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承在诊室?温廷心里一跳,跟人问清楚了,才知道许安承前几天出了点车祸,手脚受了伤,今天在医院复诊呢。
温廷问哪天的事儿,护士说了句十三号就匆忙挂了。温廷拿着电话想了会儿,十三号不就是他们吃饭那天!
下了车到小区,还没走到家门口,他在一个转身到门口又叫了车去医院。
外科门诊在二楼,温廷去的时候正看见许安承从里面出来,坐着轮椅出来的,左手左脚都打着石膏,正跟温廷打了个照面。
许安承没想到这会儿在这见到他,有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还是这么晚的时候。
温廷走过去,看见翟师傅在后面推着他,皱着眉问:“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
许安承看了眼自己现在的样子,前几天忍着没去找人就是怕温廷看见他这样子,没成想还是看见了。他看了眼胳膊上的石膏,说:“开车没注意,跟人撞上了”
许安承开车算是稳当的,不过那天吃饭回来的路上倒霉碰上个酒驾的,他急刹车的时候没注意撞上了路边的护栏,左边半个胳膊差点骨裂,左边小腿也擦伤一大片,不过好在骨头没啥事,就是胳膊得挂一阵子石膏。
李助理特意准备了个轮椅就有点夸张了。
翟师傅要下去开车,温廷就接了过来推着,从许安承的头顶看下去,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
“改天还是去庙里拜拜吧”温廷说。
“你还信这个呐”
“原来不信,但今年水逆次数太多,光这医院都来了几次了”
许安承一想,还真是,前几次不是舒文就是温廷,这次还轮到他了
回到病房看见手机上温廷的来电,问:“这么晚找我有事?”
就算有事现在也不能说了,更何况也不急,温廷就说没什么大事打个电话随便问问,没想到是护士接的电话,才知道他来了医院。
许安承听到这话就握着拳头抵着嘴角笑。
碰到事儿能想到他,这是好事。
翟师傅开了车到门口,温廷推着人下去。到车门口,许安承撑着把手站起来,温廷连忙到一边扶着,许安承见状,整个人半个身子就往温廷那边歪过去。
虽然是初秋有点凉的天气,但许安承出来的时候穿的少,上面就穿了一件衬衫,整个人倚到温廷身上的时候,他能清楚的感受到许安承身上紧实的肌肉,蓬勃而有力量。
他整个人紧绷起来。
许安承还没发觉,右边身体靠过去,右手似揽非揽,从后面看过去两个人像连体婴一样。
翟师傅下车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场面,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把手,就听见许安承让他上去开车,自己能上去。
翟师傅一个转身就坐到驾驶位上去了。
把许安承送上车这几步温廷脑袋上就差点出一脑门汗,看见翟师傅要送他回去,温廷琢磨着应该用不上自己,就要说自己先回去。
还没开口,许安承摇下了车窗:“先上车,有什么事路上说”
温廷就开了后车门坐了进去。
路上,许安承问温廷什么事。
人还受着伤,温廷就不想这个时候来麻烦人,犹豫着没说话。
温廷侧了点身子,说:“没什么事”
许安承倚着后面的靠背:“真没事?”
温廷笑了笑:“我单纯来看看你不行啊”
许安承也笑了:“行啊,你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温廷看了一眼他胳膊上的石膏,叹口气说:“要不是去吃饭,也碰不上这倒霉事”
许安承听他这话,有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意思,就说:“我自己开车不小心,跟你可没关系”
翟师傅有眼力劲儿,接了一嘴说:“就是就是,要怪还得怪那个酒驾的,喝那么大还敢开车,简直是上赶着要出事儿,幸亏许总没出大事儿!”
不过酒驾的那人撞得更严重,开的还是个货车,直直撞上路边的沟里,送到医院的时候人都没救过来。
司机的家属过来的时候那个女人扯着两个孩子哭的撕心裂肺,许安承也就没再追究责任。
他住的地方很快就到了,翟师傅把车开进车库,往后转了身看了看,问:“许总,到了”
许安承说:“今天辛苦了,先回去吧”
翟师傅还想着把人送上去,但往后看了一眼温廷,又想到自家老板最近不太正常,哦不是,是有点出人意料的行为,他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愣是让他琢磨出了点不太寻常,于是果断说:“好的许总,您回去慢点”
车里就剩温廷,许安承吊着半个胳膊不好开门,温廷就转过去帮他开了。
“你自己回去能行?”
许安承看他一眼,车都开到这了,这人才想起来要回家?他抬了抬自己的胳膊,语气无奈:“估计不太行,你送佛送到西?”
温廷心说你刚才就不该让翟师傅回去。
许安承私心想把人留下,他自己不是不能自力更生,但温廷今天来了,他就想矫情一把。温廷好不容易来他家里一次,他不想这么匆忙就把人放走。
把人送到楼上,许安承开了门,说:“先进来吧,柜子上有拖鞋,你自己拿下来换”
温廷换了鞋进去站在客厅,许安承家的客厅收拾的很干净,东西不多,格调十分简约,他站在中间自觉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许安承腿虽然没打石膏,但受了伤毕竟不方便,扶着旁边的墙踮着脚要往冰箱走,问:“你喝什么?饮料还是咖啡?”
“不用,水就行”温廷走过去扶了他一把。
被人扶着,许安承心里偷乐,面上没显。俩人坐到沙发上说了会儿话,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甜品店里最近的情况,温廷说实在经不住这些媒体的轰炸,但也知道这算是好事。
其实很多媒体真不是为了温廷的手艺来饿,就是单纯看上了温廷这张脸,加上网上说的那些热闹话题。所以温廷才没轻易松口。
“你说我应不应?”
许安承没给答案,就问他:“你自己怎么想就怎么来,那些媒体也就是想趁你这个风头蹭一把热度,他们怎么样不重要,全看你自己”
温廷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然后说:“我的能耐我清楚,没到给人当老师的份上,我自己都还想找个老师呢”
他的想法许安承大致知道,温廷现在就是有点不够自信,比着那些大师的经历,温廷完全是凭着天赋走到现在的,中间没一个人给过肯定,也没有老师给他系统指导过,能参加比赛也是靠着自己摸索,所以猛然遇到这些突如其来的夸赞,才会这么不知所措。
许安承也不急着给他下决定,就说:“那就不着急,好歹甜品店也是恒盛旗下的产业,我让人去处理了就好,你自己慢慢来。”
温廷说好。
许安承有想起来周进之前的话,笑了笑,说:“你要想找老师还不简单,现成的人在这放着呢”
温廷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周进,说:“周老师不是打算在C市落脚?再说,也没听说他要收徒弟”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许安承说,周进考虑了一圈,加上许安承在一边有意无意的说道,最后还是打算回B市,他说“收不收徒弟,等他回来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听到这话,温廷突然就有点跃跃欲试。
许安承看见这人眼底的热络,虽然有点酸,但还是为他感到高兴,人能找到一件自己坚持下来的事情不容易,幸运的是,温廷是那个坚持下来的人。
聊完天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温廷站起身就要走,许安承往外看了一眼,说:“这地儿不太好打车,这个点应该也没公交了”
温廷哑然:“那,咋办”
许安承笑了:“还能让你睡大街不成,二楼有客卧,就睡这吧”
温廷有点别扭,别说他没怎么在外面留宿过,单说许安承这人,前几天还在跟他表白呢,他没回复人家就算了,现在还住到人家家里,怎么说怎么不合适。
许安承看出他的纠结,开着玩笑:“怎么,还怕我半夜偷袭你啊”
温廷顺口接道:“就你打石膏这样子?”心说,两个许安承他都能应付得了。
“算了,洗漱用品在哪?”温廷也不矫情。
许安承指了指二楼卫生间:“里面都有”
但许安承自己洗漱就成了问题,胳膊被吊着,连脱衣服都成了问题,他衬衫上的扣子和链子缠到了一起,解了半天没解下来。
温廷坐在外头喝水,半天听不见里面的动静,问了声:“许安承,你自己能行?”
隔了一会儿,卫生间传来许安承的声音:“温廷,进来一下”
温廷刚拿起桌上的一个枣子还没塞进嘴里,半惊半疑:“我进去?”
许安承嗯了声。
温廷走到卫生间门边,问:“怎么了?”
许安承半天才说话:“帮我解一下扣子”
“啊?”
这话说的,跟耍流氓似地,好在许安承解释了一句:“缠一起了,进来帮我搭把手”
门没锁,一推就开了,不是什么让人尴尬的场面,许安承衣服的扣子就上面解了几颗,裤子穿的好好的,还算是衣冠整洁。
温廷拘谨地在门口站了会儿。
许安承也没想其他的,真的就是衣服解不开,一时脱口而出让温廷进来帮个忙。但人真的站到这儿了,许安承倒有点不自在了。
他这样子挺狼狈的,衬衫从裤子里跑了半截儿出来,被他折腾了一会儿,看着有点皱巴。
他低咳了声,说:“脖子上的链子好像缠到了扣子”
温廷状似镇定,走过去:“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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