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我凌屿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决不做那等始乱终弃的浪荡子。”凌屿没好气地道。
林姜初抱着糖葫芦挑了一下眉和他打赌:“我可不信,凌公子敢不敢和我打赌,我敢说这绝对是一个女子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我们用一百两为赌注怎么样?”
“赌就赌,那要如何确认你说的是真的?”
“这个印记要真是苗疆女子所下,七日内她必会再来寻你,她离你越近,这颗红痣就会越烫,凌公子到时必会认出那个女子的吧?”林姜初抚摸着糖葫芦柔顺的毛,眼含戏谑的看着他。
“那是自然!”凌屿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被误导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苗疆女子,我怎会认出来,不过是寻常的蚊虫叮咬,过两日便消了。”
“那我们就走着瞧吧。”她自从离开苗疆,都没遇见过苗疆人,还挺好奇这个苗疆女子是何人,会不会是她认识的呢?
凌屿越想反而越想不起自己昨日是怎么回到客栈的,脑子里一点记忆都没有,不会真像她说的自己被苗疆人下红痣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坐不住了,立马起身决定去望春楼走一遭查探一番。
沈青眠正好和他擦肩而过,他心里装着事没看见沈青眠直接就往望春楼的方向走了。
"沈青眠,你买的是什么呀?"她把糖葫芦放在地上让它自己去玩。
“糖炒栗子。”他把手里的油纸递给她,油纸外面还是热乎乎的,里面的栗子颗颗饱满,她剥了一颗,栗子吃起来香甜又软糯,但她只剥了一颗,剩下的他又拿回去了。
沈青眠见她拿起栗子就直接剥皱了皱眉,伸手把油纸拿回来,林姜初嚼着嘴里的栗子看着他的动作,合理怀疑他是嫌弃自己刚才抱了猫没洗手又剥栗子吃,不过没关系,他剥给自己吃也行。
“沈青眠,折枝岛主叫你过去干嘛呀?”他剥一颗她吃一颗,剥的速度还没她吃的速度快。
“昨晚那个人出现了,岛主给了我他的画像。”他剥栗子的间隙还给她倒了一杯水。
折枝一夜未能安睡,天一亮就让侍女去找一个画师过来画像,等沈青眠过来的时候就把昨夜的事和他说了一遍,然后把画像给他。
林姜初一口茶一口栗子,后来实在吃噎了就不吃了,沈青眠慢悠悠的把一整袋油纸板栗都剥好了,她不吃了他就把剥好的栗子都装起来,她现在不吃,待会儿就会嚷着要吃了。
她昨晚去竹林里不仅没找到人还被蛇咬了,今天一定要把那人给找出来!
虽然沈青眠说已经一把火把那个木屋给烧了,但她还是要去亲眼看一下,白天的竹林比夜晚好看多了,竹子挺拔葱绿,竹林中一片竹香,会不会有竹笋可以挖呢?
林姜初低头在地上到处瞧着,好吧,没发现。
咦?
“沈青眠,你看那是不是有个人啊?”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前面那一团黑黑的东西,是人吗,还是人的衣裳?
“我去看看。”沈青眠走在前面,她越走近闻到的血腥味、蛊味越浓。
地上是一件黑色的衣裳,残破的沾满血迹的衣裳,衣裳周围的土都被沾上了血色,还有着残碎的骨头和血肉,是蛊吃了人。
她绕着周围转了一圈,他就看着她转。
“这个人应该刚死不久,但蛊很早就开始吃他了,以蛊的啃咬速度来说应该很快就把他吃掉了,除非这个人是练武的,身上的肉很硬,蛊不喜欢吃。”她还是第一次看蛊吃人之后的画面,真血腥,下次别看了。
沈青眠看见衣裳下盖着一柄剑,应当是那人在挣扎时蜷缩着身子。
昨天的木屋已经被烧成一片废墟了,屋里的东西应该也被烧得精光了。
林姜初没敢走近,就怕里面有东西没烧干净。
沈青眠把装着栗子的荷包给她拿着,拿出她昨晚那只引路蛊,引路蛊挠挠他的手心,扬起脑袋看他,他把它的脑袋按下去,它又挠挠他的手心扬起脑袋看他。
“它在说什么?”
“噢,它在说喜欢你呀~”
她塞了两颗栗子在脸颊边,眉眼弯弯笑着拉长了声音。
他盯了她两秒,伸手要把荷包拿回来,她立马把荷包藏在身后,鼓着腮帮子退后两步:“开玩笑啦,它说它饿了,要吃东西。”
引路蛊加重了一点力气挠他手心:我要吃东西!
沈青眠这才拿出烧饼掰了一半碾碎在手心喂给它吃,它确实饿了,几口就把碎烧饼吃完了,他又掰了一半,最后整个烧饼都喂完了,林姜初荷包里的栗子也吃完了。
吃饱喝足的引路蛊被沈青眠带去黑色衣裳那里闻了一下就开始尽职尽责的带路。
望春楼
林姜初看着引路蛊带他们来到的地方,头顶上金灿灿的三个字——望春楼,原来她上次来的地方就是望春楼呀。
“那人来这干什么,总不会是来物色皮囊的吧?”想起折枝岛主说那人是看上了她的皮囊就一阵毛骨悚然,连男子也不放过吗?
林姜初突然灵机一动,拉着沈青眠进到小巷子里。
“怎么了?”他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样子心里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她从玉壶里掏出了一只蛊虫:“你还记得这是什么蛊吗?”
“易容蛊。”他瞥了一眼那只蛊虫。
“你真聪明,那就让它给你变个脸吧。”她开心地夸完他就踮起脚尖把蛊虫放进他的发丝里,还贴心的拨弄了一下,掩盖一下易容蛊的身影。
易容蛊找好躺着的位置后就开始按照主人的心意行动了。
林姜初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的脸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美,真是妥妥的一个大美人呀,粉面红唇,眼如秋水,就是这个美人瞧着好冷淡哦,要是笑一笑就好啦。
“沈青眠,你笑一下我就给你照一下铜镜。”她摸出自己那面小铜镜被在身后弯着头笑。
他嗤笑一声,已经看出她的小心思了,点了她的穴轻而易举就把铜镜拿过来了,看见铜镜里的人时,他的脸立马就黑了。
“林姜初。”他的手紧紧捏着铜镜,语气极冷的叫她的名字。
还好她已经会让她的蛊解穴了,立马往后退几米离他远远的,扒拉着墙探出半个脑袋:“沈青眠你先别生气呀,我打听过了望春楼里都是女子去的地方,男子去了不好,你化为女子装作我的侍女和我一起进去这是最好的办法。
“而且你应该舍不得让我一个人进去吧,万一那人对我使什么阴招怎么办呀?那我不是完蛋了嘛。”
“我有什么舍不得的?你完蛋了我就不用每天给你的蛊喂烧饼了。”沈青眠深吸一口气,试图和她讲道理:“我就算是易容成女子的脸,那我的衣裳呢,不用换吗?”
“这倒不用,这都无伤大雅的,男子穿女子衣裳才奇怪呢,而且又没有适合你的衣裳,新买还要花银子呢。”她还想着玩遍中原呢,银子得省着点花才行。
她就是不舍得银子,沈青眠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认可了她的法子,但条件是她七日内都不能抱她的糖葫芦。
她每日都得抱着她的糖葫芦,已经到爱不释手的地步了,但眼前只能先答应他了,毕竟美人说什么都好,美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是你的侍女,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沈青眠把她的脑袋转回去,要不然总能看见她的瞳孔里看见自己陌生的脸。
“看看怎么了嘛,你好看我才看的。”她的脑袋又被转了回去,瘪了瘪嘴道。
“哎呦姑娘又来啦,这次想找什么样的公子呀?”冬娘熟稔的提着酒壶过来,给她倒了一杯,然后偏头给丫鬟使了个眼色。
“还不知道,我先看看。”林姜初接过酒就喝,味道真好呀,也不怎么烈。
冬娘让她坐下来,随后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她身后站着的,姑娘?
这姑娘长得这般美怎么穿着男子的衣裳,而且这身形,额,也真是奇怪,但脸蛋还真是美啊,冬娘勾着唇对他一笑。
设沈青眠觉得七天不让她抱糖葫芦还是少了,最少也要十四天。
林姜初喝了几口酒,丫鬟就带着人过来了:“姑娘瞧瞧这几个怎么样?”
“额,都不错,给我开一间雅间吧,我不想在这里坐着。”
“这好办呀,姑娘跟着冬娘来吧,我们这的雅间绝对宽敞又舒适~”冬娘把酒壶放下就在前面带路,带她上三楼。
林姜初一路跟上去,却在转角雅间闻到了异样的味道。
“那里面没有空的雅间了吗?”她看向回头的冬娘问道。
“哈哈哈,那几间都被一个客人包下啦,这三楼雅间也好,姑娘不喜欢楼上吗?”冬娘面色有些微僵的看向那边。
“没有,我就是问问。”林姜初很明显感觉到那边有蛊在爬动的气息,但现在还不能确定,只能悄悄扯了扯沈青眠的袖子。
冬娘把他们送进去后就拉着丫鬟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多派几个人去瞧瞧方才那里,不要出事了。”
“是。”
雅间里,沈青眠等着外面的人走远了就出去,一路往楼下走,恰好看见带他们上来的丫鬟带着几个人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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