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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形式峰回路转,齐溯止不住笑意,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短时间丧失了思考,晕头转向的,突然就有些口渴。

正好茶几上放着一杯水,头顶暖黄色的光透过玻璃,在茶几表面形成一个微漾的光斑。

那杯水被他拿起又放下,齐溯突然有些不舍得。他用食指指节碰了碰自己的嘴唇,上面似乎还存留着柔软的触感。

她主动亲了他,是不是意味着,他们的关系不一样了。

他想,等她出来,他要再确认一次她的心意。

他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因为江洄哭了。他一时想不明白,那些眼泪是因为什么。

不过几分钟,江洄从房间里出来。她应该是去洗了把脸,洗去了脸上的泪痕,眉毛和睫毛上还挂着湿意。

另一头,江洄好不容易让心跳恢复正常,再见到齐溯那柔情似水的双眼时,心里又开始不规则地乱撞了。

他何曾这么堂而皇之地释放过爱意,小小的客厅,不过几步路,他也要来迎接。

齐溯迫不及待地拉过她的手,轻轻揉捏着,低头看向她:“刚刚我——”

组织好的语言到了嘴边就说不出口了,齐溯从来没有这么无措过,刚刚那个情不自禁的吻不受控制,就这么汹涌的发生了。

他是想道歉的,他猜想她的那些眼泪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吓到她了。盛大的快乐之后是深深的自责,他好像太着急了,急于求证她的立场,急于确认她的心意。

江洄了然地笑笑,第一次没有挣开他的手,而是反手牵着他,往沙发走去:“先坐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牵自己,齐溯看着他手心里的那只手,纤细而坚定。他们十指交握,他被她带着往前走。

齐溯突然觉得何必急于一时,就这样慢慢来也挺不错,水到渠成,只要她喜欢就好。

两人相对坐着,江洄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手心里。

盒子并不算精致,看着像是什么首饰的包装盒。这里承载着她21岁之前的故事吗?

齐溯问:“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齐溯接过锦盒,掀开盖子,是一枚袖扣。他疑惑地望向江洄:“这个怎么会在你这儿?”

江洄笑而不语,看着齐溯,像是每一个送出礼物的人,期待着收礼物的人的反应。

不对。齐溯确定自己那颗袖扣是好好收着的,江洄最近也没去过他家里。那么这一颗袖扣是从何而来呢。

齐溯从盒子里拿出那枚袖扣仔细端详,这确实不是自己那颗。手里的这颗袖扣光彩不在,表面还有些刮痕,看着有些年头了。

他笑意僵在脸上:“你怎么会有这个?”

江洄淡淡地解释:“这颗不是你的,是潘朝晖的。”

“他给你的?”

这袖扣是潘朝晖为了显示所谓的家族身份,特意找了一个国外的小众品牌定做的,这个样式只有他和潘家的人才有。

而江洄是孤儿,难道?

齐溯迟疑地看向江洄,却见江洄耐人寻味的笑着,见他看过来,笑意越来越深。

“傻子。”江洄知道齐溯误会了,她笑着从他手里拿回袖扣,一边摩挲着一边说,“如果你真是你想的那样,那我刚刚亲你算什么?”

这应该是齐溯第一次被人说傻,偏偏他一遇到江洄所有的逻辑就容易乱。

江洄想尽力把现在这个场面渲染得轻松一些,所以一副捉弄他的表情。

齐溯重重地松了口气,看着她玩笑的神情,嗔怪到:“你还笑得出来,逗我好玩吗?”

他刚刚的神情,震惊中带着绝望,他好像是真的很害怕失去她。江洄突然不忍心告诉他这颗袖扣背后的故事了。

“好玩。”

齐溯突然想到什么,问她:“所以那天在医院,你是因为见到我戴着同样的袖扣,所以才那么激动?”

“是。”

潘朝晖的儿子这个身份,让齐溯觉得难堪:“你也知道这颗袖扣代表了什么?”

“是。”

江洄的声音像是淋了雨的琴弦,潮湿中带着一丝悲怆,捻着袖扣的手不知不觉间也越来越用力。

齐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裹住她的手,抽走那颗袖扣,安慰到:“好了,别把手抠破了。你要不想说,就不说了。”

“这颗袖扣,不是潘朝晖给我的,是他不小心留下来的。”江洄回握住齐溯的手,想从他身上汲取更多力量,她看向齐溯,眼睛平静得像春天的湖面,“你这么聪明,应该能猜到发生了什么吧。”

齐溯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江洄悲悯的眼神彷佛已经把事实告诉他了。齐溯第一次痛恨自己有这么清晰的串联各种细节的能力。

她不喜欢跟人发生肢体接触,她现在的样貌和大一证件照上的差别,她在大学遭受里的谣言,在温泉镇面对骚扰时的冷静,对骚扰者绝不姑息的态度。

在瑶珈竹海见Ryan时,因为误会她负气离开。她每一次见到潘朝晖时的反应,以及,她得知自己怀疑她的原因时失望的眼神。

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齐溯惊觉自己做了太多伤害她的事情。这几年他对江洄的所有不理解和猜疑,每一次试探、每句话都在往她的伤口上撒盐。齐溯的表情逐渐变得痛苦,他多希望是自己猜错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他的眼睛里似乎在说,快告诉他那都不是真的,是我胡思乱想。

但江洄说的话给他判了最后的死刑,幽深的瞳孔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

“是的,你没猜错。”她甚至还笑着,想反过来安慰他,“你说过,你怀疑我的原因,是因为我曾经和潘朝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就是悦来酒店。”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他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了吧。”

她笑中带着泪:“悦来酒店,潘朝晖的地盘。一个位高权重的商人,和一个贫穷的女大学生,哪里会有什么交集呢。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掠夺了一个普通女孩的尊严罢了。”

“别说了。”两人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得知真相的齐溯悲痛难当,以手抵着额头,身体颤抖着恳求到,“别说了。”

“这几年你一直没想通我接近你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只知道他身居高位。而我,生活在东江市最底层,可能这辈子都接触不到那个阶层的人,所以我找上了你。我要借你的势,去看云端之上的东江市。”

齐溯承受不住这残酷的真相,他弯着腰,捧着她的手抵在眉间,像是在乞求原谅。有滚烫的眼泪滴落在她的手背。

“那人高高在上,丝毫不觉得他的行为是错的。他以为自己算无遗漏,所以像丢掉旧抹布一样地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依旧做回那个风光的明星企业家。就算被找上门,他竟然想当然地认为受害者会因此羞愧难当,并以此为要挟。”

江洄呵地一声:“我偏不。我就是要做那个以卵击石的人。”

说出了藏了七年的秘密,江洄前所未有的轻松。她看着齐溯强忍痛苦的脊背,她的不幸却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痛苦,这并非她本意,但这是横亘在他们之间不能忽略的事实。

在他真正说出“喜欢”这两个字之前,她和他都必须理清他们之间不曾言明的纠葛,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把这句喜欢说出口。

江洄不要那种似是而非的喜欢,她要的是,即便知道我的所有伤口和不堪,依然敢坚定爱她的人。

“齐溯,你抬头看看我。”

他重重地摇头,他怎么敢啊?

命运待他实在太薄。纵然他有万般不愿,不可否认的是,他身体里留着潘朝晖的血。

听说人的细胞每七年会全部更新一次,但即便如此,DNA是改变不了的,它控制着细胞的生长、复制和表达。潘朝晖给他的,是多少个七年都替换不掉的基因。

曾经他以为江洄是站在岸边清醒着看自己沉沦的人。原来他错得这么离谱,他们都被潘朝晖丢进了深渊里,而他居然一次次地把同样深陷沼泽的江洄推向施暴者。

亏他自以为足够了解江洄,原来他自以为是的警惕和筹谋,无形中伤害了她太多。

他再也没有任何身份和立场说爱她。

齐溯放开她的手,轻轻擦拭干净不小心留在她手背上的眼泪,他摇晃着站起身,却不慎打翻了那杯他没舍得喝的水。

玻璃杯应声碎裂成几片,水也跟着溅了一地。

“对不起。”

齐溯蹲下身清理残局,水蔓延至脚下,他单膝跪在水渍里,一堆玻璃残渣带着尖锐的棱角,在地上张牙舞爪。

江洄想问他,在得知了这么一个荒谬又残酷的真相,还愿不愿意爱她。只是这话还没问出口,竟瞥见打翻在地上的水突然浸染了几缕血红色,只见齐溯将一块碎玻璃紧紧捏在掌心。

“齐溯。”江洄扑到他身边,用力掰着他的手指,“齐溯,你做什么,你把手松开。”

齐溯右手松了些力,血不停地往下滴,与打翻的水混合,入目尽是触目惊心的红。

齐溯隔着雾气看着江洄,用尚且干净的左手推开她:“脏。”

江洄不顾地上的狼藉,再次靠近他,试图他的右手:“知道脏还不放开,待会感染了。”

生理上的疼痛让齐溯获得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喃喃地说:“这血,太脏了。”

江洄突然明白了齐溯的意思,泪水瞬间盈满眼眶,争相落下。

“没有,不是的。”她拼命摇着头,“他是他,你是你。你和他没关系。”

“真的?”齐溯红着眼眶看向她。

“是,你是齐悦的孩子,只是齐悦的孩子。”江洄捧着他的脸,坚定地告诉他这个事实。

谈及母亲,齐溯再也忍不住。

他的母亲,因为潘朝晖的背叛远走他乡,独自在异乡抚养自己长大,最终抱憾离世。而眼前这个他心爱的姑娘,也因为潘朝晖改变了她本该平凡快乐的一生。

如果可以,他宁愿这一生都遇不见她,只要她可以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或者,再把时间轴往前拨三十多年,他愿意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只求齐悦从来不曾遇见潘朝晖。

但人类还没有发明出时光机。

齐溯好怕江洄也会像母亲一样突然在他生命里消失,他紧紧抱着她,却不敢用流血的右手触碰她。

她是他平庸生活里温柔又闪光的存在,她那么勇敢,对黑暗毫无畏惧。她于他而言,是绝对主观的美好,世间的任何都会玷污她,包括他自己。

他埋入她颈间,贪恋她的味道,感受着她的温度,还有跳动的脉搏。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江洄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就在他身边。

他想,就这一刻,让他暂时软弱一次,放下所有,就这么抱着她,短暂地拥有她。

江洄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几乎喘不过气。她轻拍他的肩膀,他却抱得更紧。她只好稍微偏过头,去看他受伤的手。

他的右手无力的垂在身侧,手心捏着的玻璃不知何时掉落到地上,伤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珠。江洄悄悄将手挪过去,避开伤口,握住他的指尖,因为失血过多,手指已经冰凉。

“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这些。”

齐溯缓缓放开了她,短暂的逃避之后,还有他必须要面对的现实。

齐溯低头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不知所措,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今晚的一切过于跌宕,齐溯仿佛走在迷雾中,杯子碎裂的声音在他眼前撕开了一个窗口,那满地的水像一个漩涡,把周围的氧气都吸走了,碎落的玻璃残渣耀武扬威地反射出深渊里的罪恶,那一刻只有生理上的疼痛能让他清醒。

“江洄,这一切从来就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是潘朝晖。”

“不是你,不关你的事。”满眶的泪水也掩饰不住她的担心,“你的手,得先去医院。”

“别哭。”齐溯用尚且干净的左手抚上她的侧脸:“我会去医院的,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我还有很多事没做。相信我,所有对不起你的人都会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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