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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谁不会吹耳边风

沈瑢到永宁宫的时候,只觉得一片珠光宝气。

“是梁大监进上的年礼。”来传召的还是内侍小满,时近年下,他也换了新衣裳,说起话来也是满脸喜气——快过年了嘛,宫里只许有喜气,不许触霉头。

沈瑢看看摆在院子里那些等着万贵妃欣赏的年礼。

单一扇屏风都是双面绣,这面是荷花蜻蜓,那面是猫儿扑蝶,紫檀木的底座,还要用螺钿镶出流云纹路,在阳光底下真像截下的一小段彩霞。

宝石盆景一摆就是六盆,有梅花有水仙,全是冬季里应景的花卉。尤其那水仙盆景,用的是俏色玉石,叶片葱绿花朵洁白,根部那些黑褐色的杂斑被雕成水仙球根上的外皮,摆在那儿直能乱真。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一对儿尺高的珊瑚树。沈瑢看那颜色都红得扎眼,想来就是摆到皇后宫里也够了。

当然,王皇后宫里是绝对没这等好东西的。沈瑢当伴读这都快半年了,每天进进出出皇宫,就没听见这位皇后娘娘半点动静,就跟没这人似的,听说每年正旦命妇们入宫朝拜都不去坤宁宫,想来收礼就更没她的份儿了。

“梁大监这年礼够丰盛的啊……”沈瑢瞅着这一院子的珠光宝气,“这珊瑚可不好弄吧?”

“这是广东那边送上来的。”小满上回去送赏,就得了沈瑢一把珍珠,知道这位小公子大方又得宠,自然乐得跟他多说几句,“就是贡九香丸的梁指挥使。”

好嘛,又是那个拿野生珍珠磨粉入药的败家玩艺!

沈瑢正背后蛐蛐,梁芳已经从殿内退出来了,一见沈瑢,便满脸喜气地向他打招呼:“小公子来了,娘娘正想着小公子呢。”

再看他不顺眼,沈瑢也只能跟他寒喧:“梁公公辛苦。”贪钱确实贪得很辛苦吧?

“哪里,都是奴婢份内的事。”梁芳生得怪端正的,要不是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单看脸还得当是个文化人呢,说起话来虽然比一般男人阴柔一点,但也没那么明显,唯一跟外头人不大一样的,就是腰总习惯性地微微弓着,笑容自带三分奉迎,说话就更是光捡好听的,“小公子读书才辛苦,娘娘经常念叨着呢。”

骗鬼呐。经常念叨,怎么也不见给他加个菜什么的,天天还吃光禄寺那些食堂菜呢?要不是太子时常分他点,这日子早没法过了。

梁芳在万贵妃面前其实比沈瑢还得脸,能跟他说几句好话已是极客气的,说完就走了,沈瑢自己进内殿去见万贵妃,就见殿内的几案上还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万贵妃正拿着一把洁白的扇子在端详,显然也是梁芳送来的。

“来了?”万贵妃心情好,没等沈瑢行礼就招了招手,“来瞧瞧这个犀角扇子怎么样?那些工匠也是有手艺的,犀角雕花也就罢了,竟还能劈丝织扇子。”

沈瑢才不想说梁芳好话:“好是好,就是这一把白扇,也不画个花儿什么的……”

“不识货。”万贵妃随手扇了两下,空气中便泛起一股清凉感,连沈瑢都觉得头脑为之一畅,呼吸都好像更舒服了似的,“这是辟尘犀的角,挂在那里也不落灰尘,颜料画上去自然脱落,留不住的。”

好家伙,这么高级的么?

“梁大监还真是本事,这样的好东西都能弄得来,可见对娘娘的孝心。”

万贵妃也颇得意:“他是有些孝心。”

旁边的宫人凑趣笑道:“那娘娘何不就让他管了西厂,人手多了,可不就能弄更多的好东西来孝敬了?”

西厂?

这两个字登时让沈瑢竖起了耳朵:“西厂不是那个,那个汪……”

“是汪直在管。”万贵妃漫不经心地道,“不过他早几年就去边关了。”

宫人附和道:“可不是。这一去好几年,送进宫的年礼也渐渐简薄了,大约是大同那边真没什么好东西吧?”

沈瑢悄悄盯了那宫人一眼:“娘娘想让梁大监管西厂啊?”

“如今汪直也是用不上了……”万贵妃其实也有点不满。汪直是她宫里头使出来的人,掌管西厂的时候没少给她进献好东西,只这几年去了边关,确实是越来越怠慢了,比不得梁芳贴心。

“嗯,还是在身边的人亲近些。”沈瑢笑嘻嘻地伸头去瞅其他匣子里的珠宝,“要不然娘娘身边的姐姐都替他说话呢,可见还是梁大监跟宫里的姐姐们熟。”

万贵妃摇着扇子的手不觉一顿。宫里头内侍宫女们勾连的事儿她自然知道,只是没想到自己宫里也会有。

人心就是如此,纵然万贵妃再满意梁芳,可如果梁芳的手伸到她身边的宫人这里,她也会心生不满。当然,对这个宫人,就更不满了。

“你去园子里头剪几枝梅花来。”万贵妃抬手一指刚才说话的宫人,“要红梅不要蜡梅。”

这时候正经的梅花还没开呢,园子里开的都是黄色的蜡梅,哪儿有红梅啊?宫人脸色大变,但又不敢说话,只得出去了。

沈瑢瞅了她战战兢兢的背影一眼,又有点可怜她:“这时候梅花还没开吧?其实蜡梅也挺香的,娘娘插几枝闻闻香也好。”

万贵妃斜了他一眼:“你倒会心软。你那个通房丫头呢?这会儿就让丫头有身孕,还怎么说亲事?”

“哪儿有什么身孕啊!”沈瑢也不知道万家兄弟是怎么跟万贵妃说的,“她是脾胃不和生了场病,我托谢百户找的郎中诊脉,错不了。再说我也没收她当通房,当初看她怪泼辣的觉得有点意思罢了,若是要漂亮丫头,京城里难道还找不到?”对不起周鱼啦,说别的万贵妃也根本不会相信。

果然万贵妃对他的解释点了点头:“这还算不糊涂。说起来你的亲事——”

“我这还没立业呢。”沈瑢赶紧打断她,“明年我就不好再进宫了,我想着不如去北镇抚司当差。文华殿那些先生们总看不上我,我得干出点功绩来给娘娘长脸,到时候什么样的亲事不随着我挑呢?”

万贵妃被他打断了话头,有些不悦,但听见说给她长脸,又提到文华殿那些翰林们,她便想起太子如今的伴读被搅得四分五裂都是沈瑢的功劳,脸色顿时又和缓了:“北镇抚司那地方却是有些难进……”

“只要娘娘跟陛下说说情,什么地方也不难了。”沈瑢昧着良心拍马屁,“我都靠着娘娘了。”

“这还说是给我长脸?”沈瑢的马屁虽然拙劣,无奈万贵妃就吃这一套,她最爱做的事情就是让成化帝答应她的要求,从而证明她在成化帝面前还是宠冠后宫的贵妃,而不必担心后头上来的什么邵妃丽妃之类。

“要不然人人都来求娘娘呢。”沈瑢厚着脸皮嘻嘻,“连梁大监都来,可见他也知道只有娘娘在陛下面前说话才有用呢。”

“罢了。”万贵妃心情愉快,答应得也痛快,“我就替你跟陛下说。不过北镇抚司的差事辛苦,做不来可别哭。”

沈瑢猛拍胸脯:“那不能!娘娘等着瞧好吧,我肯定给娘娘长脸。”

万贵妃虽不在意他,但想起他在文华殿立下的“功劳”,到底还是多说了一句:“去当差也就罢了。那边的外差都是跟妖人妖物打交道,危险得很,你自己长个心眼,京城里的差事不妨,外差须躲着些。若出了事,我可不好跟爹交待。”

沈瑢唯唯应着,等万贵妃说完了才道:“梁大监送的这些东西也是费心了,不过我听说西厂的差事也有许多,他要是真管了西厂,怕也没那许多心思给娘娘寻东西了。”

这下万贵妃又想起刚才的宫人替梁芳说话了,脸色顿时又阴下来,口中却道:“你小孩子懂什么。”

沈瑢嘀咕道:“我是不懂。但听说之前汪大监也是娘娘宫里的人,这掌了西厂,翅膀硬了就去了边关……若是梁大监也跟他似的……”

万贵妃的脸色就更沉了一些,瞥了沈瑢一眼:“说你小孩子,说话倒是厉害。说别人翅膀硬了,你呢?”

沈瑢挺着胸脯道:“我可不一样。我可是娘娘的亲弟弟,我姓万呀。”

万贵妃并不稀罕他这个“亲”弟弟,但沈瑢说的话却是入了她的心,梁芳今年的孝敬比往年又厚了三分,为的就是想代汪直掌西厂,可若是等他真掌了西厂,权力大了,心大约也就跟汪直一样野了,还能把她这个旧主放在心里吗?

“要我说——”沈瑢嘴叭叭个没完,“还不如就没这西厂,他们就都老实了!省得不想着好好伺候娘娘,净想些份外的事……”

“行了行了。”万贵妃心里有了主意,就不爱听他叭叭了,“这也不是你管的事。今儿叫你过来,是想着你如今自己过日子了,那宅子一直没人住过,怕是也缺东西——”

她说着,旁边的宫人已经捧过两个匣子来。一个里头是些零散宝石;另一个里头就是金锭子,五两一锭,整整齐齐十锭。

宝石沈瑢暂也用不上,金子就真香了:“多谢娘娘!”

万贵妃看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儿不免有点嫌弃,但想想眼皮子浅也有浅的好处,手指头缝里随便散点出来就够他听话出力,于是又瞧着他顺眼起来,干脆又叫宫人取几匹料子来添上,横竖她宫里的衣料多到穿不完。

大宫女取了几匹秋香、湖蓝之类男女皆宜的颜色过来,笑嘻嘻给沈瑢展示:“这是江南上贡的好料子,比内织造的也不差。”

沈瑢看见料子边上还带着小签子,上头写着“锦生记进”。

好家伙,这个锦生记,不就是肉芝事件里头提供“培育材料”的那家吗?

顿时之间,这料子好像都带上血腥气了。

“我听说这家……”沈瑢欲言又止。

“嗯?”万贵妃皱眉,“怎么吞吞吐吐的?听见什么了不能说?”

“我听说他家经常死人。”沈瑢摆出一副犹豫模样,“说出来怕娘娘觉得晦气,其实也是在北镇抚司那边听说的,就这家的子嗣运不好,正妻生不出来,纳了姬妾丫头,怀一个流一个……”

这可不是他造谣,都是锦衣卫查出来的!那丝绸商人娶妻十年了,至今也只有一个儿子,纳了三个妾都没生出来。当然,流掉的那些可不是他的种,但也不妨碍沈瑢扣他头上,反正那个商人也不敢出来说那些胎儿究竟是谁的!

万贵妃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她平生最恨就是自己没有子嗣,曾经生过一个儿子却又很快夭折——倘若她的儿子还在,又何至于要看着别人做太子!

“内织染局是怎么回事!尚衣监是怎么回事!”万贵妃发起脾气来,“这样的东西怎么敢贡上来!”

“听说他走了好些官员的路子。”沈瑢眨巴着眼睛,“工部啊什么的……”

他这状告得其实挺拙劣的,无奈说的话正戳到万贵妃痛处,于是拙劣也管用。何况万贵妃可不是什么通情达理的人:“北镇抚司既知道,怎么不上奏!”

“北镇抚司……这事也是常有,说起来就是收个炭敬什么的,锦衣卫也不好管……”

万贵妃冷笑:“不好管?怕是巴不得……”她岂不知道北镇抚司袁彬那伙人看不上万家,看不上她?这种没子嗣运的不吉东西送到她宫里,怕这些人暗地里还要高兴呢!

袁彬实在是动不得,北镇抚司也动不得,这么一想能把沈瑢塞进去也大有好处,至少像这样的消息不会瞒着她。

至于这个晦气的锦生记,还有收了好处把这种东西放到她面前的人,都统统别想好过!

沈瑢乐颠颠带着赏赐出宫,东西往家里一送,他自己就直奔北镇抚司表功去了。

时至年底,京城里偷鸡摸狗的小事愈发多起来,北镇抚司这边倒闲了。盖因各地官员过年时候都有志一同地只上贺表说祥瑞,绝不当报灾的乌鸦,所以纵然有些什么妖案也都压到年后再报,导致北镇抚司一时竟然无甚事可做。

这种做法当然是谢骊深恨的,毕竟被这么拖延,好些案子原是能破的也被耽误了。然而他毕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各地不上报,他也只能在北镇抚司干瞪眼。倒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们,这时候得了空,轮着班儿的去皇觉寺清修,修回来好回家过个自在舒心的年。

故而北镇抚司里比平日安静许多,但气氛倒还不错——只除了谢骊这边。

“哎哟,你来得正巧!”董长青看见沈瑢,难得表示欢迎,“来来,麻烦把这个给我们百户大人捎进去。”

“这什么?”沈瑢闻见一股香味,自己肚子顿时也叫起来,“烧鸡?”险些忘记,他也没吃午饭呢。

董长青搓着手嘿嘿笑:“你也没吃?那正好,进去陪我们百户大人吃呗。”谢骊一到年底这几日就低气压,让他吃饭都颇是为难,毕竟北镇抚司的厨子已经放假回家了,就连那口无功无过的饭也吃不着了。

沈瑢怀疑地瞧他:“你憋着什么坏水呢?”事若反常必为妖!

董长青正想辩解,屋里谢骊已经沉声道:“在外头吵什么呢?进来!”

“要是有事,我出来跟你算账!”沈瑢指指董长青,拎着食盒进屋了。

董长青把烫手山芋甩出去,满心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快乐,正要转身溜走,就听屋里沈瑢的声音:“你还没吃饭呢?又没差事,怎么还不按时吃饭呢?”

好家伙,居然敢提没差事这茬,这还不挨骂?

董长青收住脚想听个壁脚,结果嗖的一声,一粒碎银破窗纸而出,正打在他头上。好在董长青皮坚肉韧,挨一下倒也不觉怎样,心知谢骊这是赶人呢,连忙捡起银粒,夹着尾巴溜了。

他溜到外头,就见崔和站在那里,一见他就哼了一声:“被撵出来了?”

董长青老脸厚皮的也不害臊,瞪眼说瞎话:“哪里,大人给银子而已。”

崔和也不多说,瞥一眼他手里的碎银,再看一眼他被打红的脑门,董长青便自己怂了,摸着额头叹道:“我就想听听万家那小子怎么挨骂而已……”

“你听那作甚!”崔和被他气得没脾气,“现在好了,倒让人家看了你的笑话。”

董长青嘴硬道:“不能,他又看不见外头。”

崔和冷笑着不想说话。董长青捏了捏手里的银粒,笑道:“大人给的多,要不咱们去喝一杯?横竖你也不急着回家过年。”

崔和想骂他,但自己确实也不想回家,略一迟疑正要答应,忽然外头有锦衣卫跑进来报信:“有辆马车过来,一个女子说自己姓范,要寻咱们百户大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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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谁不会吹耳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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