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女兵,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女兵在荷尔蒙弥漫的军营中,像是一味调味剂,把整个军营的气氛营造得微妙又热烈,活泼又严谨。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认识女兵的,有可能是在蒸饭房端饭的时候,有可能是连队拉歌的时候,还有可能是在搞体能训练跑步的时候。当然,我和女兵最熟络的时候,应是就在军人礼堂搞文艺汇演那段时光。
女兵的编制可比男兵少太多了,整整两栋楼、两个连队的新男兵,每天集合起来的时候乌泱泱一大片,但是女兵全部就都住在营区最里面蒸饭房隔壁的两层楼房里面。女兵一共就2个班,一个班也就10来个人,跟男兵的班级编制差不多,我也没细数,我看训练的时候,每个班各有一名班长,女兵或许是因为人少,是没有副班长的。
两个女班长,一个姓假,性格泼辣,长得也粗犷,黝黑的脸上还有雀斑,嗓门巨大无比,颇有“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感觉,这名字于是就显得很契合,像个假小子;另外一名女兵班长,皮肤白皙,齐耳的短发显得很是娇俏可爱,姓张。张班长以前好像也是搞过文艺的,后来营区里面搞新年晚会的时候,都是张班长给所有的女兵进行排练的,有一回搞的节目是《甄嬛传》里面的霓裳羽衣舞,现场效果俱佳,深得领导赏识。
你若问我是什么契机认识女兵的,我肯定想不起来了。但是,正如之前提到的在军人大礼堂上露过脸的故事一样,这为我和女兵的认识打下了铺垫。在连队里面的时候,我们常在营区里面集合。
“哟,石班长,几天不见又长帅了!”我们在集合的路上,假班长给一排的班长打招呼,银铃般的笑声爽朗,惹得我们男兵们都朝她偷看。但是我并没有偷看。一是我并不喜欢看,而是我害怕看女兵被班长看见了,又会挨骂,说我们目无纪律。
这天刚集合完,我听到了假班长爽朗的笑声以后,很快就在小马扎上面坐定下来了,指导员就让女兵开始了发言。
我们的指导员忘了说,是云南大理白族自治州的,人长得高、瘦、黑,颇有本地人的那种风情。指导员的主要工作是做政工工作的,和连长不一样,连长只负责军事训练,而指导员就是负责官兵们的思想政治、文化活动等。指导员只是负责连队的政治思想工作的,层级比教导员要低,教导员是负责珍整个营区的。所以上次我们浩浩荡荡去了上面营区的军人大礼堂进行召开思政课,就是教导员组织的。
指导员负责我们连队的思政工作,因为是负责官兵的政治素养、心理建设等,时常会搞一些思政建设活动,他因为常在连队,反而跟我们的联系会更多一点,平时也基本是和连队待在一起的。他尤其喜欢让新兵发言,其中尤其喜欢让女兵发言。
于是,也是一位齐耳短发、脸蛋圆嘟嘟的女孩子就起来讲话。她们发言肯定是指导员提前安排好了的,因为我看她都还有发言的稿子。后来也是打了几次交道以后,我才知道这位脸蛋圆嘟嘟的女孩子叫思纯,我看在女兵的阵列里面,思纯比他们都要年长,估计也是女兵里面比较大姐大的存在了。
思纯原来也是大学生参军入伍来的,所以怪不得看起来比其他女孩子更加年长,并且气质上总是多了一份宠辱不惊的稳重感。我还记得,她站起来,用坚定但是不慌不忙的语气念到:
“是什么让我暂停一段稳定的恋爱关系,放弃我作为护士的稳定的工作,让我踏上了如今的军营之旅,我想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答案,我的答案就是对于祖国和人民的热爱,我想应当来到这里来看看,看看自己如何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来为守护我们的家园贡献一份青春的力量~”
我是觉得年轻的士兵们真的很容易受到鼓舞,我也不例外。我20岁的那个时候,我天真的也抱着保家卫国、守卫山河的一腔热血来到了军营,于是在思纯说到这些话的时候,我的心理产生了无尽的共情看,我觉得我们是一路人,我们都是为了自己保家卫国的理想信念而战斗的勇士。
“战士们,让我们牢记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让我们在艰苦的训练中磨砺自己,我们终将在荆棘中绽放属于我们的最美的迷彩之花!”
不得不说,女兵们的讲话就是很文艺。虽然觉得文绉绉的,但是比我当时在大礼堂的时候讲的中二少年的话显得有内涵不少,所以我对于思纯也是很为敬重的,我觉得那是一种很理想的人格,有理想有担当。
后来指导员说:“咱们军营中,不乏有出众的女兵,他们虽然容貌姣好、气质俱佳,但是愿意在辛苦的军营中走一遭,为国防贡献自己的力量,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但我之记住了“容貌姣好,气质俱佳”这八个字,我甚至觉得这几个字就是对标思纯来说的。所以后来在跟思纯接触的时候,我还说故意说到这句话,那时候思纯都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起来。
所以那次讲话我就认识了思纯。有可能思纯在我第一次礼堂发言以后就认识了我。我们都认识了彼此,但是那时候可能都也许觉得对方可能不认识自己。我知道我们都有一种类似于新兵的同样的共情心理,也有一种同龄人的惺惺相惜,于是有一次我去蒸饭房端米饭,偶遇到思纯以后,便跟她打了一个招呼,自那以后我们就熟识了。
后来大概因为姐妹的姐妹就是我的姐妹,认识了思纯以后,我又认识了一些女兵,有一位长得很飒爽的,大家都叫她“潇洒哥”,还有一位贵州籍贯的冬雨,是学的中文系出来的,有一位是山东籍的胖乎乎的小姐妹,叫爽哥,后来下了连队以后说是因为表现较好,还做了副班长。
另外还有春红和小蝶。春红是我跑步的时候认识的,因为春红体格稍大,也是山东人,在跑步的时候总是跑不动,永远都在最后一名。我们时常在下午的体能时间遇到春红在气喘吁吁地但是又几乎是原地不动地跑步,她跑步时常露出一幅朝天鼻孔,颇有仰天长啸之感,但又面容愁苦仿佛死了夫君。因为跑不动,也没少遭受假班长的漫骂羞辱。女兵班长们打不打人我是不知道的,反正在众人面前女兵班长是不打人的,我们的班长人在众人面前也是不打人的。
“加油啊,春红~”
我时常跑步路过她的时候,就要在她身边悄悄鼓励她。春红常翻着白眼瞅我一眼。我知道她想说话,但是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小蝶是云南籍的,具体州县我没打听过。云南的同胞们常让我觉得感情淳朴,待人真诚。小蝶红扑扑的脸蛋永远没有消散,那时候春红跑在最后一名,小蝶常用背包绳把自己的腰和春红的腰栓在一起,用自己的力量拉着春红跑。女兵之间的友谊由此可见一斑,也时常令我感动。
后来又慢慢认识的还有霓裳、小米花、大脸妹。霓裳和小米花也是山东籍的,眼睛长得小小的,看起来人显得很是稚嫩年轻,大脸妹是四川的,皮肤跟我一样也跟是白皙,性格直爽,时常笑嘻嘻,只是有点八字脚,在女兵中显得颇有特色。
两个女兵班一共也是有十几人,到我第二年在上面营区出公差的时候,基本已经都认得了,不过那个时候第二年,已经是又来了一批新的女兵,新的女兵们我后面就交集不多了。
当我回忆起女兵的时候,大多数时光都是美好的。我觉得跟女兵们的接触,总是萌发出友谊之光的温暖。有一回,我们班级值日,我正在楼下扫营区的公共区域,那时候其实营区每日打扫,路面几乎已经是没有一片树叶了,于是我就用扫把把灰尘扫得纷纷扬扬。
“咳咳~”
我看是冬雨在另一边捂着鼻子弯着腰,一幅狼狈之相,于是哈哈哈的笑起来。
我看冬雨,女兵们因为也跟男兵一样参加日常训练,搞完队列以后搞体能,他们的头发像假小子,但是远比我们男兵的三毫米寸头长得多。但女兵在新兵那三个月,也并不能每日洗澡,所以我看冬雨的头发一缕一缕,有些粘滞,就打趣地说:
“冬雨,有人说你们女兵的头发像扫把,有人说像拖把,你觉得像什么?”
冬雨认真思考了片刻,说“刚洗完头的时候像扫把,没洗的时候像拖把!”
我想可不是嘛,那被汗水打湿粘了尘土的头发,可不就是像一股一股麻线搓起来的拖把吗?
“哈哈哈哈哈~”我们两个都捧腹大笑起来。
因此,女兵在我心目中又留下了幽默的印象。
我们时常在营区集合的时候,我看女兵们都顶着鸡窝头,脸色也在云南紫外线的照射下暗沉了不少,很有一种古代被发配到边疆军队做苦役的感觉,又时常颇为同情,心想我以后要是有自己的女儿,是肯定不会送她去参军的。不过话又说回来,我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女儿呢?
我又想起来了那天在坡道上遇到的180。截止目前,我还没有正式和180说过话,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连他在哪个班的也一无所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应该不在我们三楼的,因为在三楼的话,我们每日在门口集合、打扫卫生等,应该早就见过了。
但是机会就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我在不见了180 好几日后,整日疲于应对白天的训练时,这天晚上我们就迎来了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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