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边找了个平价酒店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下午,李欶照例去做家教。
阿欣小丫头还是跟前天一样的态度,冷冰冰的不理人,这一度让李欶怀疑雯妗说的话是不是安慰他的。
他搞不清楚状况,只得像往常一样按计划教学,也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反正唱独角戏的李欶有点心累。
这钱拿的真是应得的。
下班后,李欶一边找陆宪交投名状,一边又找方大妈打听公寓那边的消息,得知对方今天又来了之后,灰溜溜地把酒店多续了一晚。
何光和王论商量好似的,都没回消息,估计是自身难保,不清楚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他只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沉坷就前天晚上露过一次面,他要回玉之后的几天连影子都没一个,李欶还说去菜场买点菜回家吃点家常味,现在看来还是便当适合他这种厨房小白。
趁着天还没黑,李欶去商场超市买了几件换洗衣服。
真是烦啊,都怪那几个没道德的,害他现在家都没得回。
李欶边买边抱怨,经过菜场时不自觉停住了。
思考片刻,他还是去里面买了些菜。
手心紧握住温热的玉佩,李欶拉紧衣服,轻叹:“家常菜啊家常菜,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呢?”
沉坷,你今天会出现吗?
酒店配有简易厨房,在一众器具里面,李欶只会用热水壶。
想到那个“只有沾染过他的气息才能碰到”的bug,李欶还贴心的把锅碗瓢盆包括冰箱都摸了一遍,菜就放在桌上。
为了营造惊喜的感觉,他还专门去睡了会觉,好给沉坷腾出发挥的空间。
但可惜的是,无论睁眼多少次,房间除了冰冷的空气和残留的消毒水的味道,其他什么动静都没有。
半面窗户上映着远处高架桥上川流不息的车灯,凛冽的灯光汇聚出高楼的轮廓,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地在进行。
只有被子里是温热的,李欶把手脚缩紧,黑白分明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当黑夜再一次笼罩时,小厨房前隐约可见一道身影。
森然的白骨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拿起锅柄,却因为受力不均而一次次地从白骨上掉下去,圆滚的眼球从眼眶里掉出来,又被按回去,他无措地尝试着,随后看向自己的手。
没有办法。
一夜又是一夜,李欶过着惬意的上五休二的生活。
据方大妈的暗中观察,那两个人锲而不舍地来了三天,之后就没来了,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让李欶在外边多住一会儿,免得他们半路杀个回马枪,李欶第五天的时候悄悄回去过一次,把藏在老柜子底下的档案袋找了出来。
顺带的还有一些相片和证件。
房间里还算正常,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卧室里的小鬼还在,李欶着急忙慌收东西的时候还碰到了一个。
它在镜子上乱飞,李欶瞥了眼,警告它们就算他不在也不要乱搞事,正准备关门跑路时,又有一个小鬼一起贴着镜子乱飘。
有点不对劲。
李欶动作慢下来,倒退回去看着他们貌似有规律的动作。
一直......是往左上角磕的。
“什么意思?”
李欶认真揣摩他们意图,摸着镜子的左上角,“是左上角有东西吗?”
“是哪里?”
眼见它们撞的越来越凶,李欶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把镜子挪下来。
密密麻麻的,正在闪烁的针孔摄像头连接在背面正在闪烁,把手放上去才发现,这其实是一面双面镜。
他们动了他房间的东西!
如果是警告,这未免也太过分了,李欶紧急检查了一遍档案袋和文件。
好在这些重要的东西貌似没被动过。
李欶不敢多待,他现在感觉整个房间全都布满了未知的监视器。
用布把镜子盖上,他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出去,退了房,重新找了个酒店紧急避险。
酒店距离雯妗家和警察局都很近,位置很好,服务也OK,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房费有点贵,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可以负担,也就略带心疼地住下了。
周末的时候,李欶又往警察局跑了一趟,不出意料又是一场空,一来二往反而跟陈子熟悉起来,陈子告诉他:陆宪因为有事去外地了,可能还要一个星期才会回来。
至于何光他们,拿到手机的第一时间给李欶打来视频。
李欶第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准备跟陈子告别,看到手机上显示的通话邀请又停下来,跟陈子凑到一起接听。
视频刚打开,两张像刚从工地打灰回来胡子拉碴的脸就出现在镜头中,坐在副驾驶的何光把手机拿回来对准自己,网络还没稳定,卡顿的只剩拉宽的屏幕,脏话却从对面飘出来。
“我操他妈的,这付知不是个东西就算了,娘的亲戚朋友各个都是什么妖魔鬼怪,老子——”
卡顿的画面终于正常,只见何光眼圈青黑,食指朝天开骂,窗外的树飞快后退,路怒症爆发的王论也忍不了了,把镜头对准自己,接话:“老子真服了,真的,一群精神病!”
“你都不知道我们这几天过的多苦!”
何光接着吐苦水:“能不苦吗,电电没有,水水没有,吃个饱饭都难,还得忍受一群神经病的攻击!”
“我跟你们说,他们都是听不懂人话的,你跟他们说什么他们都无法理解,老子从警这么多年了,真想报警把他们全部枪毙!”
“还不止这些,我们去了几波人,都讲不通,不说普通话,非得讲方言,老子恨不得踢死他们!”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痛诉这几天非人的经历,从没见脸色这么差过,陈子把镜头放大,诚实地说:“何光哥,你们是不是没有洗澡啊。”
脖子上都有黑泥了。
他不提这事还好,一提王论就率先爆发了,骂道:“洗个毛,给老子约在村里见面,他妈里面都是山,除了山就是山,水泥路都没有,一踩一个泥坑,时不时还会从山上跑几个可疑人员,就得围着山上追,他妈的,水也不给,连喝的水都是别的警员运过来的,哪来的水洗澡!”
车速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快,原本稳重的何光也没制止,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感觉我要臭了。”
王论这暴脾气,逮到就开损:“感觉什么?你已经臭了,熏死我了!”
“少放屁了,你以为就我一个人臭了吗,我告诉你王论,你比我还臭十倍!”
“那你别坐我车了,下车下车。”
话虽这么说,速度却没减下来,陈子把主场拉回李欶手上,说:“何光哥,论哥,小欶哥有事找陆厅,你们把陆厅联系方式发来呗。”
谈到正事,两人脾气才算收敛了些,不过脸色还是很差,何光在翻联系人,提醒他们:“这几天陆厅在忙正事,估计很忙,你们别直接打电话,先发个信息,等陆厅回了再打。”
“在忙什么?”李欶问。
他不是专门调查的沉坷的案子吗,既然有事,是不是关于沉坷的案情?
王论的话进一步印证了他的猜想。
“省外的警局发来一份记录,貌似是有新线索,还挺重要的,要跟陆厅见面商量,不过总战场还是在我们这边,过两天陆厅会把剩余的资料一并拿过来,你着急找陆厅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李欶说:“算比较着急吧。”
何光觉得再没什么是比这次下乡更难搞的事情了,于是道:“那你先跟我们说说呗,我看看是什么事,能不能帮你先解决。”
“我要举报五个人。”
“哦,民众问题啊。”那好办。
“可能和案子有关。”
何光脑子没反应过来,问:“什么案子?”
“沉坷的案子。”
“......”
“你告诉我他们位置,我让人盯一盯,具体事宜等陆厅回来再商谈行吗?”
王论把手机偏过来,问:“老弟啊,着急吗,不急就先盯着,避免打草惊蛇,他们有没有威胁到你的人身安全啊?”
李欶真想叹气:“如果没有威胁,我也不会这么着急找你们啊。”
不急他也不会把沉坷的名头搬出来啊,不过看他们那么着急找头,估计也十有**有关联。
“不过现在还好,我已经躲在外边住了,目前没什么危险?”
王论做决定总是草率的:“那你在哪,我让几个兄弟去保护你。”
“不用,目前还是安全的。”
何光紧接着问:“那你说的举报的五个人,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啊?”
“没证据真不好搞。”
李欶说:“他们在我家安摄像头算不,还在我门上放刀子。”
“那行那行......你们小区有监控吗?”
那破烂小地方,监控就入巷口有一个,并不能拍到他们进公寓的画面。
“我有人证算不?”李欶突然想起方大妈。
“可以是可以啊,就是......”他有些犹豫,“我们回来洗个澡就来采集证据啊,这些东西很容易被销毁的,呃,还有没有什么证据呢,不然凭这点关不了几天啊。”
“没了。”李欶问:“要什么样的证据才能被关很久?”
“呃,例如故意伤害啊,有医院证明的,或者更严重的蓄意谋杀啥的。”
“好的。”李欶心底缓缓冒出一个计划。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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