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许安承简直不敢置信,他今天把人留下来没想那么多,单纯想留人住一晚而已,说这些话也是气氛到这了。
温廷倚着沙发,他现在酒劲上来有点晕,但许安承拿来的酒度数并不高,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我这个人挺无聊的”温廷说,“没谈过恋爱,甚至之前都不觉得会喜欢上什么人,更不要说是男人。说实话,我确实不讨厌跟你接触,可感情的事情说不准,我说试一试,但不知道究竟能试到哪一步,或许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发现我其实压根儿就接受不了男人,然后再把你推开”
温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把最坏的可能性摊开在许安承面前,告诉他,这段感情的风险。他这人就是这样,在所有的可能性里,他永远选择最坏的一面,然后想一想,自己能否接受,不能接受了就提前规避。
现在,他把这个可能交托给许安承性,由他来做决定,温廷有时候想,他自己有时候也挺狡诈的。
“这样的话,你还要试试?”温廷看着许安承,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底气。
他的手搭在沙发边上,许安承起初只是挨着,这会儿他的手压了上去,想了会儿,说:“没什么可犹豫的,你愿意跟我试试,我高兴的很,这会儿也就只能听见这几个字儿。推开什么的,真要到那份上了,我也能给你拉回来。”
许安承说着话,一点点往人身边贴,这会都要凑到人眼皮底下去了,说:“你得对我有点信心”
温廷权当没看见他的动作,笑着说:“我是对我自己没信心”
别说男朋友,他连女朋友都没功夫谈过,现在这情况真有点出乎意料。陈风都以为他直的不行,当初梁深缠着的时候还被他讥讽过几次,说温廷这辈子都不可能找个男的。
想到这句话,温廷就有点自打耳光,脸上烧的慌。
“你不用把它当成一个负担”许安承沉着声音,“我们慢慢来”
“嗯”温廷应了声。
成年人的关系有时候就只是一层薄薄的纸,戳破后就是旷亮的一片天空,但俩人都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一切说的明朗之后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氛围之下做什么都不合适,许安承是个很懂分寸的人,俩人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二楼有客房,今天太晚了,去洗漱洗漱休息吧”
温廷站起身来就要上楼,许安承跟着也站起来,他手拉着温廷,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的,但俩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倒是挺自然的。
温廷眨了眨眼,一站起来酒精的作用更加明显了,凑近了还能闻到味道,他转头眼睛带着疑惑:“怎么了?”
许安承眉眼温和,带着些调侃:“明天醒过来不会不认账吧”
温廷也笑:“都说了我没醉”
温廷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不太明显的酒窝,许安承盯着看了看,只是在这一刻,人站在他跟前,许安承才真的意识到这人真的是他男朋友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突然把人往怀里带了一下,环住了温廷,觉察到他身体一瞬间的僵硬,他在温廷的背上轻拍了拍:“没事,就抱一下,不做什么”
温廷僵直了身体没敢动,说:“许安承”
“嗯?”许安承说话的鼻音有点重。
隔着衣服就这么抱着,温廷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坚实与力量,像把他禁锢在他身边一样,他意识到,这同样是充满力量的,跟他一样,不带一丝软弱的身体。
这个人,以后是他男朋友。
好一会儿过去,许安承还没有想放手的意思,温廷不得不张嘴:“得去洗漱了”
许安承这才放下手,看着人上了二楼进了屋,才收回目光。他不是什么十几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老房子着火总是一发不可收。比起温廷,许安承有着更强烈的冲动,好像十几年积攒下的情感在这一刻都要宣泄出来,难以抑制。不过幸好,温廷还没有察觉。
主卧也在二楼,走过客房门口时,隐约还能听见水声,是温廷在洗澡了,他停了一会儿,但随机心虚似地,又赶紧离开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温廷盯着陌生的天花板,心里还平静不下来,所以也不太能睡得着。
事态的发展有点超出他的意料,没想到就探个病,俩人的关系就有了实质性的变化。不过他从头再捋一遍,也没觉得太突兀,反倒从里面还琢磨出了点甜头来,温廷一手搭在脑门上,慢条斯理地回想,嘴角也不自觉扯出了一个弧度。
想许安承刚才抱他的时候是什么反应?他那会儿光顾着平复自己的心跳了,根本没注意到其他地方,这会想起来,才想到许安承的身体也僵的不像话。想到这里,思维就越来越发散,琢磨到其他地方去了。
年轻人精力旺盛,越想的多就越睡不着,俩人在自己的房间了翻腾了半宿愣是没一个能沉下来睡着的,第二天一早醒来,脸上都带着点萎靡。
不过倒是看不太出来,许安承还起了个大早,单着手在厨房里丁零当啷地忙活着要煎鸡蛋。
他向来没做过饭,这是第一次,还是在手受伤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能吃已经算极限。
温廷下楼的时候,许安承正端着盘子往桌子上放,旁边放好了牛奶,看见温廷,笑了:“正好,下来吃饭了”
鸡蛋煎的其实还可以,如果忽略了里面夹带的蛋壳的情况下。温廷是个能对付的人,看见许安承一早忙活这么一通,就说:“不用这么而麻烦,一块面包就能解决的事儿”
许安承说:“顺手的事儿”
温廷笑了:“手还伤着呢,能顺什么手”喝了口牛奶,问他:“你等会儿去上班?”
许安承说是,翟师傅等会儿来接。
翟师傅来接人,把许安承送到公司,也就顺路把温廷送到了店里,下车的时候,陶新看着外面的车眼睛都没眨,看见温廷从车上下来,更是瞪大了眼睛。
陶新眼瞧着温廷那个骑起来吱呀作响的小绿车直接变成这个价值不知道多少的豪车,眼里的惊讶遮都遮不住。温廷进店里去忙,陶新拿着快抹布在跟人跟前晃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温廷,你最近发财了?”
温廷洗着手,转头看他:“你看我像发财的样?”
陶新抹布扔到一边就倚到门框上,说:“你早上坐那车可不便宜”
温廷没跟他多话,转身问:“恒盛宣传部那边定的单子备好了吗?”
恒盛宣传部的张经理前几天在他们这下了一单,明天他们有一个新品的发布会,联系了店里下了一万的订单,是陶新接的电话,温廷想着时间充裕来得及,就应下了。
也算是肥水不留外人田。
说到正事,陶新说:“差不多了,明天送去没问题”
温廷就说:“那行,明天我跟你一起去送”
温廷跟许安承俩人确定了关系,但也没像小年轻一样整天黏黏糊糊的呆在一起,温廷不是那种前后脚跟着人的性格。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许安承更是天天加班到半夜,俩人也就微信上发个信息,赶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许安承就开车过来俩人出去吃个饭,看起来跟之前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温廷出去的时候陶新就在店里伸着脖子往外看,眼里不住的打量,琢磨这俩人的关系看起来不一般,等温廷回来的时候,就调侃几句。听的多了,温廷也就免疫了,随便他去说,心情好了还能对着侃几句。
给恒盛送甜品的时候,陶新提着一袋子包装好的甜品跟温廷进了电梯,恒盛的名头他听过,以前没进来过,所以看啥都新鲜,明明比温廷还大两岁,看着比温廷还活跃。
“啧啧,温廷,你说在这上班一个月工资得多少”
温廷手上拎的东西多,把东西往地上放了放,心不在焉地:“不少吧,听说恒盛挺大方的”
陶新叹着气:“我什么时候能赚这么多钱啊”
温廷笑了笑没接话,电梯到了二十三层停下,俩人拎着东西给人送去。张经理正忙着,看见温廷去了,连忙笑着过来让人接了,说:“辛苦辛苦,东西放这就行”
温廷哎了声,见人忙,就没多打扰,进电梯的时候想了想,对陶新说:“你先回去,我有点事儿,等会再回”
陶新见他手上还提着一个盒子,脸上一副我明白,我懂的表情,嘻哈着比了个ok的手势:“那我回去啦”
来的时候温廷额外多做了一份,专门给许安承带的,没做的太甜。到十九层的时候,李助理不在,还有一个温廷不太认识的人,看见温廷,先是皱了皱眉,问:“送外卖的?这里不让上来”
十九层只有他们许总,但他们许总不吃甜品,估计是哪个员工填错了信息,他说:“东西放前台吧”
温廷没多说,见这几个人一脸严肃的表情,估摸着是有事,也没多说,拎着东西想往外走,进去的时候正看见李助从里面出来,看见温廷,忙笑着过来,说:“温先生来了?”
温先生?温廷惊悚了一下,忙说:“小温就行,你们许总不在?”
李助说:“在呢,这会儿在会议室开会,你要不等会儿?”
许安承既然在开会,温廷就不打算多呆了,于是说:“东西麻烦你交给你们许总,我先就回去了”
李助能当好助理,眼力劲儿自然比寻常人尖,这几天眼瞧着他们许总和小温的关系不太一样,俩人现在说不准什么关系呢。
他说:“没事没事,也该结束了,你要不进去等会儿吧,我这还有点事”
李助说着门推开了,旁边站的那几个人眼看着表情有点不太对劲,温廷也没顾上了,提着东西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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