也能流露出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表情,所以还挺讨梁深喜欢。
温廷坐下来后就听康诺问道:“我哥呢?”
梁深说:“你不知道你哥工作狂啊,等一会儿吧”他抓了一个桌上的鸡翅塞嘴里,问温廷:“我跟你说啊,这儿新来了一批红酒,味儿贼正,等会儿你尝尝”
温廷上次喝完回去后痛改前非,不是因为第二天难受,主要是因为喝完酒指不定干出来什么出格的事儿。
他说:“等会儿看吧”
许安承没一会儿就来了,坐下来看温廷状态还行,就转头问康诺,说:“你哪儿来的钱买车?”
康诺委屈地没提钱的事,说:“我都回国这么久了,出个门连公交车都挤不上去,不得有辆车才方便啊”
许安承说:“你一学生要什么车?”
康诺犟着脾气从国外回来,但因为年纪还小,他妈还是在国内给他找了个大学来上,也在B市,离住的地方虽说不远,但也有点距离,每天坐公交车得大半个小时。
梁深埋头苦吃,许安承撇了他一眼说:“你今天倒是新鲜,不喝酒只吃肉了?”
梁深笑了两声,说:“这不是等你呢么”
康诺心虚地拿了东西往嘴里塞,手上动作不少。这和就是他借了梁深的钱来买的,康家少爷走哪儿都吃得开,见过一面就能哄得人开心,没两句话就让梁深掏了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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