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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濯意

承溟宫的位置虽然险,但比起绝大多数仙门而言,建得并不算远离尘嚣。

只要下了九崖山,再往前走走就有座规模不小的城池,名为云台,依着一处遥望仙山的不冻港。

依海而建的海港城里繁华喧嚣,港中常年舟船云集,忙忙碌碌;城里街上行人熙攘,有商铺变着花叫卖。

习惯清修的修士大都不喜这样的场合,嫌吵,观崖却总是格外乐意往前凑,特意赶在集市最热闹的那一阵下山,如鱼得水地混迹在人群中。

他惯常穿一身做工考究的绣花缎衣,一柄白玉骨的雕花折扇不离手,腰悬玉佩。站在城门口整整衣袍、松松筋骨,再一抬头便整个人都换了气质。

很难说出具体变在哪里,但他就是成了个彻头彻尾的风流公子,任谁来了,一眼都看不出他是个修士。入城之后只信步一走,便完全融入了凡人之中。

他平日里就爱下山闲逛,进城后自然是轻车熟路,却没直接去玉器行,而是先顺路到大名鼎鼎的戏班“十二软红楼”的云台分号转了一圈。

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只要没走回头路,都算顺路。

白日里百姓都有各自的活计要忙,戏班不开场,只开了个售票的窗子,在门口竖一块张贴节目单的木牌。

但不妨碍他凑上来解解馋。观崖走上前,细细将近几日的节目安排瞅过,记了七八分,才总算舍得转身去办正事,踱进临街最近的一家玉器行。

玉器价高,店里客人一般不多,在这最热闹的时候也只能说门可罗雀。

周遭的气氛难免冷清下来,但观崖爱玉成痴,反而兴致更盛,跨过门槛的时候将锦袍轻轻一振,便似携了满城的繁华尘嚣,一同进了铺面里。

“小二。”

他进店一眼没看到人,便朗声一叫,走到柜台前,用扇子轻轻敲了敲黄檀的台面。

店小二原本正缩坐在后头昏昏欲睡,一看清来人,立刻抖擞起精神,绕出柜台迎上。

“诶……穆公子?竟是您来了!快快请进,我们掌柜的前儿还念叨着您呢!”

观崖也笑起来。

他与这店家十分相熟,是打开业就时常上门关照生意的老主顾,便也不多寒暄:

“那正好,去帮我叫曾掌柜过来。”

“诶,好嘞!这是新到的顾渚紫笋,您先坐下喝杯茶,歇口气,我这就去帮您通报。”

小二殷勤地把观崖请进内室,招呼好,马不停蹄地上楼。

一个人坐在里屋,横竖无事,观崖便看起柜架上新添的玉来。其中有不少他看得上眼的好料,更重要的是——不是灵玉那种抽了灵气就变成脆石头的“假好料”,若不是今日所求他没有把握,少不得要挑上一块回去。

店家不敢叫贵客久等,不多时,店主就堆了满脸笑容,亲自前来接待。

观崖向来出手大方,跟城里的大小玉器行都混得熟,总能受到店家的盛情款待。有不少店新得了好料子,都会特意为他留上一块过目。

但今日所欲,饶是他平日里吃得再开,也难以入手。

——他想买墨玉。

雕工不论、品相不提,是快墨玉就行。但听他说出这份要求,曾掌柜挤了满脸的笑容还是僵在了脸上。

“这……嗐,您博闻广识,想必也了解。”曾掌柜经商多年,立刻将脸上一闪而过的为难藏得严严实实,“这墨玉虽说是种凡玉,按理比不得灵玉珍贵,但近几十年却似乎被哪个修界世家包了圆,再没见着新料子流出来。”

观崖点了点头,确实了解,他连哪家包得圆都了解。

曾掌柜端详着他的神色,很快又添上一句:“流转至今的料子自然不是没有,纵是天价,咱们小店也不是没进着过,但能不能遇上一块,这也得看缘分。”

虽知这大概率只是一句找补,做不得真,但观崖还是问了一句:“进着过?”

见他细问线索,曾老板倒是一副坦然模样:“凉琼,小地方,得往西去。也是机缘巧合,不是时时有货。穆公子若是不急,咱也可为您多加留意。”

观崖将扇子放在掌心敲了敲,摇摇头,又问:“这次还真急,掌柜还有别的线索没有?”

这话倒是更叫人为难,曾掌柜吸了口气:“除此之外……那我就只知道一块了。就在咱们这云台城,城主有一块,据说是好几代以前传下来的。但要老城主出手可不容易,这玉据说他宝贝得不得了,就连亲儿子都不给碰一下。”

观崖听见“城主家有”刚来了点精神,听到后头就又颓了回去。

好吧,现城主的亲儿子都不让碰,那七百来年前的旧城主儿子应该也不行,更不会随便就卖出手。

“如此……那我便再去寻一寻其它路子吧。”

他歇了上门的心思,默默在心里琢磨——这传家宝墨玉,莫不是他入承溟宫第三年被收入内门,随家书一起寄回家的那块。

要真是那块,再早个几百年城主一家还是他亲戚,他还说得上话。可惜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如今这城早就改了姓,就算他上门拜访,寻常办法估计也无济于事了。

曾老板本还想再推销些别的,圆了这没能叫老主顾称心如意的尴尬。但看观崖一副沉思模样,最终没有开口,只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又从后面追上,送上一个小匣子。

“没能叫您称心,实在是抱歉。”曾老板打开木匣,里头放着一块精巧的扇坠,“前几日到了块难得的好料子,就是个头太小,最后只做了这么个小玩意儿。您向来偏好凡玉,这玉的成色,应也勉强能入穆公子的眼,便当是今日的赔礼了。”

观崖看出他的顾虑,笑了笑,接过扇坠便直接挂在了手中的扇子上:“下回再来照顾你们生意,告辞。”

听到他这样答,曾老板终于踏实下来,松了口气:“得嘞,那穆公子慢走!”

观崖不再多留,转身摇着扇子离开。曾老板站在门口目送他走向又一家玉器行的方向,却难得没有担心同行抢客,而是再次叹了口气。

“唉……急着找墨玉,穆公子这趟,恐怕是顺遂不了。”

……如曾老板所言。

逛遍城里的几家玉器行后,观崖觉得自己在短短的半日之中已经听尽了各色借口,最终每家给他的答复都是同一个:没有。

商家送的边角料这都揣了半兜了。

仙家万事讲个缘分,若在平时,求而不得便是无缘,观崖向来懒得强求。但此次却不同,他实在需要一块墨玉。

于是他告别最后这家店,踌躇一会,从乾坤袖里摸出一块墨玉制成的玉佩,叹了口气。

到头来还是得欠下这个人情。乔谙啊乔谙,你可一定得在门里站稳地位,抠出一块墨玉来分给我啊。

要是分不出来,我可就不得不把你送我的这块信物拿去做交易了。

观崖提气,转道出城,向着附近的一处修仙世家行去。

……

没过多久,观崖就回转了承溟宫,神色有些微妙。

很难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他一路若有所思地念叨着什么,去老三的剑庐取了剑,被炉火当面熏过、锻打声当头震过,都没能缓过劲来。

老三的订单总是排得满当,手里活计不得停,站在原地扯着脖子向他喊:“喂!跑什么神!问你呢!剑叫什么!我给你刻!”

“没想好,再说吧,想好了再回来告诉你。”观崖依然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反手把剑揣进乾坤袖,转身就离开了剑庐。

观铁看他这幅样子,也懒得管他,只翻了个白眼,随后便招呼身旁的一只祸斗给炉子加温,继续打他的铁去了。

——观崖不是没拿到墨玉,相反,墨玉拿到得十分顺利,太顺利了。

为防万一,他做好了大费一番口舌的准备,打了三套不同的腹稿才落地。谁知到了乔家门前,他刚把信物递出去给家丁过目,家丁就是一个后仰,用比玉器行店老板还要恭敬的态度将他请进了正屋。

观崖在厅中坐下,茶刚抿了一口,太师椅都还没焐热乎,家丁就又一路小跑着,给他把墨玉送来了。

……等下,乔谙现在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观崖一个开口不及时,乔家下人就又端上来一叠糕点,言说家主事务繁忙腾不开身,请观崖再坐一会,稍后一定亲自接待。

很明显这家主不是乔谙,他大概比乔谙的地位还低点。

这还得了。观崖的笑容维持不住了,如坐针毡,随便找个托辞就告了辞。

观崖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里头犯嘀咕。

不会吧,虽然我是比较摸,但也不应当被人落下这么多吧……不是,绝对没有希望乔谙她过得不好的意思,但是这也太……

来之前怕故人过得不好,如今故人过得太好,他的心情竟也很难纯粹地高兴起来。

他就一直这样拧巴着神游,面前与他对坐的女修实在看不下去,把茶杯撂到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脆响。

“……穆青崖你还有完没完,有事说事没事快走。”

观崖的师门里称呼大都比较随便,但极少有人会连名带姓地喊人俗家姓名,他登时就被喊回了神:“有事,真有事,二姐莫气。”

其实观崖平日里也不叫她二姐,都是大咧咧地喊老二,这是自知理亏,开始捡好听话说了。

二师姐观渠的脾气素来不是很好,得小心着接触。

观崖深谙这个道理,示弱服软得十分老练。观渠一时便也不好发作,只能深吸一口气,把话重复了一遍:“有事说事。”

“啊,事情说大也不大,”正事在前,观崖立刻找回了状态,“是想请二姐替我算上一卦,再……”

观渠当即一拍桌子:“弃玄,送客。”

门外应声转进来一个容貌昳丽红衣青年,利落地对他摆了个“请”的手势。

坏了,看样子今天老二的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连话都懒得听了。

观崖立刻起身,忽略身后青年要杀人的眼神,抓住了观渠的手臂:“慢!慢!二姐先来看看这个!”

他从乾坤袖里摸出墨玉,放上桌。观渠看到后目光一滞,平静下来,挥手将那青年屏退,嘱咐他将门掩上。

红衣青年脸上尽是不情愿,但还是顺从命令,屋内登时寂静下来。

观渠摆弄着石块皱眉:“未经雕琢的墨玉石料,你从哪弄到的。”

这就代表事情可谈,观崖的态度也些微松快下来:“一点小门路,师姐若有需要,我还能再为师姐找来。”

就是说,路子稳定,他还能弄到更多。

墨玉天然不蕴藏灵力,在修界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东西,没有也就没有了,极少有人强求。

但很遗憾,这些人里不包括观渠,她确实很需要这个。

——揽下了所有墨玉的那个世家,想必也是同样。

观渠抬眼观察着观崖。能从这世家的手里抠出一块料,他这条门路不简单;值得他动用这条门路,他要算的东西,恐怕也不简单。

何况他还有个“再”,他要自己帮的……不止一件事。

她是想要墨玉,但也要衡量这墨玉拿得值不值得——至少为了墨玉送命,不值得。

可她转念又有些忧心。倘若此事真有危险,她偏又没有出手帮忙,那这才还虚境的不着调四弟,会不会因此身陷险境?

观崖看到她的眼神,立刻领会。

“师姐不必忧心,不是什么大事。”他用指尖点了点桌上的玉料,“就如同这墨玉,对旁人而言可有可无、对师姐却格外重要一样,师弟要算的,也是只对师弟重要的一卦。”

观渠没有立刻接话,依然定定凝视着他。他也看着观渠,停顿片刻,继续说了下去:“至于另外一桩事,则是想向师姐讨一尊足可以假乱真的傀儡。”

听完此话,观渠终于收回目光,不再无声追问:“要我算什么?”

“算风濯意如今的下落。”

“……什么?”

风濯意?

这是完全出乎了观渠意料的一个名字。

她当然知道这个人,这个名字曾在一段时间内如雷贯耳,无人不晓。但……那也已经是过去了。后来他当了掌门,小门小派里只他一个高手,他独木难支,被迫收敛锋芒,如今早没有人再提起他。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死了,早就死了。

观崖看穿了她的所想,目光笃定:“他没有死,师姐,我需要你帮我找到他。”

观渠不知道他为何能如此笃定,但她向来不爱问“为什么”,而是直接低头掐了一卦。

——赤口,空亡,大安,亥。真活着,处境不好说,但安然活着。

她抿了抿嘴。观渠有很多话想问,但抬眼看到观崖的神情,最终没有多言。

“给我三日。三日后,来找我取你的傀儡和卦象。”

“三日?”观崖有些惊讶,脱口而出,“这么快?老二你难道……”

从头做一个新傀儡不可能只需要三日。单是为墨玉窍核注灵,就需七日起步。

因此哪怕观渠曾经做过同样的、留了模子,三日赶制一个傀儡也是绝无可能。

这么快的速度,莫非……莫非她手里正有一个足可以假乱真的风濯意傀儡?

观渠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但话已出口,不好再更改。

于是她只能转而撑出强硬态度,啪地一拍桌:“快不好吗,难道你想等三年?”

“好好好,快当然好,要是现在就能拿出来,那就更好了。”事情谈妥,观崖也恢复了平日里的随便,嘴上连声退让,但眼睛里全是“瓜来”,没有一丁点要下台阶的意思,“不过老二,刚刚我提起风濯意的时候就看你神色有异,门中若论资历你数一数二,莫非是曾与他有些什么过往?”

观渠谨慎地绕开话题,不给他套话:“与他有过往还不容易?老大和老三小时候参加斗剑他就坐台上,骂了场上每个人。”

观崖故意摆出惊讶的表情,奇道:“那莫非老大和老三的洞府里,也有足可以假乱真的风濯意傀儡?”

观渠听到这话,则露出了一种奇异的、受到质疑时的气恼:“怎么可能!我这一尊可是我当年亲手给我推做的手制周边独一无——”

观渠骤然闭上了嘴,而套出了想要的话的观崖也闭上了嘴。

两人相对而视,僵持不下,谁都不肯先开口,仿佛先开口的那个就输了。

……好吧,我输了。

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好奇心的观崖幽幽叹了口气,在心里认负,随后率先开口打破沉默:“……什么是‘我推’和‘周边’?”

观渠,一款自己手搓bjd的同人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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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风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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