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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章鱼救援行动

村尾小屋边围了不少人,科墨岛分院的老师将本院的学生接出,剩下的外校学生也统一进行了治疗。

好多辆悬浮车停靠在村口,原先过来的几个小警员正低着头接受训斥。

上级目光锐利:“接到报警讯息的时候为什么不上心?如果不是你们大意,你们队长就不会被犯罪分子打伤!”

小警员不服气:“那学生报警的时候也没说是绑架啊!”

上级:“她怀疑有学生在村子里失踪,你们就应该把灵兽给带上,而不是就这么空着手过去,你是出警还是逛街啊?”

黎想把接受完治疗的学生扶到一边,转头正好对上了那位小警员愤恨的眼神,她有些莫名,从一开始那人对自己的态度就很恶意,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异常,说明并不是她做错了什么。那她为什么会被那个小警员针对呢?这股恶意是针对她本身,还是针对她身上这身校服呢?

黎想回神,微微后退了几步,微弱的海洋之力如风一般从那人身后飘过,他身体一颤,倏地回头张望了一下,上级见他挨训都能做小动作,火气更是往上窜,连骂得几人不敢抬头。

黎想垂眸,这个警员就算不是半海族,也应该有海族的血脉,一般人可不会对海洋之力这么敏感。猜想被证实后,她也懒得再往那边看。

她从来不会因为血脉就对人区别对待,但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能做到如此,特别是本地人,他们对半海族的意见由来已久,但时间内都无法消弭。可就算他遭遇了不公,也不该是针对她的理由。

不少学生已经被各自的老师接走,览奥星上科墨岛军校的名气最大,但周边其他小岛上还是有别的卡师学院的。那些学生有些是过来找朋友玩的,也有一些是单纯喜欢美食特地来打牙祭的,没想到却差点深陷泥潭。

科墨岛分院的老师会点医疗技能,刚结束新一轮的治疗,顺手擦了一把额间的汗。此时他也有些后怕,如果这件事没有被控制住,这些学生的失踪肯定会被怪罪到主院头上。

毕竟人确实是在科墨岛上失踪的,哪怕他们不知情,最后还是会染上污点。

村子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连带着一些门窗紧闭的小房子也接受了询问。

当新派来的老警员敲开门时,那个村民鼻青脸肿,眼神躲闪,老警员审问过不少罪犯,敏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这人有事瞒着他们。

老警员强硬地表示要进去检查,果然在那些人家里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

他反应迟钝,只呆呆地趴在小窗口往外看,老警员想要靠近,却立马被一道水波给挡了回来。

黎想刚跟着老师从这边经过,听到屋子里哐当一声响后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屋子的主人已经被控制住,而老警员后退了几步,他举起双手向屋里那人示意:“我没有恶意的,你先从屋子里出来好吗?”

那人的情况明显不对,被动技能是为了自保,如果强行突破很有可能会伤害到他。

空洞的双眼看着屋外,散漫的目光似乎正好落在她身上,黎想微微一愣,阿水顺着肩头飘进了屋里。那人瞬间被小水母吸引,竟是主动地起身往外走。

当他彻底出现在阳光下,那张面孔几乎把所有人都震了一下。

浅橙色的发丝散发着暖融融的光,皮肤很薄,仿佛能透出内里的青筋,纤长睫毛下双眼空洞,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无害,但周身的气息却暴躁混乱,只要一有人靠近就会呈现无差别攻击状态。

屋主见状连滚带爬地又往角落里躲了躲,感觉到自己浑身都在痛。

警员们退开,看着他跟着水母一步步走出院子,黎想指尖微动,离得越近,这人身上的海族气息就越重,冰凉的灵力让她的皮肤都有些刺痛,哪怕表面看起来很平静,但这些灵力都昭示着主人的真实情绪。

他在不安和恐慌。

灵力是武器,把他牢牢地护了起来,老警员经验丰富,立马把那个屋主揪了起来:“说,他是谁?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先不说那人的外貌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就说他现在的状态,明眼人都知道他情况不太对。

屋主顿时痛哭流涕:“警员先生,我真的只是看到他在村口徘徊,好心把他带回来,结果没想到被打成了这样。我就是个普通人啊,我差点被他打死啊呜呜呜呜……”

黎想顿时翻了个白眼,这种鬼话,也就骗骗没脑子的人,她一步步把人引到医疗师附近,当麻醉药剂化作水雾将人迷晕之后,她才发现自己背后已经汗湿了一大片。

分院的老师帮她擦了把汗:“你这孩子,胆子也真大,先是戳破了村里的阴暗,又一个人去把人引出来,你就不怕他失控,一掌把你拍死吗?”

黎想憨笑着,试图蒙混过关。

她也不想的好吗,原本她只是过来看看,报了警之后就想溜走,哪知道那帮人忽然发难想要把人留下啊。自己明明是第一次去,除了上了个厕所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怎么会被盯上?

医疗队那边忽然骚动了起来,他们发现这人的识海几乎乱成了一团,难怪会神智不清了。

黎想站在人群后,看着老师眉头紧锁,询问道:“识海混乱的话还有救吗?”

老师沉思片刻:“有得救,但是很难。”卡师的识海会排斥所有外来的精神力,医疗师想要为其治疗难度本来就大,更何况那人都神智不清了,万一出了岔子,医疗师也会遭殃。

“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他的家人,带回去好好梳理。”

黎想:“那在找到之前呢?”

老师:“警备司没办法长期看管病人,应该会被送到疗养院吧。”

黎想定定地看了那人一眼,也只能希望他能早日找到家人了。

……

黎想几人回了宿舍,现在她们也没心情去想其他,里斯依旧下落不明,她们尝试过去海边找,但所有的踪迹也都被海水冲刷干净了。

霍缪叹了口气:“要是能根据人的气息寻找方向就好了。”

牧鞠正坐在餐桌边喝汤,弱弱出声:“你是说指引药剂吗?”

黎想顿时眼睛一亮:“这个药剂能找人?”

牧鞠放下碗:“这是一种高阶药剂,早期就是用来侦查寻找罪犯的,之后造价太高,后面便被灵兽取代了。”

她立刻搬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那这个指引药剂,你能做吗?”

牧鞠后仰,艰难地点点头,但很快她又摇头:“我会做,但是现在没有材料,做不了。”

黎想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材料交给我,你能做出来就行,我会支付你费用的。”

指引药剂用到的材料不少,高阶之所以是高阶,就是其中涉及到的材料既难处理又昂贵,为了凑集这些材料,黎想几乎是倾家荡产。

海兔提着行李袋站在一边,看着药锅里翻滚着的金灿灿的药剂,完蛋了,这下怕是要终身留下来给这位姐姐打工了。

黎想忍住肉疼,对海兔招了招手,行李袋中倒出好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衣服上里斯的气味都快闻不到了,两双眼睛紧紧盯着牧鞠:“你看这些可以用吗?”

牧鞠避开两人的视线:“我可以试试,你们先做好准备,如果感应很弱,一般人是捕捉不到的,而且避免消失,你们得立马跟上。”

烁金的药水如水银般在衣物上滚过,沾染的气味球就像油渍般在药水边缘散开、融合,黎想放大的视野中,敏锐地看到一条金线从里面射出。

阿水启动完全附身状态,黎想的每根发丝都飘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追了上去。

附体状态中黎想的隐匿和回灵效果直接被调满,也导致她直接无视了身后跟着的人,几息之间就将人远远地抛在了后头,气得霍缪在后面直跺脚。

柯九直接租了一辆飞行摩托,她带上头盔叮嘱:“你先回去帮我们应付一下查房,等我追上了再联系你!”

霍缪被推开的尾气喷了一脸,可恶,她一定要多找几张加速的卡牌,免得下次再被丢下。

两个身影在海面上划过,带起无数水花,柯九上前,一把将人拉上车。

黎想微微回神,眼底亮起的蓝光仍直勾勾地看着那条金线,开始出声指引方向:“右前方,它加速了。”

柯九嘴角微挑,加速一下按到底:“坐稳了!”

摩托最后在一个荒岛上停下,将车收进储物卡后,黎想看着在原地打转后直接插进土里的金线,这个意思,难道是在地下?

绕着岩石转了一周,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个按钮,按下之后,黑漆漆的洞口出现,阶梯直接通往地下。

黎想在旁边的海底打了一个标记,作为逃跑的退路:“走吧,我们下去看看。”

通道用金属打造,一进来后浓重的铁锈气萦绕不散,柯九递过来一副夜视眼镜,惹得黎想看了她好几眼,怎么感觉她好像什么都有?

柯九做噤声状:“出门在外,装备还是要多备一些。”

黎想赞同地点头,然后把阿水的隐匿屏障分了她一半,两人放轻脚步往下走。

第一层房间是个休息室,无数饭盒和零食袋散落在那,地底的小虫无孔不入,正密密麻麻地趴在垃圾堆里填饱肚子。

再往下一层就是实验室,器皿和仪器还算齐全,这边的空间就开始开阔起来,不少个房间延伸出去,隐约还能听到一些人声,正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吓得她们赶紧离开原地。

滴答……

黎想的脚步一顿,她闻到了血腥味。

夜视眼镜中,一个个笼子血迹斑斑,里面空空的,不知道原先装载的到底是什么。她们拐过弯,终于看到了寻找的目标。

只见里斯被挂在墙壁上,下半身直接被截断,原本的八条触手处空空如也。

浓稠的血液滴落在地,原来这片湿哒哒的地面全都是血。

黎想咬牙挥出水刃将绳子割断,小心地将里斯扶住,她先用海洋之力稳住他的状态,两人再飞快地帮他止血,按照这种流血的速度,要是她们晚来一天,他估计都会被风干成章鱼干了。

里斯的气息稍微平稳了些,但仍在昏迷中。

阿水的隐匿屏障遮不住这么多人,黎想只能先把他收进营养舱里。她这个容器做得可真实用,目前都换了好几个住客了。她一边自嘲一边往营养舱里塞灵石,等确认里面的灵力足够充足后才开始做起善后工作。

黎想双手结印,符文在她手中微微发光,水汽从地底墙壁间透进来,在她的挥动下幻化出人影,以假乱真地挂回了墙壁上。

柯九揉了揉眼睛,她能确定这个不是卡牌技能,但是肉眼看上去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这是卡师能拥有的能力吗?

她觉得黎想正在逐渐刷新自己对世界的认知。

“别看了,就是个障眼法,看起来像,实际上经不起细看的,我们赶紧走。”黎想拉了她一把,再次把隐匿屏障罩上。

这已经是目前黎想能使用的水之幻术的最高境界了,拥有真实度的同时也牺牲掉了一些持久度,她估计不到半小时这幻术就会彻底消散。

两人开始往上走,楼梯口的通风管道还在呼呼地运转,她感觉自己的胸口被烧得火热,脚步也慢了下来。

柯九疑惑:“怎么不走了?”

黎想的目光看向那些通风管和排水管,前者用来转换新鲜空气,后者是在这个地底实验室里循环发电。

她倏地抬起手,水元素化作一个个水母向那些管子里飞去,“走!”

两人快速回到地面,实验室里忽然胡乱了起来,光亮啪地消失,没花多久时间,整个地底实验室就被多到数不胜数的水母堵到彻底瘫痪。

灵力散去,水母化作一滩滩水,但断电后被水淹的仪器和混乱中打碎的研究器皿彻底报废。

黎想头也不回地用海底隧道带着柯九回到了科墨岛,担心对方在里斯身上下了什么追踪印记,直接把营养舱递给海兔,将他们传送去了蓝星。

有蛋黄接应,暂时去那边避避风头,她就不信了,隔着这么老远那个实验室的人还能追过去。

两人刚回到宿舍楼下,就看到门口围着一堆人。

探头往里看,发现其中一边带头的正是赫伯特,另一边的人她不认识,而柯九却立马明白了过来:“那是二班的!看来是第二名终于按捺不住打上门来了。”

黎想挑眉,第二名?现在的第二名不是赫伯特吗?

二班班长墨拉尔双手环胸:“大黑羊,你丢不丢人啊,做不了第一就做代理第一?你怎么还有top癌呢,虚荣!”

赫伯特气笑了:“要打就打,说什么废话!”

墨拉尔摇头:“我现在和你是并列第二,已经没有挑战你的兴趣了,我要挑战的是真正的第一名。”

黎想嘴角抽搐,其实你俩都挺有病的,为了一个排名打了这么多年居然还要延续下去,不如多写点作业。

“快让第一名出来!”墨拉尔对赫伯特挡路的动作非常不满,开始忍不住地撸起袖子。

黎想轻咳一声,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墨拉尔认出黎想是那个美食宿舍的成员,以为她是想进宿舍楼,还客气地往一边让了让。

黎想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不怎么关注学校里的消息啊?”

墨拉尔左右看了看:“你在和我说话?对啊,我们班平时都在虚拟战场里,有什么是必须关注的吗?”

黎想咧了咧嘴,伸手指着自己刚想解释,忽然丹田一痛。

她的脸瞬间惨白,糟糕,隧道连开了太多次,忘记及时净化了,污染又超标了。

一口鲜血喷在半空中,黎想倒在柯九怀里,差点含笑九泉,完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场面瞬间混乱,赫伯特愣了一秒,惨叫一声:“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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